一百一十

相对于超自然的案子，正常的案子才是更多的，而超自然的案子一旦出现，绝对会有人负责摆平――当然不是指fbi或者cia或者其他的什么组织，负责摆平的，应该是跟超自然案子相关的那些人，实际上，就算是怪物，也不会喜欢把自己暴露在人群面前，会暴露的那些，要么是刚做怪物，要么……可能是怪物中的蛇精病。

而不管是哪一种，怪物相关的案子，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被送到警察的面前，就更不要说是fbi了。

就像是瑞文所在的部落保留地一样，一旦出现了问题，基本上是内部解决，除非跟外面的世界产生了交叉，比如之前是部落里的人绑架了外面的孩子，这种情况下才会跟外面做接触，而平时，保留地的世界就像是跟外界毫不接触一样，自成一个系统。

所以，如果这兄弟两个只是处理那些妖魔鬼怪的事情的话，那么他们就该从这个案子里收手。

很快，bau的其他人到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把男孩明豪-朱利弄上了车，回头又让人挖开了下水道……下水道里的一切几乎要把人吓死……或者，是恶心死。

可以说，下属调离的死亡人骨头跟那些腐烂掉的人类的残骸……这些足以让人浑身难受，即使是bau的组员，即使是跟他们一起行动的法医，他们都见惯了这些恐怖的东西了，可现在，每个人都像是要死不活的，盯着那些从下水道里挖出来的东西……

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瑞文差点儿没当场就吐出来――他想到了自己使用野兽之眼在金子身上看到的那些下水道里的烂得不能再烂的烂泥之类的东西。

虽然他不惧怕危险也对尸体这种东西没有恐惧感，但是，如果亲手触碰到被人啃过的还残留肉屑的上面挂着一堆口水干涸下来的臭味的骨头棒子的话，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也会被震惊到心塞的。

尤其是，当你知道是谁啃的那些骨头棒子，而且骨头棒子的主人属于一个无辜的有点儿作死的普通人的时候。

其中一个半截小腿胫骨，上面还留着一点儿脚趾头，这个大概就是那一对儿来探险的情侣留下来的了，那个男孩儿的腿骨……半截腿骨，是被活生生砍断的。

按照之前对那个男孩儿的问话，bau们知道男孩儿是坐在那个壁橱里的吊轮间的外面，把腿伸进了吊轮间里，然后……他的半截胫骨就告别了他的腿成了这里的一点食物残渣。

不仅仅是这个，还有更多的……

他们看到的东西何止是人类，老鼠的尸骨也是满地都是，还有一些让人想象无能的腐烂的有很多残渣的烂泥。

“我要吐了！”摩根夸张地捂住了脸，“告诉我，这可不是什么……跟肠胃有关的东西……”

“我恐怕这就是。”艾米丽笑得合不拢嘴，她看起来充满了快乐，但显然，她的快乐绝对不是对下水道的。

正常人，都不会因为下水道暴露出来了而快乐。

迪恩站在一旁，跟山姆一起盯着瑞文。而瑞文身边总是有个瑞德，他们俩形影不离，像是连体婴――当然了，迪恩的内台词说对方像是连体婴这件事真的是有点儿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他居然没有看到自己是什么状态就敢说其他人――瞧瞧他跟他弟弟！

瑞文狠狠瞪了他们兄弟一眼。

“那么那个跟明豪-朱利打起来的女孩儿又是谁？”霍奇的注意力却在这里，他上上下下研究了一下房子，最终，还是决定让摩根钻进那个吊轮间看看。

摩根钻了进去。

吊轮间里其实还算宽敞，里面原来就是能来回送人上下楼的，所以摩根并没有被卡住，但是……当他钻到楼下，也就是地下室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真的是……

“嘿！伙计们！你们得来看看这个！”他敲了敲墙壁，木制的闷响让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负责干活的警员们挖开了地下室的那个吊轮间，而当里面的东西见了天日的时候，所有人都因此而……惊讶了。

这里面是一个类似婴儿房的狭小空间。

有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小被子，还有一些小孩玩具，一丁点儿的食物残渣，还有……几把餐刀――还有一些破损的纸张。

摩根捡起一张纸，这张纸已经时间很长了，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下面还有小孩子所写的一些话，比如“我要杀了他们”，比如“妈妈死了，这个女人对我太坏”，比如“我再也不叫那个男人爸爸”……这样的话语配上图画，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所以，杰尔斯家的莉莉斯是真的长期受到了虐待？

鉴于好几张纸背面都有日期――日历上撕下来的。

所以，其实这个地方就是小莉莉斯的底盘了？

也许小莉莉斯被虐待到只能在这里生活，或者，她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会被虐待的地方。

但不管是哪种，这个莉莉斯都有很大的嫌疑，只是……她如果或者就已经七十几岁了，那么她能够在这里一直居住到跟明豪-朱利打得头破血流？

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瑞文已经闻出了关于这个小隔间的一些问题――这里的气味并不属于一个人，也就是说，莉莉斯之后还有人进来入驻了，比如明豪-朱利，或者，还有其他人？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么这个“其他人”会是谁？

“要不然就用我们的方法试试？”迪恩忽然走了过来，对霍奇说，“让你们的那俩最小的小孩儿跟过来――用我们的方法得他们俩帮忙。”

“你们的方法？”罗西走了过来。

“嘿！我们能撒泼打滚钓姑娘可你们不能，你们得――”迪恩做出一个双引号的手势，“按规矩来。”他放下手，“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可没有规矩，做了坏事了，我们就抓，能扔给警察就给警察，给不了的我们就揍一顿，就这么简单。”

“那是违法的。”霍奇面无表情。

“但是有人告我吗？”迪恩果然表现得无懈可击的无赖。

“好吧。”霍奇想了几秒，发现事情真的是如此。斗殴打架被抓了也只是教育几句，顶多关一晚上，除非对方提出控告――但是如果对方不提出的话，他们也没有权利把人抓起来不放，所以，的确可以试试。

迪恩对霍奇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瑞文跟瑞德的面前：“嘿，伙计，先帮帮你们自己？”他显然是让瑞文去干活，而跟在他身边的山姆只能露出一脸的狗狗样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实际上，对于狼人来说，他们的嗅觉很强，所以他们能够抓住自己想要的猎物这绝对没问题，而在迪恩看来，瑞文这家伙是个变异狼人的话，他更应该能够抓住猎物才对。

到了隔间里之后，瑞文才意识到事情到底有多复杂，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他不仅仅是闻到了应该属属于莉莉斯的气味，他还闻到了血腥味……那不是正常人血腥味，那是生产相关的东西，也就是说，莉莉斯在这里生下了一个孩子！

孩子……是的，不仅是一个，她剩下了应该是两个孩子，但是……这两个孩子在哪里？他们的气味是……瑞文皱了皱眉，转头去看那边穿着防弹衣的警员。

警员之中，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皱着眉死死地盯着这种房子。

瑞文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他说：“这么邪门的房子留着干什么？不如拆了。”

的确。

这么邪门的房子不如拆了，但是拆了的话，房子里的秘密呢？

而且，每次房子出事，在房子里闹事的人很快就销声匿迹了，这，代表了什么？

迪恩盯着瑞文。他知道这小狼人知道什么了。

瑞文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瑞德。

瑞德也在这个隔间里饶了一大圈。

他问：“这里应该还是跟房子的继承有关吧？杰尔斯医生一家被灭门的时候，莉莉斯的尸体并没有找到。”

瑞德点了点头。瑞文马上打电话给加西亚，让她查出跟莉莉斯相关的所有信息。

莉莉斯-杰尔斯，她在八岁的时候死了母亲，而母亲活着的时候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她的精神分裂症已经达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地步，甚至杰尔斯用驱魔的方法来帮她也不行，于是，在莉莉斯八岁的时候，她一脚踩空，从吊轮间里摔下去，摔断了脖子。

之后，杰尔斯娶了莉莉斯母亲的贴身女仆。

再然后……杰尔斯一家被灭门。

“精神分裂症是可以遗传的，如果莉莉斯-杰尔斯在那个时候已经显现出了精神分裂的状态的话，那么这些可能并不是真相，她的确在受到虐待，但是她的被虐待有一大部分可能是因为她在家里做了些什么……”几个人已经走回了fbi的车队那边，瑞德故意这样大声说，“莉莉斯还在那里生了两个孩子，所以也有可能就是她的孩子做的这些案子，要知道精神分裂是遗传病，他们可能一直都是精神分裂患者……”

“甚至还可能以吃人为乐？”迪恩问了一句。

他这一句不问还好，问了之后，一个穿着警服的英俊男人猛地冲出来，对着迪恩就是一拳头――砰的一声，迪恩差点儿没被打倒！

“该死的！”山姆冲过去抓住了男人。

而就在这时候，瑞德已经拿出了手铐：“你被捕了，伊凡-占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