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走上台给迟樱颁奖。
礼堂里响起了浪潮般的欢呼声, 震耳欲聋。
“啊啊啊啊啊啊陆靖言好高好帅好绅士!!!!!”
“有没有搞错啊啊啊啊啊真的可以!!!!!!”
“他们是不是吃烛光晚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我觉得国民总裁要被校花拐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怕迟樱站在领奖台上,陆靖言依然比她高。
迟樱微微抬眸。
陆靖言皮肤很好, 在聚光灯下,五官俊美无俦。
他把奖杯递给她,嗓音低沉磁性:“恭喜。”
……
迟樱以为可以推辞掉那顿饭, 没想到颁奖礼刚刚结束,她就被校领导送到了一家西餐厅。
比起电影学院学生的情绪高涨, 这里的氛围显得沉闷而压抑。
还没有上餐,迟樱坐在陆靖言对面,十分拘谨。
陆靖言道:“你可以不用这么严肃。”
迟樱抿着唇,没吭声。
“我觉得你很面熟,像我的一位故人。”
迟樱摇了摇头,语气淡漠,“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你休学了四年, 四年前,你是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参加过一场晚宴。”
迟樱指尖绞着衣角:“参加过的晚宴太多, 我记不清楚了。”
“迟樱。”陆靖言喉结滚了滚, 有些艰涩地问道, “四年前那晚,是你,对不对?”
迟樱仿佛听见了什么奇闻轶事一般, 神色惊诧。她一脸困惑地望着他,眼眸纯净无辜。
陆靖言眉心皱起。
“所以呢?”她平静道,“您既然肯定了是我,为什么要问我呢。”
迟樱看见陆靖言的眸光在刹那间亮起,她好像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喜悦的情绪。
她没有想到,陆靖言会对那荒诞的一夜有这么深的执念。
“陆总应该已经记不清楚她的样貌了吧。”她凝视着他,“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回答,我不是。”
陆靖言的眼眸翻涌着前所未见的低柔谦卑:“如果是因为我伤害过你,所以你不想承认,我向你道歉。”
迟樱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不是。您不曾伤害过我,我也没有不想承认。”
她眼珠乌黑,流转着璀璨的灯光:“而是因为我并不认识你。”
陆靖言瞳孔渐冷。
“陆总放心。”迟樱目光真挚而恳切,“您今晚告诉我的,我不会和别人说……”
“多嘴。”陆靖言心脏涩痛,迅速打断她,“你为什么回避欧时,也回避着我。”
“我没有骗你,我一直信命。”迟樱捏紧了杯子,“还有——如果陆总要找的女孩迟迟不来找您,这也许说明她不需要您,您的寻找对她而言可能是一种困扰。”
这顿饭寡淡无味。
“我送你。”
“陆总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陪我吃饭,我已经很荣幸了。”迟樱礼貌地笑了笑,“不麻烦您,我自己回去就好。”
……
迟樱离开餐厅的时候,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虽然寒冷,但并不冷清。
她看见萧珩站在路灯下,着一身卡其色大衣,身形修长。
他戴着口罩,双手随性地插在口袋里,像在等人。
萧珩看见迟樱出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迟樱和他打招呼:“萧珩?”
“嗯,迟樱。”
“你今天不忙吗?”
“马上年末了,这几天不忙。”
“你站在这里,也不怕被粉丝发现。”
迟樱缩在厚厚的围脖里,露出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睛。眼睫如蝶羽般轻颤,在夜色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萧珩凝视着她,喉结一颤:“迟樱,我有话对你说。”
迟樱抬头看他。
萧珩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喜欢你。”
迟樱惊住:“我……”
她的话还悬在嗓子里,陆靖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他顷刻间扣住她的手腕,微微带入怀中,头也不回地把她塞进了宾利中。
宾利飞速行驶出去,只留下萧珩焦急的呼喊。
“陆总?!”迟樱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在做什么?”
陆靖言声线冷冽:“不准答应他。”
“这和你没有关系!”
陆靖言:“你还没有出道,会影响你的事业。”
“我从来没说过我会去欧时,陆总您没有权利管我。”迟樱道,“更何况,恋爱自由是基本的人身权利。”
陆靖言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迟樱说: “我想下车。”
陆靖言沉默,下颌崩得很紧。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样离开是一件很冒昧的事情。”
“朋友?”陆靖言目光很冷,“他喜欢你。”
迟樱咬咬牙:“我也喜欢他。”
宾利猛然刹车,停在了路边。
陆靖言的语气好像结了冰:“你是认真的?”
“我骗您有什么好处。”
迟樱冷冷地掷下一句,推开车门,匆匆地跑了出去。
陆靖言唇边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萧珩很着急,一路狂奔而来。
“迟樱,你怎么样了?”萧珩喘着气,去碰她的手。
“抱歉,萧珩。”迟樱推开他,“我只把你当朋友。”
萧珩皱眉:“陆靖言和你说什么了?”
“和他没有关系,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
幼儿园没有作业,但有时候美术课、手工课会布置一些趣味任务。
迟樱把楼上的一间客房改造成了涂鸦室,放置了画板画架、手工桌、电动陶瓷机,墙壁上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动物贴画。
迟澄正专注地做着手工,就在快要完成的时候,手边的双面胶好巧不巧地用完了。
他的眉毛皱起来,思考着应该怎么办。然后他想起来,迟樱有给他买过新的一卷,放在书房。
迟澄没有犹豫,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下楼,在偌大的书房里仔细搜寻。
直到拉开一层书桌的抽屉,迟澄从中取出一本杂志。内页的纸张已经被翻得很皱了,但封面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迟澄不认识封面上的四个大字,但他对封面上的男人却感到非常的好奇。他用小手轻轻地掸了掸灰,那个人的轮廓便清晰地显现出来。
迟澄正悄悄地端详着,门铃突然响了。
管家毕恭毕敬地开门,鞠起身子,话带喜悦:“少爷回来了。”
迟屿大步迈进,环视大厅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直到听见书房的响动,迟屿推门而入,看见一个小小的、软趴趴的身子安静地蹲在地板上,手里抱着一本大大的书,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
迟屿语气严肃:“你妈妈呢?”
迟澄闻声吓得一哆嗦,立刻把杂志藏在后面,戒备地瞪着他:“不告诉你。”
迟屿不会和小孩相处,半晌才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话:“不告诉就打你屁股。”
迟澄很憋屈,他愤怒地抱起书,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准备从迟屿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迟屿这时候才发现,迟澄抱在怀里的明显不是什么小朋友看的书。看画风和装帧,应该是一本成人杂志。封皮被迟澄死死地捂在胸口,什么都看不到。
万一是男人装,街边传教士发放的法.轮大法好,怎么办?迟屿板着脸走近:“给我看看!”
迟澄嘴巴嘟起来:“不!”
迟屿没有育儿经验,对待小孩子除了硬着刚以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闷声说道:“说不定这本书是我的,拿过来。”
“……”迟澄瞪圆了眼睛,“舅舅,你不仅抢我的零食和牛奶,现在连妈妈的书都要抢!”
迟澄不和他较量,撒开小短腿就跑。
迟屿叹了一口气,伸出魔爪在迟澄的胳肢窝挠痒痒。
迟澄始料未及,小脸涨得通红,眨眼间杂志就被迟屿抓走了一半。
迟屿瞥见了,好像是一本财经周刊。
迟澄气坏了,他使出浑身的劲去扯,只听“呲啦”一声。封皮碎了,封面上男人的脸一分为二。
迟澄心痛,忍不住哭了出来:“你好坏!”
迟屿心里急了,但嘴上仍然装作不耐烦地安慰他:“好了好了!哭什么哭!真麻烦!”
迟澄哭得更凶。最后,惊醒了在楼上小憩的景征。
“澄澄,怎么了这是?迟屿,你回来了?怎么一回家就惹澄澄哭了?”景征瞪了迟屿一眼,“多大人了,对小孩要宽容一点。”
宽容个屁——
一想到迟澄不知道是哪个渣男的孩子,迟屿心里就来气。
能宽容就见鬼了呢。
迟屿无奈之中,迟樱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见了迟澄的哭声,她的心脏紧到了嗓子眼里。
她三两下换上拖鞋,小跑到迟澄身边:“怎么了小澄澄?”
迟澄见到迟樱来,好像有了靠山。他眼睛一亮,拽着迟樱的手往房间走:“妈妈!不要理舅舅!”
迟樱回头看了迟屿一眼,跟着迟澄走进了房间。迟澄小肩膀一耸一耸,抽抽搭搭地把撕成两半的封皮给迟樱看。
迟樱看到杂志,感到震惊。那是一本财经周刊,封面上的人物是陆靖言。即使此刻被一分为二……也不掩他矜贵倨傲的气质。
迟樱捧起纸页,看向无措的迟澄。
这还是她拿陆靖言的照片和迟澄相对比,五官相似得令人非常心惊。幸好在平时,很少会有人把迟澄往陆靖言身上联想。
“你……”迟樱试探性地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要回天庭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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