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章 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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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髭切一路背回光悦家, 小心的放在唯一完好的床榻上,在光悦“表兄啊啊啊”的啜泣声里, 赖光头疼的想了想要如何处置被小狐丸残酷仍在地上的光室,以及两振变回原型的粟田口短刀。

说到武道上的招数,或是朝廷上的诡计,赖光自问绝不输人。但涉及到灵力妖力的事情, 赖光实属新手。对灵力仅有的一点认识都是当时给三日月小狐丸手入时,被晴明临时灌输的。

因此当时冲过去替后藤信浓抵挡痛楚, 真的是赖光一时冲动。幸亏源氏家主天生灵力惊人, 顺其自然的举动倒也换来了不错的结果。但是此时,想要解决入魔的光室和被吸取妖力的短刀, 就明显超出了赖光的能力范围。

秉着“有麻烦,推给晴明;没有麻烦, 制造麻烦推给晴明”的宗旨,赖光果断撕碎一张传音符, 在交待了事情始末之后,愉快的隔着水镜对博雅嘘寒问暖, 徒留晴明一个人苦苦思索。见源氏兄弟已经要从战国时代的风俗民情讨论到穿着打扮, 晴明不得不出声打断两人, 努力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面。

“所以本阿弥阁下失去理智是受到了被污染的四魂之玉碎片影响?”赖光听完晴明的叙述, 皱着眉问道。

“是的, 被污染的四魂之玉就像是堕落的源头,会不断吸引人类和妖怪沉沦。”水镜另一头的晴明敲了敲手心,“源大辅大人可以将灵力聚集在双眼观察一下。本阿弥阁下额前那泛着黑光的碎片, 普通人是看不到的,那便是四魂之玉。”

赖光按照晴明所说,果然看到了光室额上一片棱形的碎片状玉石。晴明等了一阵,接着说道:“至于信浓殿下与后藤殿下,我怀疑两位殿下是由于复生的事情实力受限,因而被四魂之玉利用。”

“等等,”三日月敏锐的捕捉到晴明语句中的重点,忍不住打断晴明与赖光的对话,“安倍大人说复生是什么意思?我们遇到的信浓与后藤是被本阿弥光室鉴定过的短刀,他们应该是属于这个正确历史的信浓和后藤。”

晴明沉默的摇了摇头:“从源大人遇到付丧神开始,历史就已经被改变了。现在看来,当初沉睡在本丸下的付丧神们都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时空,与那个时代的自己融为一体。所以你们手中的两振短刀,的的确确拥有着关于本丸和审神者的所有记忆。1”

四位刀剑男士闻言均陷入沉默。

关于审神者的记忆是充满痛苦与不堪的,情感上来说,四振太刀都不希望天真的粟田口家短刀保留着那段记忆。

赖光见几人情绪不高,只能转移话题道:“所以只要我取下四魂之玉,本阿弥阁下就可以恢复正常,粟田口家的两位付丧神也能摆脱控制?”

“理论上的确如此,”晴明情绪忽然高涨,狐狸般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赖光,“只是在下刚刚讲过,四魂之玉是引人堕落的源泉。心思纯洁的人拿到四魂之玉可以使之净化;而心怀不轨的人却难免被心中恶念控制。”

“那么,源氏君可有信心压制四魂之玉?”

赖光对晴明一阵冷笑,右手毫不犹豫的伸向光室额前。被污染的黢黑的四魂之玉碎片,在赖光指尖碰到的一霎瞬间转为透明无暇的质地。赖光举着净化后的四魂之玉碎片对着灯光大量片刻,随后不在意的绞了段丝线,将碎片缀在了腰间的太刀髭切刀柄上。

“赖光平生无亏心之事,区区魂玉碎片,又有何为惧?”

四魂之玉被取下后,本阿弥光室的脸色明显好转,昏迷中的呼吸也逐渐平缓。而体质更好的后藤与信浓则是迅速恢复实力,白光一闪便化作人形。

赖光只觉得眼前一阵红光飘过,信浓便整个人钻进了自己怀里。看起来仅有十几岁的少年坐在赖光腿上,揽着赖光的脖子大哭。赖光上次接触小孩子还是在带小时候的赖信,因此感受到怀里的少年,很是僵硬了一阵,才慢慢放松身体,一下下拍打着信浓的后背安慰着少年。

后藤咬着下唇站在不远处,对上赖光看过来的目光,一脸倔强的少年扭过脸,手指紧紧握成拳。赖光身上还挂着无尾熊一样的信浓,只能拉过后藤的手,揉了揉少年飞翘的头发。后藤猛的扑到赖光背上,把头埋在赖光颈间,哽咽的说道:“人类最可恶了,我才不会被你轻易收买!”

“是,是。”赖光笑了笑,温柔的纵容一前一后两名粟田口短刀情绪的宣泄。

过了好一阵,后藤和信浓终于平稳了情绪,红着眼睛并排站在了赖光面前。

“啊啊,终于哭完了。”髭切夸张的打了哈欠,换来膝丸不赞同的目光。

“才...才没有哭呢!2”后藤红着脸急的直跳脚,却只让几个为老不尊的太刀笑的更加恣意。

“好了,不要欺负小孩子。”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赖光出声解救了后藤,“说起来,你们之后有何打算?是要去寻找散落在战国时代的粟田口兄弟?”见后藤与信浓不安的对视一眼,赖光安抚的笑了笑,替信浓理了理皱起的衣领:“你们不用过虑,我只是恰好之前也答应过他人,要找集散落的付丧神,因此便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同行。接受与否,悉听尊便,我不是在强迫你们。”

两振短刀闻言目光闪烁,信浓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赖光的袖角,抬头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我们在本丸睡了很久,把我们唤醒的便是你。后来一期哥还同你说了话。”说着,信浓向赖光展颜一笑,“我相信你是好人。”

后藤闻言切了一声,到底还是凑到了赖光身边,别扭的说道:“你这个家伙勉强还是不错,做我的主人就刚刚够格吧。”

说罢,后藤与信浓分别向赖光伸出一只手,目光坚定的直视着赖光。

“我是后藤藤四郎。正在长得更高!”

“我是信浓藤四郎。是兄弟中最被秘密珍藏着的孩子。”3

“大将,从此之后请多指教。”

赖光略有些无措的看着两振短刀。

赖光的沉默让后藤与信浓的手在空中有些发颤,但两人仍坚定的没有退缩。

仿佛过了许久,又似乎仅是一瞬,赖光终于伸手握住后藤与信浓的手。

“大将!”信浓高兴的蹦起来环住赖光的脖子,后藤虽然嘴上不说,却忍不住一直看向赖光。

髭切见尘埃落定,终于忍不住把两振小短刀从赖光身上扒了下来:“家主之前替你们承担了部分伤害还没有恢复,你们不要趴在家主身上。”

信浓与后藤闻言立即担忧悔恨的看着赖光。赖光暗暗瞪了髭切一眼,眼神四处打量想要转移话题。

恰好本阿弥光室呻吟一声,逐渐转醒。赖光便坐到男人身边,想要询问关于四魂之玉碎片的始末。

“十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清醒过来的光室是位十分儒雅的文人,听到光悦叙述的事情后先是诚惶诚恐的道歉,接着向赖光等人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关于那个碎片,我只记得那天收到了奈落城人见少主送来鉴赏的刀剑,但我打开盒子后就没有了记忆。”

“奈落城么...”赖光重复着光室的话,独自陷入沉思。

“那个?”光悦忽然的出声惊醒了赖光,懦弱的青年在表兄醒来之后整个人都仿佛重生一般,充满了生机与喜悦,“之前我曾与您说过,虽然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您救了光室表兄,请务必收下我的谢礼!”光悦说着向赖光猛地一弯腰,双手捧着几枚破旧的金币。金币的边缘已经圆润褪色,显然是主人经常抚摸的缘故。

赖光默默推回光悦的金币,反而拿起之前光悦用来给自己奉茶的陶器茶杯。朴素的茶杯下部是黑色绵延的山势,上部则是大片的留白,仿佛备前国的不二山,让赖光倍感亲切4。

“报酬的话,这盏茶杯便已足够。”见光悦张口想要反驳,赖光连忙继续说道,“若是本阿弥阁下还觉得不够,不如告知我们一些关于现世名刀的情报,倒比小判来的有用些。”

见赖光坚持,光室与光悦也只得妥协。

“那么,近来关于刀剑最出名的传闻莫过于丰臣秀吉大人家的事迹。”

“丰臣大人自从建立大阪城之后广收名刀,家中藏有一期一振、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等精品。但前些日子,听说丰臣家珍藏的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忽然不翼而飞。”

“天下五剑?”赖光看了眼一脸淡定的三日月,向光室追问道。

“是的,是由本阿弥家均衡各项,推选出的天下刀剑之最。其中三日月宗近作为不杀之刀,虽然实战性略差,但却称得上世间最美的刀剑。5”

光室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三日月却忽然开口打断。赖光疑惑的看了眼三日月,敏锐的感受到太刀情绪的不稳。

三日月无视赖光打量的眼神,强硬的转移着话题:“这么说起来,秀吉公继位后信长公的刀剑如今又在哪里呢?6”

光室皱着眉回想了片刻,犹豫的说道:“据我所知,织田大人的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似乎是不知所踪了。反而是那振铭有九裂红叶的宗三左文字,近日似乎曾有人见过。”

“等等,你说什么?”信浓忽然大叫起来,“宗三殿下的胸前铭刻的明明是蝴蝶!”

“不,”光室奇怪的看着信浓,“我曾为织田大人磨刀,我十分确信。”

“宗三左文字的刀柄处的确刻着一片九裂红叶。7”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收到阴阳师的推送,据说最新的ssr是玉藻前?看了眼第九章的章名,评论区未实装的刀剑大佬们,贿赂我的时刻到了。

1这一段有一点绕。赖光他们穿到战国时代,这里有这里的土著后藤a。然后之前本丸里的后藤b,因为赖光复活了,回到战国时代重生。赖光他们本来以为遇到的是后藤a,毕竟是历史事件里的嘛,然而晴明说,后藤a和后藤b合体了。

2来自《刀剑乱舞》的台词。后藤小天使!小天使!

3来自《刀剑乱舞》的台词。之前有人问到过,在这里再说一次。因为名字是最短的咒,设定里妖怪和人类需要当面正式交托名字,才代表建立信任。所以像三日月和小狐丸,赖光虽然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从来不叫。信浓和后藤实际上是除了源氏双刀之外最先认主的两振刀。虽然受到伤害,小天使永远是小天使,比考虑过多的大人行动力强很多。大将组进度达成,二分之一。

4本阿弥光悦最有名的陶器茶碗,日本国宝,不二山茶杯。实际上描绘的就是东京的富士山。

5不杀之刀,这个之后会展开。简单地说,爷爷的刀身弧度非常大,因此重心不稳,基本不可能真的用来砍人。

6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死后,丰臣秀吉接手了织田家,建造了大阪城。所以三日月根据“大阪城”的信息推测出信长以及死了。

7九裂红叶,大家还记得这个梗么,嘻嘻嘻。宗三身上的是铭文,并不是蝴蝶。在刀身上不管刻个蝴蝶还是红叶都有点中二,这里纯属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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