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五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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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陈建国15岁时就去参加革-命了, 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 到转业前已经是大校级别了。

现在转业到了地方,按照级别算, 其实官也不算小了, 不过有句话说,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秉文, 想当初我们……”

“栓子, 咳……那你家小,咳……”

“秉文, 来,喝水,我家里的人都还在樊市, 时间匆忙,就我一个人来京城, 他们到时候再过来。”

“咳, 咳……那就好, 那你,咳……”

“爸爸, 别说话了,来, 我喂你喝水。”

这个陈建国真是的, 没看到李秉文是病人吗, 还不停地引他说话, 李蓁蓁从陈建国手里拿过水杯,有些迁怒地看了他一眼。

陈建国尴尬地笑了笑,“秉文,你瞧我,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心里一高兴,这话也多了。对了,刚才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同意,对蓁蓁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的身体?”

李蓁蓁怒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算哪门子发小,当年李家儿子女儿饿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来操心,现在操的什么心!

李蓁蓁刚要开口骂人,没想到李秉文反倒先开口了,说的话还让李蓁蓁大吃一惊!

“栓子,咳……对你我是放心的,咳……蓁蓁就托付给你了,咳……我就一个女儿,以后咳咳……你多照看着。”

李蓁蓁大急,在她没回来之前,陈建国到底跟李秉文说了什么!

“建国叔叔,你跟我爸爸说什么了?”

“蓁蓁,你爸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刚才提议,到时候收养你,你别怕,我会像你爸爸那样对你好。以前你大哥大姐,我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停!收养我?怎么没人问我同不同意呢?爸爸,我不要别人收养我,我就只有你一个爸爸,我只认你,爸爸,呜呜……”

“别哭别哭,我真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就多了两个长辈疼爱你,我和你阿姨都会疼你的。”

“建国叔,您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什么时候我家的事情要按您的意思来办了,我姓李,是李秉文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蓁蓁,咳咳……爸爸只是跟你栓子叔商量,咳……”

“对,我们正在商量呢,蓁蓁你别哭啊。”

“总之我是不同意的。”

“蓁蓁,你还小,爸爸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咳咳……”

“蓁蓁,你爸爸说的对,要不是当年我不在,你大哥大姐也不会……”

“建国叔,你不要老提当年的事情行不行,我大哥大姐已经死了,饿死的,那时候你在哪里?我妈妈,累死的,那时候你在哪里?我爸爸被打为资本家,你在哪里?你不是救世主,你改变不了我爸爸资本家的身份,也改变不了我妈妈大哥大姐已经去世的事实。现在我爸爸还好好地活着,你就跑到我们家来说要收养我,请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李蓁蓁是故意表现得这么任性的,因为她不想被收养。

李蓁蓁的芯子已经变了,这幅身体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照顾自己当然没有问题。更何况自己熟知历史,又有空间加成,要是还不能好好活着,不如趁早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要是被陈建国收养了,不说寄人篱下这种话,就是以后使用空间都有了风险。因此,她必须阻止自己被收养。

李蓁蓁心里明白,陈建国不是坏人,说要收养她也是真心的。

但是,可能是由于陈建国幼年时曾经被李家收留过,虽然没人看不起他,但他内心深处是有些自卑的。

现在他和李秉文的地位之间发生了变化,说要收养她,也是为了报恩。

至于老是假设当年,说些要是有我在就怎么怎么样的话,其实是一种救世主的心理,有一些施恩的味道在里面,这就很微妙了。

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又自卑又自信的心理。

人无完人,李蓁蓁对于他的内心不做评价,对于他能在此时主动提出收养她,却是心怀感激的,但她并不打算接受。

刚才李蓁蓁不管不顾地说了一通,自己是痛快了,但是李秉文却更加担心了。

“建国,咳咳……蓁蓁是小孩子,胡乱说话,咳咳……你别怪她,以后还得麻烦你,答应我,我李秉文求你了,咳咳……”

李蓁蓁看着李秉文为了她低声下气的样子,心中难受死了。

陈建国的反应更大!

他猛地站起来,脱下帽子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声音嘶哑。

“秉文,你放心!我发誓!我陈栓子说到做到!我真的是直到最近才知道你家的事,要不然我早来了!大-饥-荒那几年,我在越-南-战-场上,我,我,我,当年你爹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你们,我不是人!我栓子……”

“栓子叔叔,您这是干什么,不要吓我啊,都是我不好。”

“蓁蓁,你要相信叔叔,叔叔会对你好的。”

“我相信,我心里也将叔叔视为长辈的,只是我爸爸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被收养。我知道叔叔都是为了我好,但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我爸爸。”

“好孩子,蓁蓁,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秉文,你这辈子没吃亏,到老了还能有一个蓁蓁这样的女儿。”

陈建国是个好人。

如果他是坏人,就不会主动上门说要收养李蓁蓁;如果他是坏人,他就不会在李蓁蓁表现得那么任性之后,还能毫无芥蒂地作出承诺。

难道陈建国活该上赶着找虐吗?

当然不是,像陈建国这样的人,责任感非常强。只要让他知道了李家的困难,他就一定会来帮忙,不让他帮忙他还不乐意。因为在他心里,已经将李蓁蓁视为自己的责任了。

所以,李蓁蓁不是拿大,陈建国也不是抖m。

陈建国说完后,惊觉自己失态了,有点尴尬地抹了抹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蓁蓁,我给你们带来了军大衣和军被,还有两瓶麦乳精,你和你爸爸都能用。”

“叔叔,怎么还能拿您的东西,这些都是精贵的好东西,您带回去给家里人用。”

“不值得什么,再说了,我家小都不在京城,你们就帮我把它们消灭了吧,哈哈哈。”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您送的东西正好可以给我爸爸用。”

“哈哈,你们都有,蓁蓁,别不舍得用,用完了叔叔再给你们拿。”

“那我就先谢谢叔叔了。”

“别跟我客气,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叔叔,别急着回去,您留在我们家里吃饭吧。”

“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蓁蓁,你随便做点什么都成。”

“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前些天国庆节的时候,买了腊肉和大白菜,要不今儿就吃大白菜炒腊肉吧,我再蒸一笼馒头搭配着吃。”

“蓁蓁你说的我口水都快下来了,好,就吃这个。”

“那您跟我爸爸先说话,我去做饭。”

一道蜜梨羹不够吃,李蓁蓁又做了山药百合粥。

从空间超市里拿出铁棍山药,去皮切段,和百合同蒸,同时另起一锅煮白米粥。

等山药与百合蒸熟了,取出碾成糊糊,混进米粥里,熬至完全融合,直到粥品浓稠,每一颗米粒都吸收了山药与百合的精华,令人食指大动。

山药百合粥和蜜梨羹,甘甜清润,可以止咳安神,适合久咳肺燥的李秉文,也适合喜欢美容养颜的李蓁蓁。

正午时分,阳光明晃晃地撒下来,温暖舒适,晒得人懒洋洋的,只想好好躺下来,享受这难得的秋日暖阳。

刚吃完饭,李蓁蓁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边敷面膜边晒太阳。

住在四合院里面还真是挺舒服的,不说别的,就说有了个院子,没事看看天空,也让人心情舒畅。前世李蓁蓁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楼房里,可体会不了这种有院子的乐趣。

正当李蓁蓁昏昏欲睡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李蓁蓁唬了一跳,连忙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空间,快速地打量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走到门前。

“谁呀?”

“是大侄女吗?快给我开门!我是你叔叔!”

叔叔?李蓁蓁来了这么些天,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叔叔,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

难道真的有这么个叔叔?

不敢耽搁,李蓁蓁打开了一条门缝,刚准备看看是谁。

谁知道门外的人看见门打开了,猛地大力推门,差点没把李蓁蓁推倒在地。

这人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想打家劫舍不成?

就看到从门外挤进来一男一女,都穿着蓝灰色打补丁的棉袄,两手空空。

男的长着一对小眼睛,一个大鹰钩鼻子,看上去面相就有些阴狠。女的脸色黄黄的,颧骨老高,一双眼皮耷拉着垂下来,有点三角眼,显得很刻薄。

这会儿,两个人正站在院子里,眼神滴溜溜地乱转,嘴里还夸张地赞叹。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看你看,这秉文家的房子真气派啊!”

“就是,这住得多宽敞,哪像咱们家,一家人都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想转个身都没地方。”

“这很快就是咱们的了,等我们搬进来,就让小聪住到……”

李蓁蓁错愕地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都说到要如何分配房子了!

这些人当她是死的吗,什么时候这房子已经变成别人的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地契和房契都在空间里好好放着呢!

“你们是谁?在这里白日做梦呢,想做梦回自家做去,快出去,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嘿,大侄女,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也难怪,你从小没娘教的……”

“你乱吠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你丙子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她是你春花婶儿,最疼你了,你五岁的时候还给你买过糖吃呢,猪油糖!”

什么饼子叔饼干叔的,压根就没有听过!

慢着,好像在记忆深处,还真有这个人!

这不就是她爸爸的远房族弟么,名字叫李丙子,从祖上算,根本就不是一支的,跟五服压根扯不上边儿,属于远得不能再远的族兄弟。

说到这李丙子的名字,听上去前面似乎应该有李甲子、李乙子之类的哥哥,其实他就是一根独苗,为了显得不那么孤单,才取名叫做丙子,这取名的本事也是让人醉醉的。

他为人最是好吃懒做,娶了个老婆叫赵春花,也是出了名的偷奸耍滑。

早些年李秉文还没落魄,那会正是公私合营的时候,家里有钱,李丙子就借着同族的身份凑上来。

李秉文自己亲族凋零,又看在他是同族的份上,也愿意经常接济他。后来李秉文落魄了,这李丙子自然就不屑一顾了,两家已经好多年没有来往了。

李蓁蓁看着他们就不是好人,也懒得称呼。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哦,我是来……”

“你跟个小丫头费什么话,李秉文呢?不是说快死了吗?秉文,秉文,我和丙子看你来啦。”

赵春花理都不理李蓁蓁,拉着李丙子闯进正房,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李秉文。

“谁来了?”

“秉文,是我,丙子,听说你病了,我和春花看你来啦。”

不等李秉文反应过来,赵春花就一迭声地哀叹。

“哎呦,秉文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帮你好好照顾蓁蓁的。”

李丙子作势拦住赵春花,说的话却更气人。

“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蓁蓁就跟我们自家的孩子一样。到时候还让她住在西厢房,跟我们家小慧一起住,姐妹两个亲香着呢。”

说得没头没脑的,李秉文还以为他们刚才和女儿说了什么房子的话题,忙看向李蓁蓁。

李蓁蓁气得七窍生烟,这是来看病的么,这是来气死李秉文的吧!顾忌到李秉文在场,怕刺激他,李蓁蓁强行压制住怒气。

“丙子叔是吧,我爸爸身体不好,没有精力招待你们,我们出去说话。”

“你爸爸躺在床上又不累,再说了,我们是来看病的。”

“秉文啊,你也看到了,蓁蓁一个小丫头怎么当得了家。趁着你现在还在,得赶紧把房子过到我们名下。你放心,蓁蓁还是住在这里。以后她出嫁了,就有亲人送她出门子了,名声也比较好听不是?不然人家要说她克死爹妈兄姐,命太硬,身边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咳咳……咳!你们,咳咳……胡说什么!咳咳咳咳咳……”

李秉文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是瞧着他要死了,想谋夺他家的房子,居然还敢编排蓁蓁,蓁蓁心里会不会也误会自己克死了亲人?

“咳咳!蓁蓁,你别听他们咳咳咳……咳!赫……赫……”

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李秉文猛地喷出一口血,倒在床上喘着大气。

“爸爸!爸爸!你怎么样?!”

“滚!给我滚!滚出去!”

李丙子和赵春花没想到李蓁蓁这么猛,像疯了一样,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连忙躲避,很快就被赶出正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不肯走。

李丙子在院子里四处躲避,赵春花竟然趁此机会跑进厨房!

很快,赵春花就提着几袋李蓁蓁刚买的粮食出来了。

“都是一家人,婶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粮食,这些我就拿回家里去,家里正闹粮荒呢。”

“给我放下!”

李蓁蓁气笑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你放不放?不放是吧,那好!”

她气沉丹田,放声大喊:“抓贼啊!抓贼啊!着火啦!杀人啦!”

李蓁蓁的喊叫声,就像一声惊雷,瞬间把左邻右舍惊动起来,胡同里很快传来鼎沸的人声。

李丙子和赵春花见势不妙,夺门而出,手里还提着粮袋子,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截下来,人赃俱获!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剪子胡同来杀人放火!”

“不不,别打别打,我们没有!”

“手里提的是什么?呸!居然还敢抢劫!”

“打死他们!”“打!”“打死坏分子!”

“冤枉啊!我们没杀人放火,也没抢劫!我们是来走亲戚的!真的,李秉文,李蓁蓁!”

这时候,街坊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刚才听到着火,这会也没见哪里着火了,难道打错人了?

“真的,我们就是来走亲戚的,李秉文就住在这里,他生病了,我们是来看望他的!”

“不会真是误会吧,我昨天听街道办的伍大妈说,那个扫大街的李秉文好像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叫什么,唉……瞧我这记性。”

“对,我也听说了。”

“你们真是冤枉好人了,我们没干坏事。”

“那刚才是谁在喊?”“对啊,我也听到了。”

李蓁蓁躲在大门背后,看到形势急转直下,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

“各位叔叔阿姨,刚才这两个人跑来我家,抢了粮食就跑,我不认识他们!”

李丙子顿时急了,“大侄女,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我是你丙子叔!”

赵春花也急了,“就是,我们真是亲戚。”

李蓁蓁嗤笑:“哪家亲戚像你们一样,不打招呼就把家里的口粮都抢走了?这不是贼是什么!你们手上拿的袋子,上面还有我画的记号,这就是贼赃!”

“好啊,居然还敢骗我们,把他们抓起来!打!”

赵春花混乱了,怎么就变成贼了,张口就喊:“怎么没打招呼,你爸爸不就被我们气得吐血了吗?”

话一出口,看见李蓁蓁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坏了,急忙补救。

“说错了,不是我们气的,李秉文就要死了,我们让他把房子过给我们,谁知道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吐血了,我们真是冤枉的。”

李蓁蓁眼里噙着泪,可怜兮兮地说:“叔叔阿姨们,你们家里有这样的亲戚吗?说是来看病,把我家的口粮都抢了,一粒也没剩下,让我和我爸爸吃什么!我家的房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过给他们!他们一进来,就想抢我家的房子,把我爸爸气得吐血还不够,还抢了我家的粮食,就是想生生饿死我爸爸!”

李丙子急红了眼:“小贱人,你胡说!我跟你爸是亲戚,你爸死了,遗产当然是我的,现在只不过提前拿了点粮食而已,你个丫头片子,以后还得靠我们,等你爸死了,看我怎么治你,我……”

听到这里,邻居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跟李秉文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有些人当年还在李秉文家里做过工,怎么就不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亲戚。恐怕就是听说李秉文快死了,上门来打秋风的,居然还敢欺负人家的女儿!

看到李蓁蓁可怜的样子,领居们瞬间正义感爆棚。

住在隔壁的老申冷笑一声:“哼!你算哪门子亲戚,还遗产都是你的,你的脸真大,比天-安-门还大!人家老李自己有女儿,哪里轮得到你来继承遗产!还敢抢人家的粮食,当我们剪子胡同的人都是死的吗!”

不错不错,申老头很有斗争经验嘛,一句话就把所有剪子胡同的人都给代表了。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李秉文虽是“资本家”,大家平日里不敢走太近,但是很多人以前受过李家的恩惠,现在李家都让人欺负到家里来了,人都同情弱者,他们当然要帮忙说两句。

“就是就是,我认识李秉文三十多年了,从来没听过有你这么个亲戚。”

“谁家里有这样的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抓住他们,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李丙子和赵春花被众人推来推去,冷汗都下来了,直到此时才舍得把粮食袋子放下来,嘴里不住求饶。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粮食还给你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让你走了吗?啊?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突然,“别跑!”“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原来,李丙子和赵春花看事情不能善了,再待下去恐怕还要受皮肉之苦,下定决心,找准一个方向,埋头就跑,还真让他们突破人群的包围,一瞬间跑出去老远。

人群里一些热血少年看见了,还追了几步,一边追一边喊:“滚,滚得远远的,不然见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哈哈哈哈哈……”

李蓁蓁亲眼目睹了邻居们的彪悍,心里直感慨,六十年代好,谁要是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谁就是自绝于人民!

牛舌饼,顾名思义,长得就像牛的舌头,采用芝麻、猪油、花椒面等精炼而成,吃起来外酥里嫩,焦香可口。

李蓁蓁前世就喜欢吃京城的糕点,特别是枣泥糕和牛舌饼。后来去了鹏城,还经常托京城的朋友帮忙邮寄,有了某宝之后就更加方便了,但是邮寄的糕点毕竟不是现做的,味道总要差一些。

现在又能在京城买到新鲜出炉的糕点,李蓁蓁很高兴,拎着两包糕点回了家。

“爸爸,我刚才出去买了糕点,你快来吃。”

“蓁蓁,你又去黑市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爸爸跟你说过,黑市很危险!”

“我没去黑市,就在城西市场逛了逛,爸爸,我跟你说……”

见李秉文着急担心,李蓁蓁赶紧解释,把她今天的行踪除了空间以外全部告诉了李秉文。

对于李蓁蓁自己去银行取钱的事情,李秉文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她要把钱收好。当听到女儿受到了冷遇之后,又非常地心疼。听到女儿花了六十几块钱买票时,才兴致勃勃地让李蓁蓁把票拿出来,父女两个凑在一起研究这些票。

“爸爸你看,我们有票了,这是粮票和肉票,以后就能买很多好吃的,等票用完了我再去买,我们再也不用挨饿了。”

“蓁蓁,这么多布票,可以给你做几身新衣服了。”

“爸爸,给你也做一身,天冷了,给你做一套厚厚的,你穿了就不冷了。”

“好孩子,爸爸就不用了,给你自己做就好了。”

“爸爸要是不做新衣服,那蓁蓁也不做。”

“那好那好,我们都做新衣服。对了,你到我们家的地窖去看过了吗?”

“还没有呢,爸爸,地窖里到底有什么呀?”

“快吃,等你吃完我带你下去看看。”

李秉文拿上钥匙,领着李蓁蓁去了厨房,两个人合力把大水缸移开,露出底下的大青砖,这块大青砖跟旁边的地砖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蓁蓁还很好奇地敲了敲,没有听见空心的响声,一般人还真想不到里面大有乾坤。

“蓁蓁,你来把它打开,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办法吗?”

回忆父亲之前交代的方法,李蓁蓁很顺利地把这块砖头打开了,发现在这下面是一块看上去就很厚实的大钢板,上面有个钥匙孔,把钥匙插进去,果然一下子就拧开了。

“爸爸,这块钢板好厚啊,居然比我的手指还要长。”

“差不多,这可是你爷爷找洋行专门设计的,你看,这里是支点,利用了杠杆原理,就连你也可以很轻松把它打开,你来试一下。”

揭开钢板,下面就是地窖了,筑有楼梯,看起来面积不小,黑乎乎的一片。李蓁蓁探头往里看,李秉文连忙拉住她。

“蓁蓁,先不要下去,这个地窖封闭了十几年,不透气,我们等一会儿。”

“爸爸,你后来没有再进去过吗?”

“当初是我跟你爷爷一起封的,里面都是李家的家传之宝。你爷爷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启地窖。想来,现在就是你爷爷所说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吧。”

“爸爸,我……”

“蓁蓁,爸爸对你没有这样的要求,如果有一天这些东西威胁到你的安全,你可以把它们都舍弃了,爸爸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不,我不能……”

“听我说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这些东西了,从现在起,我就把它们都交给你,以后它们就随你处置了。蓁蓁,爸爸只有这个心愿,你答不答应?”

“呜呜呜……爸爸!”

“傻女孩,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这本来就都是你的,别哭啊,快答应爸爸。”

“爸爸,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们的!”

李蓁蓁已经决定要把李家的秘宝放进空间,空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放到里面才能万无一失。

以前自己老想着不是原身,总不肯接受李秉文对女儿的爱护,现在看来是大大矫情了。一则自己已经是李蓁蓁,二则如果没有了李家父女,李家的秘宝还不知道便宜了谁,没有人能比李蓁蓁更有资格继承李家秘宝了。

“蓁蓁,应该可以了,你去拿个煤油灯过来。”

“好的……爸爸小心,我扶着你。”

两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下到地窖里,这个地窖大概五、六平方米,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十几口大大小小的樟木箱子,箱子上都没有挂锁头。

“蓁蓁,你上去打开看看。”

李蓁蓁听话的打开最上面的小箱子,嗬,竟然是满满一箱子金条!拿起一根掂了掂,至少六两重!

“这是民国时期的大黄鱼,旧秤十两重,按现在的重量计算大概是三百多克。”

这种“大黄鱼”金条,前世李蓁蓁只在博物馆里看到过,从来没有上手摸过,忍不住拿起一根细瞧。

“蓁蓁,这根金条上面有很多圈螺旋状的纹路,说明是天津宝恒炼制的,你看,商号在这里。还有这种,是民国的中-央造币厂独有的,你看这里,上面印着孙中山的头像,还有秦代钱币秦半两的图案。”

李秉文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大概是再次见到李家的秘宝,他难得的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向李蓁蓁介绍起来。

“你看这一面,盖着足赤的戳印,说明了它的成色。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上面都有编号和重量。”

“爸爸,这里一共有多少根金条?”

“呃……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那两个小箱子里也装了金条,大概两百来根吧,不全是大黄鱼,还有些一两、三两、五两的。”

“爸爸,我们数一下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条呢。”

父女两人把三个小箱子都打开了,把里面的金条都拿出来数。

好家伙,只“大黄鱼”就有足足一百二十根!这是什么概念,按照现在的重量计算就是七十五斤!

在后世,按金价计算少说也要七八百万了,更别提还要加上“大黄鱼”本身的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更是价格不菲。

“蓁蓁,这种旧秤一两重的小金条,就叫做小黄鱼,你拿着灯照一照,是不是很形象生动?就像真的金鱼在游动一样。”

“还真是,爸爸,原来我们家这么有钱。”

“想当年我们李家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家族,这些东西其实还不算什么,是为了躲避战乱,才匆忙间兑换的,还是我亲自去办的,要不是……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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