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跟着小丑来到了一家废弃的地下工厂。

“――黑漆漆的蝙蝠永远不知道我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藏在了他的眼皮底下。”小丑带着炫耀的意味推开了门。

只是一间最普通的实验室而已，干净，整洁，比起外面的破败腐朽，这里甚至还在不少角落里用玻璃花瓶摆放了盛开的新鲜花朵。

“我可是每天都要来打扫两次的……毕竟不能让我的女神住的不舒服对吧。”他嘟嘟囔囔的说，脱掉自己身上有些脏兮兮的紫色西装搭在门口的椅背上，小丑搓着手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了屋子最中央那个极为显眼的大铁箱的旁边。

“艾德曼金属做的箱子――这世上没人能用暴力打得开。”小丑像是抚摸情人一样，眷恋的把头靠在了箱子的一侧。

伏地魔冷漠的睨了他一眼，然后抽出魔杖，对准箱子。

“阿拉霍洞开。”

金属制的外壳打开了，露出里面装满神秘透明液体的特制强化玻璃箱。

――里面是一颗头，也只有一颗头。

那箱子很大，有成人的身高大小，夏朝闭着眼睛神情安详的头颅就漂在水池的中央，漆黑的长发在水中飘荡，巨大的水箱中却只飘着一颗美人脑袋而不见其躯体，这画面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的毛骨悚然。

伏地魔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过了好一会，他才咽了咽发干的喉咙。

“虽然只是一部分的‘钥匙’……但我觉得你应该能找到另外一部分？”小丑站在箱子边上，釉彩绘制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充满妖异的蛊惑感：“――‘生存，还是毁灭’，薛定谔当年出了一个无解的难题：猫咪装进有着毒气的箱子里，只要不打开箱子就永远不知道猫咪是死是活……想不想借此机会，解开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拍了拍身边的水箱。

“打开箱子的钥匙，我这里已经有一份了。”

伏地魔神情恍惚的走上前，把手按在了厚厚的玻璃上面。

“她撒谎了。”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纵容的笑容，目光宛如看着最深爱的情人一样温柔。

“她说，她将身体一分为二，‘心脏’给了她爱的，‘身体’给了她喜欢的――而现在，我看到了第三份钥匙。”

“哦，当然……她那个脾气你得理解――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和其他女巫一样和人签订下契约吗？”小丑舔了舔嘴唇，走到桌子边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注射器，仔仔细细检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后，这才又走回到伏地魔的面前。

“因为那太按部就班了，无聊，太无聊！”哥谭的疯子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继续用他那种诡异而压抑的奇特嗓音说道：“所以呢，他就不会特意找到谁签订契约，这样的话会多出很多有趣的故事――人类总是经不起不需要支付代价的诱惑考验，这种时候总能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乐子。”

他嘀嘀咕咕嘻嘻哈哈说了一堆，忽然挠了挠脑袋，停住了嘴。

“你刚才说她撒谎了，所以你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么你也知道其他的在哪？”

“……我知道第二把钥匙在哪。”伏地魔缓缓收回视线，微笑着对上了小丑饶有兴趣的眼神。

黑女巫的心脏――和阿列安娜?邓布利多一起下葬，而坟墓的位置，正由初代黑魔王和最强白巫师，共同看管保护。

“所以她早就猜到了，她知道你迟早会有一天会说出来这个秘密。”伏地魔神情古怪。

“黑女巫无所不能。”

小丑扶着玻璃箱，对伏地魔夸张的笑着。

“但她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他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水中漂浮的头颅，笑得更夸张了。

***

远在美国另一座城市一家小酒吧喝酒的夏朝忽然打了个喷嚏，然后下一秒，厚实的男士皮夹克就盖到了她的肩上。“小心点，这里昼夜温差太大别着凉了。”巴基扫了一眼对夏朝虎视眈眈的其他男人，直接坐在了她身边。

“我不会生病，最多会中毒。”夏朝咳嗽几声，声音有点疲惫的嘶哑。

巴基把手搁在她额头上测了测体温，冰冰凉凉的，倒是的确不像是有发烧的迹象。

这种小酒馆里再有什么珍藏的好东西也满足不了把龙血当饮料的黑女巫，好在她本来也不是为了喝酒，披着男士皮夹克坐在角落的位置在纸上刷刷刷写个不停，虽然角落不起眼，但是进来个惊艳至极的大美人，这么长时间在这种昏暗晃眼的酒吧灯光下写东西写得头也不抬，是个人都会注意到这边。

“这家酒吧有不少退伍转行的雇佣兵……而且不少手上都有血。”

巴基坐在她身边，端着啤酒瓶，看似随意漫不经心，视线却从未离开那些对这里不怀好意的家伙们。

“如果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你不仅对不起我在你身上耗费掉的药材，还对不起那么多年的训练和人体实验。”

夏朝头也不抬的说道。

巴基笑着灌了一口啤酒：“那我得对得起你在我身上耗费的这么多心血啊，是吧老大。”

夏朝没反对他的叫法，只是把一摞子钱砸到他胸口上，一抬下巴指了指酒吧中央的位置。

“给你十五分钟，找出来这里最值钱的。”

“你打算要的是‘一个’，还是‘一批’。”巴基粗略扫了一眼钞票的厚度，十万左右。“……而且最值钱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有我在了你还需要其他雇佣兵？”

“服从命令，士兵，”夏朝面无表情的说。“你得知道你现在一根头发比同等体积的黄金都要贵。”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物尽其用嘛？”

夏朝怒视他一眼。“如果你没喝上半个月白水晶瓶的魔药我会让你‘物尽其用’的！”方才写了半天的厚厚一打纸狠狠地甩上男人的后脑勺：“现在给我去干活！”

巴基无奈的揉揉除了被拍乱头发以外根本没什么感觉的脑袋，手中的啤酒瓶碰了碰夏朝放在一边的空酒杯，一咧嘴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巴基?巴恩斯愿意永远为您效劳，长官。”

夏朝对此的回答是桌子底下的十厘米高跟鞋毫不留情踹在对方胫骨上的一脚。

“――那就去给长官干活。”

黑女巫表情阴沉。

巴基故意龇牙咧嘴的揉揉小腿，乖乖走开了。

面对夏朝的命令，巴基并没有像夏朝想的那样直接挑个群架，谁站到了最后谁就是最强的那个这种过分简单粗暴的做法，他只是端着自己的啤酒瓶在人群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带着帅气又不让人讨厌的讨喜笑脸和他挑中的每一个人对话。

夏朝能凭着自己的能力第一时间选择出最强的哪一个，而巴基靠的是自己过去的经验技巧，以及成为冬日战士之后堪比野兽一样可怕的精准直觉。

夏朝的视线未曾离开场中如鱼得水的巴基?巴恩斯，抬起酒杯凑到唇边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另一只属于男性的陌生手掌端着一杯威士忌，直接递到了她的视线里。

“看起来美人酒量不错，介意再来一杯吗？这儿的酒虽然大部分喝起来口感糟糕透顶，但是有几样鸡尾酒调的还是不错的。”

夏朝抬起头，对上一张帅气的笑脸，这张潇洒漂亮的好脸蛋和恰到好处的高大身材在这一群生的奇形怪状的家伙里面，实在是非常养眼。

夏朝接过对方的酒，直接喝了一口。

男人一挑眉，高兴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对方瞅瞅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开口：“这种光线可不适合学习，就算不写字都会觉得眼睛疼，女士你眼睛不疼吗？我看你没戴眼镜应该也没有隐形，那你得注意点用眼卫生，要知道近视眼对下一代的影响可不好。”

夏朝笑着瞥他一眼。“废话过多可不会让女孩子喜欢的，威尔逊先生。”

韦德?威尔逊有些惊讶对方认出了自己，但是看在对方是个超级大美人的份上，他选择无视这一点。“我可以不需要他们喜欢我，你喜欢我吗，漂亮的小姐？”

“事实上，我为你而来。”

夏朝把方才写的密密麻麻的几张纸重新整理了一下顺序，递给了身边的男人。

巴基正好走了回来，事件不能不说不凑巧。

“你让我去找最强的那个，但是看起来最厉害的已经被你搞定了？”他歪歪脑袋示意了一下正在皱眉看着纸上内容的韦德，对方无辜的抬起脑袋，口吻亲切的回答说：“你不能指望我把这么一个大美人放在这，然后什么都不做。”

巴基对他假笑了一下。

“那我只能说――小心，先生；我家的这位小姐可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

“哇哦，听起来挺可怕……好吧我会的，不过小帅哥你是哪位？她的保镖，情人，还是什么？”

“――他是我的藏品。”夏朝忽然插了一句，黑女巫挑眉看了一眼巴基?巴恩斯，嘴角像是露出一个可怕的冷笑。

“这是我最贵的藏品。”

“……哇哦。”

韦德?威尔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赞叹，然后他一脸亲切的拽了拽夏朝的袖子，对这位东方的美人抛了个媚眼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把他泡进福尔马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