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盛打完电话进屋,看到的就是对着那盒避孕药黯然神伤的表情,心下一抽,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路小雾有些倔的将人推开,完全一副漠视的样子,路小雾虽然也不想怀孕,但是按着看到的去理解,她只能认为何松盛是在事后撇责任。
她面色有些发白,动手拆药盒的时候,何松盛挑着眉止住她,伸手扼住她纤细的手腕。
“我不是怕你怀孕,是我之前一直在吃药,我怕有副作用,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他不想她在心里胡思乱想误会,认真的解释,“昨晚没做措施,是我的错,只能辛苦你这一次,下次我一定注意。”
他这么一说,又倒像是她在求着跟他在一起要生孩子一样,路小雾抬起垂着的眸子,蹙眉看向他,“没有下一次!”
说完将药放在手心,仰头一口吞下。
她说的话就是用来怄他的,但话出口后她又有些后悔,她怕他会像昨晚那样对她!要真是这样,她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何松盛轻叹口气,看着她赌气似的将药吃下,心疼的捏着她的手,“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你分。”
他越说路小雾越气,连带着昨晚的羞耻,拿起身后的枕头往他身上砸,“我要跟你分!”
“你在气头上,我不跟争。本来想陪你,但我下午要回趟香港,可能还要转过国外一趟,对不起……”
他满面深情,拉过她的手背低头亲了亲,路小雾想收回手,他不让。
“我过几天就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谈,但是这段时间,你答应我,不能再提分手的事,行不行?”
“不……”
“行”字她没机会说出口,唇已经被他低头堵住,经过昨晚一夜,何松盛制服她简直变得手到擒来,她的睡裙上身是无袖,肩头一偏就滑落一边,他的手触到她滑润的肩头,喉头一紧,在失控前,他忍着松开她,望着气喘吁吁面色发红的女人,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摩擦,难忍间,低头又是一阵难舍的吮吸,他红了眼,霸道的宣告主权,“我是你男人,知道?”
路小雾脑子已经一片迷糊,喘着气顺着自己的呼吸,胸脯的起伏吸住他的目光,红着眼转开,拉高被子将人脖子以前全都裹住,低头和她额抵着额。
“别想着我是完事后不负责任,等我回来,嗯?”
路小雾抿着唇,红肿的眼发热,眼泪有些不受控的滑下,何松盛有些怵她哭,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连人带被紧紧搂着靠在床头,哄宠间低头在她躲避的唇上啄了又啄。
路小雾却在他的温柔下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收不住。哭声融得何松盛心都化了,低声在她耳边保证又保证。
“何松盛你混蛋!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分……”
何松盛低头小心翼翼的吻她,“都是我的人了还要分?”
“混蛋……流氓……”
路小雾从来没想过何松盛会这么强迫她!从心理这一关她就过不去!亏她昨晚还想着要跟他道歉和好。
“那反过来,我是你的人,你对我负责,嗯?”
路小雾不想听他的谬论,偏头一口咬上她横在自己面前的解释手臂上,这一口用尽了她的全力,牙齿印进他的肌肉,嘴里有丝丝的腥甜,她急需的发泄过后,却是更多了滚烫的眼泪。
被咬的何松盛不叫也不躲,任着她发泄。等到她自己松口之后,手臂上泛红的牙齿印格外注目。
他搂着她不愿松开,“你放心,我这次是去办事,不沾花惹草,你不用给我留这么大个警告的印记,再说,你看看我脖子,还有后背全都是,不信你看看?”
路小雾没了精气神,也不哭了,抬手用手背将泪水抹掉,何松盛抽了纸想要帮她却被她一手拍开。只见她淡漠的裹着被子躺下,转身背对他,没有任何回应。
何松盛不再逗她,“我买了早餐,先起来吃点?”
路小雾没动,何松盛绕过去,路小雾又悠悠转了个方向,仍旧背对着他。
何松盛有些无力,伸手按她肩的时候听到她淡淡的开口,“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会?我不想见到你。”
何在她身后的男人僵了僵,知道确实应该给她时间,于是将手收回,将被子替她整了整,“那你等我回来,回来我们谈,认真的谈。”
路小雾想说“不用谈了”,可话到嘴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出声,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干脆不理。
何松盛不得不提前走,父亲那边电话来得急,他原本不想理,姜戚却顶不住,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次急招回去是为了什么。走之前还要将这边公司的一些事交代好,路小雾需要冷静的时间,松弛有度的道理,他还是懂。
人走后,屋里陷入一片寂静,应该是吃了药的缘故,路小雾只觉得胸口闷隐隐恶心想吐,上一次还是在酒店跟他第一次的时候,她慌了神,隔了24小时之后才记起,手忙脚乱的买药吞下,副作用的感觉过于相似,连着昨晚的事,让路小雾徒生出一抹悲凉。
全身酸软无力,她强撑着起身,看到桌上放着的早餐,其实早就冷了,她淡漠的将何松盛买的东西全都倒进垃圾桶,随后从冰箱里拿出上周买的面包,在小餐桌上呆滞的坐着干啃。
心理仍是一团乱糟糟,她跟何松盛算是彻底乱套了,之前吵架生闷气,她有心想要分手,可是昨晚他连夜赶回来又被她气走之后她就后悔了,甚至有些心疼他,这段感情确实对他不够公平,不管怎么样,他至少对她是有真情实意在的,论这一点,路小雾比不过他,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两人能真正在一起走到最后,昨晚她想要跟他道歉和好,没想到最后被他反过来将了一军。
垂下眸,路小雾只觉得更加的烦闷无措,她知道自己对他有感情,但是经过昨晚,在心理上她又把他给隔远了一点,她没办法接受,他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自己。
正心乱的时候何松盛电话打来,路小雾没接,对方可能也知道她不想接,转去发了微信,没提其他,只是让她好好休息,注意饮食之类日常关心的话。
路小雾看也没看,将他的微信直接拉了黑,最后又在通讯录里将他的号码拉了黑名单。
她是真气了何松盛对她采用的极端做法。
浑浑噩噩一天,将人拉黑了之后路小雾就再没有收到他的电话以及信息,期间姜戚打过几次电话找她,路小雾跟他也是因为何松盛这层关系,想想也知道他是接了谁的指令来找她。
路小雾统统没接,最后人干脆找上门,这一次路小雾心如死灰,仍由外面的人怎么敲她都没回应。
她都想好了,要是他硬闯进来的话,她就直接报警。
可惜对方没给她这个付诸实践的机会。
路小雾下午的时候给玲姐打了电话说离职的事,玲姐以为她已经打消了辞职的念头,没想到这么突然的又提起,玲姐记得上次是人事部将离职信退的回来,再说就算离职也需要交接,她没敢直接点头放人走,路小雾说家里有事必须得回去,到最后玲姐也只是松口给她批了三天的假,连着她之前请的两天,加起来一共是整一周。
路小雾知道玲姐是有心偏着她,不再言语,挂了电话之后,路小雾订了回家的车票。
直接当天晚上的车,到家那边是凌晨四点多,不想让父母见到自己这个点回来担心,路小雾拖着极其疲惫不舒服的身子在车站附近开了一间房。
将行李放好之后,路小雾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汽油味冲去,热水的冲刷总算让她舒缓了点,想到昨晚何松盛的疯狂,刚缓过神的路小雾又沉下脸去,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躲他,可偏偏总是不经意的想起。
她有些恼怒,恼的却是自己!
躺在床上的路小雾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的就被一阵动静吵醒,她在陌生环境下睡眠浅,蹭一下就惊醒。
环顾四周,只见光线昏暗的室内一片如常。
动静打了几分,声音是从身后隔壁房间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易于明辨的男女声在静夜里更加的清晰。男的粗喘夹杂着女声似痛苦似愉悦的求饶,反应过来的路小雾面色被烧得通红。
普通的小酒店,房间隔音效果本来就差,无奈隔壁一双人又过于投入,大动静持续好一会,最后消停不过片刻又继续传来吱吱呀呀的动静。
路小雾即使戴着耳塞也被弄得全无睡意,最后干脆将电视也打开,不知道隔壁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越演越烈,几乎快要盖过电视的音量。
路小雾情不自禁的想到昨晚,何松盛的有力与霸道,她过于惊慌,以至于整个过程痛楚多过愉悦,而何松盛则相反,他是明显的愉悦占了上风,以至于才会那么一直毫无疲惫的卖力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