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晨上了半个月班,渐渐有些适应了。刚开始累得腰酸背疼。学花语,修花,包花束,在一旁看着比她小的前辈小吕跟客人讨价还价,插花还没开始学。年底生意很好,每天忙到10点才下班,有两个早上因为有人订花车五点钟就起来。每每那时就有要放弃的念头,寒冷的清晨走在清冷的街边,孤单感比独自面对黑夜还强烈。晚上虽然枕边少了个人,但被子能让你感觉到温度,还可以抱着从s市带来的抱枕入睡。
老板娘帮她找了间房子,和别人合租。两室一厅的房子,她住一间,另一间是两个女孩子。房租不算贵,但也不便宜。环境一般,只有一个卫生间,用起来很不方便,特别是早晨。没地方住,也只好先凑合着,等稳定一点再找。
不常看见老板娘,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小吕叫她老板娘,她也跟着叫。据说她在别的地方还有店面,这个店基本上交给小吕打理,他们好像是亲戚关系。这些事无关工作,李晓晨也从不过问。
上班的第一天,廖清和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很遗憾她都没接到,很忙,手机放在包里调成震动,没有听到。他一定以为她是故意不接的吧。她后悔那晚打了那个电话,可明明把来电显示关闭了的,她第二天早上在别的电话机上试过的。也许廖清和有他的办法。
也给他发过短信,她总是很忙,没空回,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时甚至是关机状态。她不知道廖清和为什么突然多出了那么多时间给她码短信,以前给他发短信他从来都是直接回电话,说写短信浪费时间。
有时也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做什么,有没想她。可转念一想,都离了,不清不楚,这算什么事。就像今天躺在床上听着音乐始终无法入睡。赵青青给她打电话,一定是廖清和告诉她的。李晓晨不知道她知道多少,索性全告诉了她,可李晓晨说这些时却像在说别人的事,居然没哭,大概眼泪已经流干了。倒是赵青青气愤到不行,大骂廖清和,冷静下来才问李晓晨:“那你现在怎么办?”
李晓晨冷笑道;“就这么过呗,和以前一样。”
“他给了你多少钱?房子、车子呢?”
“我要那些来干吗?”
“你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
李晓晨没回答。那端声音又想起;“李晓晨,你怎么这么笨,我真是被你气死。你逞什么强?以后有你苦的。而且你当结婚过家家,想结就结了,说离就离了。你们就不会试着过下去?我看她也对你蛮好的,你这又是何必?现在暂时一个人没关系,那以后呢?”
“青青,换成是你你能和他过下去?每天叫着你的名字想别人。”说着说着李晓晨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下来,刚刚还在庆幸自己没在赵青青面前哭。
“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过一辈子?”
“想。”
“想为什么不过?你真是傻,以前他喜欢过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孩子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现在,你应该让他爱上你,离不开你。这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负气逃跑。”
“青青我真的受不了,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觉得因为别人我才得到的。而且现在已经离了,说什么都晚了。”
“说你傻,你还不信。他对你好,你就该相信那就是给你的。眼前的东西就是实实在在的,你又何必去计较过去。谁没有过去,你以前不也喜欢过林跃?”
“那完全是两码事。”
“你呀,吃亏就吃亏在脾气上。你说你现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本来不想和别人讨论这些的,和廖清和之间的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被赵青青盘问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绝。这样听来,今天这番话更像是廖清和派来的说客。她知道她是为她好,一些话也很有道理。已经到这一步了,有什么用,她不想回头,她害怕。
日子就那样平静的过着,廖清和的短信越来越少。纵使脾气再好,遇到李晓晨这样冷漠的人,久了也会淡下来。其实熬过了那个阶段,也就好些了。渐渐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买东西,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看书。没人抱着,就抱红色的抱枕,那是她唯一的安慰。
给婚纱店送手捧花,突然想起自己也照过的,和廖清和。照片应该洗出来了,廖清和去取了吗?还是只是让秘书去婚纱店结余款,那些婚纱照永远的放在了婚纱店的某个角落里,或者是被扔进了垃圾桶。她真想看看那些在美工手上变得美轮美奂的照片。想到这,不禁苦笑,总是惦记着那些虚无的,对那个梦终究是难以释怀的。
花店的事情做的越来越顺,和小吕也相处得很好。小吕是本地人,干花行好几年了,经验丰富。李晓晨向她讨教一些修花,包花束的诀窍,她也毫不遮掩的教她,对于这点李晓晨很是感激,无以为报,只好多做事。
老板娘安排了个女孩子与李晓晨同住,据说是她其他店铺的营业员。不管什么来路,李晓晨其实很不愿意,她想有个独立的空间。但再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和别人同住一间房,很不习惯,不像自己一个人时爱做什么做什么。两人除了晚上住一起,基本上没有接触,除了知道她姓贾,连她在哪里上班都懒得问,所以无话可说。再者每天起早贪黑的,没精力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