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孩子都回了家,中秋节实在热闹。
唐惜春虽然念书上远不如唐惜时唐惜夏,但,炒热气氛上远胜这两个。一会儿指挥着唐惜夏做诗,一会儿又叫唐惜时跳舞,一会儿去跟老太太划拳,没错,老太太当年年轻时受赌鬼丈夫的耳濡目染,实乃划拳道高手。
唐老太太颇有感触地对儿子表示,“每回跟惜春划拳,就让我想起你那死鬼爹。”
死鬼爹的儿子唐大人表示,“……”
唐惜春问,“祖母,我跟祖父长得很像吗?”
老太太多喝了几杯酒,话也比较多,笑着拍拍孙子的脸,点头,“嗯,一模一样,不过,那死鬼可没我孙子乖。”唐老太太对罗氏道,“以前咱们家没女孩儿,如今有了惜秋,不知我能不能看到惜秋成亲。不过,给丫头结亲,可不能光看脸。”老太太当年就看脸吃大亏,好在儿子有出息,可暂作心里安慰。
罗氏笑,“不要说惜秋成亲,就是重孙成亲,又是什么难事?惜春今年十六了,这四五年间定要成亲生子的。待再过二十年,老太太也不过七十几岁,那会儿重孙也该成亲了,咱家五代同堂也是寻常。”
唐惜春想一想自己的不育症,笑道,“惜夏能生一堆孩子呢。”就是个顶个的叫人糟心。瞅一眼乖巧害羞的唐惜夏,唐惜春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罗氏只以为唐惜春是客气,虽然唐惜春这话粗,她听着也高兴,笑,“惜春是兄长,要给弟弟们做出表率来。”
唐惜春干笑两声。
总之,中秋晚上连带赏月说笑,直到三更天,一家子才困倦着散了去。唐惜春显然喝多了,唐惜时抱着唐惜春回房,唐惜春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说,“惜时,多谢你给大哥三千两银子啊。”
唐惜夏跟在一畔,吓一跳,难道大哥跟惜时哥借了银子?可是,惜时哥又从哪儿来的这些银子啊!
唐惜时不理会唐惜春的胡话,到了自己院里,同唐惜夏道,“路上黑,叫婆子把地上照亮了,慢慢走。”
唐惜夏问,“惜时哥,你不送大哥回他自己院里么?”
“看他醉成这样,在我院里歇一夜就罢了。”唐惜时抱着唐惜春走了,唐惜夏想着,惜时哥跟大哥感情可真好,也带着婆子丫环去了自己院子。
唐惜时觉着自己是魔怔了,他竟然不辞琐碎的亲自给唐惜春刷牙漱口,又打发了丫环出去自己给唐惜春洗澡。
以前不是没跟唐惜春泡过温泉,但,次数比较少也是真的,唐惜时也没仔细看过唐惜春。而且,唐惜春大部分时候跟皓月一起泡,以往不觉着如何,现在想想,实在郁卒。如今,室内再无第三人,唐惜春已醉的神智昏沉给唐惜时剥个精光。相较于唐惜时毛发旺盛雄伟健壮,唐惜春身上白的仿佛能莹莹发光,皮子摸一把滑溜溜,只是太瘦了,唐惜时摸着唐惜春的腰想。再摸一把,比女人的腰还细,倒是屁股有些肉,翘挺挺。
此时的唐惜时绝对是鬼使神差,他借给唐惜春沐浴,竟把唐惜春摸了个遍。
一直把唐惜春送到卧室睡下,唐惜时自己洗漱后,将身体浸在冷水之中,神智方稍稍恢复。唐惜时背靠着木桶壁,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自小住在道观,平日里连观里的耗子都是公的。唐惜时即便未曾经历过,也略知些人事的,想当初,他还年少轻狂的同皓五借小梅花儿打赌呢。但,那些事同唐惜春是不一样的,唐惜春是谁?唐盛对他有抚养大恩,唐盛对唐惜春的看重,他亦心知肚明,他怎么能对唐惜春下手呢?
这事,唐惜时自己一想都觉着不是人该做的。
可是,他又似着魔似的幻想着唐惜春的身体……甚至,刚刚他还趁人家酒醉摸了一回。
唐惜时混混沌沌的抱着唐惜春睡了一夜,第二天被唐惜春的怪笑惊醒。唐惜春拿大腿蹭蹭唐惜时那精神抖擞的家伙,笑,“哟,惜时,原来你已经长大啦。”他这一蹭,唐惜时的显得更精神了,唐惜春混然不觉如何,很有大哥派头的关心弟弟,问,“以前没有过吗?”
唐惜时狡猾的摇头,脸上又现窘色,唐惜春手伸过去,隔着大裤头握了一把,赞叹,“还怪大的。”
在唐惜春握住他老二的时候,唐惜时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惜春,别,别乱来。”
唐惜春眉毛一挑,斜斜的看着唐惜时窘迫的模样,鄙视,“看这没见识的样子。要不,我让阿一进来。”在唐惜春看来,既然具备了xx功能,让他兄弟忍着挺不人道的,收一二丫环完全不算什么事。何况,凭唐惜时日后地位,真有丫头能跟着他,未尝不是福气。别以为做姨娘是什么不人道的事,若真不人道,怎么还会有这许多丫环前仆后继的爬少爷老爷的爬?事实上,能在大户人家做姨娘,主人的宠爱且不提,起码吃用强过普通人家儿。主母如王熙凤那种,毕竟是少数。
听唐惜春要给他叫丫环,唐惜时连忙道,“别!”
唐惜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跟女人做吧!”
唐惜春这淫棍,怎么事事门儿清的模样!唐惜时气的不说话了。
不要女人……唐惜春发愁,“这也不能干忍着啊。”叫他兄弟强憋回去,那简直不是人受的。唐惜春手下灵巧的解开唐惜时的裤带,滑蛇一般钻进唐惜时的裤裆,灵活的取悦着唐惜时,唐惜时顿时呼吸粗重,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他毕生的愉悦都汇聚在唐惜春的手上指间。一直到唐惜春觉着手都有些酸了,唐惜时猛然抱唐惜春入怀,狠狠的发泄出来。
唐惜时炽热的呼吸简直能烤化唐惜春的耳颈,他双臂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唐惜春勒进自己骨肉之中一般。唐惜春扫兴的大叫,“快放开我,胳膊像铁条一般。唉哟唉哟,我得洗手呢。”
唐惜春在唐惜时大裤头上抹了两把,谆谆教诲他兄弟道,“一会儿我给你送些东西来,你仔细看看,既然长大了,该知道的就要知道,别跟呆头鹅似的,没的丢脸。”
唐惜春施施然下床,唤阿一进来服侍洗漱,浑然没注意到唐惜时复杂的神情。
手活这种事对唐惜春真的不算啥,上辈子他与唐惜时唐惜夏不亲近,所以没教过他们。事实上,他觉着,教一下弟弟也不错。
唐惜春晚上还跟唐盛提了一句,“惜时长大了,他竟然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我在,估计他还得跑去马桶尿尿呢。我送了他些春宫图去看,爹,你说要不要给惜时安排两个通房什么的。”
唐盛也没觉着如何,只是一笑,“看惜时平日里总是一幅笃定模样,竟这般害羞。”
“是啊,稍微笑话他一两句,他就羞的了不得,话都不说了。”唐惜春想一想唐惜时的样子就觉着好笑,其实,说句良心话,唐惜时身量八尺有余,面如重枣,强壮矫健,模样相貌极具男子气概,但,时人明显更欣赏唐惜春这样唇红齿白的美男子。唐惜春以往也不觉着唐惜时多好看,不过,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唐惜时羞窘的模样总让他觉着好可爱,不禁笑出声来。
唐盛亦笑,“我问问惜时再说。”转而道,“看来你是什么都懂了,连春宫图都有?”
唐惜春坏兮兮的问,“老爹要不要,我也送你两本,可都是珍品。”
唐盛绝不是个古板的士大夫,若唐盛是贾政的话,还不得把唐惜春皮子打烂。结果,唐盛只是唇角一翘,“稀罕你那些破烂!”
唐惜春不服,“我的是破烂,你别没见识了,不信拿出你的来比一比。”甭看老爹外头斯文儒雅,一表人才,实际上唐盛的底细没人比唐惜春更清楚。因为上辈子唐盛传给唐惜春的遗产中,唐惜春收拾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箱子的春宫图。
唐盛清咳一声,薄斥,“放肆!”他是没打算把儿子养成呆子的,让唐盛说,人非得见多才能识广,真把儿子管成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他还觉着丢人呢。不过,也不能太放松,该有的约束还得有。
唐盛问,“你要不要通房丫头?”都是男人,只要正常男人,没人愿意憋着。想了想,唐盛道,“现在可以先挑着,还是要等十七岁的时候才能行房。”十七岁肾水始固,太早行房对身子也不大好。当然,唐盛十七当爹,他觉着这种说法也不一定是真的。主是要看着唐惜春现在长进很大,唐盛也就不再约束他这方面。
经历过上辈子,唐惜春现在对女人兴趣已然不大,当下一口回绝,“我不要。”
唐盛倒也不勉强唐惜春,道,“嗯,现在专心跟太妃学本领也好。”
唐盛想了想又道,“阿玄是个不错的丫头,我是看她长大的,品性很好,若是叫阿玄做通房就太委屈她了。只是,你尚未娶妻,没有先纳侧室的道理,不然,日后妻妾不合亦是大事。你要是实在喜欢她,还要再等几年。”
“爹,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对阿玄,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我就是当她是个妹妹。”
唐盛根本不信,要是对阿玄没那什么意思,唐惜春能在哪儿去带着阿玄吗?而且,他听说儿子还教阿玄骑马来着。唐盛虽然只有罗氏一个正妻,对风月场却并不陌生,反是觉着唐惜春眼光品味手段都有显著提升。依唐盛士大夫的性情,以往是最看不上唐惜春随便屋里一个丫环就能发情的色中恶鬼的模样的,那简直是饥不择食,毫无美感可言。还是现在,唐惜春一面说我没那啥意思,一面把人家带在身边同坐一辆马车教人家小姑娘骑马什么的,更符合唐大人的品味。
唐盛笑呵呵地宽厚家长模样,“随你吧,反正阿玄在咱们家长大,老太太都视她为半个孙女,跟在你身边这许多年,以往你多有委屈她之处,她一直对你忠心本分,你万不能欺负她。”做为父亲,唐盛并不反对唐惜春纳妾之类,但,纳妾什么的,也要纳得有水准才好。譬如阿玄的人品性情,唐盛就很欣赏,能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儿子身边,唐盛是绝对放心的。
所以说,身为一个女人,想要一人独占丈夫,最大的敌人可能不只是婆婆,很大程度上也是公公啊。
两父子就女人做了一番交流后,唐惜时在收到唐惜春送的两卷春宫图后,又收到了唐盛送的一匣子春宫。并且,唐惜时还得去听着唐盛的教导,“男女之间,就是那么点事儿。你渐渐长大,这是难免的,莫要害羞,我给你安排两个通房,你熟练熟练就好。”
唐惜时终于不再闷不吭声了,坚决道,“义父,我现在专心习武,恐怕没空。义父,暂时不用了。”该死的唐惜春,舌头长得这么长,竟然跟义父都说了,还不知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唐盛笑,“不用担心有什么挂碍,只是通房而已。并不是妾室,哪怕以后不喜欢,赏她们些银子放出去嫁人是一样的。”
“义父,真不用。”
唐惜时死不松口,唐盛笑,“真不知你们兄弟这是怎么了?你还好,一直有自己的主意。惜春这小子,去年为个丫环闹出那些丢人的事,如今我说给他安排通房,他也不要。”
唐惜时对唐惜春大嘴巴的怨气稍散,笑道,“我看他是真的明白过来了,现在他屋里的丫环也很懂规矩。既然他不喜欢,义父也不必强求。男女之事难免分心,倒是趁这个机会叫他好生跟着太妃学星象的好。”
唐盛见他们兄弟亲密,唐惜时的话一直说到自己心里,唐盛很是欣慰,“只得这样依了你们,什么时候想要了,只管跟我说,大家子弟,不必太拘谨。就是去秦楼楚馆,宁可多花些银子也要清倌,别跟那些千人枕万人睡的纠缠。女人的小手段多,见识一下不是坏处,不过,自己也得留心,莫要陷入此间。”
唐惜时重新寡言起来,就应了一个字,“是。”心下感叹,唐惜春这幅开放的性子,原来是遗传的义父啊。只是,唐惜春心性简单,没啥心眼,而唐盛老谋深算精明强干,故此,两人看着颇为不同。其实,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唐惜时胡思乱想的回了自己院里,不一时,唐惜春拿着帖子来找他,道,“明天冯云请咱们去爬山,阿峰也去,一起出去玩儿。”
唐惜春道,“真奇怪,冯云还说有女眷带去也可。先时冯云还说等桂榜出来叫阿峰请客,现在桂榜未出,他倒是先急了。”
唐惜时道,“帖子给我看看。”
唐惜春递给唐惜时,唐惜时细细看一遍,曲指敲一敲桌案,道“秋闱已经结束了,桂榜什么的也不是太要紧。”李峰贵为巡抚之子,仕途不只是科举一道,当然,科举的前程比较远大也是真的。唐惜时冷笑,“既然冯云要去,听说他现在跟刘家走的极近。这事又是冯云组织的,想来,刘海刘亮肯定也会去的。刘海刘亮去,你也去,刘菊说不得也会去。”
锐利的眸子看一眼唐惜春有些了悟的眼睛,唐惜时道,“明天我同你一道去。”唐惜春这是交得什么狗屁朋友,冯云愿意去追求刘菊,只管自己去,要是把唐惜春扯进来就是找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