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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名震天下的神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莫经年和黑衣猛男联手,好像和滕风远有杀子夺妻之恨似的,剑气凌厉,招式狠毒,滕风远如今武功大不如前,被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裸男退出战局之后,花逸欲助滕风远一臂之力,立即跳入几个男人的战局之中,对着莫经年直接砍了过去。

莫经年闪身避开,花逸再一次强调:“我可是德明帝亲封的熙和郡主,摄政王唯一的女儿,莫神捕可要手下留情。”

她叫嚣着让对方手下留情,自己却招招凌厉,对着莫经年一通狠打,莫经年功夫虽然比花逸高处许多,但心有顾忌,不敢真伤了她。

形势顿时逆转,滕风远对阵黑衣猛男一人,游刃有余;远处肖承和步无影目前难分上下,而出手顾忌的莫经年被花逸压制得头疼不已,他觉得这么打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步初长夜的后尘,被打得裸奔退场。

果不其然,不多会,裤脚就被剑气划烂,袖子也掉了一只,莫经年恨恨骂一声:太无耻了。

花逸才不管无耻不无耻,她能力有限,没办法将他击败,能让他裸奔退场也是一种胜利。

就在肖承把步无影打飞几丈远,滕风远对阵黑衣猛男占了上风,花逸划烂了莫经年另一只袖子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在空气中快速穿刺而来,如排山倒海一般,强大的气场让花逸每根毫毛都立起来,连逃跑的速度都降下一半,生生被震飞几丈远。

“莫经年,退下。”

一个略显严肃的声音响起,飞沙缓缓降落,月光般迷人的白衣男子立在大石之上,墨色长发在风中飞扬,金色腰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面若冠玉,俊朗无比。

花逸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配得上风华绝代这个词,可惜啊可惜。

不远处正和黑衣猛男打斗的滕风远也停下来,两人互相警惕地看着对方,随时准备动手。

“郡主的武功精进不少。”司空骞朝花逸笑笑,他又看了看莫经年,摇了摇头,“不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打架还登什么大雅之堂?”花逸把手中的剑往前横了横。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司空骞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花逸,跟我回去,滕教主火烧王府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我回去还不被你们弄傻掉?”花逸怒视他,“司空骞,枉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你竟然这样对我。”

“我是为了你好。”司空骞垂目,“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你才不喜欢我。”花逸听着都恶心,“司空骞,你不就是接受不了曾经追着你跑的人现在移情别恋,对你弃之如敝履吗?说白了,就是你自尊心在作怪,你觉得你甩别人是对的,别人甩你就不对,非要把事情蛮横地扭转过来,好聚好散不行吗?”

司空骞面色微凛,“今日我是奉摄政王的命带你回去,郡主,若不肯跟我走,我只好得罪了。”

花逸吼道:“你给我下药的时候就把我得罪了。”

司空骞沉了沉脸,不慌不忙抽了剑,随即身形一动,如一道虹光袭向花逸,花逸连忙闪开,岂料司空骞浑身真气大涨,白色真气喷薄而出,“砰”地一声,爆裂范围辐射方圆十几米,花逸虽然速度快,但也未能逃出,再次被震开,飞落几丈远跌到在地。

还不待她爬起来,两把剑一左一右架在她脖子上,一人是莫经年,一人是去而复返的紫衣男初长夜。

当然,他现在穿的不是紫衣,也不知从哪里偷了一套粗布衣服,配上他那张妖冶的脸颇有些滑稽,花逸仰头看着他:“换衣服还挺快的嘛,衣服偷的吧?喂,莫经年,偷衣贼你不抓吗?身为捕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这边唠唠叨叨,滕风远可没花逸这么淡定,大叫一声:“花逸……”

“我没事,我是郡主,我爹现在在朝中一手遮天,他们能把我怎么着?”她说着还伸出手去轻轻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剑,不满道:“我脖子是肉做的,注意点。”

滕风远怒道:“把花逸放开。”

司空骞的一袭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抬起剑,朝四大神捕浅浅看一眼,“你们退开,今日我要和滕教主一较高下。”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温和,而像利剑一样寒芒四露,凌厉逼人。

莫经年带着花逸退后数丈,初长夜的剑还横在花逸脖子上,其他几个男人也各自退后,给他们腾出战场。

司空骞身形一动,提着剑跃到滕风远对面,两人站立不足三丈远。

一人黑袍猎猎,目若冷电,手中一把大刀威风凛凛。

一人白衣俊秀,面如寒霜,手中三尺青锋冷气侵人。

花逸却忽然大叫:“滕风远,你下次再来救我,他们人这么多,待会玩阴的就麻烦了。”

初长夜瞪花逸,“谁玩阴的?你以为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

还不待花逸说别的,空地上站立的司空骞衣袍骤然鼓起,厚重的真气充斥整座采石场,以司空骞为空心的空气发生变化,渐渐呈现出粘稠的液态,碎石在地上滚动,连远处的树叶都瑟瑟作响。

在他的剑周围,白色真气莹莹环绕,他飞奔而起,持着剑朝滕风远杀去,环绕着他的气流随之一动,整个人就像飓风一样,携带着震天杀气朝滕风远压过去。

人未到,剑气已至,剑端一道耀眼白光直直袭向滕风远。

滕风远闪身避开,“轰”地一声,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坑,那样的力量若是落在人身上,只怕要绞成肉渣。

他虽然避开剑气,但司空骞周身的真气气场紧压而至,如旋风一般将人笼罩,滕风远提起真气,周围迸发出浅浅的白色真气,层层抵消司空骞的攻击。

但是,他周身的真气越来越弱,突然间,他被弹了出去,如沙包一样重重落在地上。

司空骞有些诧异:“这就是滕教主的本事吗?传言似乎不符实。”

滕风远已经跳起来,冷笑一声,“传言符不符实,你待会才知道。”

言罢,他左突右闪,提着逐日刀朝司空骞砍过来,快到跟前身形一闪,步伐极为诡异,花逸的心却提了起来,她多少有数——司空骞的实力比目前的滕风远强了不是一两分。

司空骞正在招架滕风远的时候,那边站着当观众的肖承趁步无影不注意,飞奔过来加入战局,而步无影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仍然站在远处当观众。

肖承和滕风远平时也多在一起练武,刀剑配合行云流水,舞出繁密的杀戮之花。

司空骞招架了一阵,似乎发现了什么,真气再度暴涨,聚在身侧骤然爆出,耀目般的白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肖承和滕风远两人被一起震开。

司空骞墨色瞳仁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他紧随着肖承被震开的方向,再度祭出一道磅礴真气,直接把肖承轰进地表岩层。

“肖承!”滕风远大叫一声。

“我还没死。”石坑中传来弱弱的声音,肖承一开口,鲜血往外冒。

“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司空骞转身,朝着滕风远步步走近,不屑道:“原以为今晚能酣战一场,传言果然不可信,滕教主真令人失望。”

司空骞浑身环绕的真气粘稠得近乎液态,泛着潋滟波光,他的白衣和周围纯白色的气场融在一起,似乎真气是他翻飞衣袂的一部分。

能将真气凝结为近乎实体,整个江湖都找不出几个。

压迫人心的气场再度加强,司空骞剑气继续喷发,周围的沙石全部掀飞。

滕风远只能避开剑光,却裹在龙卷风一样的杀气中,气流旋转,真气形成的密集白光如锋利的刀剑,滕风远在勉力抵消部分杀气后,第三次被掀飞,他飞出的时候,空气中洒落红色血点。

花逸呼吸一窒,“滕风远……”

滕风远落到地面砸出一个小坑,身上的衣服出现无数道划痕,带着腥味的液体涌上喉头。

“滕风远,你快走。”花逸意图朝滕风远跑过去,却被莫经年拽住了胳膊,她朝司空骞大喊:“司空骞,我跟你回去,你不要再继续了。”

滕风远却缓缓爬了起来,他用刀撑着地上,“不行,你们不能带走花逸。”

司空骞不屑地冷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

言罢,右手一挥,剑气出,滕风远再度被打飞。

花逸快哭了,“司空骞,你住手,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

司空骞凉凉地看她一眼,“你这么怕死,如何舍得?就算真舍得,王爷应该会用郡主礼制厚葬你。”

“你……你放过他,我回去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过段时间我会忘了他。”花逸求道,又冲滕风远大喊,“滕风远,你走吧。”

滕风远却摇头,“我不走,我要带你一起。”

“你个呆子,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等你以后练好武功你再来找我。”花逸骂他,又喊肖承,“肖承,你快点带他走。”

“可他们会把你变成傻子,就算留了青山,花逸也不再是原来的花逸。”滕风远再度爬起来,身体微微摇晃,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伤,也没意识到司空骞和他之间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举起刀朝司空骞打过来。

司空骞手中剑铮铮鸣响,仿佛在渴望敌人的鲜血。

“砰”地一声,滕风远再次被司空骞发动的气浪掀飞。

“难道你就是这样打败漠北四老、天山八怪的?恐怕穿云教耍了不少手段。”司空骞轻蔑地扫过落地的滕风远,口气不屑到极点。

滕风远没辩驳,挣扎半晌,他又爬起来,竭尽全力冲向司空骞。

砰!毫无疑问地被弹飞。

再次爬起,然后,砰!

一大口血喷在空中,星星点点落下如血雨,

滕风远的脸被摔得青青紫紫,粘上鲜血的黑色衣袍裹着沙尘,头发又脏又乱,但他还是爬了起来,又要往前冲。

花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滕风远,你这个呆子!”

她全身真气爆裂,不管不顾地挣脱莫经年的牵制,若不是莫经年和初长夜不想伤她,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及时撤开,只怕花逸真要被伤到。

花逸趁趁神捕一顿,反身去抢莫经年手中的剑。

那边滕风远已经接近司空骞,司空骞唇边划出一丝冷笑,周围的真气气场再度加强,剑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剑身一挥,白虹般的剑气直击滕风远,滕风远往旁一侧,司空骞紧跟而至,似乎要将滕风远砍成两段。

剑气化作一柄利刃,眼看就要落在滕风远身上,忽然,司空骞只觉得后方一股杀气朝他袭来,他身体一转,剑身一旋,磅礴剑气直接对上后方杀气,层层破解,直击源头。

砰!白色剑气击在花逸的身体上,她像断线的风筝飞落出去,手中的剑掉落在地,落在光秃秃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花逸!”滕风远惨叫一声,痛声呼唤。

“花逸!”司空骞始料未及,茫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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