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宁扶着他去了洗手间,可还没等到她出去他就强势把她压在了墙壁上,顾及到他是病人,他不动,她也不敢动,睨了他小腹一眼,抬头对上他冷冽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担心他的伤口完全是多余的。
她的面容上不见惊慌更不见惊喜,眼底也是波澜不惊,他细细看她,才发觉她眼尾已有细纹,微弓着腰,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感觉到腹部不那么疼了,他慢慢吐息,湿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脸颊,见她偏过头,他缓缓抬手,粗略的指腹扫轻轻压在她的眼尾摩挲着:“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嗯?”
她垂着眼帘避开他灼热视线,紧绷着肩膀让他依附,后背紧紧的靠在冰凉的砖面上,双手则贴在他的胸前抗拒着他过分靠近的身子。
他倏地钳制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头:“哑巴了?”
“装的跟你一样的东西。”
他轻笑,然而笑意只停留在表面:“那把我装进去了吗?还是……”掌心贴着她的脸颊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的胸口,“把我装到这里了?”
她觉得要是自己还年轻的话说不定会沉醉他性感与柔情里,可现在她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有些东西看得淡了也就玩不来浪漫了:“都没有。”
叶思源一愣,整个人似置身在一片寒冰之中,眼神变得阴鸷,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衬衫的扣子,似笑非笑:“你倒是坦白。”
她轻轻推着他的胸膛:“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我先出去。”
他蛮横地把手臂横在她的脖子上,勒得她几乎不能呼吸:“我说了你可以出去了吗?”话落,他垂下手臂,就在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时他猛地低头覆上了她的唇,疯狂地啃噬着。
她嘴巴吃疼,这一次没在像上一次那样傻傻地让他为所欲为,重重地一口下去,铁锈味道在口腔里弥散开来,他死死地堵着她的嘴巴,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季长宁慌了,额头上和后背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双手抓住他的大手不让他动弹。“唔……唔……”摇着头,唇瓣上传来丝丝麻麻的疼痛,抬脚往上顶去,却被他轻易避开顺势挤进了腿间。
叶思源餍足地舔着她红肿的唇瓣,抵着她额头轻轻喘息:“我可不是张正。”
她愤怒至极,又有点儿恨自己这个时候还顾及到他的身体:“你连张正都不如,禽兽!”
“是吗。”他轻轻一笑,右掌从她敞开的衣襟探进去,在她柔软的胸部停了停,随后滑向她的肩头,指腹在触碰到她凹凸不平的皮肤,“我要的不止是你的身子,我还要你的心。”他的尾音拉得极长,声音性感迷人。
她瞥了他一眼,语带嘲讽之意:“你还真是口味独特。”
“我也觉得。”说着,低头在她肩头落下一吻,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肩头,“你的身体刚好能入我的眼。”他站直了身子,一颗一颗帮她把扣子扣好。
季长宁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一点点悸动一点点苦涩,曾经,他是她托付终身的人,现在,他是她敬而远之的人。他进入到她的生活,一点点唤醒她心里沉睡的某种东西,抬眸看他,却见他轻松从容,默默低头看着地面,这一刻,她不确定未来是不是像她规划的那样了。
叶思源在经历了一番体力活,牵扯到刀口隐隐的疼,眼看着那个女人变得沉默,像是自己主宰了她的一切似的,他暗生快意,吃力地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到马桶前,毫不避讳地扯下裤子:“你要不要站到我旁边来?”
季长宁猛然醒悟,耳边传来水声,“轰”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脸上顿时烧了起来,火辣辣的一直延伸到耳根处:“恶心!”抛下这么一句,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叶思源愉悦地扬起了唇角,垂眸看着被她说恶心的东西,突然变得邪恶起来,狭长的眸子泛着诡异的光芒,什么时候让她尝尝才好呢,这么一想,下面软绵绵的东西可耻的硬了。
第二天一早,季长宁还没离开医院,沈芳芳就带着爱心早餐来了,面条饱腹、参汤补气。
沈芳芳是沈家二叔的女儿,因为是这一辈里的唯一女孩,被宠得性子有些骄纵,沈家除了沈浩南没人能制得住她,叶思源也是第二个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人,为什么?还不是小女儿家不可说的心事。不过沈小姐的心事大家都知道,她大学没毕业就追在叶思源后面跑了,后来叶思源突然结婚了她消停了一段时间,在他离婚后她又以追求真爱的名义频繁出现在叶思源身边。叶思源说也说了劝也劝了,沈小姐装傻充愣全当不知,有时候他真恨不得黏在他屁股后面的是季长宁。
叶思源不想吃,可不吃她又不肯走,就象征性地吃了点儿,季长宁赶着上班,正要走时沈芳芳掏出两个肉包子递给了她:“这个给你吃吧。”她笑着谢过,拿了包子就离开了。
沈芳芳拍着手在床边坐了下来,一副乖巧模样:“思源哥哥,为什么是她来医院照顾你?”看他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她又小声抱怨道,“你们都离婚了……”
叶思源不喜欢别人一再强调自己和季长宁离婚的事儿,扔了勺子在碗里,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巴,说:“听说你下个月要去国外读书,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沈芳芳把椅子拉近,有些得意道:“大哥答应我明年去了,所以我还有好多时间陪在你身边。”
叶思源微微蹙眉,把桌板推开一点儿:“我觉得你应该把我和浩南浩东一起,摆在同样的位置上,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妹妹。”
沈芳芳撅着嘴,不以为意:“大哥不也一直当钟黎姐是妹妹,那他还不是——”她突然止住声音,见他面色不悦又连忙转了话题讨好他,“思源哥哥,再吃一点儿吧,我看你都没吃多少。”
叶思源挥挥手,正寻思着要怎么把她打发走时,林旭阳拿了文件进来,酸溜溜道:“小芳来送爱心早餐啊。”
沈芳芳瞪他,说:“别叫我小芳,真俗。”
林旭阳大笑:“你的名字怎么叫都俗,阿芳、芳芳、小芳,还有什么?哦,芳儿。”
“林旭阳!”沈芳芳恼羞成怒,竖起纤纤细指指向他,“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吧,我可是为了公事来的,你呢?就你那点儿小心思也不知道遮一遮,我看着都羞愧。”
她红着脸,恨恨地瞪着他。
林旭阳毫无退缩,无畏地迎上她的眼神,其实他也是因为有叶思源撑腰才敢这么得罪沈芳芳,这几年来,叶思源被缠着了哪次不是他像个泼妇似把沈芳芳气走了?看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垮下肩,他得意地哼了哼。
沈芳芳恼羞成怒,踹了他两脚后气哼哼地离开了。
转头时看见叶思源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连忙收敛了玩闹心思,一本正经道:“这是叶总交给我的任务,您看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叶思源玩味地笑笑,睨着移动桌板上还收拾的早饭,懒懒道:“我帮你介绍女朋友吧。”
林旭阳连忙摆手:“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为了你搭上我终身幸福的。”
季长宁在叶思源能下地走路了就没再去医院,她觉得有叶鸿涛在,死活不关她的事,在她内心深处,她也怕和他过多接触。叶睿安跟她不一样,他每天放学了都会去医院看爸爸,又一次还给带了点儿吃的:“同学知道你生病了就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他们让你好好养病。”叶思源顿时觉得叶睿安的同学比季长宁有良心,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是看护,整个人变得难以亲近,后来又遇上了郑有为,他大少爷脾气就更厉害了,弄得整个楼层都知道807病房的病人最难伺候。渐渐的,两个男人之间汹流暗涌,旁人无从得知。
中午休息的时候,季长宁接到了叶鸿涛的电话:“思源在医院跟人打起来了,你快来吧。”
她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突然闷得喘不过气来,犹豫着终是开口道:“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走不开。”
那边,叶鸿涛急了:“有什么走不开了的,我都跟明全说好了,一会儿就让司机去接你。”
季长宁赶到医院时见到了郑有为,和他站在一起起的是她见过一面的医院院长。
远远地,郑有为抬头朝她看了过来,随即又低下了头。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眸色变了变,缓步朝那一处走去。院长正个叶鸿涛说着话,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一个说自己教子无方一个说自己管教徒弟不严。
她走到郑有为面前,仰头看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郑有为微微一笑,却不小心牵扯到嘴角的,他抬手抚在那一处,摇了摇头:“还好。”
叶鸿涛突然侧过头,和她说:“思源在里面呢。”说完又继续和院长寒暄去了。
季长宁歉疚地看着郑有为,说道:“我先进去看看。”
“长宁。”郑有为突然唤住她,在她转身时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你那几天都是在医院照顾他的?”
她点了点头,对上他落寂的眼神突然莫名其妙的心虚起来了,好似自己跟他说了谎似的。
病房的休息区有些乱,她进去时护士正在记录测量的体温,叶思源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手背上扎了针正在打点滴。
等到护士离开了,她走到床边,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叶思源,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除了会打架还会干什么?动手前能不能先想想后果?”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她张了张嘴巴便没再说话,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跟他说什么,有些话好像她没有立场去说,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文件,她把包放下,一张张的捡了起来。
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的手背,良久后才道:“我去上班了。”
正要转身时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愤懑道:“你要是敢走,郑有为就永远别想当医生了。”
“随你的便。”她拿了包拎在手里,“无论你以后和谁打架,都与我无关。”
“季长宁!”叶思源大声吼她,可她头也不回,他腥红着眼拔掉手背上的针,赤着脚踩在地上急急追了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我以后不打架了,我保证。”
他的手背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刺得她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季长宁对叶思源是有过感情的,之后藏心底了,加上这么些年来了生活的重心转移了就淡了,她现在觉得除了儿子什么都无所谓,好吧,其实她是个生活单调的老女人。去医院照顾叶思源是看到叶鸿涛的面子上,不好撕破脸皮,其实叶思源服服软就好了,把她藏心底的感情挖出来,o(n_n)o哈哈~
小剧场之【安安的抉择】
安安幼儿园亲子活动,家长里面二选一,这个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爸爸,问原因,他说:“我爸爸长得比较帅。”带出去有面子啊。
“妈妈长得丑?”
“你也好看。”可是你都露过脸了,不新鲜了啊。
“那为什么不选我?”
安安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冥思苦想一番终于想了个说得出口的理由:“我和爸爸都是男生,男生比女生厉害!”
“……”
晚饭后,叶睿安趁着季长宁去洗完了,鬼鬼祟祟跑到叶思源身边,问道:“爸爸,我们老师说我是小帅哥,你是个大帅哥,你说我带你去她会不会让我得第一名?”
“……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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