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彩看着都被人家姑娘发现了,不免有些尴尬和羞赧,正色执礼道――
“这位姑娘,刚才在下不是有意取笑,只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名字,请姑娘见谅。”
银子姑娘回神,目光闪烁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多第一次听到我们姐弟名字的都是你这个反应,要是知道我们姓什么,也许你会笑的更厉害。”
银子姑娘说完才反应自己刚说了什么,懊悔地想:“这不是变相想告诉他名字吗?失策,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矜持?”
钟彩倒也没多想,好奇地问――
“敢请问?”
元宝看自己被晾在一旁,立马抢答――
“我们姓宋哦!”
才不要姐姐一个人在好看的小哥哥面前刷存在感呢。
宋?宋银子?宋元宝?宋铜钱?
场面一时无语。
钟彩憋到耳垂泛红才忍住笑意,调整了下呼吸才开口道――
“宋老爷应该颇有善名。”
“你可真神了,爹爹在凡间可是有名的大善人,那些受过爹爹恩惠的百姓,还给爹爹堆了泥土身,大家都尊陈爹爹叫宋财神。”元宝自豪地说道。
宋家姐弟的爹爹宋老爷本是这南修真域的散修,早年间也是从某凡间域爬上来的,所以他对凡间域总要比旁人多一分特别的情感,而后得道长生后,也时常前往凡间域行善,这来去的多了,就被有心人记下了。
阿雪看着宋家姐弟周边散发的盈盈绿光,嘀咕了一句:“难怪。”
宋家姐弟身上这绿光,按修真界的说法,叫做功德之力,功德之力越强大的人逢凶化吉的几率也会更高些,而且对气运值也有加强,阿雪初看还纳闷不大点的小孩,怎么功德之力这么雄厚,原来是庇荫之光。想起自家主播满身环绕的黑光,刚刚靠近这对姐弟时,才稍微有减弱之象,看来这功德之力对主播也有帮助,当然这些也就阿雪这个人工智能可以看见。
阿雪把自己的分析在脑海里传达给钟彩,这对钟彩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原就觉着这对姐弟有趣,现在更有交好之心。
钟彩本想以真名互通,但谁知这对姐弟也是知道云家的,看衣服就认定了钟彩乃云家子弟,钟彩也不知从何解释,便将错就错,捏造了一个假身份――云仲。
钟彩后来一思索,自己实力不济,又是这种招祸的长相,听阿雪说,修真域里有那么一部分修士,喜欢拿貌美的女修作炉鼎,进行采补,她还是小心谨慎些,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暂时以男装行事。
双方一番交流后,更发现大家志趣相投,感觉连排队的时长都过得快了些,只不过银子姑娘会偶尔走神脸红,但总体来说,群情欢洽。
而钟彩脑海里终于对这修真域有了个大概框架。
修真域一共分为东修真域、西修真域、南修真域、北修真域和中枢岛五个区域,每块区域的情况又大不一样。
像西修真域是世家峥嵘,云家也只是二流世家,能跻身一流世家的只有四家,分别段家、卫家、安家、闻人家,这四家彼此多有合作和联姻,盘根错节这么多年,才能在一流世家这个位置屹立不倒。
南修真域是散修的天下,都归散人盟管,但散修多不受约束,也就有大事的时候,集结一下。
北修真域则是魔修和妖修称霸,这两族常常为争地盘开战,也算是这几个修真域最不太平的地方了。
钟彩所在的东修真域是门派林立,其中最出名的是一宗二阁三派,即万法仙宗、玄剑阁、水音阁、御灵派、羽丹派和古道派,这里面又属万法仙宗为尊,古道派为末,这次在麒麟城招收弟子的三大宗门便是万法仙宗、水音阁和古道派。
而中枢岛则是散仙聚集地,除非像是修真大会这种大事,岛内会对外开放,其余时候,常人是无法寻得此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该轮到三人入城。
古朴的城墙外笼着一层透明的罩子,这是麒麟城特有的保护阵,朱红色的城门上,左右各有用墨笔刻画的麒麟神兽,形态逼真,更显得庄严肃穆。
入城时,连一贯爱玩闹的元宝都没有多发一语,好不容易交完入城费,从那面目严肃的守门人眼皮子底下离开,三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这元宝弟弟之前听闻钟彩是一人上路,便力邀她跟他们一起去参加晚上的拍卖会,元宝也是聪明,看出来自家姐姐那点小心思,想着好看的小哥哥要去了拍卖会,姐姐肯定同意。
钟彩没推辞,土包子的她对这拍卖会也很好奇。
这宋家姐弟在麒麟城有住处,便和钟彩约定了时辰地点,就各自散去了。
钟彩这厢正准备去寻落脚地,却被路边围着的一群人吸引。
待她挤进去时,只看见一白须老翁半醉半醒的卧倒在地上,脚边还滚落着几坛子灵酒,而他面前,散落着大大小小十余件东西,有几个人在这些东西面前走走停停,不时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写完后就把纸条递与那醉酒老翁,那老翁只看了一眼复又退回去,开口两字:“不对。”说话间,满满的酒气包裹着那递纸条的年轻人,味道着实不好闻。
后面又有好几个人把纸条递给那老翁看,均被否决。
钟彩不解,往前又探了探,才发现那老翁的另一侧立了一牌子,上面写道――
“辩物,全辩出者可从中挑选一物带走。”
旁边还备有笔纸。
钟彩心下一喜,这对钟彩或者对阿雪来说,只是件小事。
她眼下一扫,跟阿雪一一对应这些东西的名称、功用,说到一个东西的时候,钟彩眼前一亮,就是这个了。而当对到最后的时候,钟彩脸上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阿雪,你确定是那东西?”
“主播,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钟彩硬着头皮去拿了笔纸,装着样子走了几圈,把阿雪说的一一记录下来,便去找那白发老翁。
只不过递与纸条时,钟彩明显犹豫,而且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了老翁许久。
白发老翁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刚想开口否决,又立马意识到不对,重新认真看了眼纸条,这才好好打量起钟彩。
眼前的少年有些局促,看他的样子对于结果也很纳闷,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总归是答对了。
白发老翁舒展了下身体,坐直后对钟彩说――
“你答对了,小老儿愿赌服输,这些东西你挑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