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卓远早就包了上一层的会议厅，于是当约翰和田建党上去的时候, 就被等着的秘书请进去了。

约翰等人一进去, 就看到卓远背对着他们在开视频会议。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 是卓远在他们有些人中闻名不曾见过的张董通话, 卓远在给张董做汇报。他们的心不由一提, 生怕从那位张董口中说出有关不和他们合作的话语。

好在, 等到卓远挂了视频电话，另一头的张董也都不曾开口。

卓远转过身来，他还没客气地邀请他们坐下，这些都曾是一方大佬的存在主动上前过去和卓远握手，并且言语就自带了些恭维。

卓远之前卖金乌电池都没这待遇。

倒不是说金乌电池不如这金乌助手, 两者对于手机行业都能有着巨大的冲击，在用户心里也算是各有优劣，如果是一种，他们多少还要在意一下他们身为手机行业巨头的矜持，现在两种都可以改变手机行业的东西都出自金乌，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金乌不和他们合作，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手机江山会在顷刻间倒塌, 为了自己的江山, 他们自是不能再要所谓的矜持。

“此次辛苦诸位来参加我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了。”

田建党等人连忙客气说道：“金乌发布新品，哪里能不来捧场？”

“今天的金乌新品发布会,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金乌的新品太让我震惊了，幸好此次没有错过这场智能盛宴。”

卓远今日也难得没有客气一下，反而含笑等他们说完。

可能是国籍不同, 习性不同的原因，米国的约翰最先在爱寒暄过后，就主动提起合作的事。

“卓总，金乌的智能助手是否能上架我们柠檬系统商城？我可以完全做主，会以最有力度的方式去推广这款app，并且承诺，金乌的智能助手在柠檬系统商城所获得的收益，我们不会抽取任何分成。”

卓远目光淡淡的，若是国内任何一个app如果能得到约翰这样的承诺会喜极而泣，众所周知，上架柠檬系统商城的软件，柠檬都是要抽取百分之三十的收益，而且还不一定得到推荐，百分之三十，这在庞大的数据面前是一笔极大的负担了。

卓远还没说话，田建党就嗤笑一声：“约翰先生，要合作，还是得要诚意才行，用我们华夏话来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金乌智能助手已经超出柠檬系统上软件不知多少倍，如果柠檬还要以同类型的合作方式，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你们的诚意。”

田建党的话得到所有手机厂商的老总支持，这时候谈的是柠檬系统，可实际大家都是如人精一样的，大家的本质还是做手机，能排挤掉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是一件大好事。

约翰终究是米国人，华夏语他虽会，但这会儿大家噼里啪啦地在说，他有些没法听清楚了，跟过来的翻译也没有时间及时翻译给约翰。约翰听得糊涂，可也能从一些字眼感觉到这些人都不友好，饶是他是柠檬的总裁，也有些无法淡定。

就今天这个金乌手机助手，他家的小艾就是个智障，如果共同推向市场，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的手机会被吊打，并且柠檬的金字招牌也会失去。一旦失去金字招牌的柠檬意味着什么，就是诺基亚第二啊。

约翰不等卓远说话，就连忙说道：“卓总，柠檬拥有世界口碑最好的市场，而且所拥有的用户都是世界有不错消费能力的，只要卓总和柠檬合作，不管卓总标价多少，哪怕这款智能助手便是标价100米元一个月，柠檬也能保证有三亿用户为其买单，若是不足三亿，我们柠檬愿意替金乌补足。”

约翰说到这里，然后看了看众人一眼，随后说道：“也就只有我们柠檬有这样的用户底蕴。”

他一说完，众人面面相觑，这约翰真是大手笔了。三亿用户，100米元一个月，也就是说每个月就是三百亿，这世界有多少公司能够月盈利三百亿的，只怕一年一百亿的都很少。可是现在，约翰就给了金乌这样一个选择。

他们不得不承认约翰说得有道理，金乌智能助手，若是正常价格，定然能够迅速占领市场，有十几亿的用户也不难。可是如果上升到三百米元一个月，只怕就会减少大半。而这大半的人，拥有柠檬手机的人占据的百分比是最少的。

柠檬的用户确实相对于其他品牌手机要来得宽裕一些。

他们惊讶约翰的魄力，约翰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可见是已经做好决定。万一金乌给这智能助手定价一千米元，柠檬若还要为三亿的用户买单，那会是多大的投入！

卓远依然不动声色，这柠檬送上来的三百亿米元仿佛没有一点打动到他。众人见状，也不禁心里打鼓，他们自诩是做不来约翰这种合作方式的。这种合作方式，相当于完全将主动权交给了金乌，只要金乌有心坑一把，柠檬的现金流就会元气大伤。

他们也愿意替用户支付这所谓的使用费，但是价格却不能让金乌随意定。比如约翰提出来的三百米元，这个价格他们就会让他们难受。

这个价格，他们的低端机型用户，只怕大部分都不会购买，而中高端机型的用户，也会有相当多的人犹豫，在这个价格区间，他们觉得自己的品牌连一亿人都凑不齐，更别提三亿，按照这等情况，他们就的补上两百亿一月，这无疑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场的人有相当一部分人去看大稻的田建党，因为众所周知，田建党和金乌是最先确定合作的企业，田建党和金乌的张董和卓总关系不错，这时候无疑是让田建党主动询问是最好的法子。

田建党有些无奈，他只能主动开口，在场都是同行，虽有竞争，但合作关系还是有的。当然最重要的，从这段时间和金乌的合作中来看，田建党已经比较了解金乌的行事作风了。金乌今日把所有的手机同行都请来了，可见他们是和金乌电池做的打算一样是倾向于与全世界合作，而不是单独授权一方。

这对田建党等人来说是好消息，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论舍得花钱的企业，他们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柠檬的，这样会让他们缺少竞争力。

“卓总，在场的同行都在电池上已经和金乌合作过了，大家都对金乌的产品有信息，这次金乌的智能助手也是如此，所以，卓总你有什么计划可尽管说出来，大伙定然支持。”

这姿态可以说是放得很低了，在金乌之前，还没有哪家公司的ceo能让田建党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就是柠檬的总裁约翰也不行。

这也从侧面看出金乌的两件产品对手机市场影响有多大。

卓远看向四周，其他人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显然他们都默认田建党做了领头人。卓远请这些人过来参加发布会，自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诚如田建党所想，卓远就没想过单独授权一家，这种智能助手可是大众都能使用的东西，自然是用户越来越多越赚钱，只吃高端用户，并不能利益最大化。

“这个软件不会发布在任何平台上的智能市场。”其实卓远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大幅度铺开在各大平台市场，然后按月付vip来盈利，这样一来，哪怕只是设十元一月，每月也能给金乌带来至少数十亿的利润，软件的维护费和这些比起来少的可怜。可惜，张董告诉他软件的本质后，卓远就放弃了。

这金乌手机智能助手看起来只是一个助手，张董却告诉他这是一个手机系统的雏形。等到大家都习惯后，随时可以将手机系统完成，届时后就能代替和卓系统和柠檬系统。

这个软件在安装就会需要取得一些权限，随后在使用后，会不断代替和卓系统或者柠檬系统，这就预示着也会被和卓和柠檬发现。

系统是和卓和柠檬的，和卓和柠檬自然可以更快的应对出来，在自身系统上设置一些东西，让智能助手不再兼容，为了手机不变成一块板砖，金乌智能助手届时智能被放弃。

所以，这软件是不会放在平台供公众下载使用。张董告诉他，如果将这软件做成装机软件，加一些复杂的设置，作为一个辅系统存在，那么在和卓和柠檬动系统时，智能助手就没那么容易被排斥掉了。

“智能助手做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现在市面上的和卓系统和柠檬系统并不能完全兼容。”

田建党不由担忧起来，他忍不住问道：“可我们在发布会上用的智能助手并没有问题。”他担心这智能助手不能用，那岂不是他又得眼看着新品柠檬手机独霸市场？

“目前我们技术部还没有做到完全兼容，不过，如果获得足够的权限，并不会影响到手机使用。”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心里是真的疑惑了，约翰心中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和他刚来参加发布会时一样。

卓远在约翰身上停了两秒，随后移开说道：“智能助手要有控制系统的权限。”

约翰一听本能地说道：“不行。”

控制系统？

为什么要控制系统？

是不是想研究柠檬系统的核心代码？又或者手持这利器，将来让柠檬处于被动局面？想想，如果一天柠檬和金乌闹崩了，柠檬系统因为被智能助手掌控都无法升级后，柠檬还有什么未来？

约翰倒是没有去想智能助手会代替系统，因为一个系统是在太过困难，亚基诺这研究了多少人，还不是现在推出的m系统也只是一个废品？

柠檬这么大的反应在卓远的预料之中，而其他手机厂商就没这么大的反应。

田建党心里反而有些兴奋，巴不得柠檬不答应，那么柠檬手机将无法和他们的手机竞争，柠檬手机一旦退出来高端市场，那市场会有多大？

田建党心里已经在摩拳擦掌了，好在他克制住了，反而慎重地说道：“智能助手控制系统，是否能保证手机正常运行升级？”

对于手机厂商来说，只要手机和app软件能用，管它是什么系统，被谁控制。

“这一定能保证，系统如果不能正常运行，作为软件也不能使用，不是吗？”

大家纷纷点头，智能助手是金乌的产品，手机若是运行不了，智能助手也用不了，这不是损坏自己的利益吗？

于是，大伙纷纷笑开了，田建党说道：“我大稻同意，金乌助手是用户的福音，这场智能盛宴，大稻可不会缺席。”

国威也连忙接话：“国威也没意见。”

其他手机厂商纷纷表态，约翰看着心凉，他如今还是不愿意将柠檬系统的控制权送上去。

柠檬集团的优越性就是在于比安卓好上许多的柠檬系统啊，就是凭着手机系统的优越性，柠檬才在世界一枝独秀。

金乌好狠，金乌电池逼得他们不得不合作，如今这智能助手逼得他们不敢合作。

他脑子里瞬间想了许多，他算是看明白了，手机厂商并不在乎这些，但是他应该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和卓。

和卓虽然免费授权给世界手机厂商，可和卓自带的流量还是他们公司所珍而重之，如果他们得知自家系统在手机上会被一个外来的软件控制，只怕也会不乐意的吧。

卓远继续说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么届时就麻烦你们开放接口了。”

说完后，他马上回到正题：“金乌助手是一款软件，所以不用像金乌电池那么麻烦，所以，你们生产多少手机，手机都能安装。现在合作方式，也很简单，我们给金乌助手设定的是月费30，你们可以选择替用户付费让用户免费使用。”

30元？这个价在网络月费上并不高，也不低，但想想智能助手使用效果，这30元反而就一点都不贵了，这样的软件，便是100元一个月，大概八成的用户也会安装，这还包括一些舍不得花钱的老人也会愿意在上面花，只因为这样的助手可以解决他们很多不会用智能助手的尴尬。

在场的人对这个价格完全没有意见。

韩星突然问道：“全世界可都是统一定价？”

卓远笑道：“是的，它和电池不一样，我们金乌之所以在电池上价格有差别，也是因为产能不足问题，这金乌助手没有产能问题，我们自然一视同仁。”

韩星心里这才好受一些，要知道，金乌在电池上坑了他们好多钱。

卓远心愿让金乌助手全世界使用，所以哪里会搞差别待遇。

价格公道，而且也没搞限购，众人心里就活络开了。

“卓总，你们软件的优先权卖不卖？”韩星突然问道。

这问道点子上了，和金乌电池一样，这样的软件如果有优先权，这意味着这一系列的手机会卖得全球断货，同时也会扬名天下。

卓远思忖一下，说道：“卖。”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大家还以为这次卓远不会卖呢？

优先权只是一家，装机用户哪里能和全世界用户相比，这种按照月费算的，哪种更有利益，不是显然易见吗？

“我们韩星出60元一月一台手机，买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对韩星来说够了。

再长的时间，他们也知道金乌不会同意的。

“才60元，大稻出100元。”田建党就开了口。

韩星的代表脸色一青，60元一台一个月，三个月就是一百八十一台，这价格预示着他们韩星可能会付给金乌百亿元，价格已经很高了。

别的手机厂商也跃跃欲试，但卓远却止住了大伙，他开口笑说道：“当然，这次的优先权不会像金乌一样只授权一家。”

大家听完，来这里的不是ceo，也是在公司掌控大权的人，哪一个都是老狐狸，这一听，哪里不明白卓远的意思，大家纷纷在心里骂卓远心黑了。

不是一家，还算优先权，不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圈钱举动吗？他们还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下去。不然别人好几家买了优先权，自己不买，岂不是自家手机就卖不出去了。

黑！太黑了，就连和金乌感情最好的大稻田建党也横了一眼卓远。

卓远却一点都不觉的，按照他原来的想法，除了用户给月费，都是需要各家每年出一大笔的授权费，这样逆天的软件，要得到是应该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免的大家不珍惜。

可惜，他为了让智能助手尽快占据市场，他只能忍痛放弃，然后意思意思收一笔优先权，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大伙儿纷纷给卓远讨价还价，这时候这些手机厂商连成一线，所谓的优先权坑他们一笔钱，他们认了，到底这样的软件，免费授权给他们，确实是他们没有预料的，将心比心，他们如果研制这样逆天的软件，怎么可能愿意直接授权出去？

当然，他们不是金乌，所以为了自己的软件，他们还是联合在了一起，不能让金乌坑他们太狠。

就在大伙在和卓远讨价还价的时候，柠檬的总裁约翰突然转身走了。

他离开时，脸色是青色的，显然也是被这群迫不及待的手机厂商们给气到了。

卓远当然注意到了，不过他不在意，这样的情况，他也早预料到了，甚至，柠檬会去找和卓，他也已经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