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在内心里纠结着他自己现在的状态究竟是生病了,还是过分紧张导致的神经系统紊乱功能失调之类的,顺便思考一下刚刚从卢修斯那里得到的魔药能够熬制成哪些种可用于这种情况的魔药……不知怎么的,他的大脑里明显一想到心爱的魔药就歪楼了,心跳也恢复了,身体也有力了,心情也平静了,情绪也稳定了,彻底恢复正常了。好吧,因为伊顿的清醒,让他真的打从心底放松了太多了,愉快的魔药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皮层~~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伊顿还想着半天不见西弗勒斯反应,打算看看他又在往哪个犄角里钻呢,结果就见着孩子眉眼舒展着表情放松着愉快地……睡着了……
小心的用还不那么灵活的手拉过被子盖到了两人的身上,伊顿带着柔情的看着怀里的西弗勒斯,他很清楚西弗的性子,这些年他的离开,恐怕西弗承受的比能想象都多很多,所有不必要的、不应当的责任全部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生怕他的肩膀太轻松了似的。其实打从心底,伊顿很清楚,他的西弗跟那个悲伤了一生压抑了一生也伟大的生的西弗勒斯的性子几乎一模一样,爱憎分明,谨慎小心,却爱钻牛角尖,爱别扭,爱隐藏自己的心思在很深的地方不让人碰。
“我说……你看他看这么久不腻吗?”半小时显然过去了,萨拉查自顾自的出现在了房间里,这回戈德里克没有跟来,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静音咒。”伊顿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些微微的挣扎迹象,立刻微皱着眉头小声的控诉……
萨拉查摆摆手,仿佛被打败了一般顺从了伊顿的意思,其实他对这小鬼这三年来的情况也不是不了解,能睡个安稳觉,不容易。
见西弗安稳的重新安静下来,伊顿才放了心,“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已经坐到了伊顿床边的萨拉查一听立刻脸一黑,眼神也阴沉了许多,“是。不过放心,以后不会再看见他了。把这个喝下去。”
“介意讲讲你们的故事吗?”伊顿接过明显是爷爷熬制的魔药看都没看的喝了下去,然后继续话题,因为他现在不是很想听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希望西弗勒斯亲自跟他讲,面面俱到。对萨拉查,显然那个关系匪浅的格兰芬多更让他感兴趣。
萨拉查眼神阴狠的跟表情平淡的伊顿对视了半响,抿了抿好看的唇,眉头还是皱了起来,“订婚,背叛,愧疚,忏悔,补偿,仅此而已。”
“真概括。”伊顿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眼中的神色,“躲在书里的就是他喽?”
“哼,对于一个白巫师,那真是最容易不过的事。”萨拉查别扭的扭过头去,不愿意让伊顿看到他此时的神情,实际上,当初他下定决心去见那个人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是那么悲惨的情形,完整的灵魂竟然被生生从身体中剥离出来封印在书籍里,这是没有任何巫师愿意承受的酷刑。一千年是个不短的时间,萨拉查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正是因为这样,还有这幽灵愿意付出代价陪伴的他更能理解一个带着记忆的灵魂在狭小的空间里慢慢消耗时间的感受,什么都模糊了,唯有执念依存。
“口不对心了,萨拉查。”伊顿忍不住调侃,大脑里却在思考着灵魂的事情,这三年时间,他在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陪着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走完了一生,还是灵魂状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一提示,让他注意到了一直没关注到的问题。
“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不到魔力?”伊顿的语气完全好奇,没有一点失去魔力崩溃的样子,眼神还带着些许的惊奇,这一点让萨拉查既松一口气又想生气,不说那个格兰芬多就好,但是这家伙对他自己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你的灵魂刚刚才复苏,魔力还要有些时间恢复。你在这段时间有什么感觉?”萨拉查其实一直恨担忧的原因就是,完全能做到治疗灵魂的格兰芬多竟然对伊顿束手无策,虽然表面说很稳定很平和,会清醒。但背地里却小心的跟他提起这具身体里灵魂的异常……显然他们都没想过伊顿的灵魂有可能自发的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个严肃认真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感觉?眼睛一闭一睁,三年过去了。”伊顿并不打算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跟任何人分享,当然,西弗除外。即便是西弗,也要等将来两人彻底安定下来,西弗彻底没了束缚,不会不安的时候,再提这个话题。
“那个格兰芬多……”伊顿见萨拉查蹙着眉头凝视着他仿佛在找寻他说谎的迹象,立刻面无表情的转移话题,果然,这招很好用。
“你好好休息。”留下这一句,萨拉查毫不留恋的在伊顿略显可惜的眼神中走了……
实际上萨拉查并未走远,只是关上门之后,信步走到了对着的窗边,看着窗外边生机勃勃的景象,大脑是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其实过程很简单,扯断的身体与灵魂的连接连接回去就没事了,这对格兰芬多家族的成员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顶多魔力消耗的大了些,寿命消耗几年。可他没想到的是,戈德里克会把所有记忆都丢弃,是留下两人的记忆,独自一遍遍的折磨着他自己。心疼吗?不,他绝对不会心疼,所有的疼痛都在撞破对方跟他人纠缠的时候耗尽了,全身心的信任获得了什么?张狂、肆意、侮辱,所以他不会心疼,却有些说不出的苦涩,从未想过一向意气风发的男子会屈居一角空白度日。
他不清楚戈德里克都对他自己做了什么,在见到他的那刹那,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停地祈求他的原谅,尽管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想找到戈德里克的身体很容易,斯莱特林来自泥潭,戈德里克便将他的身体放入泥潭冰封了千年。萨拉查将戈德里克的灵魂抽取了出来,带着去了他曾经的家园,在那里,戈德里克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带回普林斯庄园。三年来,戈德里克一直在萨拉查的身边,不解释,也不退缩,丢弃了所有的狂傲肆意,收敛了所有的锐气,变得卑微,只求能留在萨拉查的身边,却得到了无情的拒绝。
一千年前,在那场声势浩大的战斗之前,戈德里克到底发生了什么,萨拉查并不关心,他只知道对方在他们的房间,他们的床上,纠缠着他人,这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的事,即使苦涩,即使难过,他也说服不了自己重新去信任一个背叛过他的人。所以,戈德里克,必须永远远离他的视线。
眼神从茫然到些许的挣扎到最后的决绝,萨拉查依旧做下了如从前一样的决定。从窗前走开,最后看了房间的门一眼,萨拉查表情变得柔和了很多,“别重复我的过去,伊顿。”
西弗勒斯醒过来的时候,距离睡着已经过去了整整12个小时的时间,刚开始还朦胧的眼睛,在发现自己处境的时候立刻变得锋利无比,视线划过脸侧伊顿的睡颜,顿了一下,警惕散去,取而代之的确是紧张和失落……
“果然还是梦……”西弗勒斯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悲凉,
很显然,西弗勒斯丝毫没察觉到他被人拦在怀里的情境……当拦着他腰际的手臂紧了紧,将他重新锁回怀里的时候,西弗勒斯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凄惨悲伤氛围中不可自拔。
“睡得好吗?”伊顿睁在假睡的双眼,让一个整整闭眼三年的人睡觉……实在是太没科学道理了。“别发呆,回答问题。”
西弗勒斯此时正枕在枕头上,柔软的黑色发丝随意的贴在脸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距离自己极近无比的熟悉的那双眼睛,好几分钟后,终于接受了现实,默默的将伊顿压进自己的怀里,深呼吸一口气……
“你让我担心了。”
……喂喂,要不要睡了一觉之后,段数立刻上升这么高水准啊……
“是是,我错了。”伊顿被压在颈弯,有些不适,还不敢挣扎,生怕自家西弗又以为是在做梦了。
“以后不准离开我。”
“好。”
“以后不能随便跟别人说话。”
“好。”
“以后要将巨怪的脑子扔掉换回人脑子。”
“……不要太过分。什么破比喻这是?!西弗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啊?!”伊顿悲催的差一点好字都脱口而出了,幸亏即使收住了,
“……伊顿,欢迎回来。”此时,西弗勒斯终于相信,他的伊顿回到了他身边。
“恩,我回来了。”
两人在床上拥抱着呆了一会儿之后,西弗终于再一次不小心的瞥眼时发现了时间的异常,想起来用魔杖看了看时间,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立刻默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犹豫的看了一眼伊顿,挣扎了半响,最终还是复仇的情绪占了上风。
“我有点事,很快回来。”西弗勒斯麻利的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恢复了十成十的严肃版小蝙蝠造型,
对于西弗勒斯的表情变化,伊顿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任由他为自己掖好被子,叫来家养小精灵嘱咐饮食,然后压下眼中的恋恋不舍离开。
此时,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二楼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包间里,卢修斯正咬牙切齿的摩挲着手里的魔杖……该死的,竟然迟到整整两个小时,竟然让他,铂金贵族在这个不华丽的地方呆了足足两个小时,哼,他再等1o分钟,如果再不来,他绝对要让西弗勒斯好看!
西弗的生日
1月8号这一天,伊顿照例在指定时间内清醒,毫无意外的感受着搂在自己腰际的手臂,和微微显得有些酸痛的某个不太好说的地方,唔,这都多少时间了,天天如此,也该习惯了。侧过脸,看了看自家西弗安静的睡颜,往日里透着冷光似冒着凉气的他最喜欢的眼睛此时正隐藏在贴合的眼皮下,想了想,伊顿决定还是伸手戳了戳……果不其然,瞬间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睁开了,冷光没有,凉气没有,有着些许的无奈和微微的笑意,然后……伊顿的嘴就被堵住了,眼睛近距离的跟自己的最爱对视了半响……
按惯例,伊顿在两人都清醒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被抱着去了浴室洗了个晨澡,然后例行穿戴。
“我去霍格华兹了,中午回来。”西弗勒斯最后亲亲了一下,然后恋恋不舍的恢复成了成年蝙蝠模样,散发着各种冷气穿越了壁炉,去了霍格华兹,每天的早餐,作为校长的他必须到场,为了能天天回来陪伊顿,他不得不接受担任霍格华兹校长的威胁……
“伊顿,今年的魔药学术交流会在巴黎举行,西弗勒斯这回可没时间代你去了,你只能自己去。”沃顿在早餐桌上,被盖特勒使了n多眼色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口,说出来就轻松多了,话唠也体现了,“不是爷爷说啊,伊顿,爷爷也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该去了,你都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出去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可跟你说,西弗勒斯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人眼馋着呢,你再不出现,小心……”
“咳 ……”盖特勒咳嗽了一下,顺便隐晦地瞪了一眼沃顿,提示到位就可以了,说太多容易露馅!
萨拉查好笑的看着伊顿机械的吃饭动作和空白的眼神……沃顿的话,他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一直放空来着!
“我正好想出去走走,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交流会,我去也许不要紧?”萨拉查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表情有些……邪恶啊,
沃顿即便是百岁的老人了,见惯了世态炎凉,依旧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实在是这位蛇祖的破坏力太惊人了,而且这身份……到那也不用讨论什么魔药了,那帮痴迷魔药的人势必想探究一下活了千年的老古董为何仍活着的原因,这一探究不要紧,蛇祖那是调·戏不得的啊!!太容易出乱子了。
“不用了,不用,太麻烦您了,那什么,一次会不去也是无所谓的。”沃顿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实在见不得那帮魔药后辈们受折磨啊,天知道,跟狮祖重归于好之后的蛇祖攻击性竟然更强了!这真是怪了事了……(咳,他自然想不到是晚上被欺负的很了,白天势必要找回来的嘛)
“我去。”
……??谁在说话……
“我说我去,你们干嘛都这个表情。”伊顿放下勺子,停止喝粥,摸了摸有些胀胀的肚子,他不喜欢喝魔药,所以被开发过的身体总会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我没幻听,盖特勒?”沃顿率先表示了茫然和疑惑,歪头问自家的男人,天知道,年年唠叨,每一年成功的,今年相比之下……似乎太容易了点?沃顿在仔细回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想找出个缘由,今后多加利用。
“萨拉查跟我一起吧。”伊顿下了个结论,然后离开了餐桌。
萨拉查也随之离开,留下沃顿跟盖特勒两人掰着手指头算刚才说话中出现过的关键字,企图找出原因来。
巴黎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浪漫之都,古老的建筑,古朴的街道,时尚的气息,满是荷尔蒙的氛围,伊顿和萨拉查便在这里漫步中。此时距离交流会还尚早,伊顿拽着萨拉查一起出来,美其名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熟知伊顿本性的萨拉查感到异常好笑,却还是顺从的跟着出来溜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萨拉查原本是没所谓的,但是看到伊顿手里拿的什么就不淡定了,蛇祖先生脸红了那么一米米,
“当然是买衣服啊。”伊顿相当厚脸皮,拿着衣服还不停的在比比划划中,果然是巴黎啊,这种东西真够全的。“你也来几件吧,顺便的。”
“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萨拉查坚决否决,
两人的争辩过程中,几乎所有的服务员都忍不住把视线转移向这两位年轻帅气的男子,邪魅,妖冶,俊美,帅气,风流,潇洒,似乎所有的词汇都融入到这两位身上了,再注意一下对方手里的东西,顿时泄气,原本以为可以搭讪来个一夜情什么的,跟这种男人一起,那是极致的享受啊。可问题是,现在人家是一对啊……唔,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几个一起的。
于是,几个人你退推我我推推你,眼神交流频繁,结果还没等付诸于行动,伊顿已经学好了,潇洒付款之后,就被早就不耐烦的蛇祖硬拽着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下一站,美容店。”伊顿倒是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拎着手里的袋子,大步向下一站走去,然后在萨拉查诡异的眼神下,买好了蜡烛、精油、各种套套,催·情·润·滑剂等等的全系列用品。整个过程,依然面瘫,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这让蛇祖开始怀疑这个伊顿是不是某些人假扮的了。
午间,匆忙回家的教授果然没见到自家的伊顿,虽然沃顿跟他提过了,但是他真心一直以为那是个玩笑来着……伊顿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都不可能离开庄园,即使去霍格华兹都不愿意。自家亲亲不在,自然不需要多逗留,教授转身再度潇洒离开,对于那个金毛狮子到处乱翻爱蛇的举动,表示无视。
“你到底要干嘛?”萨拉查有些疑惑的询问,他自然清楚伊顿的性子,其实他们两个人有些相像的,对于房中事,并没有那么热衷的。
“那个交流会就拜托你了。”伊顿换了个话题,“你出来有跟戈德里克报备吗?你不怕他又闹的天翻地覆啊。”
“随便。”萨拉查耸了耸肩,对狮子的惹祸能力表示质疑,再闹也闹不到哪里去,他没那个脑子闹大来着。
“那好吧,我要去霍格华兹了。”伊顿看了看时间,逛的也差不多了,再去买个东西就可以撤离了,他家西弗今天下午有一下午的课程,大概6点钟能到办公室,然后批作业到7点半钟,收拾一下8点准时到家了。所以他必须赶上6点前布置好才行。
萨拉查半天也没明白过来伊顿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思路转换了一下,顿时明了……前几天才说过的话题,西弗勒斯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生日,然后大家猜惊讶的发现,从未给西弗勒斯庆祝过任何生日……连伊顿都不曾知道他生日到底是哪天来着,看来这次是打算一次性把以往的生日礼物都送完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