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忍村待了两天,阿飞和迪达拉离开了,但鼬和鬼鲛这一组却没有走,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我的隔壁就是鼬,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能看见他那张死人脸。清早他和我一同走出房门,相顾无言,或者说我单方面无视他,直接越过他下楼去,不吃早饭,就去后山空旷的地方修行。
要不然我能说些什么呢?
难道还要和鼬假装偶遇说一声“好巧”吗?他以为我听不见每天早上他在隔壁的动静?分明天还不亮就起了,然后准备就绪,墙那边就安静下来,等到我推门出去,他就正好也走出门,然后依然摆出那张面瘫脸,仿佛一切都是巧合。
我不明白鼬现在再搞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也不想再去揣测他的心思,更不愿意去猜想他每天很早就收拾好然后静静坐在屋子里等我出门时都在想些什么。
我没事的时候保持了每天早起练刀的习惯。
其实我现在练刀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这只是一个习惯,能让我心情平静,好像我在练刀的时候就能回到曾经那种生活,那种……一回头就能看到鼬站在身后的生活。
好在第三天佩恩就离开了。
虽然我没有监视他,但我知道他去了木叶。
那个抓捕九尾的任务由佩恩亲自完成。
佩恩甚至给自己加戏了――他似乎还想要毁灭木叶?
佩恩不可能抓到鸣人,有鸣人在,他甚至不能完成毁灭木叶的计划。
但能给木叶添堵,我倒是挺高兴的。
其实我也有点搞不懂佩恩的脑回路,我把“让晓背黑锅”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可是佩恩却没有想办法和我撇干净,而是思考了两天后决定去毁灭木叶……一副要把我的甩锅做成事实的样子。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我计划里最薄弱的一环,那就是我要如何斟酌着对木叶下手才会不引人怀疑。
但佩恩这么演了一出,完全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堪称金牌小助手。
佩恩似乎并不介意自己是否被利用,他什么都不在意,只是一心想要完成自己的事。
原来佩恩属于好忽悠又单纯的二傻类型吗?
我早该想到的,有一个带着圈圈面具精神分裂整天装弱智的幕后指导人,晓能是什么正经组织?更不用说晓的老大了。
不过那些都和我没关系。
佩恩的离开正好方便我的行动,因为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水之国。
当然没有人能捕捉到我的行踪。
我到达雾忍村时,他们虽然加强了警戒,却对我的到来毫无察觉。就凭他们的眼瞎程度,我怀疑自己大摇大摆走进村子,可能也没有人会发现。
显然,仅仅是“大摇大摆”这样的程度是不够的,我站在雾忍村的大门前思考了片刻,缓缓拔刀。
极长的布都御魂犹如惊雷一般在雾忍村的上空炸响,伫立在村子中央的水影办公室大楼被从中一分为二,发出山崩一样的咯吱声。
分成两半的大楼并不能保持平衡,于是便像分开的桃子那样向两边缓缓倾斜,一边咔嚓咔嚓地向下掉落石块与碎屑。
整个村子霎时像是被灌了水的蚁穴,小小的蚂蚁四相奔走着,慌乱成一团。
唔,其实炸掉雷影办公室只是一个巧合,谁让当时我想杀的人都聚集在那里呢?
不过毁掉一个村子的中心加脸面的感觉还不错,还有什么是比炸掉影的所在地更容易闹大的事呢?
尽管早有戒备,但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的袭击来的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
谁都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手段直接劈开了中央的大楼,但这么大的动静,却也让他们顺利锁定了我的位置。
不愧是曾经拥有“血之雾忍”之称的残酷忍村,虽然换了新任的水影,曾经的一切都成为了不可提及的过去,但雾忍的行动中却都透出一股凌厉的血腥之气。
或许是雷之国的前车之鉴,让他们早早具有了拼死相搏的觉悟,雾忍们将我围攻在其中,招招致命,带着奋不顾身的狠辣。
汹涌的水流激荡着,转瞬便将平地化为一片汪洋。
水化为巨龙又化为漩涡,化为利刃也化为炮弹。白雾在空气中蔓延,阻隔了视线。
但白雾并不能对我造成阻碍,我在纷乱的攻击中穿梭着,水花飞溅,沾湿了我的衣角。
被水弄湿衣服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晓没有给我发第二件袍子,我可不想穿着湿乎乎的衣服在水之国完成这场盛大的演出。
雷光跳跃注入水中,星星点点的光在水中浮动着,如同逆水而上的游鱼,甚至顺着白雾攀缘进空气之中,转瞬之间便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电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密密麻麻涌上来的雾忍无声地软倒下去。
【火遁?豪火灭却】
硕大的火球仿佛烟花一般照亮了浓稠的白雾。
水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滋滋作响,蒸发成雾,然后又迅速褪去。
我轻轻擦过嘴角。果然,宇智波家传的火遁术是最佳清场方式。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没有多出来的水,没有烦人的雾,也没有不断冲上前的忍者。除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断树,散落一地的忍具,密密麻麻软趴趴的雾忍……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但还不等我好好欣赏自己的杰作,一道岩浆便呼啸着迎面而来,炽热的火焰与流动的泥浆融合在一起,既有喷发的火山那样蓬勃的爆发力,又有惊涛骇浪那样迅猛的气势与灵巧。
这是水,火,土三种查克拉属性的变化与融合。
很新颖。
水影的成名忍术“熔遁”倒还有点可取之处。
上古大神凭空而起,滚烫的岩浆泼洒在巨神的铠甲上,却好像清晨的朝露那样无害,只是闪动着火光,顺着冰冷坚硬的铠甲缓缓向下流淌。
仿佛是被巨神冰冷的身躯冷却了,熔岩的光芒越来越微弱,很快便熄灭成一团凝固的土块。巨神伸手弹开那些微小的尘埃,站直了身体,巍然屹立。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突然袭来的水影打飞出去,却忽然想起,这位年轻的水影是名女性。
我不打女人。
……虽然打过。
水影见她的熔遁没有效果,很快改变方向跳开,和我拉开了距离,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你就是袭击了雷之国的宇智波佐助?”水影站在雾忍村高大的城墙上,一边伸手抹过嘴唇,一边看着我。
她的头发很长,身形修长匀称,仅仅是随意站着,就显出一种干练与妩媚。她打量着我,点了点嘴唇,仿佛刻意让话语萦绕在舌间:“果然很帅。”
我不为所动。
我记得就在我袭击了雷之国以后,通缉手册上我那张青涩的照片火速换成了我的晓袍照,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虽然暗自怀疑是阿飞在卖我的情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顺带一提,我在通缉手册上的第一页,没有了鲜红的“s”,多了一行放大加粗的“联合通缉”,还有感叹号!血淋淋的四个字占据了我的半张照片,几乎要把我的脸都挡住。
而我在黑市上的身价一路飘红,直至榜首,悬赏金额已成不可思议的天价。我有预感,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能付的起我酬金的人了。相反,有钱能使鬼推磨,天价悬赏估计能吸引一大批亡命之徒。
水影肯定已经看过我的通缉令了。
不过说我帅的多了去了,就算排队她也排不上号。一般这种事,我只记第一个。
我一直都相信,那时候在那种情况下,第一个说我帅的一定是真爱!
“不过,袭击村子,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水影说着,手中结印,虽然还带着看似挑逗的微笑,可是那笑中却透着冷酷的杀意,“虽然很帅,可也只能成为遗憾了。”
雾忍村的特色白雾再次弥漫开来,然而和那种普通的雾气不同,这些雾带着强腐蚀性,仿佛一只狰狞的巨兽,所到之处草木悉数枯萎,被腐蚀成一滩黑水。
但须佐能乎就像是一堵无坚不摧的城墙,即使是酸雾也无法穿透上古大神的防御,白色的雾气顺着巨神的铠甲不断扩散,却无法找到突破口。坚固的铠甲光亮如初,而白雾被风一吹便无力地散去。
我没有动,水影也没有其他动作。
白雾仍然在不断扩散,风向正好,吹着酸雾向我这边进攻。
局面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我知道水影的打算,我的须佐能乎无坚不摧,她拿我毫无办法。但这种威能巨大的忍术一定消耗巨大,相比之下,她的酸雾耗费的查克拉就少了很多,所以她耗得起,也必须耗。
一旦我的查克拉不够,防御出现了破绽,就是她的转机。
而我毫无作为也足够引起她的猜疑,是否在酸雾中保持防守就已经是我的极限,还是我另有打算。
确实,万花筒写轮眼是恩赐,更是诅咒。
使用须佐能乎的代价太大,仿佛浑身的细胞都在剧烈疼痛着,查克拉本就提取自细胞之中,想要维持须佐能乎,每一个细胞都在极限运作,不断透支生命,压榨自己。那些细胞好像被强大的力量碾碎了,强行补充成万花筒写轮眼的养分。
但人体中的细胞那么多,死几个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极限去揣测他人。
我可以一直耗下去。
“风向变了。”静默之中,我轻声说。
风从远方的林间吹拂而来,从我身后吹过,直直吹向雾忍村。
白雾在半空中翻涌起来,在风的推动下改变了方向。
水影的脸色大变。
白雾太过虚无缥缈了,就算是施术者也无法完全控制白雾的每一缕变化,所以,水影对酸雾的掌控力有限。
当风向改变,一重又一重的风把杀伤力巨大的酸雾吹向整个村子时,水影又会如何做?
“我只是想看看你还能做什么。”我为自己的冷眼旁观做出了解释,水影甚至无暇顾及与我的战斗了,正全力控制着浓雾,想要将它们驱散。
“没有别的招式了吗?”
也许我的语气中透出了失望,我也不想隐瞒这一点。水遁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我只想知道水影还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白雾渐渐靠近了城墙,坚固的城墙外围滋滋作响,好像放在铁板上的烤肉。
其实水影本来是能控制酸雾的方向和范围的,可是这股突如其来的风的力量太过强大,助长了白雾的态势,也让这些雾脱离了她的绝对掌控。
没错,是我做的。
不过做的不明显而已。
其实我可以做的更显眼更有趣一点。
我在水影的注视下缓缓结印,我的动作很慢,她能清晰地看见我手中的每一个印,也能知道我即将使用的忍术,这不是什么复杂晦涩的忍术。
忍者结印总是追求速度的,因为战场上比别人快出零点一毫秒都可能是一线生机。
但我这次结印却慢的令人发指。
也因为这样,才更让人绝望。
明知道是什么,却无法阻止。
“不……”水影忍不住喊出声来。
我面无表情地结完最后一个印。
【风遁?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