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任务中出色的表现,鼬的天才之名越来越响亮,他开始有资格参加族内的例会,虽然只是坐在最末席的位置,但足以证明他已经不再是软弱无知的孩子,而是成为宇智波一族内真正拥有话语权的人。
鼬很激动,这无疑是父亲和宇智波一族对他的认可。所以第一次参加族会时,鼬是那么高兴,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后面,脊背挺得笔直,他看着父亲站在全族人的面前发言,慷锵有力,掷地有声,背后宇智波一族的红白族徽在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那是他的父亲,那也是他在以后将要接受的位置。总有一天,鼬也会站在最前面,负责全族人的运转,引导宇智波一族的未来。
能参加族会的,除了鼬之外,还有一个孩子――宇智波止水。
和鼬相比,宇智波止水成名已久,是宇智波一族内在鼬之前最负盛名的天才。他是鼬的前辈,又是族内年轻一代中的代表人物,理所当然地,他们两个慢慢熟悉起来。
止水是个很强大的人,和那些庸庸碌碌却又只知道抱怨的同龄人不同,他懂的东西很多,战斗经验丰富,无论是幻术还是手里剑术都精湛无比。
他教会了鼬很多东西,尤其在幻术方面,每次的指点都能让鼬豁然开朗。鼬由衷地佩服着这个人,因为不止在战斗上,就连生活中,止水都能给鼬提出不少好建议。
可是佐助却好像不喜欢止水的样子,每次见到止水都会把脸狠狠偏过去,或者故意和止水作对。鼬有些无措,他偷偷拽了拽佐助,企图让这孩子不要闹别扭,但佐助反而更生气了,他的幼弟气鼓鼓地撇嘴,不仅瞪了止水,还连他也一并瞪了一下。
好在止水并不在意,他没有被那孩子的冷脸吓退,反而时不时地记挂着那个孩子,还会特地给那孩子带一些小礼物。
在又一次去田之国执行任务时,鼬有点苦恼要给佐助带什么礼物,他给佐助带过美丽的干花,带过特制的信纸,带过清脆的水笛,带过太阳花的种子,他几乎送了所有他能想到的东西。
佐助有一个宝贝箱,里面满满装的都是鼬的礼物。鼬很开心,但同时,他又有点小忧虑。为什么不用呢?佐助不愿意把干花摆出来,因为怕碎,也不愿意用特制的信纸写信,因为用掉了就没有了。他拿着水笛只在最开始吹过一次,就收进了宝贝箱,更不愿意把太阳花的种子种下去。
“没种下去,它就永远是我的。种下去之后,它总有一天会死的。”佐助认真地说,然后珍而重之地把种子用小丝帕包好,藏进宝贝箱里。那时鼬蹲在院子里,对着挖好的小土坑默然无语,美琴妈妈站在一旁只是笑。
“我觉得你亲手做一个风铃他会更高兴哦。”止水这样告诉他。
于是鼬在一家陶土小店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他在店主的指导下一点一点学习,在捏了无数只小笨鸡之后,终于勉勉强强做出了一只雏鹰。
鼬给那只雏鹰穿上线,系上铃铛和贝壳,长长的流苏垂落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而那个店主,却在指导鼬的时候自己做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他像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笑呵呵地挂在店外的屋檐下。
佐助果然很喜欢这个风铃,虽然那孩子还是按照一贯作风先嘲笑了鼬笨拙的手工,但回去之后。这孩子却抱着风铃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天,鼬在佐助的窗前看到了那串风铃,风一吹,流苏飘动着发出细碎的铃声。
其实鼬一直觉得,止水和佐助说不定意外地合得来,止水总对佐助的喜好了如指掌,而佐助似乎也很欣赏止水的样子,有次鼬不知道止水和佐助凑在一起嘀咕了些什么,等到鼬走近时,只听到佐助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拍了拍止水的肩膀:“还是你比较帅。”佐助一边说着,一边遗憾地看了鼬一眼。
是因为他的长相不如止水阳光俊朗吗?被幼弟嫌弃了外貌的鼬有点失落,尤其是当他走过去时,止水和佐助就立刻停止了讨论,纷纷挂着诡异的笑向鼬看过来。鼬觉得自己遭到了来自幼弟和挚友的联合排挤。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时该多好?
就这样停留在年少的光阴里,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痛苦的味道。
但可惜,没有谁的时间能够停止。鼬不得不迈开脚步向前走。鼬参加的族会越来越多,也逐渐接触到了族内的事务,然而这样的了解不仅没有将他和宇智波一族紧紧捆绑在一起,反而渐渐生出了间隙。
宇智波一族想要做什么呢?
其实鼬并不喜欢一些族人,那些人是如此愚昧而又无知,目光短浅到可笑,鼬每次看到,都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可是佐助说,那些是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在意,所以鼬只能竭力控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在意。
然而渐渐地,族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
鼬在族会上依然坐在最末席的位置,却没有了最初那种澎湃的心情――他走神了。回过神来时,身旁的族人们在大声呼喊着什么,神情激动,鼬置身其中,却忽然间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位置,空的。
止水没有来。
后来,鼬才知道,止水在执行暗部的任务。就在那之后不久,父亲叫住了他。
“我要你加入暗部,鼬。”父亲说,他紧盯着鼬,却根本不在意鼬的态度和想法,似乎只是在下发一道命令,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你将成为木叶和宇智波一族间的桥梁。”
当然了,父亲是威严的宇智波族长,说一不二。鼬只能低着头,低声应答。他们父子之间总是这样,除了生硬的“命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即使在很小的时候,鼬记忆中的父亲也是板着脸向他示范忍术,在鼬施展成功后,也只是点点头,紧接着讲解下一个。其实鼬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幼弟总是能看着父亲偷偷地笑。
鼬接连完成了几个高难度任务,破例加入暗部。
佐助也终于到了上学的年纪,虽然有点不情愿,但那孩子还是背起书包,别别扭扭地去了学校。
佐助不想去上学,其实鼬是知道的。
鼬原本也认为上不上学都无所谓,佐助拥有那样惊人的天赋,去忍者学校和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一起,反而是浪费时间,耽误了佐助的未来。
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有哥哥就好了。鼬什么都可以做,他可以教佐助说话,教佐助走路,教佐助识字,教佐助一点点认识这个世界,自然也就可以教佐助忍术,教佐助手里剑,教佐助怎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他可以陪佐助修行,也可以陪佐助玩耍,佐助想要做什么,鼬都可以陪着他,佐助想要的东西,鼬就可以帮他得到。
那时候鼬以为自己能做到一切,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可是越来越繁重的任务铺天盖地而来,宇智波族内的事务也日益增多。五大国和村子,木叶和宇智波,暗部和警卫部,那么多事挤进鼬的脑海中,鼬不得不来回奔波,把佐助独自一人留在修行场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不是要陪佐助修行吗?
鼬在心里质问自己,但他只能向佐助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既然他不能为佐助做到任何事,那就该换能做到的人来。
佐助的世界太小了,那孩子只有爸爸妈妈和鼬。
“让佐助去学校吧。”止水向鼬提议。
其实这个念头在鼬的心里徘徊了很久,就算学校不能给佐助带来任何帮助,但上学是每个孩子必经的过程,鼬不能剥夺佐助去上学的权利。
更何况,去上学就可能会认识很多同龄孩子,结交到新朋友。难道真的要让佐助踩着鼬的影子,一辈子都追在哥哥身后吗?
第一天去接佐助放学时,鼬的脑袋里有些混乱。明明最初,鼬还是期待着放学接弟弟回家的场景,可不知什么时候,鼬就忘记了这件事,明明知道佐助满心只能看到自己,依然把其他人排除在外。但是鼬对此却感觉到了微妙的满足――甚至因为这种卑劣的满足,而忘记了引导佐助踏入外面的世界。
现在还不晚……
鼬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当鼬抬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时,却突然愣住了。
佐助并不是独自一人。
他的幼弟身旁,多出来了一个金发的孩子。两个小孩子亲密地凑在一起,直到走到学校大门才分开。
“明天见,佐助。”那个金发的孩子大声说着,向佐助挥手告别。
有了新朋友啊……竟然这么快。
其实鼬一直都知道,所有人都喜欢佐助是理所应当的事。没有人能抵挡住那个孩子的魅力。但是佐助交新朋友的速度却依然超乎了鼬的预料,甚至没给鼬一丁点心理准备。
但佐助看到了鼬,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哥哥。”那孩子小跑着来到鼬的身边,仰起脸来看他。那张小脸上的表情如此鲜活,与刚才在学校里的冷漠截然不同。
还是不一样的对吧。
鼬在心里想,他微微笑着,牵起佐助的手。
就算有了新朋友,他依然是佐助最重要的人。
《傲娇观察记录簿》(又名《痴汉哥哥的日常》)by黄鼠狼
4月5日,土曜日,天气晴
我因为要加入暗部,错过了佐助的开学仪式。但是一完成任务我就来接佐助放学了,希望佐助不要生我的气。
佐助交了新朋友,可是那好像是九尾的人……(划掉),只要佐助喜欢就没有问题!但是就算佐助有了新朋友,还是最喜欢哥哥了对吧。
最近止水也越来越忙了,上次遇到了一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时间请教,什么时候我们三人在还能一起修行呢?
p.s要加入暗部了,不知道暗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