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你要去哪里?”
只看到南书浅撑着伞,缓缓朝长椅走过去。
“忘君姑娘。”
沈忘君听到有人叫她,抬起朦胧的双眼。
“南小姐。”
她轻声叫唤,双眼通红,身上衣服早已被雨淋湿了。
南书浅把伞遮在沈忘君头上。
“忘君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天色这么暗,雨这么大。
“南小姐,我……”
一见到南书浅,沈忘君不自觉掉起了眼泪。
她突然站起来,紧紧将南书浅抱住。
声音沙哑得很,显然也是哭了很久。
“怎么了?”
南书浅被她的行为吓到了,伞险些抖落在地上。
“医院把我开除了。”
沈忘君哽咽着。
南书浅愣住,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被医院开除了。
“怎么回事?医院为什么要开除你。”
沈忘君红着眼睛,将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南书浅。
原来是因为她母亲出了事,而沈忘君是母亲的责任护士,因此被牵连开除。
“南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沈忘君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明明是做好一切工作才下班的。xdw8
“医院把我开除了,没有了工作,又孤身一人,不知道要怎么办。”
说着说着,沈忘君又哭了。
沈忘君的身世,南书浅是知道一点的。
她没有父母,从小就是孤儿,一直都是由福利院抚养长大,后来福利院倒了,她便出来工作,在那家医院里工作了很久。
“怎么不回家。”
瞧她这么可怜,南书浅语气也柔软了些。
“工资还没有发,交不起房租,已经被赶出来了。”
沈忘君指了指一旁还在淋雨的行李箱。
见状,南书浅暗暗叹了口气。
这么淋雨下去,一定会生病的。
“小姐,雨大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雨越来越大,司机催促着。
南书浅回头望了眼,在看看眼前落魄的沈忘君。
“既然这样,不如你先跟我走吧。”
她妈妈的住院期间,经常都是沈忘君在帮忙照顾。
如今她有难,南书浅做不到坐视不理。
沈忘君愣了愣神。
“真的可以吗?”
她看了看南书浅身后昂贵的汽车。
南书浅点了点头。
她拉着一旁的行李箱,和沈忘君一同回到了车内。
“先去一趟我的公寓。”
“这……南小姐。”
司机有些为难,叶总吩咐过不可以让她回去。
南书浅知道他的为难。
“没关系,我只是想送忘君姑娘去我的地方暂时定居,我会跟你回去的。”
有了这句话,司机这才去了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南书浅亲自送沈忘君上去。
“这里是我的公寓,忘君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就先暂时住在这里吧。”
这公寓虽然简陋,但好歹也是个去处。
沈忘君感动得直掉眼泪。
“南小姐,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不能留在这里。”
“怎么了?莫不是觉得这里简陋?”
南书浅皱了皱眉。
沈忘君连忙摇头解释:“不是,我目前是失业人士,总不能这样麻烦南小姐,我想我还是先走吧。”
说话间,她提着行李就要离开。
“外面在下雨,你要去哪里?”
南书浅拦住了她。
沈忘君迟疑了一会。
“南小姐,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
“什么请求。”
“南小姐,我和南夫人相处了五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却真心对待夫人,我能不能留在夫人身边,哪怕是个佣人也好。”
沈忘君可怜兮兮的望着南书浅。
“留在我妈妈身边?”
南书浅诧异,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要求来。
“如今我已经被医院开除了,无处可去。”
沈忘君垂了垂眼帘。
闻言,南书浅也没有马上答应。
母亲现在住在小洋楼,叶锦臣说过,有人想要暗杀她。
为了避免母亲被害,这段时间她也不敢经常去小洋楼。
那小洋楼只有一个佣人陪着母亲,可是……那毕竟是叶锦臣的地方。
南书浅也有些为难。
“忘君姑娘,请你让我考虑一下,今晚你先住在这里。”
沈忘君点了点头。
出了公寓,司机在楼下等着。
“南小姐,叶总很担心您的安危。”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别墅。
南书浅出门有一阵子了,迟迟还没有回来,夜幕将近。
叶锦臣连晚餐都没吃就坐在客厅里等着。
佣人来催促。
“老板,晚餐已经热过好几回了,你就吃点吧。”
“不用管我,你们先去休息吧。”
叶锦臣正看着报纸,丝毫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见状,佣人是急在心头,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南书浅回来了。
“南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板还在等你吃晚餐呢。”
等她吃饭?
南书浅记得,叶锦臣是有胃病的。
她皱了皱眉,朝着客厅进去。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吃饭。”
听到声音后,叶锦臣才抬起头来,眸中闪过喜悦。
“浅浅,你回来了。”
“我听佣人说,你还没吃饭?”
这要是犯了胃病,又得吃药,又得哄。
看到了她眼中的责备,叶锦臣道:“浅浅,你肯定也还没吃饭,你陪我呗。”
他贼兮兮笑着。
“……”
她怎么有种入坑的感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叶锦臣笑得恣意。
佣人识趣:“我马上替你们热晚餐。”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其中有一部分,是南书浅最喜欢的东西。
“浅浅,这些你还喜欢不,要是觉得不好吃,一会让厨师重新给你做。”
为了讨浅浅欢心,他可是费劲了心思,聘请了各国最出色的厨师。
南书浅扫视了眼餐桌,淡淡道:“不用了。”
见她动筷子,叶锦臣才跟着吃了起来。
南书浅还在想沈忘君的事情。
犹豫了好一会,试探性问道:“叶锦臣,有件事我想问你。”
叶锦臣抬头。
“什么事?”
“是你让院长开除忘君姑娘的吗?”
除了叶锦臣,她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权利。
即便有,那也不可能突然间说开除就开除。
叶锦臣皱眉。
“谁是忘君姑娘?”
这个名字,他连听都没听过。
“我妈妈在医院的责任护士,我今天见到她了,听说她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