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的刺激,又让萧剑的仇恨燃烧起来,四处联络人手,打探小燕子的消息,又做了不少布置,准备为父母、为小燕子讨回公道,就这样子,萧剑还是用了三天时间才找到人,那时小燕子因为小产虚弱,又被劳作折磨,已经是不成人形了。
萧剑是江湖人,小燕子是有仇必报,两个人自是把翰轩棋社的老板、老板娘折磨个够戗,小燕子在这折磨中更体会到皇宫里那种锦衣玉食,不用为吃饭而发愁的生活有多么难得,这两三天里,小燕子不知道想了多少五阿哥对她的好,而他真的来救了她,小燕子心里,其实也有,远近亲疏,在她心里,自然是五阿哥比较重要,不顾萧剑的挽留,跟随五阿哥回宫去了。
而五阿哥却自此对萧剑有了心结,以为萧剑对小燕子是男女之情,对他多了不少戒备。小燕子鼻青脸种又是被蜂蛰、又是小产,鞭伤,报仇后一松懈下来,就真病倒了,太医更说出小产后调养不当,日后难以生育的结论,让两人黯然不已。
乾隆听说后,对小燕子感觉有些愧疚,命人传口喻安抚了几句,又赏赐了不少珍惜药材,还命太医要为小燕子好好调养,这样的待遇,让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以为乾隆很看重五阿哥,所以对他的侧福晋也重视,都纷纷去探望。
但是宫里也有不少明白人,不去参合这个,而小燕子其实为自己孩子伤心没两天,只是觉得丢脸而乙,宫外的遭遇,让她明白她在皇宫的生活有多珍贵,而皇帝对百姓又意味着什么?这几天下来,先是乾隆的安抚、赏赐,众人的探望,礼物。
又被大家一捧,又开心自大起来,觉得自己在宫里也是个人物。年轻的她还不知道,生育困难对皇家来说,是什么样的意思?更不知道,乾隆因她受蜂蛰,太后这次对她已经看不下去了,五阿哥在乾隆病中不去探望的不孝举动,也被当成小燕子这个祸水的错。
至于小产,当年在雍王府,怀孕的女人多了去了,能平安生下来的有几个,就算生下来,能长大成人的又有几个,年氏就是例子,太后对小燕子看不中,自然对她的肚子也无期待,再说、小燕子已经很难生育。
为了五阿哥好,太后已经在看去年选秀的名单,挑选个能干的福晋,还要选两个格格,期望能管束着些,景阳宫不能在由他们胡闹下去了,那拉皇后有孕,不能多加累心,宫物大体上由她主理,紫薇、晴儿打打下手,此事却不能让两个未婚的格格做,自然由太后操心。
景阳宫、慈宁宫里的事情,除了有心人,没有人知道,乾隆自脸上红种消退,自是又投入到政务与后宫之中,明显少去见含香了,皇后身体不宜侍驾,乾隆也就每天去探望、探望,对今年生产过的三位也是如此,平日多宿在延僖宫中。
眼见到三月底了,令妃却一直隐瞒着有孕的消息,这一天晚上,令妃侍奉着乾隆,想着硕王府丰厚的孝敬,面容笑的极为温柔,很贤惠模样的为乾隆捧上茶,笑语道:“万岁爷,今天奴才去给太后请安,可是看到紫薇格格的手艺了,真是巧妙极了。”
“呵呵,朕也这么觉得,紫薇这孩子,跟咱们这些锦衣玉食养大的孩子不同,她却是让朕自豪。”乾隆一听别人夸奖紫薇,就跟自己被夸赞似的,满脸笑意。
令妃心中对那个紫薇格格自然更多了分关注,笑语道:“您说的是极了,奴才记的紫薇格格五月要大婚了吧!她在宫里除了您,无依无靠的,您可要为孩子多费些心思,听说额驸家底也不丰厚,您可别舍不得嫁妆。”
“哈哈,朕的女儿、朕不心疼,你倒心疼起来了,放心吧!朕这次可是把自己的皇庄子都送了两个。”乾隆笑的得意。
令妃暗哼!早听说了,那紫薇格格的嫁妆快赶上和敬的了,面上笑的更温馨了,一脸为人着想的表情说道:“说起来,晴格格和兰格格只比紫薇格格小一两岁,也该到考虑婚事的年纪了,不知道万岁爷您可有了人选?”
乾隆听的点头:“确实是到岁数了,祯去年就考虑给晴儿指婚,只是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又逢皇额娘去五台山,就耽搁下来了,兰馨丫头小两岁,明年在指不晚,你也知道,那丫头性情娇憨、可爱,嫁到一般大族里去,肯定是要受委屈的,朕还是要想想合适的人。”
“万岁爷说的是极了,兰馨格格的性情嫁到大族之中,肯定难以适应,对了!奴才倒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丫头可爱,没心机,哼!也就你这么觉得,如果不是那丫头,她早就把那拉皇后气的跳脚,把她扳倒了,天底下还有比皇家更大的家族吗?她不是适应的好好的,令妃暗想。
乾隆感兴趣的问道:“哦!是谁家的俊才,给朕说说?”
“呵呵、皇上还记得那年行猎时,您给奴才讲的那个白狐三回首的故事,前些日子,奴才的额娘进宫见奴才,又给奴才说起来了,据说那个贝勒已经长成,文武都是好的,很是俊秀善良,他家中简单,父慈子孝,硕王爷就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都是好脾气的,他是嫡长子,又只有一个庶出弟弟,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合适......”令妃一边在后面为乾隆捏肩,一边笑着说道。
声音慈和温柔,一副为子女忧心的样子,心中却在冷笑,想着手里捏着的那个把柄,让硕王福晋这两年对她言听计从,这次想尚格格,送了不少好处,还把那两个奴才清理干净了,让她省了手脚,确是个有用的棋子。
就是那个奶娘跑了,难道能逃出她的手掌心,虽然这么久没消息,但是令妃有信心,只要那奶娘在京城露面,她一定能够很快找到,因为那奶娘的一家子都在她手心里握着那,兰馨那丫头一直碍事,这次只要把兰馨嫁过去,皇后就失去一个臂膀。
十二阿哥、皇后有孕,就凭那拉氏那不拐弯的脑子,护的住吗?令妃对自己能扳倒那拉皇后从不怀疑,以前她不知道保胎方法,吃了不少生男秘方,结果生出那个孽障,不过现在,这一次肯定没问题,那个方子她命人打听了,十有j□j都是健康的男孩,是那一家祖传下来的。
乾隆开始笑吟吟的,一听到白狐三回首的事情,脸色慢慢变的没了表情,而令妃在他身后,却没有看到乾隆脸色转变,说了不少好话,而乾隆想到紫薇曾经说过的话,那些嬷嬷、宫女们收了好处,给硕王府说好话还一般。
现在竟然连他的宠妃也如此,那他家的手也伸的太长了,想尚格格也不是这个做法,乾隆对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暗自猜想,是魏清泰家收了好处,还是令妃她自己收的,乾隆不由四处游望延僖宫的摆设,一直很清雅,不显奢华,他就不曾留意。
现在看看,除了他赏赐的,却有不少魏家弄不来的东西,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妃子们有自己的私库他自是知道的,却从没起心看过,这次他真想知道了,这是让他确定令妃人品的快速方法,当初他厌倦那拉皇后,就曾经命人查探过。
满清的皇帝吸取前朝教训,绝对不允许后宫干涉朝政,聚拢大臣,尤其是那一个诅咒,是皇家很戒惧的,后宫中私结外臣都不行,包括太后在内,也一直以身做责,当时他想如果那拉皇后触犯了,太后必不会在坚定的维护她了。
结果看到的都是那拉氏的分例、嫁妆,还有历年来的赏赐,那拉家的孝敬,各命妇官员们的千秋礼等,再无别的,这也是乾隆能容忍那拉皇后的一个原因,而近两年他觉得自己渐渐看到那拉皇后的一些亮点,现在却又看不清楚,他一直以为看的很清楚的宠妃了。
乾隆沉吟了下,一时想不到别的理由推搪,紫薇的话涌上心,勉强一笑就张口道:“那硕王家是个好的,朕对皓祯另有安排,你也知道,那含香公主是安抚回众的重要人物,但是她那名声必须找个能善待她,包容她过去的人,你也说皓祯是良善的,朕把此事交给他家很放心。”
“含香公主?”令妃惊讶的反问,前些日子看着,皇上对她很上心,她还以为乾隆自己要收纳,还准备动些手脚呢没想到却是这样,乾隆竟然要把她指给别人,那怎么行,她可是答应了硕福晋的,如果给他们家送去这个,还不让她跟自己离心吗?
虽然她手中有把柄,但那是要最后关头才能用的,不能现在就出手,想到这令妃不由手头一重,有些急切的说道:“万岁爷,这样不好吧?那含香公主的名声也许在回疆人家不当回事,但是咱们大清却最怕门楣蒙羞了,再说回疆公主,说到底也只是个番邦女子,这样不是委屈了硕王一家吗?”
乾隆说出把含香指出去后,心头一松,几天来,他一直为此矛盾着,太后的否决,对美女的不舍,直到他感受到五阿哥有妻忘父的行为,又因为紫薇的话,有些怀疑含香是菩萨送来惩罚他的才体会到太后那种厌恶担忧的心情。
他知道这次太后不说,自己也肯定会选择舍弃含香,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声名浪迹的女子,而让为了他,委屈大半辈子,伏低做小的额娘而心里难过,含香对他是个香艳诱惑,没有得到所以才难以忘记,以前他不知道太后的心情,不知道太后有多难过,现在他知道了,有了悔意。
待说完后感觉到肩头的手劲,心中有些悲哀,面上却平淡的说道:“能和回疆联姻的就那几个,难道要爱新觉罗家的王爷、贝勒委屈不成,还是要委屈了朕的儿子们?再说当年硕王跟朕请封的那个侧福晋不也是个番邦女子,想是他家不在乎这个。”
“奴才不敢。”令妃就是傻子也明显感觉到乾隆的不悦,慌忙松开手,跪到乾隆面前一侧,眼中瞬间就带上泪光,柔声道:“万岁爷,奴才的意思是担忧外人看硕王爷的眼光,会不会为难到他家,再说听闻那含香公主的心上人,也是个回族武士,戏里都说,成就美满姻缘,万岁爷既然否决了阿里和卓的提议,何不成全含香公主,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乾隆听了令妃的话,再看着令妃那柔和的神情,心里更觉烦躁,当下冷声道:“你以为这朝廷大事,能跟唱戏一般,朕刚平定了回疆叛乱,含香公主代表的是他们的忠诚,朕不接受,就等于拒绝相信他们,若不做个妥当的安排,怎么行?算了,朕还有事情,先走了。”
乾隆说完,不顾地上的令妃转身就走,令妃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猛的起身,等她站起,想要挽留时,乾隆已经出了门口,只能恭身道:“奴才恭送万岁爷。”
“恭送皇上”屋里的奴才们跪了一地,齐声说完,等乾隆走后也不敢起身。
“砰”等乾隆不见人影,令妃气的一把将乾隆喝茶用的杯子摔倒在地上,浑身散发着冷意,而四周的宫女、太监们更加戒惧了,令妃见了,回手就把茶壶摔向离她最近的腊梅身上,将腊梅砸的闷哼一声,却不敢叫疼,令妃却扶着腰气道:“狗奴才,还不赶紧收拾。”
当晚乾隆夜宿在乾清宫,没有招寝,而他的暗卫却奉命暗中搜索起令妃的私库,不但把令妃的家底查探个清楚,还在里面看到塞威、赛广家中那对有名碧环镯,几瓶不知道名字的药,出来后在各宫女、太监的房中搜索一遍,正好看到腊梅、冬雪互相上药,无声落泪的场景,无意中看到了腊梅身上的淤青,冬雪身上的斑斑红点。
能担任历代皇帝身边的暗卫者,可能武功不是第一,但绝对见多识广,对各种刑法、帐册、暗密、机关等极为了解的存在,自是一眼就知道其中详细,暗卫们都是跟各种势力没有关系,只忠心与皇帝的人担任,他们是不会管令妃会如何。
只知道乾隆既然让他们查了,他们就把看到的都回报上去,这一次自然也写的详细,放到了御书房的暗阁之内,到了第二天,乾隆下朝后到御书房看过后,如何反应不知道,只是自那一天起,乾隆就未曾踏足过延僖宫。
令妃的三刀两面,让乾隆更发觉那拉皇后直爽的可爱、可敬,每日必会过去探望,听着那拉皇后说话,也不如以前那样逆耳了,加上赛威、赛广家的东西,出现在令妃私库中,这其中的意思让乾隆怎么会不明白。
深觉那拉皇后太简单,刚直,连这种心在曹营心在汉的人都没看出来,难怪以前引起他几次误会,使他更厌恶那拉氏,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也许根本不是听那拉皇后的命令才做的,而是另有其人,乾隆暗讽自己竟然看错人,以为是个良善的。
其实全都是表演给他看,而他的傻皇后被人陷害了还不自知,乾隆心中对那拉皇后有了更多怜惜和理解,日日相处下来,一起用膳、一起说话、一起教导十二阿哥......才发觉这样性情的她,相处下来,不用猜测、不用演戏,不用甜言蜜语,一切那么真实,又舒服。
也发现他的儿子不只永琪一个聪明的,十二阿哥资质朴实,更难得的多了份对兄弟姐妹的爱护、敬慕之情,永琪从不提起别的兄弟,而十二阿哥在跟他闲聊时,总是夸奖哪个哥哥什么最好,哪个姐姐很疼他,哪个妹妹爱哭。
十一阿哥画画比他好,他及不上,新得的弟弟哪个睡觉不老实,哪个胖些等,又或者好奇的问没见过的和敬姐姐是什么模样。乾隆这才会恍然记起,和敬走时十二阿哥还不记事呢,现在都这么大了,和敬也有几年没见到了,心中一时想起和敬来,关山万隔,不知道她如今什么模样了?
不但给十二阿哥讲述和敬的模样、脾气,还把和敬为了安抚蒙古,自愿远嫁过去的事迹讲了一遍,让十二阿哥只喊,除了紫薇姐姐,他更佩服和敬姐姐了,他日后也要好好照顾姐姐,让乾隆欣慰极了,还特别命人送去赏赐,还有他亲笔所写的家书。
无论是那拉皇后也好,还是十二阿哥也罢!这一切都让乾隆不由留恋,有时也宿在坤宁宫,孕妇不能侍侵,乾隆就命人把塌搬一张,摆到凤床边上,夜里批完折子,就过来休息,早朝就收起,太后乐见帝后和谐,装做不知道这件违反规矩的事情。
而那拉皇后却以为乾隆是重视的是十二阿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心中有些悲哀,又很高兴,其实有了身孕她一直很不安,女人产子是过鬼门关,生过三个孩子的她更了解这句话,她年纪不青了,就算太医不说,也知道自己生产时肯定很危险。
这个孩子她想生下,她惧怕死亡,更惧怕的是如果自己有个什么事情,没有人照顾十二阿哥,现在看着乾隆对她的孩子很重视,想来哪怕她没能熬过去,皇上也会照顾好他的,那拉皇后觉得自己安心了。
她安心,另一个人却不安极了,令妃自那日乾隆走后,就没等到乾隆来过,眼见肚子越来越大,而乾隆却在一边跟那拉皇后热乎的很,她以为是自己为硕王爷说话,惹恼了乾隆,却不知道是乾隆对她起了疑心,以为她结交外臣,有所图谋。
命人查了她,知道了她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还知道了她根本不是表面那么温柔体贴,对奴才比别人更狠辣,乾隆不能自暴暗卫的存在,加上十几年的情分,两个女儿的情面,让乾隆没有办她,而是冰在那里,不去见她、不理会她。
令妃以为自己是了解乾隆的,加上肚子不能在藏了,也不能任乾隆亲近那拉皇后,她收到的消息对自己可很不利,这些年那拉皇后斗来斗去,让那拉皇后吃了不少暗亏,都是靠她深得帝心,若是有一天圣心不再了。
那拉皇后要报复她太容易了,你死我活,这就是她现在跟那拉皇后之间的局面,令妃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想着总要引乾隆过来看一看她,她在解释一下消除隔阂,把乾隆哄回来才行,她想着自己手中的棋子。
想来想去,转悠到被乾隆踢掉孩子的小燕子身上了,她了解乾隆,知道他对小燕子一定有所愧疚,如果她去请,乾隆必定会来,加上她肚子里这个王牌,她在赔些小心不是,一定能染乾隆回转,令妃想到这,忙吩咐腊梅,让小燕子无意中听到她生病的事情。
然后吩咐几人把延僖宫布置一番,自己也穿上棉衣、烤着碳,等到得到小燕子向这里行来的消息,众人各就各位,令妃命人把碳撤下,换下衣服,纷纷表演起来,一进屋子就满屋药味,加上这些被令妃训练习惯的宫女、太监的表演。
被棉衣加火炭烤的浑身热腾腾的令妃,面色苍白的在躺椅上歪着身子,一脸不开心的表情,忽悠小燕子自是很容易,那个自以为不凡的自吵着去见乾隆,令妃表情焦急的命人去拉她,满延僖宫的人楞是没拦住人,也只有小燕子才会察觉不出异样来。
小燕子很报打不平的跑去乾清宫找人,到了乾清宫没有见到乾隆,小太监很热心的告诉她乾隆如今身在坤宁宫,这个小太监是令妃担忧小燕子找不到人安排好的,小燕子一想到要见那个令她最讨厌、也最害怕的那拉皇后,就不太想去了。
心里又想到令妃对她的好,令妃现在的样子,仍旧是过去了,她是个惯常不用人通报的,赛威赛广是令妃的人,自然是虚假一拦,任她冲了过去,而别的嬷嬷宫女,又哪有力气拦的住她,纷纷被她甩在后面,跑了进去。
乾隆这一下朝,给太后请过安之后,就来坤宁宫宫探望,兰馨和十二阿哥也都在,几人正在说笑,气喘吁吁跑进来的小燕子,看到的就是人家父女、母子其乐融融的场景,这样的局面让小燕子想到冷清的延僖宫,病了也不敢请太医的令妃。
小燕子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失去孩子的痛,可是一看到乾隆,他那狠狠的一脚,剧痛中流出的鲜血,离宫后被翰轩棋社的人虐待,以至于身体调养不当,落了病根,样样都提醒着她,是眼前这个人让她那么痛苦,让她可能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而他却见都见自己,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辜负了那么温柔体贴,娇弱可怜的令妃娘娘,跟这个凶巴巴的皇后在这笑的那么开心,这一场景,让她一下愤怒到了极点,冲到乾隆面前,一手无礼的指着那拉皇后嚷道:“皇上,你忘记令妃娘娘了吗?她自己病的起不了身,却不敢请太医,而你却跟这个凶巴巴的皇后娘娘在这说笑。”
小燕子说着又要冲过去拉那拉皇后,兰馨想到那拉皇后的身子,慌忙上前阻拦,却被小燕子一把推倒在地,边冲边嚷道:“是不是你嫉妒令妃娘娘,一定是你糊弄皇上,欺负令妃娘娘,让她烧的浑身发烫都没人管。”
十二阿哥也要阻拦,但是一个孩子哪能赶的上练过武的成人力气,也被推的撞在桌子上,眼见小燕子就要拉到皇后,那里已经被这一团乱气的发糟的乾隆,见到儿女都被推开,磕伤的、跌伤的,小燕子还要上前拉那拉皇后。
想到那拉皇后如今的身体状况,忙上前一把拉住跟疯婆子似的小燕子,怒吼道:“小燕子,你太放肆了。”说完就将她推的后退几步,因为之前的事情,乾隆这次极为注意自己手上的力气,不至于伤到她。
小燕子那里,一时倔强劲上来了,加上近日来的心伤,平日笑的很开心,其实有些烦躁都压在心底,这一刻都爆发出来,她冲到乾隆面前,使劲推搡着,愤怒的嚷嚷道:“我就放肆了,你打我啊!我没有另一个孩子让你打掉,你打呀!你打呀!我小燕子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你真是疯了,来人、来人,你们这群奴才都是白吃饭的,快把她送回景阳宫,让五阿哥看看,成何体统。”乾隆被小燕子的疯狂惊吓到了,慌忙推开她,冲殿里伺候的宫女们喊道。
容嬷嬷是个厉害的,一听忙带人把小燕子架住,又有人去扶疼的快掉泪的兰馨、十二阿哥,就要把她推出门去,小燕子一见这样,使劲挣扎,推的大家东倒西歪,身子一跳,就到了殿里的大柱子上,冲着底下喊道:“什么体统?你们宫里人动不动就说体统体统的,令妃娘娘病的快死了,你们却连太医都不给她请。”
“这就是五阿哥请指的侧福晋,真让臣妾大开眼界。”那拉皇后先是被吓了一跳,又为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疼,再看小燕子冒犯了两个孩子和乾隆,乾隆却不追究,一听小燕子的话,想到前几日蜂蛰事件。
乾隆对小燕子的宽容可以理解,但是那拉皇后却不想背黑锅,当下冷笑的道:“万岁爷,臣妾倒不知道令妃连请太医的资格都没有,小燕子,你跟姑姑们学的规矩呢,连宫女病了都可以去药局领药,你这些日子的药从哪来的?给你看病的太医没去吗?”
“我学的是宫女的规矩,宫女病了,只能说出症状,让药局开药,没有看太医的资格,如果吃不好,就只能等死了,听说死了都没地方埋葬,给我看病的不是永琪请的吗?”小燕子在柱子上,疑惑的问道。
这时外面追的乱七八糟的赛威等人,才姗姗来迟,侍卫步入殿中,嬷嬷宫女、太监们跪在门外,由赛威、赛广带头说道:“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有罪,方才燕侧福晋跑的太快,奴才阻拦不及,请皇上责罚。”
“请皇上责罚。”外面的人一身冷汗的看着乱七八糟的大殿,纷纷请罪,乾隆看到赛威赛广,想到小燕子刚才的话,就知道是为哪般了,当下冷笑一声,刚要说话,那里那拉皇后却自乾隆身后走出,容嬷嬷慌忙过去搀扶。
那拉皇后冲小燕子摆摆手,严肃的说道:“万岁爷,他们的罪过等会再说,小燕子你下来吧!今天本宫给你讲完宫妃的看病规矩,再让人送你回去。”
“真的?”小燕子看着那拉皇后严肃的面孔,却觉得她的话比一般人可信。
那拉皇后点点头,严肃的说道:“皇上说话是金口御言,我这皇后难道能骗人不成。”
“哦!”小燕子被那拉皇后一瞪,不知道为何满腔的愤怒、热血丁点不剩,灰溜溜的爬下来,耸拉着头,被所有人注视着,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拉皇后知道乾隆对这个小燕子觉得有所亏欠,所以忍着厌恶说道:“咱们大清自开国后圣租就定下了规矩,皇宫之中一帝一后、一皇贵妃、二贵妃、四宫妃,嫔、贵人、常在、答应无定数,凡是有名号的都在本宫管理之责,宫女们若服药不好者,或遣返回家,或是送出宫医治,而嫔以下者每月有一次平安脉,妃子为半月一次,贵妃是十天、皇贵妃是七天,本宫是三天,而万岁爷是每天一次,令妃本身是半月一次平安脉,而且她为四妃之一,有权随时召见太医,她病了没有太医看,这点除非她自己不想看太医,她若想看,本宫也无权阻止,你是五阿哥的侧福晋,虽然无品级、无册封,但是居住宫中,仍然有每月一次的例子,这些天来,太医为你诊治,无论医药、补品都是万岁爷赐下,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皇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一直是你让人给我看病,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皇后娘娘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小燕子听的脸涨的通红,她跟林嬷嬷学过规矩,不像刚来时,别人说话她听个一知半解,现在那拉皇后的话,她自然是明白了,即使性情大咧,也窘的慌,手足无措的在那道歉。
乾隆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是令妃跟你说皇后不许她请太医的,是她让你来此大闹的。”乾隆一想到方才的情景,就吓的心脏直跳,刚才小燕子的动作,若真被她碰到那拉皇后,那拉皇后不出事才怪,令妃是故意的吗?那她就不止结交外臣,其心也可诛了。
小燕子慌忙摇头,否认道:“不是的,令妃娘娘没那么说,是我看她病的厉害,额头很烫,却没人看病,进来这却见你们笑的很开心,所以自己胡思乱想的。”
“哦!那她怎么说的。”乾隆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带着犀利光芒盯着小燕子道:“你给朕一字一句的学着说。”
那边那拉皇后跟容嬷嬷对视一眼,她们俩就猜测过,怎么这几天乾隆每日都来坤宁宫?令妃提也不提,一次也不去,让人打听也只知道乾隆最后一次去那,坐了会就出来了,日后再也没去,什么原因却打听不出来,现在看来那位沉不住气了,找帮手来胡闹。
而兰馨和十二阿哥头一次见人敢跟乾隆吵闹,十分惊奇,后又看小燕子那爬柱子的利落劲,都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着个五嫂子了,而兰馨听小燕子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大概,只有十二阿哥听的似懂非懂。
小燕子咽了口气,被乾隆这么一盯,方才的胆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有些踌躇的说道:“我今天听说令妃娘娘病了,忙过去看看,进去就看到令妃娘娘面色苍白的躺在躺椅上,大家都纷纷给她端水端药的,她就是不吃,我很担心的问她,她就摇摇头说心情不好,身体没事,我摸了下她的额头,很烫的,就很为她担心......”
“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乾隆毫不动容的问,那拉皇后心中暗喜,皇上这次好像对令妃很有生气,听到她真病了,也不动容,这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以往乾隆初一、十五按规矩过来时,那个令妃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管不顾的丢下那拉皇后跑过去,现在终于能冷眼旁观了,那拉事欣喜的看了乾隆一眼,又侧头跟容嬷嬷默契对视。
小燕子低下头,低声说道:“后来令妃娘娘说,她发烧是因为着凉,不敢惊动太医,免的传到皇后娘娘这里,又跟你说她的不是。”
“呵呵...”乾隆冷笑了几声,有些悲哀、更多的是愤怒,以前不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更有诸多略迹,明知道这小燕子没大脑,偏偏故意误导她,差点伤了皇后,当真是其心可诛,他怒急说道:“哼!不敢惊动太医,皇后说她的不是,皇后,这小燕子行为不端,大闹坤宁宫,不守规矩,如何处置由你定夺吧!”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