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僖宫内,令妃想到侧殿里一个昏睡一个软禁的二人,心里就不由一阵恶心,入宫伺候皇上后,她是第一次这么没脸,本来按计划好好的,若是尔康占便宜,她在巧妙说几句两人感情不错等问题,哪里会出这么大问题?
&&&&如今她刚结束禁足,又没能参加太后寿宴,那些外臣、命妇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支持她的人恐怕也会想一下,那些人就跟蚊子似的,哪有血往哪钻,太后的态度也更奇怪,原本就算因为晴儿之事生气,也给她留有体面,只说闭宫祈福,小阿哥还留给她养。
&&&&她当时比以为太后能气多久,无论怎么说亲孙子、孙女比那个外八路的格格要重要的多,再说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向着自家人的,这也没什么大错,可是今日看太后对她的态度,眼神冷的像刀子一样,处处针对责难她,维护着皇后,原本她是计划着在皇上责问贵妃前,利用皇帝的急脾气,定下皇后的过错,后面的贵妃不管在说什么也跑不了一个内制不甚的错处。
&&&&这件事虽然不能废皇后,但以皇上的脾气肯定会更厌恶皇后,以为皇后成心陷害她,到时她在委屈几下,凤印、宫权肯定能夺回来,她这几年能如此风光,不就仗着手中有权,各王府、官员还有想要承办内务府买卖的人们都给她个面子,还有不少孝敬吗?
&&&&却没想到一切的打算因为人选出错加上太后的态度而出了问题,福尔康竟然边成福伦那家伙,福伦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令妃想起当时进上这两样东西时所说的药效,福伦他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岂能这点药效都抗不住。
&&&&在说这药是随着吸入时间越久,药效越强,依福伦表面那酸腐的性子,肯定不会单独与新月格格他们共处一室太久,那么福伦肯定是成心的,他想做什么?福尔康若得手,还能做个额驸,就凭他那快料临老还想当额驸?妄想,以皇家爱面子的个性,皇上、太后肯定宁可处死他们和新月格格也不会丢这个脸面,对于这个答案,令妃是一点都不怀疑。
&&&&福伦这是想摆脱她的控制啊!他也不想想凭他肚子里那点货,若没有自己帮衬着,还想做从一品协办学士,连个七品官都不够资格,这些年她把他们一家捧上来,他家两个儿子都给弄出息了,就想反咬她一口,令妃想到这点恨不得立刻去天牢把福伦大卸八块。
&&&&哼!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小阿哥,五阿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福家到底还是个白眼狼,喂不熟的狗,留之无用,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在福家手中掌握着与宫外那些人联系的路子拿过来,才能动手,到时可以跟五阿哥扯到一块办,现在福家的性命还是要暂时保下来,不过福伦想如愿,那真是笑话,看来她还要敲打敲打他们家,别真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令妃听着慈宁宫方向的乐声,气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却闪过太后冰冷的目光,混身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那目光、那目光大有深意啊!常年深居宫内的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情,令妃一想起脑海中的那双眼睛就不寒而栗。
&&&&太后以前从没有这样看过她,刚伺候皇上时太后看她表面温和,眼底却是不屑的神情,有时候甚至不如看她养的小狗,鄙夷又不屑的样子,后来她小意奉承着,敬着捧着,表面上也从不说皇后一个不是,太后的面上才好些,压了她几年,终于在孝贤死后,让她有了上位的机会,太后当时也是为了安抚皇上的心情才没有反对她进妃位。
&&&&这一个妃位她坐了十多年,即使是她生下小阿哥之后,太后看她才亲切、温和的多,就是在对皇后的事情上也不一味偏袒皇后了,可是却不提给她进位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底,若没有大功与朝廷,或是她的儿子继承皇位她一辈子也别想抬旗封后,魏家又没有个有能力的,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还把太后哄的对她也不那么不屑了,如今却这样子看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看来她要好好想想了。
&&&&令妃也是风浪里走过来的,心思一向不简单,想明白自己出了错处后,就开始回忆起这些天来事情的经过,抱走两个格格,收回凤印宫权,只将小阿哥留下,那时太后肯定知道了她什么令太后生气的事情,还是她违反了妃子的本分,所以太后虽然惩罚她却又看在小阿哥面上给她留了点体面。
&&&&禁足宫中除了惩罚未尝没有令她反省的意思,可是她心急收回宫权,又以为太后是因为她撮合晴儿跟尔康是一时之气,用了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露了马脚,她真是太急了些,计谋从来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太后从争斗严酷的康熙、雍正朝走过来,除了占儿子的光,未尝没有自己的手段,听说当初年皇贵妃那么得宠,可是生了几个孩子都没能保住,而太后就只生一个,却从没出过差错,可见也是有手段的,她那些事情太后不琢磨没事,要是开始琢磨她,恐怕从她被禁足时起,延僖宫就被太后的人手盯着呢?那她一出来就见表姐,还想琢磨那三个孕妇的事情......令妃想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
&&&&又想起太后今日殿中的话,令妃心里一冷,赶紧思考对策,要撇清自己,消除太后对她的怀疑,那三个孕妇近期内一定要没事,哪怕等平安生生下来在动手,虽然麻烦些,还有今日的事情,那么她只能舍弃端王府的利益,将自己归到无辜的位置上。
&&&&还要想一想皇家怎么处置新月格格跟福家,福家一定要保住的,表姐手中握着的那些不但是她的命根子,还能够把她置与死地,而新月格格听表姐说成天念着将军府,恐怕对自己的遭遇也是不甘心的,也有些可以利用之处,至于那个同样被侮辱了的云娃,大人物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腊梅,新月格格醒了吗?”令妃拿好主意之后,面上带着担忧之色的问,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令妃都习惯性的保留自己的面具,一副善良温柔的模样,除非她气急败坏之时。
&&&&腊梅、冬雪、明月、彩霞四个大宫女从令妃一早就回来,整个延僖宫被软禁开始就忐忑不安,惟恐令妃娘娘做的那些事情暴露了,牵连整宫的人,毕竟几年来,她们跟着令妃后,手脚都没有干净的,令妃娘娘又一整天不吃不喝,还有新月格格跟福伦福晋也被软禁着,她们都觉得问题大了。
&&&&此刻见令妃恢复如常,知道令妃肯定是有了主意,这才松了口气,谨慎的回道:“回主子,新月格格还昏睡未醒,太医说最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苏醒过来。”
&&&&“真令人担心,本宫还想问她些话呢?冬雪本宫记的苏太医曾给本宫拿过一些醒神的药丸,你去拿来给她服下,出了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还是早点醒来,好好打算打算的好。”令妃一幅为别人好的善良模样。
&&&&冬雪却浑身一抖,嘴唇轻轻一抿,那药拿来时她曾经不小心听到苏太医说过,虽然有醒神的作用,但不可服用超过一颗,多了会令人神思恍惚,严重的会慢慢有癫狂之证,原本是令妃娘娘为了对付人用的,要不然宫里好好的怎么会有发疯的人呢,这药从拿来,令妃就动用过两次。
&&&&今日令妃娘娘说是给新月格格拿一些,而不是一颗,看来令妃娘娘对新月格格...,冬雪不敢多言,也惟恐被令妃娘娘看出她知道些什么,忙回道:“奴婢这就去拿,不知道要给格格服用几颗药呢?”
&&&&“两颗吧!”令妃不太确定的说道,先看看新月格格的反应,若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一个失贞的女子受刺激发疯也很正常,而且燃情香的药效对女子若是自然苏醒,有助孕养身之效,若是用外力苏醒,会大伤元气,以后孕育能力也受影响,若不好好调养,是活不了多久的。
&&&&新月格格在侧殿安置,令妃一想到她被那个福伦睡了,就觉得恶心,也不亲自过去看,就命冬雪回来后将新月格格说什么学给她听,还要暂时不告诉她身在延僖宫,冬雪取了药,到了侧殿,走了进去。
&&&&侧殿中有延僖宫的四个粗使太监、宫女伺候着,冬雪进去后命四人退下,自袖口拿出药丸来,又倒了碗水,走到床前,看着新月格格瘦小楚楚可怜的面容,想到她可是一位和硕格格,论身份比她们包衣出身的奴才不知道高贵多少?
&&&&如今却被令妃娘娘如此算计,吃了这药以后,新月格格比她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命苦,也许是新月惹人怜惜的气质引起了冬雪的同情心,也许是对同被令妃利用,身不由己的怜惜,冬雪不由把动作放的轻柔。
&&&&轻轻将新月格格扶起,矛盾犹豫的看着手中药丸与新月娇美柔弱的面孔,终于还是把药塞进新月口中,用水灌下,动作慌乱中灌的急了些,令新月呛咳出声,冬雪害怕的忙呼着,又是藏起药瓶,又是将水杯放了回去。
&&&&待看到新月格格平静下来,继续昏睡才放下心,因歉疚低声在新月格格跟前说道:“格格对不起,您身份那么高贵,几次见您都那么善良,您不会将怨恨放到奴婢身上吧!奴婢也是身不由己,生死都掌握在令妃娘娘手里,是令妃娘娘让奴婢给您服下这伤脑药的,您以后千万不要找奴婢算帐啊!谁让您高贵的身份入了令妃娘娘的眼呢。”
&&&&冬雪边说边落泪,入宫之初,她只想好好的熬到出宫那一天,谁知道被分到延僖宫后不到两个多月,她一个粗使宫女在打扫房间时竟然失手打碎了令妃娘娘最喜爱的花瓶,她又惊又怕,令妃却奇怪的宽恕了她,还把她升为大宫女。
&&&&然后一步一步把她拉入手中,成为她的黑手,一次又一次,渐渐的把自己,把宫外的家人都牵扯在里面,等她完全被掌握后,令妃娘娘才露出她的真面目,指挥着她将历年来分配到延僖宫的人手用各种手段收复,或是收买,或是陷害,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当初那个花瓶是被动了手脚,做了坏事后的心虚慌乱使冬雪没有主意到,当水呛到新月后,新月的眼珠一直在轻轻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