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话音落地,听到的人心里都已认定,这人是曾经的五阿哥无疑,白崎云见五阿哥这么卖力配合,心中悲愤倒少了点,不停思考着该怎么突围出去,接应之处安排的是否顺利,对面的众侍卫却同时低下头,恨不得把某人砍掉四肢剁碎了,出了这口恶气。
十二阿哥的性格,经过曾经憋屈怨恨的人生和张扬暴戾的鬼生,已经扭曲的厉害,善良忠厚什么的最讨厌了,他甚至有些恶劣,周遭的鲜血引发着他魂魄中的鬼气,看着周遭的地狱场景,侍卫们恨不得刺聋戳瞎自己的表情。
心中着实快乐,尤其是五阿哥的话说完后,他在心里恶劣笑着,面上却带着动摇的样子,就要张口承认下这个五阿哥,好去恶心恶心那对天下最无耻的母子,就在他张口瞬间,不知哪里飞来一片箭雨,冲着白莲教徒一群人射了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正在对峙之时,五阿哥身份渐渐明朗之即,朝廷会不顾皇家血脉来这一手,不及反应最外围的教众就如同刺猬一般,浑身插满箭支,惨叫之人不绝,内里几个武艺高强的奋力格挡着箭支,白崎云干脆拉过五阿哥做挡箭牌,轮起护住周身。
人就是这样,无论说的多么仁义,当遭遇危机时,都本能的优先护好自己,当然,也有那真仁义,舍己为人的,可惜这样的人,看来在这群人里面并没有,而对充当盾牌的五阿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箭枝们纷纷射到他的四肢上,并未射中要害。
好在普通百姓们在劫法场一开始时,就抱头或趴、或蹲在地上,没有多少伤亡,有几个倒霉的也没伤到要害,只是,等事完了后,恐怕他们也没那么简单回到家中去吧?
而有这个盾牌的白崎云也幸运的没受多少伤,只被箭支划伤几处,到是别的人死伤惨重,即使武艺高强之人,也已经鲜血淋漓,摇摇欲坠了,白崎云几人撑过这一轮,箭雨就停止了,几人刚缓过一口气,十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就围了上来,拔刀即攻。
充当白崎云盾牌的五阿哥,四肢中了几箭,惨嚎的比那些断手断脚的还激烈,动都不会动了,这会真刀实枪的交手,就成了累赘,白崎云武艺虽高,真动头脑却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策划这场漏洞频出,跟皇家以骨肉亲情做要挟的劫法场的计划。
也不会那么重视文武双全,有主意有办法,懂权谋的萧剑了,却不知萧剑会带走五阿哥,只是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那什么人质计划只是为了妹妹幸福的借口,甚至还歪曲事实,将拐带五阿哥到白莲教的妹妹说的多么委屈,为教务牺牲了终生幸福的光明形象。
实际上看着五阿哥为人处事,明白乾隆对这个儿子厌恶,将他从京城带出来的萧剑早知道,五阿哥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只是个让妹妹幸福的道具罢了,在萧剑心里,只要有他在一天,五阿哥这个棋子就永远不会启用......
只是萧剑想的再多,也没有预料到,他会输在了自己的过于自信上,还坑苦了他最敬慕的义父白崎云,这会的变化,使白崎云大脑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将累赘的五阿哥一丢,拔剑就跟侍卫们打斗起来,五阿哥其人,自小哪受过这种皮肉之苦,身为皇子的他,连针扎之痛都没品尝过。
读书有替他挨打的伴读,习武有替他受罚的哈哈珠子,成长时虽然亲额娘不受宠,却也赶上那拉氏这直性子的,爱吃醋却只针对乾隆的妃子,不会牵涉皇子、皇女们,没有给他吃过宫廷阴私里那种苦头,刚过十来岁,就被无子的令妃看中他正统的满人血脉,处处维护着他。
使他得了乾隆皇帝同太后的重视,面对两座最高大的大山谁敢得罪,后来跟小燕子去了云南,还有箫剑那个厉害的大舅哥照顾着,他的人生简直太平顺了,哪里吃过真苦头,这会被箭支射穿骨头,只觉快要死了般,哪还记的风度气质,竟惨叫着在地上爬离战斗中心。
冲着十二阿哥处爬去,凄惨呼喊着,向来往的士兵们和十二阿哥求救着,全无皇子风范,他这样子,被围上来的官兵们无视过去,新来的人手们早得了指示,根本就不管他,纷纷检查着倒地的白莲教徒们和伤亡士兵,有的将尚存的活口收押,有的将白莲教徒伤势过重,不好救活的就地抹了脖子。
对己方的官兵却柔和的多,伤重的抬到一旁救治,伤轻的还奋力围攻着,争取下军功,而自己丢弃五阿哥这挡箭牌的白崎云几人,被再无顾及的侍卫们包围住了,武功再好,碰上车轮战也要玩完,飞檐走壁,也要有檐有壁才行,做为刑场来说,这么宽敞的地方,使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没一会就被侍卫们或杀或抓了,白崎云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因为他是明显的带头人,被侍卫们废了武功,留下了活口,至此劫法场事件算是平定了,剩下的是后续工作,侍卫们各忙各的,处置劫犯的、考问口供的,这情景说来话长,实际却只是一会儿功夫的变化。
没有给对面的十二阿哥一点开口的机会,十二阿哥也在箭雨出现的同时,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抹黄色身影后,一惊,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分析完了后,有了底气,有些不甘的放弃了原本打算,面上却不敢带出来,反而用震惊至极,又带着没经历过风雨,淳厚白痴的表情望向战场。
他简直比戏子还专业,那副表情在看到初次见到死人,打斗、杀伤等情景瞬间转变成恐惧、惊慌,又在看到五阿哥凄惨的情景后,面上带着及至的不忍,眼一番,晕了过去,周围的侍卫们忙表忠心般,惊慌的跪倒在地,呼喊着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业务娴熟,生前被那药折腾的晕来晕去是长事,死后看惯了后宫女人的装模做样,自然知晓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表情最自然、最真、最可怜,引发别人的同情心、怜悯心,果然,没人发觉他是假晕,远处的黄色身影见到这处骚乱后。
竟不顾还在打斗的那处,在侍卫包围下绕过战斗中心,向十二阿哥处走来,到了近前,无视行礼的众侍卫,看十二阿哥晕了过去,身上并无血迹,可仍十分着急担忧,不禁怒问:“十二阿哥怎么了?受伤了吗?伤哪了?你们就是这么保护主子的吗?传太医、传太医。”
“回皇上,十二阿哥并未受伤,可能是年幼,方才看到了剿灭反贼的情景,吓到了。”被乾隆派来保护十二阿哥的侍卫头子带着众人跪地行礼,为难的看了眼刑场。
方才事情经过,他离十二阿哥最近,在一旁看的明白,十二阿哥初次见血恐惧惊慌是有的,不脱未经风霜的少年范围,可也努力镇静着,不肯丢皇家的面子,做胆小之状,却在看到五阿哥血淋淋爬行的样子,不忍的晕了过去。
没错,来人正是乾隆皇帝,原来乾隆在宫中等消息,可对十二阿哥这第一个即将活过成年的嫡子十分担忧,早先,乾隆一直在太后、高氏、令妃的暗示下,觉得自己是没有嫡子命的,他自己也不是嫡子,对嫡子就有种十分矛盾的感觉,渴望害怕又有些厌恶。
先皇后的两个嫡子的死,那拉皇后也死过一个嫡子,这个事实在令妃的暗示下,使他对嫡子完全不敢报希望,对十二阿哥更是视而不见,后来拨乱反正,十二阿哥熬过了天花,人也聪明起来,令妃赐死,那拉皇后又生下一个嫡子,这才使乾隆安下心。
有了几成把握,也许他是有嫡子命的,几年过去,眼看十二阿哥快要成人,可以大婚了,却碰上反贼劫法场,心中十分不安,他虽对自己派去的人手有信心,却更担心意外,刀枪无眼等事的发生,左思右想下,干脆带着亲信人马亲临,他到来时正赶上五阿哥被劫持摸样,同十二阿哥交涉着。
明明反贼没有全部剿灭,周围战斗却走向平静,反贼与官兵,人数悬殊的情况下,竟然两方对峙着,这不是使的反贼缓过神来,有可趁之机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乾隆对自己这十二阿哥很有信心,绝对不会被反贼迷惑,忘记了自己的责任,那就是有事情发生了,使十二阿哥不得不停下。
乾隆身为一国之君,不得轻涉险地,不能到近前去看,又在反贼背后方,看不到五阿哥的样子,自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他身边却不乏能人异士,或者说能当上他身边一等近卫的人,人人都会有手绝活,即使出身显贵之家的也一样,今天当值的人手中,就有一个精通唇语的。
在那名侍卫用唇语复读十二阿哥的一句话后,立刻明白过来,尤其是五阿哥回头低声对白崎云所说那番,报仇血恨之话时,正好被乾隆看清了五阿哥的脸,也被那名侍卫读到了他的险恶心思,使乾隆恼怒到极点,再不顾骨肉亲情。
直接下了命令,劫法场一众定罪为反贼,还假冒皇家血脉,其罪当诛,全部剿灭,在他下命令时,五阿哥拿出玉配的情景,却因为角度问题,乾隆并未看到,但那名侍卫复述的话,众人却听到了,对那群反贼中的五阿哥下手时,却不约而同避过致命要害处。
毕竟皇帝虽然说了直接剿灭,他们却谁也不敢担上射杀皇帝亲儿子的事实和名声,哪怕他真是假的,也怕个万一什么的,因此,负责指挥的头领还特意吩咐下去,待清理刑场时一定要避过此人,这也是五阿哥求救被无视的原因。
乾隆也是极懂眼色之人,那侍卫一个为难表情,他顺着望过去,正好看到还向此处爬来,血淋淋的五阿哥,再看看晕过去,面上仍带不忍,眼角带泪的十二阿哥,心中滋味不言而愈,不禁想起故意忘记的往年,那时魏佳氏那个贱人还在。
哄着他喜欢、宠爱五阿哥,使他忽视了本应该阿哥里出身最贵胄的十二阿哥,当时的他哪能想到,捧在手心里的儿子竟为了个女人,忤逆不孝,劫牢勾结白莲教反贼,而一贯被无视的嫡子十二阿哥,无论以前过的多么委屈,这几年他又一意宠着十八阿哥,他却始终忠孝淳厚良善不改。
还为那个逆子受苦而不忍的晕过去,有了对比就会有结果,原本初看到五阿哥凄惨情景时,一时忘记这个儿子曾经千般错,万般过,为他心疼的乾隆全部转变成对十二阿哥的感动怜惜,心头不禁十分柔软,忘记了这个儿子给他的危机感。
竟以从未有过的慈父之心,一把抱起十二阿哥消瘦的少年身体,迈步向刑场外,为官兵侍卫们包扎疗伤的太医处走去,笔直而行,情绪激动的乾隆,没发觉怀中少年身体瞬间的僵硬,无视着前方的五阿哥,一心想快点找太医为十二阿哥诊脉。
就这会功夫刑场中的战斗结束了,官兵们正清理战场,尸体搬运一空,活口押到一旁拷问,只余五阿哥一人在那凄惨着爬行,向路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求救,却无人肯为他停留瞬间,直到透过血迹,看到那熟悉又敬仰如天神的身影,五阿哥几近昏聩的神智突然清醒了。
“皇阿玛、皇阿玛救救儿臣,儿臣知道错了,原谅儿臣吧!”血眼朦胧中,看着身边死去的人如同死猪般被搬来运去,还活着的人被一刀抹了脖子,四肢的痛延伸到骨髓,血从身下淌着,石台、土地上都是红色,染红它们的是血,有别人的,也有他的。
这一切使他直接面对着死亡的恐惧,曾经他十分年轻,身体康健,没有病痛之苦,曾经他身为皇子,天下间除了皇阿玛没有人能让他面对死亡的恐惧,而皇阿玛十分疼爱他,怎么会舍得让他死呢,所以无论面对什么事情,无论闯祸了、顶撞皇后嫡母了,他从不害怕。
他喜欢小燕子真心实意,他做错事是少年无知,他犯了规矩是不堪忍受规矩的束缚,他帮助含香私奔是为了成全有情人,他逃狱离京是无可奈何......他始终相信着,最疼爱他的皇阿玛会有理解他、原谅他那一天,明白这天低下真正的道理,皇家规矩不全是对的,真情真爱应该成全。
这次进京确实被要挟逼迫,可他内心深处何尝没有一丝期盼,很想就此找到机会被皇父原谅,做回相亲相爱的父子,没想到事实如此残酷,老天如此无情,十二弟奸猾狡诈,皇阿玛被蒙骗了,这一次真切感受到死亡恐惧的五阿哥,在周身痛楚下,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
对爱上小燕子,为了小燕子的道理,小燕子的思想,小燕子的仁义,不顾什么伦理道德、什么规矩律法的五阿哥,一直觉得自己和小燕子是对的,面对乾隆也曾如此坚持着,此刻他仍这么认为,只是死亡的威胁,终于使他舍弃了天真的坚持。
伸出血污的双手,一手拉住抱着十二阿哥在他面前急行,就要过去的乾隆皇帝龙袍下摆,一手亮出一直放攥在手心,代表皇子的玉配,凄惨的承认他错了,求肯着原谅,五阿哥却不知道,认错、求原谅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此刻他的狼狈,他的悲惨丢尽了皇家脸面。
他的认错、他的求原谅是为了活下去的苟且行为,使人万分的瞧不起,尤其是有十二阿哥这个珠玉在怀比较后,更衬托了他的负面形象,他的狼狈与无耻,曾经他的错可以说成天真不解事世,被个女人给糊弄了。
可今日,乾隆亲耳听亲信复述过他勾结反贼,欲谋害皇室、弟弟的行为后,再见他为了活命舍弃一直以来,不惜舍弃皇子身份的坚持,在对比乾隆曾经对这个爱子的评价,对其的赞赏,令妃是这样、这个儿子仍然是这样,有眼无珠四个字在他眼前晃荡。
好在曾经最爱的高氏死了,不然有天她的真面目再暴露的话,乾隆觉得自己会疯的,他现在就有点疯魔了,妃子再如何,也不如儿子给的打击大,很多人说父母是唯一会无条件原谅自己孩子的人,可即使是父亲,也有那铁石心肠的。
尤其身为皇帝,登基三十多年的乾隆,该冷的地方早冷了,此刻被众多臣子、侍卫看了热闹的乾隆,气急羞恼,看着曾经最疼爱的儿子,乾隆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恶劣的抬脚连踩两下。
“咔嚓”两声异想,开始明显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后面却是玉碎之声,五阿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瞪着曾经最敬爱、仰慕的皇阿玛,不相信会这么对待他,这种震惊甚至使他暂时忘记胳膊断裂,箭支在骨头中折断的痛苦,他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求救。
原本打算好,只要皇阿玛对他尚有一丝怜惜、疼爱之心,就求他救救小燕子和孩子的打算也忘记了,只觉得眼前望着他狰狞笑着,踩断他胳膊的人只是披着他皇父人皮的恶魔,他语无伦次的喊道:“你不是我的皇阿玛,你是恶鬼、你是恶鬼装的,皇阿玛才舍不得这样对待我。”
“哼!乌合之众,惯会装神弄鬼的白莲教一党,说是反贼都是抬举,今日竟然连皇子都装,还挑个已死的皇子,你是鬼吗?来人,把反贼一党审问完后,全部打入死牢,择日处斩。”自觉丢够颜面的乾隆再不留情面,愤声说完,抬脚就走。
众官员们看着如疯子般癫狂的五阿哥,看着已经碎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玉配,他的身份确定无疑,可天下最能决定他身份的人却不肯认他,苦笑着对视一眼,商议几句,命人将五阿哥收押,却不敢真的考问他,今日这么多人,五阿哥之事藏不起来。
最多做到不使此事流入民间,官场、宗室却瞒不过去的,当今可是一味效仿康熙爷,否定亲父雍正爷的所为功绩,恐怕不肯背负杀子恶名的,关入死牢也不一定会死的,不过,今日皇上的脸那是丢大了,堂堂皇子做这德行。
官员那些心思且不说,被乾隆抱在怀里的十二阿哥却是心中沸腾,几乎想马上清醒,觉得自己是被脑残传染的晕头了,竟然用装晕这种昏招,他两辈子都未曾被乾隆这个父亲抱过一次,尤其是这个父亲还是被他认定的大仇人,必须折磨到老死的那种。
却不想今日竟被他抱了一回,心头滋味之复杂,难以描述,接触到皇阿玛身体的部分,火烧一样炎热又灸痛,厌恶中又有点留恋,甚至不由自主的去想,他原本的打算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或者手段缓和些,就当为了皇额娘,他不由找着理由。
这种心态直到听到乾隆怎样对待五阿哥的,才又冰冷下来,是啊!今日只是一个慈父怀抱就使他忘记了吗?这个皇阿玛是天下第一等自私自利,以自己喜恶为中心之人,他喜欢的就要捧到天上,他讨厌的就要踩入泥低,曾经他和皇额娘不就是被踩入泥低的那个吗?
皇额娘一国之母,金尊玉贵的千金之躯,被这个人折腾的何等狼狈,临死前竟只有两个粗使宫人伺候,那宫人还分别是太后、魏佳氏的人,自己呢!那丧母后痛苦的人生,不提也罢,反正不过入被他踩到泥里不算完,还要在跺两脚,恨不得使他做鬼都抬不起头来。
这个世界被踩的不过是别人罢了,魏佳氏死无葬身之地,进了宫女井,这个跟他没啥大恩怨的五哥,今时今日却也落得如此地步,亲生父子,五阿哥所做错处确实太多,不可原谅,但最多把他圈禁起来,不丢皇室的人也就罢了,好歹父子一场。
丢人、困扰、为难有什么,反正皇帝的面子已经伤了,还怕什么,可这个自私自利之人,永远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以前喜欢了就抬着,今日讨厌了就亲脚踩断他的胳膊,妻子、儿女对他到底算什么,表演人类感情的道具吗?
这个人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错了,有了问题不怪自己有眼无珠,怪别人谗言惑主,一而再、再而三,不悔也不会改,跟他那个好亲额娘一个模样,真是的他在想什么,难道还要讨好这个大仇人三十年,讨好到他入土,让他顺顺利利到八十,世间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经过这次的事情,原本因那拉氏和十八弟而有些动摇的十二阿哥,心更冷了,他不信任乾隆,也再不肯将自己、将重要的人的未来交到乾隆手上,他的未来要自己做主,他要乾隆这个天再也不能遮挡他的天空,他要这大地臣民再不为乾隆而拜服。
这样的心态、这样的心志没有人知道,十二阿哥同乾隆顺利的回到宫里,而善后的人们随后拷问出接应之人的方位,好在劫法场时没有人出过包围圈,没有走漏消息,很顺利的将所有人抓捕回来,顺便将劫持小燕子一行人抓捕了,随后乾隆大刀阔斧,关了城门一阵忙活。
根据拷问出的口供,得到了白崎云一党所知的所有白莲教据点,包括总坛所在后,立刻下旨,调派驻云南大营的大批骑兵、步兵,还有乾隆最信任的神机、神枪二营大半人马分别前去据点剿灭,为防止走漏消息,无论权贵走卒,进了京城许进不许出。
就是官兵、将领们除了头领外,大多都对自己的任务所知不详细,这次行动给白莲教毁灭性打击,使白莲教再难复起,云南各族也受到严厉冲击,谁让白莲教教徒大多是各族中人,白崎云更是其中一大族中族长的亲弟弟,两个月后,完成任务的将领们带着主要人犯回了京城。
与乾隆做了当面密报,内容只有乾隆知晓,十二阿哥也只隐约探听到,白莲教上到教主下到普通香众都以剿灭抓捕,惟有教内最神秘的圣女下落不明,而且这圣女来历十分神秘,知道她的人只有教主和众长老,这些知情人的口又是撬不开的,使十二阿哥有些恼怒。
好在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对白莲教更不重视,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五阿哥成了宗人府大牢里永远的四肢尽废的囚犯,小燕子做为白莲教堂主的妹妹,十分沾光的和白莲教一党同时问斩,至于那两个本应最无辜的孩子,乾隆也不想放过。
到底被有几分真心疼爱五阿哥,又或许是跟那拉皇后较劲的太后求了情,以孝顺自许的乾隆只好答应下来,另做安排,只是皇室血脉不允许流落在外,最后只得在宗室亲信里选了个喜欢流连风月场所的浪荡子,给五阿哥的儿子、女儿编了个外室出身的额娘,做个宗室子女,在严格的规矩下凑合着养活着。
这些或许与本尊十二阿哥有点关系,有冤、有仇报仇什么的,但是与如今的十二阿哥却无甚关系,或许震惊与这个结果的只有紫薇一个人而已,五阿哥永无出头之日,小燕子被处斩,含香、夏盈盈在那场动乱中伤重而死。
而硕王府早在乾隆回京不久,就被削爵,硕王福晋连同与她合谋的姐姐一家全部判了个斩刑,曾经的硕王世子要去与披甲人为奴,白吟霜被关入专管犯错官眷的尼姑庵中落发,还要接受深刻的体力劳动教育,劫法场几日后斩的就是硕王案。
————————————————————————从此再无异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