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霉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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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越怀疑地看着萧凯, 眯了眯他那比寻常汉人更深邃的眼睛,他母亲出自梁家, 有胡人血统。

“萧凯,你长能耐了, 这么毒辣的报复,你都能计划得出来。”

萧侯素来也是戏好之人,但是对着这个当年最了解他的好兄弟,他撅一撅屁股他都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一时不知怎么演,只得干干一笑。

萧侯道:“谁让他这般讨厌。”

金世越奇道:“他怎么得罪你了?你生生毁了一个男人,是从根子上毁一个男人。”

这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折磨, 别说是直男了, 便是弯男也受不住那三人这般。

而且,这三人是边城有名的不堪浪/荡人,在边城就是本是下九流的人都要笑话他们。而他们自己也是放弃治疗,三人常常凑在一起, 身上都有病, 本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开心一天的想法活着。

金世越是通过了一个幕僚又转了几道弯才接洽到他们,只是让人引他们到这里玩一个男人,白玩还有巨额赏钱拿,他们哪有不应的。当然,之后要马上离开边城。

帖木儿是半夜被二侠从床上掳来的,他这时只穿着汉式的中衣, 散着头发。且他还被点哑穴不能说话,他们三人都还不知道帖木儿的真实身份。

萧侯道:“反正是得罪狠了,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不明白更好,你只当自己没干过这事儿。”

金世越冷哼一声,说:“一个蒙古部族王子也不是好惹的,你自己别引火烧身。”

萧侯找到金世越,他只负责让幕僚联络这三人,却是不知道这个案子的将计就计和连环计。他不知道有欧阳磊和淳于白的一番精彩大戏,也不知道接着朝廷和各部蒙古人又会被动接戏。

淳于白回神,说:“金爷放心吧,他此时绝难怀疑是我们干的。”

金世越说:“二位的功夫,金某是佩服得很,能神不知鬼不觉得从会馆偷出这么个大活人出来。”

欧阳磊抱抱拳,笑道:“好说,好说,这次认识金爷这样的朋友,我们二人也很荣幸。”

萧侯夫人拿水袋漱了漱口,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说:“咱们走吧,接着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

萧侯心疼夫人,扶着她的手,说:“娘子受苦了,下回为夫不为难你了。”

萧侯夫人一拎他的耳朵:“还有下回?”

“娘子轻点,疼……疼……”萧侯叫着,二侠别开头,习惯了。他们可爱的师妹或表妹在萧侯这里就完全是母老虎了。

金世越也转开头,心中五味陈杂。他们只能当兄弟,不能做/爱人,如今各自成婚有了儿子,少年时的糗事只是一段抹不掉的记忆了。

……

皇帝“闭关疗伤”的卧室帐子外新搭了一个小帐子,作邢岫烟的守夫办公场所。虽然北狩,但是京都每日都奏折和奏报传达,邢岫烟有徒元义的授权,只有代为批阅奏折。

每日里通政使张大人、中书舍人李文俊、助手谭谦常要来伴驾贵妃办公拟诏。

原本谭谦还好说,总要给姨妹面子,但是别的大臣是极不适应的,但是朝政却不能半月积压着。却见各种类型的政务,贵妃听政时却相当熟悉,偶尔问及切中要点,处置得也有模有样,也让各大臣渐渐平心静气。就是朱批的字迹都和圣人有七八分类似,而又有她鲜明的个人风格,诸大臣见了暗想:原来是圣人教出来的。

徒元义虽然从前不让她接触朝堂,但是他除了上朝议事或者去京营、工厂巡视,多是和她在一起,包括批阅奏折的时候也多在她住的甘露殿。

他繁忙时,她常常为他将奏折分门别类,又或者作一些关键提要,以减轻他的负担,也多见徒元义对各种事物的处置方法,她对寻常的奏折和朝政其实是很熟悉的,只不过她从不到前台来。

批完了今日送上的奏折,又下发下去她心想着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她又心想:当皇帝其实一点都不好玩,男人赚钱养家也是相当不易,以后对他是不是要温柔一点。

却见萧侯等人赶回来了,这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二天,邢岫烟挑了挑眉,召了人进帐去密议。

令退左右,只留下萧侯等四人,萧侯才脸色怪异的禀报详情经过,待听到金世越令人找到的那三个人时,邢岫烟咯咯一笑,评价:“这位金二爷也是个妙人!任务目标完成得超出本宫的预期呀!”

萧侯说:“这还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他已经被夫人批了几遍了。

邢岫烟说:“此计虽毒了一点,但是对于阴谋算计我华夏社稷之小人,便以小人之法待之。就像道家武功与人打架一样,一阴一阳制敌,而对付国家的敌人也需一阴一阳才能降得住对方。”

邢岫烟单手负着,另一只手轻轻捏着悬在腰上的玉佩,脸上带着悠然笑意,显是颇为开怀。

欧阳磊说:“傍晚时分,蒙古准格尔部的人、边城知府的衙役、还有一些帮忙寻找的西宁郡王府侍卫、蒙古其它部落的人找着帖木儿王子,听说场面很是尴尬……”

岂止是尴尬,当时帖木儿的中衣已经碎成布条,他光着屁股满是伤痕、菊光流血,躺着草垛上,眼角的泪迹未干。

各方的小伙伴们冲进关帝庙时不禁惊呆了。都深深地将那一幕记在了脑海里。反正,准格尔部的蒙古人都觉得他们的王子极是令人羞耻。

欧阳磊不可尽数描述得当,但邢岫烟哪里会想象不出来呢?

邢岫烟哈哈笑了两声,对在场人说:“敢算计我们汉人社稷安宁,还害得圣人伤重,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了!你们都辛苦了。”

众人答道:“臣等份内之事!”

邢岫烟看看萧侯,如沐春风笑道:“本宫就觉得侯爷是个能人,从来没有安邦定国那不是侯爷的错,是老圣人当年也会偶尔看走眼,没有对侯爷知人善任。本宫是一万个及不上老圣人的,不过本宫偏偏觉得侯爷是关键时刻能救国救民、忠心护主的人才。”

萧侯夫人表面怪异,说:“就干出这种事,还是人才?娘娘你别说笑了。”

邢岫烟笑道:“此事说来是对不住夫人了,恶心是恶心了一点。咱们‘对待同志要如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帖木儿就是敌人,就得残酷。”

在场四人听贵妃笑眯眯,一时开怀就“咱们咱们”的说了,心中也不由得觉得亲近。虽然她可以算是君,但是他们心中却是将她当朋友,是好朋友,就要讲义气。

就算是萧侯夫人,虽然觉得贵妃出了一条恶心的毒计,心中却是没有怪贵妃的。

萧侯问道:“同志是什么?”

就是两个男人……呃……不……

邢岫烟笑着和萧侯解释:“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每个人都会有缺点,但是同志之间得理解和宽容。比如说咱们,我和萧侯武功都差得紧,这也是缺点,但是聂夫人和两位大侠会不会就因此看不起我们呢?肯定不会的,咱们打不过敌人时,他们肯定要帮我们,这叫对待同志如春天般的温暖。”

萧侯道:“这个‘同志’就是‘兄弟’的意思吧?”

邢岫烟笑道:“江湖上的叫‘兄弟’,咱们这种为大周江山社稷作了贡献的可以叫‘同志’了。”

萧侯夫人笑道:“娘娘,你就别笑话他了,让外人听了,他真要尾巴上天了,我可没这厚脸皮。”

邢岫烟引用那句话是顺口说的,没想到萧侯会问,她见没有外人就据实以答了,不过后一句什么为江山社稷做了贡献倒是有三分调笑,因为萧侯是有名的“废柴侯爷”,和他爹的文武双全、威震天下是鲜明对比。当年,也是有人说萧朗和萧凯是典型的“虎父生犬子”。

这时听萧侯夫人这么说,暗想是自己一时不慎神情轻慢了,人家聂夫人是虽是个悍妻却护夫得紧,怕要不高兴的。

于是邢岫烟道:“萧侯能娶得绝无仅有的妻子,生个才貌仙郎的儿子,还给儿子聘了个聪明绝顶诗书风流的媳妇,朋友遍及朝堂重臣、江湖大侠、三教九流,又坐拥万贯家财却没败光。世间有几人能如此东成西就、左右逢源?”

萧侯听了,一时之间眉开眼笑,说:“生我者父母,爱我者夫人,知我者贵妃娘娘也!”

离开贵妃帐子时,萧侯脚步生风,萧侯夫人无奈,二侠也是好气又好笑。

小篾片套路太深了。

……

金世超做为镇守朔方的藩王,此时帖木儿王子出事也不能不过问,还请了边城最有名的三位大夫给帖木儿看伤。

但是据帖木儿简要的几句对恶人形貌的描述,大家得知是边城的“瘤二”、“癞痢王”、“赵三娘”三位“名人”,大夫们都有几分不乐意。给帖木看看诊时防护得十分严密,以防惹了脏毒。

一看那后/庭和前面某处的伤,诸大夫只觉得喉头发痒,肠胃翻滚,便只开了药,交代苏赫巴鲁要注意清洁,如何处理外伤,如何煎药。大夫们交代完,逃得比兔子还快。

帖木儿后三天都下不了床,并且第四天因为要出恭下床,那刚结痂的菊花又被一通凌/虐,而且由于他虚弱被开了补药,正当粪便坚硬时刻。

人类果然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

苏赫巴鲁得到帖木儿的指示,去和负责招呼诸使的金世超交涉,要求严惩恶人,并且抓到那两个逆贼。

金世超听到苏赫巴鲁的转达,当然是舍去了准格尔部和马氏原有的关系,说是马氏余孽作乱。

金世超只觉得目瞪口呆,明明当日圣人撑着病体召见诸臣,当时也基本就确定了准格尔部是和马氏余孽勾结的,怎么现在帖木儿称马氏仍有余孽,想要他的命来挑起汉蒙两族的仇恨呢?

刚刚送走蒙古人,就二弟金世越居然拎着一个鸟笼过来了,笑道:“大哥,难得你不在军中,来看看我这新得的一对画眉,叫得可好了!”

金世超叹道:“我哪有这闲情逸致逗鸟儿?”

金世越奇道:“怎么了?难不成皇上……不满我们金家?”

金世超骂道:“你给我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别处玩去!”

金世越道:“大哥,我这也是关心你嘛!我看你忙上忙下的,也想帮帮忙的,奈何弟弟本事低微。”

金世超忽又转念:这个弟弟斗鸡走狗,人脉却是极广,于是任由他跟进大厅来。

金世超因问那三个作案的“奇人”,金世越笑道:“哎哟,大哥都是管社稷朝廷大事的,怎么问起这三人来了?”

金世超问道:“你还认识?你有朋友知道往哪去找他们吗?”

金世越道:“大哥为何要找他们?”

金世超说:“如今府里少有人不知道的,别说你没有听说。”

金世越嘿嘿笑了两声,又令侍候的小厮丫鬟退下,金世超就斜睨着弟弟,看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金世越见四下没有人,才走近兄长,笑道:“兄长也别烦恼找人了,你是找不到他们的。”

“为何找不到?”金世超怀疑地看着他。

金世越道:“我打发了人送他们远走高飞了,也不知是往南还是往北,许还送出海去,除非出皇榜通缉,不然应该找不到人。”

金世超瞪大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是……是你做的?!”

金世越笑道:“我也就小小的策划了一番。”

金世超喝道:“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蒙古王子!”

金世越嗤笑,说:“哎哟,蒙古人啥都不多,就是王爷、王子、公主多。”

金世超拍案怒喝:“放肆!你这是要陷我金家于万劫不复之境!若是帖木儿死于金家人之手,这事你如何收场!”

金世越道:“大哥,显然他们是不知道呀!我就跟你通个气,是让你在找凶-犯时打打马虎眼,不然你真的仔细去找了,或者捅到皇上面前,全国海捕,那我少不得杀人灭口了。你不是不允许我闹出人命事的吗?”

金世超一回神:没错呀,现在差不多的蒙古人都知道是马氏余孽掳了人去,而出现那种惨事又是意外,跟他金家有何关系?

他又一转念,问道:“既然是你做的,你怎么知道嫁祸马氏的?”

金世越道:“什么马氏?”

“你不知道?”金世超奇道,“你不是嫁祸了马保成余孽掳了人去的吗?”

金世越一回味过来自己的“剧本”只算是“九阴残篇”,明明他比萧凯辛苦得多,不禁大骂:“好个萧凯!居然敢瞒我!”

金世超道:“定中侯也有份?!”

金世越这才心怀怨怼地说那天萧凯来找他的事,以及后来他们又来详细筹谋。

金世越说:“萧凯说这帖木儿傲得很,得罪了他,他便想打断他男人的脊梁,才出这么个损人不偿命的主意。”

金世超眼却双眼划过复杂地神色,金世越虽然滑头,但是他接触到的事没有金世超多,格局自也就不同了。金世超知道掳人的实则是欧阳磊和淳于白二侠,心中也就有了许多猜测。

萧凯素来不管朝堂之事,还是他儿子要入朝为官,这才重新出来。而萧家与宸贵妃关系亲密,也有姻亲之好了,皇上一出事,宸贵妃马上召他们去围场。当日金帐议事,已然定下大略,大周不能和蒙古人撕破脸的。

金世超总是聪明人,说:“你做都做了,我也只好给你兜着,还有,那几个人如果不受控制,你便……别留下把柄,下不为例。”

金世越咬牙说:“我定要找萧凯算账!”

金世超呵呵说:“几十年老交情了,好不容易重聚,见不着时,你又挂念人家。”

金世越说:“大哥,你别扯老黄历了好吗?当年……我也有受人误导,当年京中不是大家都说萧凯漂亮得像女孩儿吗?我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当时他们最知心合拍的时候,金世越十五六岁,萧凯才十三四岁,萧凯都还没有变声,正是雌雄莫辨之时。那时萧凯的容貌绝世,女子都是不及的,别说女子没有这样知心,单看他的颜有时都能看呆去了。他虽曾欺盼他是女子,但对他的感情还是超越了男女了,他就是他少年的回忆,悲的喜的多和他相关。

金世超说:“我才没空管你的破事,你自己守好嘴巴。经手人最近都不要留在边城,一切都送走蒙古人再说。”

金世超打发了金世越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大厅中却不禁玩味地笑。

都说打人莫打脸,这是将准格尔部和帖木儿的脸都打肿了呀!而且,他们还对大周没有办法,显然这个苦头是吃定了。

这种报复和将计就计真是够狠的!此女能完全得圣人的心,驾驭锦衣卫、西厂,外朝还能善用萧侯那伙人,如今暂理政务十分有条有理。报复蒙古人有这心计不难,难得的是报复的同时还能将“和蒙”的大方略把握得精准从而不会给朝廷引来大祸。当真是女中豪杰。

知道内-幕后,金世超为首的查案人员自然禀持着朝廷官员的优良作风——拖拉,反正是下头漫不经心搜索了许久,都未抓到人。

帖木儿在床榻上抱着巨大的心理阴影面积和肉体上的痛苦等待大周找出人来,均告失败。

准格尔蒙古人要求大周发全国海捕文书,金世超、边城知府等人却告知他们没有这个权限。

只有上报刑部审核案子,刑部觉得有必要,才能下发全国搜捕悬赏文书。

准格尔的人怒了,我们读书少,但你们不要骗我们!皇帝都在北狩,怎么还要送京都刑部去审核下发全国搜捕令?

金世超等人表示:圣人重伤未愈,一时在闭关调养,无法下达此令。而在朔方的其他官员各司其职,均与刑部不靠边,无权僭越。只有委屈王子等候先送报京都或者等待圣人康复处理此事。

大周官员的办事效率还不是最让帖木儿煎熬的,让他更煎熬的事有许多,其中之一就是其它蒙古部族的使臣们都会“好心”来“探望”他,实则是这事太过奇葩,就算蒙古人自己也忍不住有兴灾乐祸之心。

比如:原与准格尔部不太和气的喀尔喀部布日固德王子却在别的部族使臣面前说“帖木儿是蒙古第一美男,才致一入大周接连遭匪”。

本来其他蒙古人多少会偏帮蒙古人的,但是如今大周皇帝也是受害者,当日他们也在场,此事真不怪大周朝廷。于是“帖木儿蒙古第一美男”之说还甚是流行。

……

话说两头,徒元义拔除了背后的毒针,再进入洞天府境疗伤时就顺畅了许多。

他一边吸收灵力,一边神功行运周天奇经八脉大穴,当他运行“阳进”时,他身处灵泉水中,灵力和精华源源不断地从皮肤或大穴-进-入-体内,而施法“阴消”之法时,体内灵力通过奇经八脉送到身体各处,滋养净化腑脏、骨髓、血肉、皮肤而消耗掉,锻造肉体时会排出身体浊物,余毒也就排出体外。

初时,他尚虚弱,进度甚慢,而到后来是越来越快。初时一日才“阳进”“阴消”一个轮回,变成两天三个轮回,再后是一天两个,一天四个,一天八个……直至第十三日他一天之内居然功行九九八十一个轮回。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内,他几乎要完成七个轮回,实是非常之迅了。而这时体内再无余毒,甚至借此身体比之从前更加提升。

他最后再恢复功力充盈至丹田,竟也觉得此时灵力比之从前提升了两层,自他重生四年后,他的功力一直进效甚微,别说短时间内提升两成了,便是多年来总提升不到半成。

徒元义不禁心想:难道中毒受伤反而会让他功力突破不成?难不成以后要用毒来练功?

但是也只这样一想,终究觉得他所练的功法是明光正道,若是用毒自残练功,就是旁门左道,只法最后又走火入魔之危。

徒元义复又看开:朕能重生为帝,改变天下之势,造福百姓,已是通天之福了。一个人若是强求福气超过功德,多半就是气数将近,一切讲个缘字才可返璞归真,不可贪多入魔障。

徒元义能参透时空之法,对于易术也有些心德。

但是因为功力精进,他仍在洞天府境练了两天功,竟发现从前为人时不能修的一些修真功夫也能勉强使来。

因为实在不能再耽搁,且也思念媳妇,就出了洞天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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