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无赖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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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侯夫人无奈, 只好提着丈夫跃下窗台去,虽然要慢上许多, 倒也能看见方向。

萧景云一见皇上、师伯们和父母都走了,哪里能不追的, 但是他追去之前想也没有想把已经被今天发生的一切惊呆了的黛玉宝宝给不客气地抱走了。萧景云虽然小时候受祖父的教养,他自诩和荒唐老爹不一样,有一番男儿志向,可是骨子里怕是也有几分萧侯的无赖性子。正所谓此时不搂媳妇何时搂媳妇,他早想这么做了。

黛玉只觉他扑过来,身上就圈着两条手臂了,身子腾空时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和他清冽的男子气息, 不由得一阵惊慌。

待到耳畔吹来凉风和下坠之感, 她才知道这是个什么境况,她居然被他这样抱在了怀里跳下了窗台!

那么高呀,他就跳了,黛玉到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惊得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却温柔轻哄:“别怕。”

黛玉想要钻进地缝里去, 羞愤嗔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萧景云此时与她倒是熟稔不少,不禁微微一笑:“你瞧皇上可会放下你大姐?娘会扔下爹吗?”至于这句话让老爹和老娘严重身份错位他也不在乎了,反正老爹是引以为傲,在娘子身边才有安全感。

“这……你就是欺负我……”

“好妹妹,待我们成婚后,我让你欺负回去。”

说着,萧景云还忍不住, 在她颊上亲了一下,黛玉只觉颊上他温热的唇一碰,像是生出一种说不清的麻麻电流。明明该生气,但是气恼之中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邢岫烟便如曾经当阿飘时一样伏在徒元义的背上,他并没有使全力奔跑,只怕后面的淳于白等人看不见。

邢岫烟说:“七郎,你干嘛要和淳于公子动手?你好歹是皇帝。”

徒元义却不答,邢岫烟说:“淳于公子和欧阳公子是萧侯夫人的表兄和师兄,武艺看着颇好,我想我和他们交个朋友没坏处呀。”

徒元义冷冷道:“你交个这样的朋友,以后要是耍个脾气是不是就有能耐离家出走了?”

邢岫烟说:“淳于公子是开玩笑的。”

徒元义说:“但教朕打败这个目中无人的江湖人,看他还敢不敢想着偷走你。”

邢岫烟说:“我又不是……物品。”他这是将淳于白那半开玩笑的话放心里去了,这男人有没有正常思维呀。

徒元义没有接话,只是脚下折而向东,此时天近黄昏,人们纷纷家去了,人流渐渐稀少。

他跃出窗台时,那酒楼四周也已经驻守着微服的锦衣卫,暗中清了场,没有怎么惊扰到边城普通百姓。

几人快速在街市奔过,街头百姓虽然被惊,到底边城的百姓们心比较大,很快又做自己的事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徒元义就出了东门。邢岫烟转过头看看,淳于白、欧阳磊正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约十五米远,萧侯夫人则搂着“小鸟依人”状的萧侯的腰——虽然他比较高大,他们跟在三十来米远。但她没有看到萧景云和黛玉,却是不知萧景云到底年轻,功力稍逊一筹,而且他正趁机抱着媳妇也不想拼了命的赶,方向没错就成了。

徒元义负着邢岫烟出了边城东门六七里,来到一处干旱草地,此处正是四下无人。徒元义停步,放下邢岫烟时,淳于白和欧阳磊后脚就到了。

此时他们倒是双眼发出奇亮,惊于皇帝居然有这样的脚上功夫,负着一人跑这么久,气息不乱,而他们没有负人也是花了五成的功力才至不落后。

他们只花五成功力,但是萧侯夫人却是花了八成了,她到底是女子,萧侯其实身材健康精实,要带动他一个大男人跑那么久,自是不是易事。萧侯夫人很后悔自己好胜不服输,也要试试脚上功夫,不然向锦衣卫借匹马来多轻松?

淳于白上前朝徒元义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徒元义自恃身份,从来是别人向他行礼的,因此他并没有还礼。还是邢岫烟站出一步,笑着抱拳还礼,说:“淳于公子有礼。”

徒元义拎住她的后领拉回来,说:“你乖乖站着一旁。”

徒元义上前对上淳于白,淳于白此时已无之前的傲慢,道:“皇上,恕草民无状了。”

徒元义说:“你能过三十招,朕才恕你无状。”

淳于白再拱了拱手,当下也只顶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双掌飞出,扑了上去。他只出了四成力道,若有不对,立即可收回,这不过是试探一招。

徒元义也以掌法对敌,左手为守化解攻势,右手为攻一掌打向他左肩。淳于白原还怕对方是皇帝手中留了力,他虽不将皇帝放在眼里,让一个“天地君亲师”的古人“弑君”,他到底还是不敢的。

但是这一初初试探,他的掌力就被徒元义左掌的“缠功”吸了进去,身不由己,他只好用上九成力道抽回。但这半息之间徒元义右掌攻势已经笼罩他的左肩,淳于白立即身子一歪险险躲开去。

欧阳磊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咦了一声,暗想:皇帝不都是穷奢极欲之辈吗,这位皇帝很不一样。

这时徒元义已经和淳于白打了七八招了,淳于白却是一丝好也没有讨着。

欧阳磊见徒元义身行飘逸,招式行云流水却隐含阴阳相和之道,即便淳于白招数繁复、所学博大、正邪兼修,却逃不开徒元义的一开一阖一阴一阳双掌间。

淳于白过得一招就知皇帝的武功比他想的还要高,当下使出生平所学袭去,初时还不敢出全力,到最后不得不出全力,不然自己反要马上落败。

徒元义自得了那方神仙府境,原是以鬼修都能聚集灵力修出实体来了,最后还窥探时空之秘,他两百年修为领悟自不在话下。他重新为人后便借灵泉和灵药洗筋伐髓,吸取这方天地的灵力强身,又集灵力为内力,武功岂是弱的?要知道这《红楼》世界可是有道法的,如一僧一道、马道婆都是有能耐的人,更有那传说中的警幻仙子,徒元义修习得这样程度的武功倒也不违法则。

却说淳于白见任凭自己出什么刁钻诡谲的招式,皇帝都应付自如,不由得转念想:皇帝年不过三十,而自己三岁习武,勤修不断,如今年近五十,内力当真还不如皇帝吗?

这也是徒元义是化灵力为内力,他的吐息收敛返璞归真,淳于白江湖老练单靠眼睛也辨不出他的内功深浅。

于是淳于白再看他一掌袭来便不管不顾,硬碰硬扛上,两人四掌相接,徒元义只觉他内力浑厚,源源不断催袭而来,淳于白终于不再有所保留了。

徒元义暗叫一声好,当下运气反击。

徒元义此时功力已经是窥进修真,只不过他身为人间帝王,是为人杰气数功德道,与太上无情正道是相违背的,不可修塑肉体成仙。但他的功夫却也不是绝世武道高手可敌,待他一用上四成力道,淳于白当下使出全力,头顶隐隐冒出白气,但是徒元义却面色无常。

邢岫烟百年来见惯了徒元义自己练功,她连阿飘都当过了,所以对于他有多高的武功都是习以为常的,但是在场别人都不禁心中惊骇莫名。

欧阳磊自是知道淳于白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但若两人拼全力一战,淳于白六成会赢,因为淳于白的打斗经验比他丰富,应变上自然略胜他一筹。淳于白会舍掉自己的长处去和人拼内力,也是二十年从未有之事,可见他交手二十几招,在招式上胜不了他才至如此。

话说两头,萧景云抱着黛玉出了东门,眼见大漠边城落日,四下人也不多了,便也就慢悠悠的。

他不关心君王安危,是不忠君爱国?

他想着双方万不至于你死我活的。若是淳于白表舅兼干爹胜过皇上,自也会留足皇上的面子,若是皇上胜过干爹,有宸贵妃在,也不会让皇上杀了干爹。

虽然萧景云也好奇得很,但是纵他一生,何时有此时温香软玉在怀快活,他只盼这条路长一些,他就多抱一会儿。

黛玉一颗心也跳得不像是自己的,原本他奔得快要去追贵妃大姐他们,她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耽误他。

但是此时她也发现他脚步放慢,黛玉心善,虽然又羞又气,还是问道:“你是不是没力气了?”

萧景云此时没有防备,随口回道:“为夫有的是力气,娘子放心。”

原来他脑子里已经架构美好的夫妻生活了,自然如他爹娘一样“娘子、为夫”的。黛玉一句温柔相询,他冷不妨随口就答出这样的唐突话。

黛玉羞恼得当下急了就哭了出来,这可把萧景云吓到了,想着刚才的话也好生后悔。

黛玉一双绝美的眼睛就这样梨花带雨,萧景云慌了,忙道:“好妹妹,是我不对,你别哭呀!”

黛玉说:“我知你定是心里瞧我不起……你总是将我当作轻浮女子……呜……”

萧景云说:“我怎么会那样,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黛玉道:“你又要胡说了。我知道我跟大姐出来,你定是不高兴的,也觉得我不守闺训。”

萧景云道:“没有,我开心还来不及,若非贵妃娘娘带你一起来,我哪能天天见着你?若叫我几个月不在京都,两地分隔,不知你的音信,日子可怎么过呀。”

黛玉羞恼道:“你怎么是这样轻薄登徒浪子,我一直以为你是……”

萧景云郑重地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心里敬你,可我也爱你,便如我爹爹对娘一样。若是我有什么不是,让你不开心,我以后改了就是。”

黛玉见他俊美的脸表情严肃,双目一片真诚,绝无轻视她的意思,这才心情稍霁。

黛玉脑海中却总是回想起那意外的一幕,低声说:“就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当众这样……抱了我跳下来,让我如何做人?”

萧景云知道她到底是大家闺秀,与爹娘的江湖作风不同,于是哄道:“好好,是我不对,明日我跟皇上告个假,给你去负荆请罪。”

黛玉想到万一真为这事告假是否会有妨碍,又或者他要是真过来“请罪”了,原本只有在场的人见到了,最后变得众人皆知,那如何是好?

“谁要你负荆请罪了,你……你以后不这么欺负我就好。”

萧景云看她羞颜,不禁爱极,真想去亲她一亲,但那也只是想想,到底未成亲,还是要守着礼的。

萧景云说:“我怎么敢欺负你?你靠山这么硬。”

黛玉道:“我要是没靠山,若只是一个孤苦女子,你便要欺我了吗?”黛玉小时候在荣国府住着,府中下人对她多有轻慢,背后也有嚼舌根的,便是她没有了娘,要客居人篱下,才至那样。且后来与邢岫烟知心,又得她那篾片之才说及一些道理,所以黛玉总是敏感谨慎。这回是邢岫烟极力邀请,黛玉也想要亲近大姐,又想有大姐和爹爹的保护,夫家将来也难欺她,才敢随驾北狩。

“没有的事。”萧景山连忙否定,怕她不信,又说,“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们家……的家风,就是……夫纲不怎么振,我爹惧内。”

黛玉想到自己未来公公和婆婆的画风,有时是震惊得反应不过来,但是过后一回味却是十分可乐。此时想到他们不禁破涕为笑。

黛玉又低声说:“侯爷惧内,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萧景云不禁调笑道:“怎么会没关系,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说我以后哪敢欺负你呀?”

黛玉俏脸顿时像煮熟的虾。

萧景云倒怕她姑娘家皮薄,调戏媳妇够了,就想转移注意力。

忽见太阳正要落入地平线,他不由得停下脚步,轻轻放下黛玉,执了她的手,说:“日落了,你看。”

但见落日余辉下,漫天晚霞,这朔方边城风物与黛玉从小长大的江南不同,这开阔地界,天地浩荡,与闺中更是不同,黛玉也不由得痴了。她自小喜爱读书,博闻强记,不由得想起古人诗句和那些地理风物志中的记载,一一印证,未曾想自己一个不得自由的闺中女子,能够领略这一切,不由得喜上眉稍。

落日霞光印照在她稀世俊美的脸上,一身绝代风华岂是穿了男装可以掩盖得了的?这哪里是人间女子呀,萧景云看得痴了。

黛玉又不由得叹道:“可惜三妹不能来,她也最爱这天高地远的浩阔,她最喜自由了。”

萧景云笑道:“你此时也想着你的三妹,有好事儿就想分享给她?”萧景云知道自己是生生从石聪手中抢来的媳妇,心底其实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他暗暗觉得石慧这小姨子会有几分“敌视”他的。

黛玉却有几分纯真得意,说:“她是我妹妹,我当然想分享给她。我们是对皇天后土发过誓的姐妹,福祸与共。还有大姐,除了母亲,没有人比大姐对我更好了,我也最爱大姐了。”

萧景云酸溜溜道:“我在你心里也不如贵妃娘娘?”

黛玉倒从来没有这样对比过,这时要说萧景云比邢岫烟更重要,她不想骗他,但要说邢岫烟比萧景云重要,却也说不出口。后者到底是她的未来夫君,是要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人。

想到“夫君”,黛玉不禁侧开了身去,萧景云道:“好妹妹,我现在也不求比贵妃娘娘重要,但叫我和娘娘一样重要,行不行呀?在我心里,你便和我爹爹娘亲一样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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