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 冰山餐厅。

这里是哥谭最高级的餐厅之一，也非常有特色, 虽然冷气稍微足了一点, 但大家也都能接受。毕竟, 冰山餐厅的海鱼料理，可是上了米其林特别推荐的，在整个美国东海岸都算是一绝。

最重要的是，这里也是整个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听起来非常讽刺，尤其是考虑这间餐厅背后的老板可是科波特家族，控制的整个哥谭至少四分之一黑帮的存在。

所有人都知道科波特家族现任家主就是地下世界鼎鼎大名的超级罪犯企鹅人，却没有任何人有证据，也没有谁拿他有办法。

甚至蝙蝠侠也不能。

所以，冰山餐厅才能成为整个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没人敢在这地方闹事。说来可笑，越是混乱的地方，人们越是对生存的法则理解得十分透彻。

惹了普通的商家, 只会被警察追捕，甚至花点钱还能免灾。就算被条子抓住了, 大不了吃几年牢饭而已。

而要是敢在企鹅人的地盘闹事，嘿嘿，警察可来不了救你。

哪怕是其他黑帮首领，比如黑面具，也会给企鹅人几分薄面，除非地盘争夺已经让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今天, 冰山餐厅的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不错。或者说，比平时还要好些。

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aka企鹅人，志得意满地看着高朋满座的餐厅。今天他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哥谭大部分的名流，还有一些有名望的绅士甚至主动前来。

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个有着圆滚滚的身材，个子矮小，甚至还不到一米六的家伙，确实活像只大号的企鹅——褒义的那种。

能够把一家用来掩盖地下洗钱等犯罪活动的餐厅开到哥谭好评榜的首位，自然靠的不只是暴力胁迫。

和其他黑帮老大不同，企鹅人总是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彬彬有礼的上流社会绅士。他本人还有着相当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甚至容不得属下有半点脏污。

作为一家餐厅的老板，这些特质反倒给不知情的顾客带去了相当不错的体验——毕竟没有哪家正常的餐厅能把打了个喷嚏的服务员都送到屠宰场去。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企鹅人甚至给其他三大家族都发了请柬，来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掩盖他和新伙伴的合作交易。

没错，科波特家族的生意早就做到哥谭以外了。准确的说，只要有钱赚，他们完全不在乎做的是什么生意，包括但不限于军火，毒·品，洗钱，贩卖人口等。

更不在乎是和谁做交易，只要给钱的，那都是上帝。哪怕是隔壁纽约来的神秘势力。

对方似乎资金挺雄厚的，从不还价，是企鹅人喜欢的交易对象。虽说看起来像是想从纽约转移到哥谭的样子，但企鹅人也不怎么在意。对这个组织，他也或多或少有点了解，对方的目的和志向都远超一个哥谭的范围，再加上隐秘的作风，不会对哥谭现有的局面造成太大影响。

只需要提供一些落脚点，以及作为地头蛇的情报支持，再加上一些查不到来路的武器，就能获得一大笔钱，以及九头蛇的友谊。这实在是一笔双赢的交易。

为了掩盖双方的合作，也为了展示自己在哥谭的实力和人脉，企鹅人才举办了这场宴会，顺便邀请九头蛇的人来参加。

可惜……企鹅人隐晦地看了眼阴影处的角落，以九头蛇的谨慎作风，他们的蛇头一个也没露面，只派了一个行动队长过来。

“韦恩的请柬送到了没？”企鹅人向属下确认着，这种盛会，可不能缺少了最重量级的嘉宾。

没有哥谭宝贝参加的宴会，还算什么哥谭最顶级的派对？

“已经确认过了，韦恩庄园的管家说，韦恩已经在路上。”

“嗯。”企鹅人也没什么反应，示意小弟退下。

哥谭四大家族中，科波特家族和韦恩家族，这两个应该是关系最差的了。其实也不能说差，只是他们一黑一白，几乎不存在任何交集。

企鹅人对布鲁斯·韦恩也不感兴趣，虽然他的钱可能比整个哥谭加起来还多，但是一个花花公子而已，十足的草包富二代，还没有资格插手到他们的圈子里来。他能活到现在，几乎全靠有个不错的职业经理人以及忠心的管家。

倒是那个蝙蝠侠，这可是个大·麻烦。企鹅人眯着一双小眼，在哥谭的超级罪犯里，他是被蝙蝠侠抓进阿卡姆次数最少的一个，毕竟，以他的身份，再加上科波特家族的势力，大部分时候，他都不需要亲自进行犯罪。

哪怕蝙蝠侠一直知道他就是企鹅人，却也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就算被关进了阿卡姆，他也能迅速保释出来。

不过这次，有了新朋友的帮助，那个蝙蝠怪物真来了他也不怕，说不定还能把他留下来。

最重要的是，蝙蝠侠从不杀人，这一点才是哥谭的罪犯们最大的底气。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蝙蝠侠仍然是所有罪犯的恐惧！

在企鹅人思索的时候，一楼的大厅里传来几声女士们的惊呼，布鲁斯·韦恩已经到了。

那个草包总是这样，不停地给抛着媚眼，非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简直丢光了四大家族的脸！他以为自己是谁？夜店里卖屁股的mb都比他矜持！

科波特依然对韦恩很不满，不过今天就算了，那个草包吸引的注意力越多，他的交易也就会被掩盖得越隐秘。

最后的嘉宾已经入场，企鹅人也准备现身了。

“咳，”矮小的绅士在二楼对着话筒轻咳了两声，示意宴会开始前，主人的登场。这里是企鹅人自己的地盘，他当然会通过某些精心的设计，让自己看起来……不必仰视其他人。

“轰！”

还没等科波特说话，轰然爆炸的炸·弹打破了所有平静。

枪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呼喊声，优雅精致的玻璃酒杯破碎的声音……企鹅人没想到，这些往常自己最热爱的音乐，竟然会在自己的地盘奏响。

“该死的饭桶们，快上！快抄家伙上！”终究企鹅人不是什么普通的餐厅老板，很快反应过来，命令自己的小弟们赶紧出来。同时，他手上的雨伞也骤然张开，挡下了几发流弹的同时，伞尖上一发高能子弹也精准地射中了冲进来的一个蒙面人。

呸，这年头，随便什么阴沟里的东西戴上个小丑面具就敢来科波特家族的地盘闹事了？企鹅人恨得牙痒痒，这些该死的小丑……

等等，小丑？

“该死，住手！快住手！”企鹅人惊恐地赶紧命令小弟们停止攻击，哪怕在这期间有人白白被打死也在所不惜。

他已经认出了来的人是谁，所以绝对不能再打下去了。

小丑帮，一个做事百无禁忌的帮派，成员都是一群真正的疯子——或者说，哪怕他们原本不疯，加入小丑帮后也肯定疯了。

哪怕残忍如企鹅人，也不会，或者说不敢让这里的宾客们全死了。此时，大半个哥谭的上流人士都聚集在冰山餐厅，死一两个还能说是意外，真要全死了，就算以科波特家族的势力，哥谭也再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但小丑帮不会在乎这些，疯子是不可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只要还有人在抵抗，他们就会不停地开枪，根本不会在乎造成了多少伤亡。

尤其是他们的首领，一个比所有疯子都还要疯狂的……疯子。

臭名昭著的joker，即使同为超级罪犯，也没有谁愿意和这家伙合作。

如果换个地方，企鹅人也完全敢带上小弟，和他们硬碰硬地干一场——或者直接报警，又或者呼叫蝙蝠侠——但是在这里，他自己的地盘上，反而有些畏手畏脚。

“你想要什么，joker？”企鹅人强压着愤怒，在小弟们的保护下，远远地朝着那群疯子喊话。

“嘘，”不出企鹅人的所料，小丑帮一群蒙面人里面，走出来一个，摘下了面具，假头套，去掉了所有伪装，“我等的可不是你哟，圆滚滚的小企鹅。”

绿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gay。

姨妈血色号的口红？还是很gay。

基佬紫的小西服？没错了，这真的很gay。

企鹅人没有在意小丑的侮辱，他已经听得够多了。而且，说真的，虽然他们超级罪犯都想干掉蝙蝠侠，可也只有这家伙，所有的犯罪似乎都只是为了吸引蝙蝠侠的注意一样。

他该不会真的想让蝙蝠侠捅他屁股吧？就凭这身drama queen都难以企及的装扮？

好吧，虽然蝙蝠侠的黑色紧身衣也很gay，但任何一个哥谭的底层混混都知道，蝙蝠侠不可能看得上其他人，他可是……

“布鲁斯·韦恩在哪？”在控制了现场局势，把所有人都当做人质后，小丑终于说出了来意。

“你在找韦恩？死心吧，没了韦恩，那个蝙蝠怪物也不可能看上你……”

“砰！”

一声枪响，小丑毫不在乎地杀死了一个宾客:“回答错误，韦恩在哪？”

“他刚才还在这，”企鹅人快速扫视一眼，却没有找到，“你应该……”

“嘘~”去韦恩庄园这句话还没说完。小丑再次打断了他，“听，他来了，三，二……”

“砰”

不是枪响，但餐厅里的灯，灭了。

冰山餐厅的装修不错，隐藏式的灯带也有一大堆，根本不可能一瞬间破坏。所以，一定是电源出了问题。

小丑帮马上有人去查看电源，但总归需要时间。

黑暗像是一道开关，彻底激活的人们的恐惧，尖叫声差点震碎了外面的玻璃。然而这尖叫中，还不停的有钝物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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