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走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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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出走前夕

从她离开秦府开始,他便一直跟着她。

她被九王爷奚落的时候,天知道他多想冲出去揪住九王爷的衣领将其丢到河里;当她被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多想一拳过去将那些人全部放倒,但是她却毫无反应,木然着脸傻傻地站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到玄枫的出现,他只一记不屑的眼神,一个冰冷的表情,一句绝情的话语,就将坚强如铁的她轻而易举的击毁,最后……她才终于无法支撑,崩溃的倒了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她日晒雨淋,他有多心痛,她永远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珍惜吧……

晋王俯身将全身湿透的左青词抱起,这时候才发现她全身发烫,整个人早已昏迷不醒,口中更是呓语不断,一直喊着痛。

“哪里痛?再忍耐一下,咱们马上回晋王府。”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她避忌不避忌了。晋王府离皇宫近,宫中有最好的太医,而她此刻最需要的便是太医。

左青词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喊着痛,很痛,菱唇苍白不含一丝血色。

晋王心痛到脸色发白,他接过守一递给来的长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着她飞上马背,随后厉声吩咐守一,“快去宫中请胡太医!不管他现在正在给哪个宫看诊,立刻请到晋王府!”

胡太医是太医院院长,整个皇宫中当属他的医术最精通了,除了太后和皇上,一般很少有人能够请得动他,但是晋王是个例外。

守一会意,他朝晋王一抱拳,抿着唇肃然道,“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一定将胡太医请到!”

晋王颔首,一拉缰绳,追日撒开马蹄便朝晋王府飞奔而去。倾盆大雨落在晋王脸上,迷蒙了他清湛的双目,他一甩头,雨水纷纷落落洒了一地,他狠狠抽了追日一把,追日感觉到主子内心的焦虑,矫健四蹄飞腾而起,马蹄过处,溅起一簇簇花白水花。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晋王已经到了晋王府,他温柔地将左青词抱下马,边疾步走边对跟过来的侍卫急声道,“准备热水,姜汤!”

“是!”一个侍卫领命而去。

“去路上接胡太医!”

“是!”又一个太医领命而去!

晋王脚不停步地径直将左青词抱到自己房内,温柔地将她放到锦被里,见她脸色潮红,脸上沾满了雨水,泪水和汗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嘴里依旧不断喊着痛。

“热水准备好了没有?!”晋王厉声朝外疾呼。

这句话洪亮中带着威严,吓得提木桶的小太监手一松,木桶呼啦一声掉在地上,溅了他满满一身滚烫的热水。

随后跟着的几个太监婢女全都踩在水滩上,又兼之之前被晋王厉声催促吓得胆战心惊,腿脚一软,这一下子都摔在一起,全都仰倒在冒着汩汩白气的热水中。

小太监吓得脸色苍白,脑袋一懵,一下子就跪在满滩热水中,其余的几个人也跟着跪下,身子全都瑟瑟发抖,求饶道:“王爷……奴才、奴才该死……请王爷……”

“来人,全都带去关起来!”

“王爷,现在救左姑娘要紧,大家都忙成一团,多些人帮忙烧水也是好的。”秋皓白从门口领着胡太医进来,对晋王建议道。

秋皓白是晋王军中的军师,晋王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

见到胡太医,晋王哪里还会跟奴才计较?他严厉地瞪那些下人一眼,“没有听到秋先生的话?还不快去重新提来?”

“是,是,奴才们马上去提,马上去。”顾不上腿间滚烫的灼伤,几个奴才丫鬟,忙朝厨房方向冲过去。

“胡太医,她怎么样?”晋王见胡太医边把脉边思索,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急道,“她一直喊痛,很痛苦的样子,胡太医……”

胡太医缓缓睁开眼,清亮的眼眸略带兴味地看了晋王一眼,继而转到左青词身上。

晋王自小的病便是由他看诊,他的性子胡太医又岂会不知?脸色又冷,脾气又臭,当年得了天花,也不见他哼半句,现在对床上这位姑娘却如此焦急……有意思,真有意思。胡太医捋着几根稀疏的白羊须,嘴角微微扬起。

晋王以为胡太医在想左青词的病症,又哪里想得到他老人家心底正在笑话自己?只见他冷着脸,瞪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太医,连他脸上细微的皱纹都看在眼底,却还是看不出左青词到底有没有事。

“胡太医?”晋王忐忑地出声提醒胡太医。

这位姑娘虽然昏迷不醒,不过病症并不严重,只是邪风入体,引起内热,又兼之身体虚弱,刺激过度,才会晕厥过去。

胡太医有心试晋王,便缓缓叹了口气,面色略带凝重,“这位姑娘本就身子虚弱,现在又淋了大雨,寒气沁体,脉像虚浮,极不稳定,如果医治不当,只怕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晋王一把揪住胡太医的衣领,眼底冰寒,全身都散发着残忍冷酷的气息,看上去格外危险,在他的逼视下,胡太医的心也微微颤了一下,晋王咬牙切齿道,“什么叫生命危险?!”

只四个字便试出了晋王的心思,胡太医暗中无奈摇头。他一直以为晋王是铁打的将军,骁勇善战,铁腕治军,带着西北军冲锋陷阵,是最完美的统帅。但是现在,这位如雄狮般英勇的男人,一遇上命定中的那个人,也开始不理智了……

“胡太医,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什么叫生命危险?不过淋了一场雨而已,怎么就有生命危险了?!”晋王英俊的剑眉紧蹙,挺直的身躯微微僵硬。

“晋王又何必如此激动呢,下官说如果医治不当,才有生命危险,王爷看下官的医术会医治不当吗?如果下官是草包庸医,晋王又何必命人从慈宁宫将下官请了过来?”胡太医淡淡地看了晋王一眼。

慈宁宫是太后的寝宫。

他刚取出银针正准备给太后做针灸,却没想到晋王的贴身侍卫闯了进来,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晋王指明要胡太医看诊。

太后还以为晋王出了什么事,赶紧叫他收起银针过来瞧瞧,却谁知病得不是晋王,而是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啧,这下子他该要好好考虑怎么跟太后复命了。

“那你还不快医?愣着做什么?”晋王冷冷地瞥了胡太医一眼,目光转到左青词身上,瞬间变得柔情万种。

胡太医一时哭笑不得。

诊治完毕,亦开好了药房,胡太医站起来对晋王殷切嘱咐道,“这位姑娘体内寒气甚重,至少要泡两个时辰的药汤,还有,请晋王今晚务必派人守着她,要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免得她睡梦中踢了被再受了寒气。”

“嗯。烦秋先生送胡太医出去。”晋王对着求皓白说话,但是目光始终留在左青词脸上。

胡太医看了左姑娘一眼,又看了晋王一眼,嘴角微微勾扬,便命童子背着药箱出去了。

今晚,对晋王来说,怕是个不眠夜了。

晨曦初透,东方发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左青词“嘤”了一声,缓缓睁开疲惫双眸,下一眼就对上了晋王一眨不眨的眼睛。

“咳咳----咳咳----”左青词喉咙干涩,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终于醒了。”晋王见她醒过来,满脸惊喜,忙过去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递到左青词唇边,左青词想伸手拿,却发现自己浑身松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不要了?”晋王见她摇头,柔声道。可是,一夜未睡的他一开口,就是嘶哑沉暗的嗓音,如被车轮压过一样干瘪。

“你自己要不要喝?”左青词无力地歪在床头看着他。

晋王闻言,轻轻一笑,一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呃……”左青词这时候才发现他喝自己的水很不妥。她原本只是建议他喝口水润润喉咙没有想到他竟然就着自己喝水的杯子喝了下去……

“这里是哪里?”左青词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厢房内摆设贵气奢华,绝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脑袋一转便想明白了,“晋王府?”

“是晋王府。你好好歇着,本王出去瞧瞧。”晋王怕她说出令自己失望的答案,转身欲离去。

“谢谢你。”左青词的声音很低,看不出情绪。

晋王顿了顿,正欲起身离去,却见左青词又道,“能不能麻烦你……派人送我回秦府?”

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太医说你的身子虚弱,不宜吹风,至于秦府,本王已经遣人去留话了。”晋王淡淡说道,继而补充道,“你不用刻意撇清关系,等三日后你身子能走动了,本王再派人送你回去。”

是啊,现在急于撇清关系又有什么用?又有谁会在乎?左青词在心中对自己冷笑。还指望玄枫会介意吗?

左青词,如果你非要说是我不要你的话……好,我可以娶你,反正九王府大的很,养几个小妾又不是养不起。

脑中不断萦绕着这句话,左青词痛苦地闭上眼,但是玄枫伤人的声音像是无孔不入,急急地钻进她的脑髓,在她脑中不停地叫嚣。

“词儿……”

“请不要叫我词儿。”左青词深吸一口气将脑中的烦躁压抑住,目光清冷地看着窗外,对着晋王冷淡道,“王爷,清词感谢您的大恩,但是感情的事,清词真的无以为报,话已至此……请王爷送清词回秦府吧。”

晋王看着她急欲撇清与自己的关系,心中恼怒,但是看她满脸虚弱的病容,又不好发作,只能厉声吩咐下人,“还不快去备马车?!”

“是,奴婢马上去。”虽然隔了厚厚一道门,门外的丫鬟依旧能感觉到晋王声音中的阴鸷,心中打了个冷颤,忙朝马房跑去。

不过一刻钟,左青词便坐在驶往秦府的马车上。虽然说派人送她回去,但是送她的依旧是晋王。

马车里,晋王靠在柔软的马车内壁正闭目养神,没有的平日里冰冷的寒气,此刻,他英俊的面容上自有一股优雅贵气,轻抿的嘴角却隐隐带着一丝孩子气。

车厢里一片静默。

左青词转头去看外面,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小贩争相叫卖,热闹非凡。看着看着,不由地又想起了当初在徽州的时候。

那时候和玄枫才刚认识,但是却默契十足。自己在街上随意的买东西,他乖乖地跟在身后付钱,还合着捉弄了一位卖头饰的贪婪小贩。那时候的玄枫玄枫抿着唇角,连眼底都蕴着柔柔的笑容……但是,这么温柔的玄枫怎么会对自己说出那番话?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容忍其他的女子,却偏偏挑最狠的话讲。难道他的爱就这么容易,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如此收放自如?

为什么又想起他?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左青词拿头狠狠撞了下门框,在心底暗骂自己。

以后,再不想他了,再也不想他了,不过失恋而已,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晋王睁开一条缝,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见她安静下来,便又闭上眼睛假寐。

--瓦素代表一笑居滴分割线--

自从那日左青词转身离去后,玄枫便转身进了一笑居,将自己关在画室内,除了决冥,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的身子很弱,连走路都不稳,但是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一刻。他一直在画,不论是虫鱼还是鸟兽,每一幅画都透着浓浓的自弃,苍凉的悲哀,看得人忍不住心酸落泪。

他一直不吃不喝地作画,终于在婚礼前几天,病倒了。

玄枫躺在床上,看着外面苍凉的天空,浑身透着一股死气。

九王爷派了沛雪来看他,沛雪便幸福地提着篮子走近了一笑居,因有九王爷的命令,所以决冥并没有拦住她。

沛雪将篮子搁下,取出碗碟,盛了小半碗端到玄枫面前,柔声道,“三少爷,这是王爷特地吩咐厨房炖的冰肌血燕,您好歹喝一口,不要辜负了王爷的好意才好。”

辜负他的好意?玄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如果不是那日他突然闯了进来,过几日,他要娶的人又怎么会是那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三小姐?

“三少爷?”沛雪又轻轻唤了一声。

玄枫颓废地歪在垫子上,目光无神地看着天空,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她在这个房子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如果爹爹没有进来,她是不是就准备跟自己坦白了?如果那一刻爹爹没有进来,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一日,爹爹都说了什么?他骂了她,一直叫嚣着骂。爹爹说,如若不是沛雪听到,你们待隐瞒本王到什么时候----也就是----玄枫抬眸,望进沛雪扬着笑容的眼底。

她在笑吗?自己连心都死透了,她还在笑吗?玄枫对着沛雪,嘴角慢慢扬起最最温柔的笑容……

“沛雪,你进王府多久了?”玄枫的声音温柔地像春天的清风,但是眼底却冷得似极北的冰山。

沛雪闻言,娇羞地低下了头,搓着衣角道,“沛雪……进府半年有余了。”

“半年了么,你可曾想过自己的下半辈子?难道要做一辈子丫鬟吗?”玄枫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沛雪……沛雪单凭三少做主。三少叫、叫沛雪做什么,沛雪便做什么。”沛雪感觉到玄枫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面颊,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是吗?本少爷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绝不反悔?”玄枫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阴森。

“嗯。绝不后悔。”沛雪抿着唇,娇羞地点头。

“如果----本少爷叫你----去死呢?”玄枫五指扣上了她纤细的皓颈,轻缓的笑容忽然变得扭曲,施加在沛雪皓颈上的手渐渐加大劲道,见沛雪死命掰着自己的手指,玄枫温柔道,“你不是说,本少爷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这么快就后悔了?嗯?”

沛雪的面容憋得通红,张着嘴巴,伸出舌头,四肢拼命挣扎……决冥抱剑,瞥过脸去。

就在沛雪命悬一刻的时候,忽听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小叔叔,不要杀她,杀她会脏了你的手的。”灵儿不知何时站在了玄枫的身边。

她的小跟班默儿抿着唇,默默点头。

“小叔叔,她们说都是这个坏女人去跟爷爷告状,姑姑才会被爷爷赶走的。”灵儿气愤地踢了沛雪一脚,“她们还说,上次姑姑来咱们府上,都是她,跑去叫别人去围观,羞辱姑姑。可怜姑姑站了整整一天,肯定难受死了!”

“她站了整整一天?”玄枫轻声问道。

“是啊,被日头晒完了还要遭雨淋,更要受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姑姑心里肯定很难受。小叔叔,咱们去将姑姑接回来好不好?灵儿好想她。灵儿不要别的小婶婶,只要姑姑。”

“她不愿回来……”

“才不是呢,姑姑很想回来的,不然她怎么会在外面等上整整一天呢。小叔叔,你不要听别人乱说,姑姑说小孩子有灵性,能够靠直觉辨别好人坏人,灵儿告诉你,姑姑肯定是好人,灵儿不骗你……”

“她还说过什么?”玄枫声音微颤。

“姑姑教的可多了。”灵儿看了一旁拼命咳嗽喘气的沛雪,哼了一声,“姑姑说,像这种存心破坏别人感情,一有机会就准备爬男人床上的女人就叫做小三。小叔叔,为了不弄脏您的手,就让灵儿和默儿给你代劳。小笨,刀。”

灵儿接过刀,叫默儿点住沛雪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然后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咯咯咯,你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很漂亮吗?觉得自己这张脸可以勾引我小叔叔吗?”

“小郡主----饶命啊----”沛雪见到明晃晃的刀,脊背发寒,奈何被点住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

“饶命?哼,本郡主有说过要你的狗命吗?本郡主今天就不毁你的脸,只是叫那些男人看清楚你。”灵儿毫不客气地在她雪白无暇的面容上划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小”字。

“小笨,你在另一边雕上一个‘三’字,本郡主要叫所有的男人都知道,她就是姑姑口中的小三。”

小默闻言,在沛雪吓晕之前,准确无误地刻了一个‘三’字。

“来人,将这个坏女人拖下去……丢掉。”

“是。”守候在外面的下人一拥而上,抬着沛雪就要走。

“等等。”小郡主一挥手,四个下人抬着直挺挺的沛雪,不解地看着她。

“将她丢给街角那家卖肉的屠夫。上次姑姑还陪我们看那屠夫家吵架呢,他妻子可厉害了,拿着菜刀追着那个浑身膘肉的屠夫跑,姑姑说那样的妻子肯定能治住小三的。”

街角屠夫?那个浑身麻子,肥肉满身,至少两百斤重的张屠夫?他妻子可是出了名的母夜叉……四个奴才看看沛雪娇柔的身子,不由地一阵惋惜。但是主子发话,他们又岂敢不从?

抬着沛雪,无奈地送往张屠夫家而去。

“好啦,现在坏人解决了,等姑姑回来,看到这个坏小三是这样的下场肯定会笑的,姑姑一笑,气就消了。小叔叔,你说是不是?”灵儿撒娇地摇着玄枫的胳膊,满眼都是期待。

“她……”玄枫想起自己曾对她说过的那些混账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叔叔,灵儿和默儿只要姑姑做小婶婶,别人都不要。小叔叔和姑姑如果有误会,就约出来,一次说个清楚,不好吗?难道小叔叔真要娶那个李丞相家的李思茹啊?那个人笨死了,又骄傲的跟孔雀似的,如果你敢娶她,姑姑就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嗯,只要姑姑,不要别人。”默儿加了一句。

灵儿更是将笔墨纸砚都给端到玄枫面前,催促道,“小叔叔,写,快点写嘛,小叔叔还想不想姑姑回来嘛。”

玄枫握着狼毫的笔微微一颤。

她与自己……还有可能吗?脑袋中渐渐浮现出往日的美好……失去了她,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她曾承诺自己,要与自己直到天荒地老,又怎么会回头就与别人在一起?玄昊的强势性子自己最清楚,难道一切都是他逼迫?难道这其中有着他所不知道的误会?

玄枫身子微微颤抖,眼底也渐渐清明起来。

他凝视在白纸上写下一句话,放进信封递与决冥,吩咐道:“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她手中。”

决冥郑重点头,很快便将这封信亲自送到左青词手中。

左青词拿着信封,翻来覆去地看,却并没有打开的意思。那么狠的话都说出口了,现在又忽然来这么一封信,算什么意思?

“小姐,夫人唤你过去花厅。”小画撩起珠帘,对着茫然而坐的左青词轻声道。

“知道了。”左青词随手将信封放置在妆奁内,站起身随着小画出了门。

然而没有人知道,左青词刚走出门,她的房内闪进来一位黑衣蒙面人。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换走了左青词妆奁中的那一封,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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