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中一方去世的话, 其婚前财产, 配偶和子女还有父母, 均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前提是,死者没留下遗嘱。
要是有遗嘱, 则是按有效遗嘱来分配。方书成一直以为,高兰兰那么爱他,肯定不会立遗嘱。或者即使立了遗嘱, 内容也绝对对他有利。比方说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他之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这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就会多一个。以前高兰兰是一心扑在方书成身上,但有了爱情结晶,孩子的重要性就不亚于老公。甚至随着时间的增长,还会有后来居上的可能。
更何况, 在她眼里, 老公是要和她白首共度一生的人。两人岁数差不多,身体又都很健康,死亡的时间估计也差不多,大概也就是前后脚的事, 最多隔个两三年。遗产留给老公, 到时候还要再转一道手, 太麻烦, 还不如直接留给孩子。而且说难听点,谁先死还不知道呢。所以在分配遗产的时候,高兰兰直接把自己死后的全部财产, 都留给了儿子。毕竟儿子的人生还很长,到时候还有后代要抚养,肯定需要钱。
方书成翻书房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纸遗嘱,当时就傻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东西,高兰兰平时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心思缜密,未雨绸缪的人,怎么可能想那么远,肯定是大舅子教的。
回过神后,再一看内容,方书成怒不可遏,孩子才几岁,那么多钱留给他,他还不都挥霍了?现在的小孩子多熊啊,新闻上小孩拿家长手机给主播打赏的事频频发生。这还是钱在父母手里,是父母的都这样,要是钱是他自己的,花起来岂不是更没数,更理直气壮?到时候他这个当爹的看不下去想阻止都不行,钱不是他的,他说话都没底气!
方书成第一反应就是想把遗嘱拿到高兰兰面前,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让她赶紧把内容改了。但是冷静下来后,又怕对方误会自己在觊觎她的财产,方书成最终还是压下了愤慨,把这事藏到了心底,假装不知道。
高家有立遗嘱的习惯,方书成不知道这一点,这份遗嘱,让他对高兰兰有了心结。原本两个家庭之间,差距甚大,高兰兰是低嫁,就已经让方书成心里不舒服,在看到遗嘱后,这点不舒服,当即就放大了。
可惜高先生不知道这些,要是知道,他能打得更狠。高先生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家伙,索性直接抡起拳头,给了对方一下。方书成完全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舅子,竟然会这么野蛮,他被打得措手不及。
“看在兰兰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方书成很想还手。但是他家以前虽然困难,他却是从小娇养出来的,连家务都没怎么做过,真真正正的手无缚鸡之力。而高先生却不一样,斯文归斯文,他常年去健身房,没练出夸张的肌肉,但一把子力气却还是有的。方书成只能硬生生咬牙吞下这口气,还给自己扯了张遮羞布。
“我呸!”高先生才不领他这个情,痛痛快快地动手揍了方书成一顿,然后去主卧,把坐在床上抱膝不说话的孩子一把抱了起来:“舅舅带你回家。”
当父亲的不给孩子看病,他给看。真当孩子没亲人了?
“艹。”孩子被带走,方书成毫无感觉,反正他又不止这一个孩子,不要也罢。他爬起来,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屏幕碎了,碎到完全不能用的地步,要报警就只能出去找电话亭。他现在这个狼狈样子,方书成是个要面子的人,根本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好在也没什么伤,拿药水擦擦就行了,方书成只好恨恨地放弃报警的打算,自我安慰道:“算他下手还有点分寸。”不然就是丢人,他也要告对方。
只不过说是这样说,心里,方书成原本还潜藏着的一丝后悔和愧疚,现在全没了。
高先生带着孩子去看了心理医生,回来后知道方书成请假的事,气得不行,要不是孩子离不开人,他都能开车过去再揍对方一回。
孩子被吓到,都有自闭前兆了他不请假,结果他自己受点皮外伤,就走不动路上不了班,必须请假在家休息?
那点皮外伤算什么,不就是伤到脸了么?
就方书成那工作能力,要不是自己背后找了人,人家提拔谁不行,凭什么提拔他?
如果不是为了妹子以后的日子好过点,他至于去欠人情?
结果就为了这么个人渣欠人情,高先生现在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后悔。
谢过专门打电话来告诉自己的朋友,高先生挂下电话。他原本脸上还都是戾气,怕吓到孩子,低头的时候连忙换上笑模样:“饿不饿,舅舅给你找吃的?”
“想吃什么,自己告诉舅舅好不好?”高先生低声哄道。医生说,要和孩子多交流,试着让他表达自己的欲|望。
面对高先生的问话,小孩并不说话,他自顾自地玩着手指。高先生没办法,只好说道:“那舅舅去给你做饭,你自己一个人玩会好不好?”医生说,孩子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一味地强迫他,免得适得其反。
高先生进了厨房,他回来之前让钟点工帮忙买了食材。原本是打算给孩子做几道他最爱吃的菜,好让他高兴一点。不过洗菜的时候,高先生看到放在一边的,早已经洗干净晾干了水分的保温桶,心中一动。
他自己的厨艺他自己清楚,不算难吃,但也没特别好吃。原本叫外卖是最好的,好吃又方便。但医生说,要让孩子感觉到爱,他想来想去,这才决定自己做饭。
以前他妹妹在的时候,从孩子一点点大,能吃辅食开始,她就自己动手做了。一直到现在,只有偶尔忙不过来了才会叫一两次外卖。上次要不是他才搬家,家里什么都还没准备,没绿豆,又想孩子快点吃上,自己煮要等的时间比较久,不然他们才不会叫外卖。
主要是怕外卖不干净,吃了对孩子身体不好。
顾长生家的门铃又响了起来。姜时年在厨房里做饭,听到门铃声,顾长生一边跑出来开门,一边觉得纳闷:这个点俞家兄弟还没下班呢,谁会过来?
“高先生?”奇怪,上次看到高先生的时候,他面相还好好的,两眉兄弟宫平安顺遂,这才多久,怎么就变成独木无依了?
兄弟宫能反映出一个人兄弟姐妹的情况,面相不会说谎。高先生原本命里有一个妹子,这妹子不算大富大贵,但在高先生的帮扶下,也小富安康。她一生中是有几次大的波折,但最终都有惊无险。这好端端的,看面相,人居然已经没了,而且还没了好几天。
顾长生心里有些意外,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他目光落到高先生手里提着的保温壶上,对高先生的来意,顾长生多少有了猜测。
“我订了御膳房的菜,不知道您家里,今天晚上做饭了没有,想和您换换。”高先生厚着脸皮说道。
顾长生往旁边侧身,让开门:“我家这会才开始做饭,你先进来坐坐。”祖师爷才洗完菜,都还没来得及切,更别提炒了。
把侄子一个人放在家里,高先生并不放心。不过他有点事想和顾长生谈,这会对方既然邀请了,他也就顺势换鞋进门。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高先生没好意思到处乱看,也就没发现厨房里做饭的,不是他以为的顾长生妻子,而是个男人。
“有个不情之请。”高先生放下保温壶,说道:“我侄子特别喜欢你家的菜,我又是个不太会做饭的人,就想着,能不能和你搭个伙吃饭,菜钱我全出,每个月还另外给你三千。”
见顾长生不说话,怕他误会,高先生连忙说道:“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孩子实在喜欢。”住在这里的人,有哪家会缺钱?他说给钱,是不想占人家便宜的意思,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认为是在侮|辱人。
看高先生还想解释,顾长生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个人心里想什么,有没有坏心思,他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的。
闻言,高先生松了一口气。不等他再开口,顾长生主动说道:“可以是可以,就是我们经常不在家。这样吧。”
就在高先生以为顾长生是在婉拒的时候,就听到顾长生继续说道:“我个人开了家菜馆子,您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店里。”
“就是您得自提。”顾家柴火灶不送外卖,这个规矩不能破。要不然以后就没完没了了。让人插个队,随时能买到菜就已经是极限。
高先生原本还觉得有些不方便,但等顾长生翻了半天没找到店里的名片,最后直接扯了张纸,把柴火灶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写出来,递给他以后。看到上面明晃晃的‘顾家柴火灶’五个大字,高先生顿时傻了眼,什么想法都没了。
顾家柴火灶。
那是顾家柴火灶!
高先生这才发现,能让他随时买到菜,就已经是人家给的最大的方便了。
顾长生姓顾,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个顾是顾家柴火灶的顾。难怪他家的绿豆粥闻起来那么香,看起来会那么好吃。
想到他刚刚还用三千块来求人家帮忙做菜,高先生面皮羞臊得通红。在顾家柴火灶里,三千块都只能勉强吃一顿饭。点两个稍微好一点的菜,再点几个便宜的,就没了。佛跳墙之类的昂贵菜肴,那是想都别想。
尤其是,上次他还拿御膳房的豉汁凤爪来换绿豆汤,还觉得没亏待人家。这会是地上没缝,要是有,高先生简直恨不得马上钻进去。好在厨房里传出来的说话声拯救了他。
“做好了。”以姜时年的五感,高先生在门口说的话,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怕人家等急,他特意先做了两个快手菜。
这个声音,对现在的高先生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高先生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在厨房里做饭的会是个男的,而不是他原本以为的顾长生妻子。他看着顾长生把保温壶拿进厨房,然后又拿出来。高先生带着装满了菜肴的保温壶和写着顾家柴火灶联系电话的纸条回家。
管他呢,还不准饭店老板把厨子叫回家做顿饭么?
等人一走,关上门,顾长生快步走到厨房:“时年,你有没有觉得,高先生身上有些不对?”先不说他妹妹好端端就横死了,而且顾长生总觉得高先生眉间有黑气萦绕,看着就感觉要出意外。哪怕他是长寿面相也一样,毕竟他妹妹都没了,他步后尘,也不是不可能。
姜时年利落地把锅里的油爆大虾倒进盘子里,听到顾长生的话,他动作完全没停顿,头也不回地说道:“他应该是和被那东西蛊惑过的人接触过。”
那就难怪了。
有邪神在里面插手,出现什么意外都正常。顾长生担心高先生真的步他妹妹后尘,准备吃完饭,去人家家里走一趟,看能不能帮上忙。他也不求能找到邪神藏身之处的线索,只想着在帮忙的同时,能顺便破坏一下对方的好事。
那个邪神就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特别会躲,顾长生短期内已经放弃了找到他的想法。现在就只想多破坏点对方的好事,把人逼急了,到时候自己跳出来。
“吃饭的时候专心点。”姜时年戴着一次性手套,把手里的那只虾虾壳剥干净,放到旁边的小碟子里。碟子上,已经放了四五只剥好的虾。把虾碟推到顾长生面前:“吃完了再想这些。”
不好好吃饭会长不高。顾长生二次发育过后,都还比他的人形矮了很多。姜时年有些忧心,好在大街上看其他人,都不怎么高,他这才没有其他动作。
听到祖师爷的话,顾长生埋头苦吃。
说实在的,美食当前,他嘴巴其实也没什么说话的空当。
饱餐一顿,顾长生主动收拾了碗筷。让祖师爷做饭就已经是罪过,要是连洗碗刷锅都让他来,感觉顾爸爸正挥舞着敲人脑门用的大汤勺,在冲过来的路上。
吃得有点饱,两人决定出门干点什么,来消消食。家里有顾爸爸新送来的荔枝,还是那两个品种,桂味和妃子笑。祖师爷喜欢吃桂味,顾长生自己喜欢妃子笑,所以顾爸爸知道以后,专送这两种。
去别人家里,不好空手上门,顾长生捡了一袋子荔枝,特意挑的妃子笑。
顾长生过来之前,高先生正手忙脚乱地在哄侄子。吃饭的时候,小孩不小心碰翻了放在一边的水杯,水流了一桌子,还淌了不少在地上。高先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侄子一向是好动的性格,平常在他家,别说是不小心碰倒东西了,就是把家里的小电器拆开,也都是常有的事,他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毕竟孩子虽然调皮了点,但也还算听得进去大人的话,而且本质不坏。路上看见垃圾会主动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遇到比他小的孩子,平常舍不得离手的玩具也肯让。其他的,一点一点教就行了。五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高先生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谁知道高先生没放在心上,把桌子地板擦干净以后,没事人似的继续哄孩子吃饭。没吃两口就发现,侄子的情绪不对,他一直低着头。
不敢直接抬起孩子的脸,高先生蹲下去,悄悄往上一看,孩子正咬着嘴唇,眼睛里含着泪,硬是强忍着不敢掉。
从来都是想哭就哭,想叫就叫,想打滚就打滚,让他头疼不已的小魔星,突然情绪变得这么内敛。高先生以前有多盼着这孩子乖一点,现在就有多想这孩子闹腾一点。宁愿他把家里闹翻天,也不想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麻痹,又想揍方书成一顿了!
要不是他,孩子能变成这样?
“不哭不哭,不就是一杯水?舅舅又不怪你。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舅舅这么大岁数了,都还经常碰倒呢。”高先生连忙哄道,怕侄子不相信,他还拿出了证据:“看到舅舅书房里的那个新键盘了没有?上回你问舅舅为什么换键盘,舅舅没告诉你,其实是舅舅不小心把水泼到那上面,键盘进水烧坏了不能用,舅舅怕你嘲笑才不说的。”
“真的?”小孩抽噎着问道。一整天了,孩子终于开口说话了。高先生心里松了一口气。医生说,孩子愿意说话,就是个好现象。
“当然是真的,不信舅舅带你去看。”高先生把孩子抱到书房:“你看,之前那个键盘是黑色的对不对,现在是白色的,是不是换了?”
小孩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键盘果然是白色的以后,这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抓住高先生的肩膀上衣服布料,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舅舅不会像妈妈那样,也不要我吧?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高先生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是谁告诉你,你妈妈不要你了?你妈妈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她只是没办法才离开的,她也很想陪你长大。”
小孩把脸埋进高先生怀里,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地说道:“是大姑说的。”方书成不是独生子,他有一个姐姐,办后事的时候,那个姐姐也过来了。估计是那个时候说的。高先生想明白了之后,简直快气炸了,哪有人这么对孩子说话的?
孩子就在身边,他不方便直接打电话过去骂人,但高先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发了条短信过去。他没方书成姐姐的电话,短信就发到方书成的手机里。谁知道等了半天,都没等来对方的回讯。直到他们饭都吃完了,方书成的短信这才慢悠悠地回了过来。一打开,内容还就只有简单的一句,每个字眼里都透着漫不经心:我姐说只是开个玩笑,逗逗孩子。
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什么时候能开玩笑,什么事能拿来开玩笑,她心里没个分寸?
就在高先生气得不行的时候,顾长生来了。打开门看到顾长生和姜时年,高先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把人让了进来。
看到躲在高先生身后,只悄悄露出了个小脑袋的孩子,顾长生问道:“能不能单独聊一下?”有些事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别到时候再把人孩子给吓到了。
高先生有些为难,不过他也看出了顾长生似乎有事想要和他说,于是翻出来个平板,弯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你去房间里看一会动画片,好不好?”小孩点点头,懂事地接过高先生递给他的平板,一个人回房间玩了。
顾长生这才进入正题,没说邪神的事,不过别的怀疑全都没有遗漏。
“你说我妹妹是被人害死的?” 听到顾长生的话,高先生一开始是不信的,但他妹妹死得离奇是事实。晒衣服掉下楼,这种意外一年能出几起?偏偏还那么巧,就落到他妹妹身上了。
之前没往这边想,是因为没可怀疑的对象。现在被顾长生这么一说,固然还不相信面相这种虚无缥缈,看起来就像是在骗人的东西。不过高先生也忍不住在心里过了一遍他妹妹身边,和他妹妹关系亲近的人。想从中研究出谁有嫌疑,谁有动机,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他妹妹除了工作和家庭,基本很少和人打交道。既然是在小区顶楼天台出的事,显然和工作有牵扯的那些人可以排除了。至于家人,那里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在住,没其他人。说不准是邻居?平常发生口角什么的,积怨多了才下狠手?
可他妹妹,也不是会和人结怨的性子啊。和人起争执的可能性可以说是非常地低,更别提还要三番两次地吵,吵到要杀人的地步。
“你们怀疑谁?”高先生最终问道。
顾长生和姜时年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高先生就没怀疑自己妹夫?”这年头杀妻案这么多,只要稍微关注过社会新闻,在事情发生后,都很容易往这边想。
“不可能。”高先生觉得这个猜测有些荒唐。他妹夫那个人,是渣是平庸,但是他胆子小也是真的,肯定不敢杀人。更何况他妹妹嫁给他,说难听点,他就只有赚的份。他妹妹又那么爱他,夫妻俩感情也好,还商量着要买新房子,眼看着日子就要越过越好了,他怎么可能下杀手?
“我们本来过来的时候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但刚刚看到小孩的面相。杀害令妹的人,确实是他没错。”那孩子的父母宫黑得都快滴墨水了,煞气十足。
没理由啊。即使还不相信,不过关系到妹妹的死亡,高先生最终表示:“我会报警。”让警察来查清这一切。虽然不能拿面相当证据,不过他妹妹的死现在回头想想,也确实有疑点。走走关系,还是有办法立案的。
高先生才说完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高先生,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很久,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主要是怕你觉得我是在挑拨。”电话那头,给他侄子做疏导的心理医生这样说道:“不过我事后查了一下具体的新闻报道,你就是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也认了,不说出来我良心不安。”
“做心理辅导的时候,在聊天的过程里,你侄子有提到过,因为最近晒被子的人比较多,天台上晒衣服的架子经常不够用,所以他爸爸前几天有上天台搭新的晾衣架子。”
有些孩子在被辅导的时候,需要家长在场,因为这会让他有安全感,而有些孩子。情况却是反过来的。对着亲近的家长,他们反而不敢开口。就好像很多人,会在网上和陌生人说很多,现实却十分沉默寡言一样。高先生的侄子,就是后者。所以高先生并不知道在疏导的过程里,小孩和心理医生聊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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