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在跟我炫耀你有阿尼甲!”膝丸一脸你敢点头我就立马哭给你看的表情。
“这需要炫耀吗?”髭切笑了一下,然后重新躺了回去。
“……”膝丸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非常自然(并不)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不睡了吗?”
“我有这么说过?”
“刚刚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摇头了吗!”
“有这件事?”
“……”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太注意这种事情呢。”髭切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膝丸看着髭切抽了下嘴角,低头嘟囔了句什么,然后重新打开了终端。
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髭切却没有立刻睡过去。因为他担心如果睡着了,会再次看见髭切(付丧神)的记忆,这会给他一种侵/犯了别人隐私的感觉(哪怕这一段记忆本身就有他的存在)。
这种事情(指看见付丧神记忆)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原因他也有那么点头绪,应该和这位扮演膝丸的审神者有关。
扮演刀剑这么多年了,他再怎么努力,刀剑们始终都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然而在这个世界,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要立刻出来的打算。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毫无了解,再加上在一群人面前由刀变人以及这只膝丸,感觉就会很麻烦。
可是髭切,那个向来什么都不在意,把所有事情都看得很淡的源氏兄长。竟然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回应了他、并且对他表达了“自己意愿”的刀剑。
于是他同意了(他也没有理由不去同意),他将身体的使用权归还给了原主。甚至几乎用尽了自己的灵力,只为了让髭切多存在一会儿。
可惜这个多一会儿,也不过是多了几秒钟,他就已经差不多力竭了。怪不得时之政府不建议审神者这么做,这种消耗的确不是一般人耗得起的。
但是……这至少给了他一点希望。
这种办法是可行的,对刀剑们的确是有用的,髭切(付丧神)的出现就证明了这一点。还有膝丸(审神者)之前说的那些话……
“你是女孩子吗?”髭切开口。
“你不是睡了吗!!!”膝丸被髭切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里的终端也差点丢出去。随后大概反应了有十几秒,才后知后觉髭切刚刚问了什么,“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看来是男性了。”
“为什么感觉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膝丸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了一下,“时政选人的时候好像没选女性审神者吧,毕竟女性大都从事文系……而且就算不提这个,让女孩子扮演男人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不是人,是刃。”
“这是重点吗?!”
“说起来,你是第几个世界了。”髭切翻了个身,看着膝丸问到。
“第一个啊。”膝丸对于话题的跳跃显然很适应,他下意识就回答了髭切的问题。
“原来如此,晚安。”髭切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重新闭上了眼睛。
“……”膝丸一脸懵逼,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大佬都这么难懂吗’。
‘第一个世界’‘一年’‘见到你之后情感不受控制’,髭切把关键词整理了一下。
见到他之后……当时膝丸看见的应该是髭切(付丧神)而并不是他,虽然髭切出现甚至没有超过一分钟。
因为是第一个世界,膝丸明显是一个新人,所以并不清楚一件事。
事实上,刀剑们本身并不会影响到他们这些扮演者们(审神者们)的感情――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
但是在鹤丸那个世界,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属于付丧神的意识。可是非常模糊,就连他想要证明那不是自己的错觉都很困难。
然而在到达这个世界后,这种感觉就非常明显了,甚至可以让髭切以自身出现一会会儿。这到底是世界的原因,还是与这位扮演膝丸的审神者有关,或者两者皆有关联?又或者……是和时政那边有关?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他可以肯定的,髭切想要出现是因为膝丸的缘故。他不认为髭切会认错自己的弟弟(这么一说后突然没有了这个自信)。再加上这个扮演膝丸的审神者说过,‘膝丸自带的阿尼甲buff’这种话。
他也许可以做一个大胆的设想,膝丸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会直接影响到这位审神者,乃至越过审神者直接出现。他甚至几乎有理由正当怀疑,这些不正常的事情都是时之政府搞出来的。
因为这只同事似乎要干什么大事。
毕竟系统可从来没有那么着急地把他传送离开世界过,正常来说总会给他预留一部分时间处理好后续。也从来没有把他扔在一群人中间过,也没有让他和其他同事遇到过。
这么多奇怪的发展显然不对劲,答案也很容易猜出来。因为时政的弱点很明显,他们最怕什么?改变历史。
这只同事将要做的事情,大概是会改变这个世界已有的历史。所以时政就把他像抓壮丁一样带到这个世界,可能就是想以“阿尼甲”牵制一下膝丸。
这也是他怀疑这个同事‘会被膝丸的感情所影响是时政的锅’的理由。
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这个同事……到底是怎么知道历史的?
还是说这些他都猜错了?
“你想要改变什么。”髭切又一次突然开口。
“……!”膝丸又一次被吓得差点摔终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您.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抱歉抱歉。”髭切坐了起来,侧着身体看着膝丸,露出了一个非常阿尼甲的笑容。
瞬间,玩家膝丸受到了暴击。“求您别演qaq。”
“您也并不需要把这三个字母念出来,”髭切笑得温柔,“我已经从你的表情中读出来了。”
“……”qaq。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髭切带着笑容歪了下脑袋,正大光明地对着膝丸卖了个萌。
“……!!”膝丸机动极高地捂住了鼻子,因此还导致了接下来他说的话都显得相当模糊沉闷,“……里不知道?”
“你的鼻子怎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膝丸转过头试探地摸了下鼻子,发现没有流出什么可疑的液体后顿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唔嗯?”髭切眨了眨眼睛。
“我想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完全不。”
“……问你个问题。”膝丸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微妙,“你还记得、十束多多良是谁吗?”
“……”髭切诡异地沉默了两秒,又一次露出了那个非常阿尼甲的笑容。
“……突然有点小感动呢,没想到你忘的竟然不仅仅只有我的名字。”
“看起来是和这个十……有关吗?”
“是十束!请好好记住别人的名字啊阿尼甲!这种时候就别学阿尼甲啦阿尼甲!”
“总觉得你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也觉得。”
两个人互相这么对视了一会,而后突然同时笑了开来。
“遇到同事的感觉还挺不错的。”膝丸的眉头不再紧蹙,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的确,”髭切的笑容比之前扩大了几分,“就算这个同事想要搞事情。”
“这种事就不用特地提了吧!”
“所以和那位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是十束。”膝丸叹了口气,“理由不是很简单吗,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导火线就是这家伙。”
“所以你想杀了他?”髭切疑惑道。
“怎么可能!!”膝丸一脸不可思议,“导火线就是十束多多良的死亡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资料啊!”
“资料……”髭切轻声重复了这个词,表情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对于这种事情……”
“不在意!是吧。”心累的弟弟丸完没发现不对劲,他捂着脸无奈道,“这种事情很重要的吧!你不看历史怎么保护历史啊!”
‘我也想知道我之前是怎么保护历史的啊!’髭切面上笑容温软,心底却翻了不知道多少个桌子,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历史,所以要到处跑、到处找命定之子,到处侦查,思考背景,思考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的,思考他到底需要保护什么。如果他知道历史,上面的麻烦至少有一半是他不用受的!
“我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膝丸搓了搓胳膊。
“是错觉吧。”髭切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变得更加柔软了。
“应该是……吧?”膝丸不自觉抖了一下,小动物的直觉让他果断跳过了这个话题。“所以啊,我想救王。”
“不是救十束多多良吗?”
“救了十束多多良就等于救了王啊!”膝丸叹了口气,“你看上去完全不想去看资料的样子,还是我给你简单解释一下吧。”
“好呀。”髭切脸上的笑容就没降下去过,心里却想着,‘我也想看资料,问题是资料在哪啊,你可以告诉我吗亲爱的欧豆豆:)。’
膝丸觉得周边越来越冷了,但还是非常敬业地给髭切解释到,“十束多多良会被无色之王杀死,于是赤王去报仇,杀了白银王,然后王、也就是青王杀了赤王,于是青王game over,以上。我想救王,所以首先就得先救十束多多良。”
“……贵圈真乱。”
“……虽然是事实,但是拜托请您别这么直接。”
“话说,那个白银王是谁?”
“天上飞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