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入的是个星际世界, 但这个世界的设定和他们所在的星际不同，这里的民众均是人类模样，并且分为abo三个性别。

被认为是领导者, 高大好斗, 占据着社会顶端地位的alpha；性格柔顺娇弱，承担繁衍任务，被整个社会捧在手心，地位特殊的omega；以及数量最多, 与普通人最为接近，组成大部分社会阶级的beta。

a和o还有一个发情期的设定，发情期的信息素会让他们失去理智，除了繁衍脑子里不会有其他任何念头, 而b既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发情期。每一个alpha都以拥有自己的omega为荣, 他们会标记对方, 被标记的o将再也离不开他的a, 而alpha可以同时标记很多个omega。

故事的背景就是身为omega的主角洛拉，不愿意接受身为金丝雀, 成年后要将一切交给alpha的命运, 便说服了疼爱她的哥哥，假装成beta混进了军校。

洛拉是个有天赋的人, 她的精神力有a+，体力却是惨淡的d，军校将她破格录取。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本该读艺术类院校, 或者进修夫人课程的omega，因为在战斗训练中，洛拉的努力每个人都看得见，他们也不相信一个身娇肉贵的o会这样拼命。

完美掩饰了两年后，洛拉的秘密被一个叫弗南德的alpha，也就是男主发现了，他看见洛拉在注射抑制剂，两人以此为契机认识，弗南德答应会保守秘密，但知道洛拉是omega之后，他对洛拉有了怜惜与倾慕，在日常中也开始照顾对方。

这样的关系引来不少调侃，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原主就是其中之一。

她对两人的观察最初源于对弗南德的喜欢，她对男主表白过，可惜弗南德以想要和omega在一起为理由拒绝了她，如今看见弗南德对一个beta表示好感，心怀不忿的原主开始针对起洛拉来。

被一次次打脸以后，原主也在无意中掌握了洛拉的秘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弗南德会对其另眼相看，但还是试图用这个秘密去威胁女主离开男主，在前程和爱情之中做出选择，而洛拉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第一个。

原主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大喜过望，并且将对话录音，在后来放给弗南德听。却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男主并没有愤怒洛拉的放弃，而是抓住了被消音的古怪之处，找到了原主威胁对方的证据，不仅对原主严词拒绝，还开始打压原主的家族。

发现自己面临退学甚至家破人亡境地的原主黑化了，对他们展开了一系列报复，将洛拉是omega的事情暴露出去，让对方一下子从军部看好的后辈，变成弄虚作假打算扰乱军校纪律的罪人，弗南德也得到一个包庇的罪名。

可是男女主角的能力过于出众，并且女主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一大批学生甚至教官，有了他们的担保，最终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是洛拉可以留在军校，但必须找个alpha标记自己，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看到这里的时候，宁素不想再仔细看下去，她匆匆翻过接下来的剧情，大致是被迫绑定的女主和男主日久生情，男主也改变了不少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的感情开始日益升温。

在一次战役中，女主力挽狂澜，成为了英雄，世人都认同女主作为一名战士，omega的印象也因此得到了改观，他们得到了去普通学校读书的权利，而弗南德也抱得美人归。除了被炮灰的原主外，皆大欢喜。

似乎是这样，不过宁素想起了当初她作为女帝时遇见的那名女主，舒书兰和洛拉，都是有着与时代格格不入思想的人，剧情中的这个结局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成为英雄，与一个英俊出色的丈夫在一起，看似圆满的度过一生，然而她还是没有改变这个abo的社会。

甘心吗？宁素很想问一问洛拉，她没有看见原主，对方也没有提出什么愿望，或许是并不想再面对自己失败的人生吧。宁素也没有在乎这样的插曲，她对罪有应得的原主也没有多少感情，如果对方提出了什么让她感到为难的事情，如今的宁素大约会直接拒绝，毕竟现在她已经摆脱了埃德维斯，拿到了自己的记忆。

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站着的正是女主，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圈，此刻正是掌握了女主性别的原主过来威胁她的时候，宁素到来的时间还是略晚，那句“你是omega”已经说了出口。

女主的心理素质不错，被戳破了最大的谎言，洛拉的脸色依旧没有改变，坦然地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我的时间很宝贵，接下来还要去训练室。”洛拉露出被冒犯的神情，好像一个普通的军校生被侮辱成手无缚鸡之力之后的挑衅，“如果你只是来羞辱我像一个omega的话，不如我们去训练室？”

宁素几乎要为这样的应对鼓掌了，如果不是原主掌握着视频这样的证据，洛拉不会在她这里吃亏。再想想视频里因为弗南德说漏了嘴，就不免为女主可惜，身边如果没有这样的猪队友拖后腿，不知道她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在洛拉决定迈步离开，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宁素在她耳边说出了她原本的姓氏，洛拉的脚步瞬间停住。

“洛拉·迪拉克，”宁素重复了一遍，“迪拉克家族最小的omega，就读于暹罗园林学校。”

洛拉似乎听出了她的未尽之意，一双明眸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她松了口气，转身嗤笑一声，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洛拉认识对方，一再的挑衅让她记住了这个烦人的同学，她完全不想牵扯进所谓的情感纠葛中。事实上，洛拉对弗南德的纠缠烦不胜烦，她厌恶着这个社会，同样也厌恶着自己的身体本能，对基于身份追求自己，却在言行举止中都充斥着alpha至上，自己应该依附他这样观点的弗南德讨厌至极。

而同时她又担心对方会将自己隐瞒性别的事情说出来，一直都觉得弗南德像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她炸得粉身碎骨。早就想着如何摆脱他的洛拉十分希望，这一次可以让原主和他一起离开自己的身边，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解决面前的事情，就听见对面的人感慨了一句。

“很辛苦吧，伪装成beta在军校中生活。”

过分温和的态度让洛拉瞬间寒毛倒竖，这难道是怀柔政策？还是……她反应极大地朝后退了一步，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只是看过来的目光极为诡异。

宁素还没有反应过来，020极为小声地提醒她：[宿主，beta是可以和omega在一起的。]所以，您不要用容易被人误会的语气说话了。

难得在女主那里体会到登徒子待遇的宁素沉默了，她还没有习惯这个世界的性别，对于自己被当做见色起意的人，倒没有什么气愤的情绪，确实是她的疏忽。

“不用紧张，我只是好奇。”

“好奇？”洛拉的不信任溢于言表，她并不觉得一直针对自己的人，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是o态度就能180°大转弯，这背后一定酝酿着什么阴谋，她全身都进入了警戒状态，甚至做好了对方有诱发易感期药物的准备。

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下一步接触，于是宁素果断打消了与洛拉继续交谈的计划，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里。留下洛拉更加警惕，不清楚背后到底有怎样的算计，更担心宁素会以此来做文章，无论如何，她都猜不到那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芯。

[宿主，您准备怎么玩……不是，是在这个世界做什么？]

没有原主许下愿望，这个世界就是度假一样轻松，虽然对女主有针对，不过目前仇恨不深，只要远离洛拉和弗南德，她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去过自己的生活，beta的身份更让她免除了性别带来的困扰。

如果不想要掺和进剧情的话，去买一艘飞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两人碰面，还可以体会这个星际与他们所在星际的不同风景，020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有可行性，对接下来可能会有的星际旅程感觉迫不及待了。

雀跃的心情从系统的数据流中传出，宁素觉得好笑，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不过暂时不能如它所愿，因为宁素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进化到星际的智慧生物还会被繁衍的本能控制，这一点就值得探究。”

020不说话了，它默默将星际旅行的计划从内存中删除，并且对这个世界的人们点了根蜡，它看着宿主亮晶晶的眼眸，很怀疑在这个设定新颖的世界中，对方会直接将这个世界的人当做实验品。

曦华军校的学生总觉得最近有点点不对劲，虽然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最近宁素没有去找洛拉吗？”

有人一语道出了违和所在，听到这句话的人恍然大悟，在洛拉的身边，最近确实看不见追着她和弗南德的beta身影。

即使到了星际，八卦的属性还是没有从人类的基因中剔除，这三个人之间的纠缠，早就变成了军校枯燥训练中的趣味，每天看着弗南德追着洛拉，宁素追着弗南德，时不时还能看见宁素针对洛拉，然后被弗南德斥责的场面，让这些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如今三角关系突然缺了一个角，能看的热闹也少了一个，他们难免会觉得不习惯。但是到处打听了一下，宁素似乎是真的转性了，别说找洛拉麻烦追着弗南德表白这样的举动，就是上课都来去匆匆，食堂里都很少看见她，来自同寝室的情报表示，她每天都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

得知最近她申请了一个独立实验室之后，这些无聊的军校生断定背后一定酝酿着什么。没有人相信她会放弃弗南德，那样溢于言表的迷恋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消除，何况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不还是百折不挠地追在弗南德身后。

洛拉比他们更加确信这一点，被掌握了真实性别这个把柄，这让她总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而且她也不敢给自己的哥哥说，如果对方知道了，肯定会要求她退学，与身份暴露没有区别。

心里存了事儿以后，她对于军校的学习却更加认真了，每天除了必要的课程，就泡在训练室之中，她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多学习一些。洛拉没有把握自己能在被人发现身份之后还留在军校中，或许会被强制带离，甚至身边都是监视、防止她做出格事情的眼睛，所以如今的自由才这般可贵。

在又一次因为重力训练精疲力尽后，她的光脑亮起，一条匿名信息穿过了她设下的对于陌生号码的限制，出现在她的页面上：

下午三点到实验室，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这个消息出自谁手她很清楚，比起愤恨，洛拉心中更多的是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轻松感。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走到宁素租用的实验室门口，对方已经在那里等候，见到她来，仅仅点点头，便带着她走了进去。

洛拉一肚子想说的话都被憋了回去，一连串繁琐的消毒过程让她找不到机会开口，等坐到位置上之后，她捧着面前机器人放上来的饮料，难得有种回不过神的感觉。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心平气和、面对面地坐下来谈话，洛拉抬起眼眸观察着对面的人，对方比起之前少了一分急躁，多了几分从容，明明还是一样的面孔，气质却截然不同了。

她的视线余光扫过桌面，上面摆着一些关于各个性别身体构造的书籍，以及社会地位等研究，洛拉心头浮现起疑惑：“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项研究。”宁素的目光始终直视她的眼镜，似乎要让她体会到自己的诚意一样，“关于alpha和beta的样本都已经收集齐，如今还缺的只有omega，我身边没有相熟的人，平常也无法接触到，思来想去，只有你是符合条件的了。”

样品、实验，每一个字都能触及到敏感的神经，是否想借由实验的名义来做手脚，也不能确定。洛拉颇为好奇，在彼此之间关系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试图说服自己的。

对于不信任的试探目光，宁素拿出了一份志愿书，上面详细记录了条件范围，包括会使用哪些仪器，做哪一方面的研究。没有一点破绽，能看出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做了详细的计划，如果是用来做陷阱，似乎也太过用心了。

洛拉有些犹豫，宁素又增加了一个砝码：“如果你同意参与的话，我就将这个视频删除，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复件。”

打开的投屏上播放的正是洛拉和弗南德的对话，其中弗南德似乎是被她冷硬的态度气到，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你一个omega为什么要这样逞强，我给你带的抑制剂……”

他的话戛然而止，随后是低声的道歉，证据并不充足，却也足够引起怀疑，洛拉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暴露的。

“这个蠢货。”

宁素装作听不见她的话，等待着对方的决定，过了一会儿，洛拉才点点头：“我答应，但我想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

洛拉从宁素的实验室走出去的时候，精神都还处于恍惚的状态，她以为自己隐瞒身份进入军校已经足够叛逆疯狂了，没想到看上去恋爱脑的宁素，疯起来比她还要厉害。

但是……

洛拉想着对方给自己描绘的前景，想着那自信到傲慢的神情，想着可能会引发的一切，却无比希望这个实验能够成功，并且推广出去。到时候，一定能引起轩然大波，整个社会都会被动摇。

“洛拉，你没事吧！”

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声音，洛拉后退一步，让自己和眼前这个喜欢自说自话的alpha拉开距离。

弗南德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排斥，在他的心里，omega矜持冷淡是应该的，这是自爱的表现，于是他也自觉绅士地停下，目光中写满热切：“我听说宁素又来找你麻烦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她。”

他说得很轻松，扔开一个不喜欢的爱慕者，如果能换取眼前人的青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纵然他也享受被追捧的滋味，但是和眼前这个令人心热的对象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殊不知，他这样的表现只会让洛拉更加厌恶，她轻飘飘地看了弗南德一眼，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但是考虑到宁素的研究，她并不希望会有人去打扰，于是按捺住自己的不耐，解释道：“是我来找她的，而且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弗南德和周围竖起耳朵的人都愣住了，朋友？没听说情敌还能成为朋友的，短短几个小时的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两个人的关系还真的好了起来，不说到了朋友的地步，却也隔一段时间就有联系，还能看见她们一起去训练场或者食堂的身影，beta之间的友情让人难以理解。

其中最失落的莫过于弗南德，一夜之间变了天，喜欢他的和他喜欢的都弃他而去，他还完全找不到原因。

宁素并不在军校中蔓延的流言蜚语各色揣测，她在腺体和信息素上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这个世界的网络比起星网要落后一些，或许是因为没有z79这样的智脑带动的原因，她很轻易地在网络中查到了关于abo的绝密资料。

洛拉并不是第一个反抗者，在此之前，就有一位omega的科学家，因为不忿区别待遇，做了腺体摘除手术，被逐出家门后，自己创建了一个实验室。他发明了一种强效的抑制剂，使用后可以永远不受信息素的干扰，为此，这位科学家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处死的omega，那种抑制剂也被集中销毁，成为了禁药。

不过，在黑市中，这样的抑制剂还是悄悄流传，被不少人高价求购。

宁素也拿到了一瓶，它的外观看上去和普通抑制剂没有区别，药剂成分加大了很多，并且使用了另一种元素，可以破坏腺体中对信息素的生产，并且有强烈的副作用，可能会导致身体的虚弱。

手段很激进，但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宁素并不打算沿用前人的路线，仅仅让信息素不再生产并不是她的目的，她的计划比起那位科学家要更为疯狂。

而作为实验参与者的洛拉，还是很好奇，某日，在看着提取了信息素后将它们放入机器的宁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害怕吗？”

“什么？”

“你不担心我将你的实验说出去吗？”

她们如今的立场已经完全调换，洛拉的性别说出去顶多让她不再留在军校，不再有自由；宁素的研究即使没有成功，也一定会被杀死，她碰触到了禁忌的领域。所以，洛拉想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让自己这样曾经的敌人参与进来，她都不觉得害怕吗？还是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告密？

原因确实两者兼具，这个世界没有可以威胁她的存在，而且选择军校实验室的时候，她就做过伪装，最先进缜密的科技都不可能看见她真实的研究，除了洛拉。而从剧情和洛拉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各种影音文字资料来看，女主是值得信任的，最近的表现也证明了，她没有看错人。

“你会说吗？”没等洛拉回答，宁素率先下了定论，“你不会，所以，没有关系。”

她按下了机器的开关：“你甚至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时代的浪潮。”

仪器的轰鸣在洛拉的大脑中炸响，绿色的数字在眼前跳动着，如同烟花一样，蒸汽溢出，绿色的数据开始朝着象征失败的红色发展，洛拉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直到看见它稳稳落在安全区域内，才松了口气。

宁素说的没错，她确实期待药剂带来的新世界，更期待那些人看见这个新世界的反应。

洛拉的视线落在透明的药剂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成功了的话，我想当第一个实验者。”

曦华军校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型、也最恶劣的袭击：一夜之间，曦华军校内90%的人，出现了信息素紊乱的现象，其中甚至包括了并没有腺体的beta。

曦华军校被封锁起来，每个人都不能进出，当然，他们也没有这个心情，整个校园人心惶惶，不论是alpha还是beta，都不能接受现实。最先进医疗设备被搬进学校中，经验丰富的医生装扮得严严实实，完全是按照传染病的配置来的，然而找不到原因不说，就连如何抑制信息素都做不到。

这个国家的高层也难以置信，治理范围内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根本没有办法遮掩下去，不仅曦华军校，就连外界都因为这件事感到恐慌，害怕这样的事件蔓延开，他们也得同样的怪病。

除了医务人员，调查组也进驻了军校，虽然他们更倾向于外部势力，但是抱着不放过任何细节的想法，对学校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宁素的实验室也在搜查范围内，还进行了例行询问。

洛拉也到了现场，满心的担忧在看见宁素对着调查组解释研究内容时烟消云散，敬佩的情绪转而升起，她回忆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确定宁素的全部心力都放在药剂的研发中，所以武器的改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调查组也没有起疑，宁素的研究内容符合原主的水平，而且磕磕绊绊的研究日记能打消大半的怀疑，况且他们的目光一开始就放在外界。

调查组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确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投毒案，污染源也找到了，在军校的取水系统中，只要使用了军校的水源，那么都有被感染的风险。查清楚来源，水源也被封存，医疗人员加班加点地研究着解药，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坏消息也接踵而至，信息素的紊乱并不是幕后黑手的目的，在第三天，感染者出现了信息素消失的迹象。对此，beta没有什么感觉，大不了回到原来，alpha就不能接受了，他们的身份和信息素都是他们的骄傲，是强大的证明，如今他们的骄傲被粉碎，沦落到以前看不上的beta的地步，承受能力弱一点的已经迅速堕落下去。

就在曦华军校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外界追踪报道，整个星际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的时候，距离他们一万光年意外的一颗小型行星，爆发了同样的案例，整个星球彻底沦陷。

听闻这个消息后，洛拉震惊地找到宁素，差点问出声的时候才想起时机不对，宁素笑了笑：“没关系，这里没有耳朵，你可以放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洛拉疑惑极了，曦华军校里戒备森严，连和家人通话都要被监视，到底怎么才能越过监控网，在万里之外的另一颗星球上做出同样的壮举，“你还有其他的同伙、不，同伴吗？”

“这个世界，只要数据能到达的地方，就有操作的空间。”

宁素打开了光脑，上面播放着一个无人的实验室视频，全部是机械在运作，药剂配比、生产装瓶，还有墙边等待的清洁机器人。在一盒药剂被机械手臂装好后，清洁机器人上前，打开腹中的储存空间，将药剂装进去，再离开这个房间。

镜头也跟着机器人离开，大街上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微不足道，已经融入生活的机器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对一个机器人起疑，即使它走到禁区，也只是被人怀疑数据设置出现了故障。

洛拉就看着这个机器人轻轻松松在众人的视线下，来到了水源处，将十二瓶药剂扔进去后，再原路返回，期间进行一些收集垃圾、打扫街道的举动，整个过程顺利无比，没有引起分毫警惕。

而除了这个机器人外，宁素还给她展示了自己掌控下的所有机器，遍布星球的每个角落，保证没有一条干净的水源。

“其实我还准备了空气传播的2.0版本，不过还在研制过程中，因为要在保证质量的同时降低制作难度有些困难，所以现在还只是一个雏形。”

“已经很厉害了。”洛拉感慨着，看着光脑传来的紧急新闻，信息素消失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已经引起了恐慌。“新时代的序幕，真是比我想象得更加宏大。”

当星际各处都有了同样的病例后，众人的视线稍稍从曦华转移开，宁素再次见到了弗南德，他早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连傲气也消失了，整个人看上去浑浑噩噩，像一具行尸走肉。

对于他来说，失去alpha的身份，比任何事情都要难受。宁素很快将他抛之脑后，开始策划这场关于全社会的大换血。

当知道传染源都和水有关时，每个星球的水源都被控制起来，然而没有用，他们很快在抑制剂里找到了相同的成分，并且与正常生产的商品混合在一起，已经不知道销售了多少。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沦陷的星球越来越多，甚至查出来，这些药剂在黑市中广为流传，许多人购买来用以对付自己仇家、报复仇家，甚至无差别攻击。洛拉都被这样的混乱给吓到了，她都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助攻。

“很简单，对这个社会构造不满的人其实有很多，他们没有办法改变，也不敢迈出这一步。但有人走出第一步之后，他们能将剩下的99步补完。还有一些便是失去了信息素的ao，正因为体会到了痛苦，所以才想要别人也落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

宁素将最后一滴萃取液加入试剂，晃了晃，让它们融合：“新时代，很快就要正式来临了。”

一个月之后，历史记载的重要日子，整个星际的人，都出现了腺体退化，信息素消失的过程，随后，九连山身体的构造也开始朝着beta靠拢，建立在性别之上的制度分崩离析。

这一天，被定为新时代的开篇。

一年后，一位beta身上显现了属于alpha的信息素和腺体，而在医院检查全程直播的过程中，他的腺体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omega，就连身体的构造，也可以来回变换。

这一案例震惊了星际，不过很快，所有星际居民都发现自己可以在三种性别中来回变换，他们可以任意选择，也因此，被粉碎的性别制度并没有死灰复燃。

洛拉在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后就去找了宁素，可惜宁素早已成功毕业，并且驾驶着飞船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但她给洛拉留了口信，存储在实验室内的一段影像。

穿着研究服的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是她见惯了的神情：“你看见这段影像时，我大概已经开始了星际旅行，这个宇宙中有太多我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我不会在一处停留，也无须再寻找我的踪迹。

这个实验室中的一切都会被销毁。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愿性别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束缚，愿你的灵魂永远熠熠生辉。”

洛拉笑起来，眼前的影像渐渐消失，她的视线划过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还能看见在工作台忙碌的身影。

她离开了曦华，将这段记忆永远地埋葬。

距离洛拉遥远光年外的旅游星上，020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周围的风景，即使很少得到回应也没有觉得失望，活跃地不得了。

[宿主，您为什么想起要旅游啊？]

“你不是很期待吗？”

宁素以一种难得轻松的状态站立着，晃动着手上装有特色饮料的被子，问出自己想要答案的020高兴极了：[宿主~宿主~，我们回去以后也去旅行吧。]

“可以。”

[我想去水晶星！]

“可以。”

[宿主您多说两个字好吗？]

“好。”

他们的旅程，还将永远地继续下去，直到消亡的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些忙，番外也写得断断续续，就打算攒起来一起发，现在终于能打上已完结的标签，感觉非常高兴，更高兴的是我有大家的支持，谢谢诸位小天使

新文《人渣改造系统[快穿]》，开文时间是本月20号，谢谢大家，我们下一本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