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精神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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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

明明这具身体的大脑没有遭受过损伤, 可是金木研按住额头,皮肤下的青筋毕露, 感觉在脑干的部位似乎有一只手在里面搅动。

一阵阵的痛苦折磨着他。

那只手的主人……是谁?是他,是月山学长还是他那可悲的母亲?

【怀着一颗充满爱的温柔之心, 即便自己吃亏了也无所谓哟……研……温柔的人只要那样就觉得十分幸福了呢……】

【与其去伤害别人,不如成为被别人伤害的人。】

多么温柔的话啊。

对他说出这些话的人正是他的母亲,那个被金木研一直称之为“妈妈”的存在。

女人有着黑色的短发,面容温婉,总是在记忆中留给他忙碌而操劳的背影。假如不去看她憔悴的脸色,还有经常上门借钱的姨妈,她大概和日本千千万万的女性一样平凡无奇, 在失去丈夫后独自一人支撑起整个家庭。

这样的女性本该是伟大的, 值得用称赞大和抚子的词汇去形容对方的美好。

可是,金木研的灵魂却发出悲鸣,像是笼中鸟在撞击四周。

喂喂,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那人无数次给了姨妈钱后, 回来打你了吗!

妈妈对你根本就不温柔!

倏然之间, “家暴”这个词从脑海里蹦出,如雷霆般贯穿脑海,撕裂了记忆中的迷雾。

金木研猛地抓紧自己的白发,双肩下沉,像是恐怖的力量碾压在他的脆弱的肩膀上。是啊,没错啊……那个对姨妈有求必应,不停借钱给亲姐姐的妈妈是真的, 但是温柔却是假象!妈妈在对他口头教育的同时,用东西狠狠地砸他!

他不能伸手要任何东西。

他不能哀嚎。

他不能在贫穷的生活中有任何抱怨。

他要……学会习惯殴打,习惯痛苦,习惯妈妈在巨大压力下的发泄。

因为那是他的妈妈啊……

“妈妈对不起,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金木研还能感觉到妈妈的手指掐住头,在皮肤上烙下青紫印记的疼痛感。他不受控制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女人,然而眼前血色迷蒙,染红了桌子上那朵白色的花。

世界是灰暗的,血色的,一直伴随着他长大的从来不是温柔与幸福。

他的幸福只存在于虚幻的梦里。

他,总是……被喜欢的人打,还欺骗自己不要记住。

在众人面前,恶意汹涌可怖的白发少年垂下脑袋,咬着手指,一会儿低语一会儿发笑,比起一个正常人更像是一个神经质的疯子。

古董咖啡厅的人沉默下来。

神代利世睁大眼睛,眸子里多出一丝震惊和恍然之色。

这就是金木君的过去?

“金木……你已经长大了。”月山习想要触碰他,如同对待一个易碎品,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的脸颊,“你妈妈不在了……没有人会打你……”

但是他的手立刻被抓住,那是凶狠到可以碾碎骨头的力道!

月山习龇牙。

“金木,我的手要断了……”

“……”

金木研抬起头,左边的赫眼红得如血,其中深藏的黑暗可以让人窒息。

这样酷寒暴戾的态度只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不见。

月山习惊愕地看到对方像触电一样松开手,抱住头,陷入精神失常之中,“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打我……对不起……我不要了……”

永近英良突然哭了,“金木!”

在这句哭喊下,金木研的喉咙像是被东西塞住,声音戛然而止。

芳村功善在此时说道:“金木君,事情都过去了,你的朋友还在这里呢。”

朋友。

朋友朋友朋友……唯一的朋友……

“英……英……英……”

金木研的呼唤奇怪而茫然,微妙地给人一种濒临破碎的感觉。

永近英良迅速应道:“我就在这里。”

寂静了刹那。

金木研恍惚了一下,再次看见了上辈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永近英良,铺天盖地的血腥气从记忆中散发出来,钻入他的鼻翼里,让他记起自己吞噬过友人的血肉。

“没有你,我好寂寞啊,英。”

他潸然泪下。

永近英良看出不对劲,仍然无法避免的被对方的悲伤感染。

他家的小兔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下一刻,永近英良懵住了。

在椅子上被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金木研,眼中突然泛起大量血丝,坚硬如软质皮肤的东西从额头四周长出来,遮盖住人类的眼睛,只留下冰冷恐怖的赫眼。

赫子面具成型,表面多出金属般的光泽。

白发,独眼……

独眼蜈蚣!

金木研朝永近英良的方向伸出手,姿势怪异而扭曲,指节发出咔嚓的错位声。

“小心!”芳村功善大喊,“他精神暴走了!”

说完这句话后,离金木研最近的窗户破碎,赫子交织暴起,大量玻璃碎片散落在地!

一道黑色身影快若闪电,袭击而来!

月山习卧槽。

神代利世也是卧槽。

没有谁比他们两个更清楚金木研的战斗力了,这次真的逼疯了对方!

芳村功善当即躲开金木研的鳞赫,把想要过去的永近英良往身后一拉,免去了对方被好友捅穿身体的下场,“永近君,别过去!”

永近英良惊慌道:“金木怎么会攻击我?”

“店长,救命啊!”神代利世拔腿往芳村功善那边跑去,半点面子都不要了。

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离开原地,各自找了一个避难所。

“怎么突然就疯了?”

“金木君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再加上刚才的刺激……在所难免……”

月山习不像神代利世那样离了几米远,靠得近的下场就是他肚子一痛,被踹得砸翻了后面的桌椅,还没来得及释放出赫子,他的身上一沉,多出金木研的身影,对方失去理智地去抓月山习的肩膀,圆润干净的指甲边缘极其锋锐,往赫包的方向挖去!

在这种危急时刻,月山习却哭笑不得:“金木,你对赫包也太情有独钟了。”

眨眼之间,他左右肩膀的后方伸出四条螺旋状的赫子!

同时进入半赫者状态!

手指被坚固的甲赫挡在肩膀外,金木研再度消失,不再吃难啃的猎物。他后腰的衬衫被掀开,数条强到夸张的赫子飞射出去,其中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四条蜈蚣赫子,多足形状的黑红色赫子狰狞异常,像极了攀沿的巨型蜈蚣!

神代利世发出尖叫:“怎么变成四条了!”

以前才两条蜈蚣赫子!

吊灯被赫子一击打碎,咖啡厅内骤然暗了许多。

入见佳耶在吧台后蹲下,正要伸手去按吧台那边的灯,却看见了袭来的“蜈蚣”。

她原地打了个滚,躲开攻击。

耳边是餐盘和铁质的刀叉掉在地上的声音!

古间圆儿喃道:“他害怕灯吗?为什么要特意攻击灯?”

第二条蜈蚣赫子分出,多足的部位宛如触须,而动,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古间圆儿躲在吧台的另一边,过于明显的体型让他藏不住自己的身体。

被发现了!

古间圆儿的脸色一白,想要往上跳起,却发现上面又来了一条赫子!

最后救了他的人是月山习。

进入半赫者状态的美食家精神比金木研好一些,至少维持着理智,他抓起古间圆儿往安全地方一丢,说道:“他不是害怕灯,而是不想被永近英良看见赫子!”

与神代利世相同的四条鲜红赫子穿过咖啡厅的过道,出入无人,追杀芳村功善!

在赫子的后方,金木研歇斯底里地大笑,下半张脸在赫子面具下扭曲。

“这场梦……我做够了……”

“哈哈哈我根本没有救赎这种东西……死吧,杀死,杀死杀死我……杀死你……我为什么要醒来呢……死在那里就好了啊啊啊啊啊……”

“咻咻咻――”赫子破空!

神代利世和雾岛董香一看不是追杀她们的,纷纷避开店长。

芳村功善拉着永近英良四处躲避。

老店长一边观察金木研的情况,一边对永近英良说道:“永近君,你知道他发疯的原因吗?要是不解开他的心结,他精神上的破绽会一直存在下去。”

身为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诱因是金木君的母亲,而永近君也有一部分“功劳”。

永近英良的体力跟不上,喘着气,完全是靠芳村功善拖着跑的。

他的眼神不断闪烁,疯狂地思考情况。

“我不知道,金木似乎经历过很不好的事情,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只能猜出他曾经受过非常可怕的折磨,精神崩溃,人格为了保护自己而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并且那次虐待在身体上留下了很严重的条件反射……”

有些东西就如同地/雷,平时安静无比,但是一踩中就爆炸!

这和越温柔的人发火就越可怕一个道理。

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我怀疑他自我欺骗的事情不止一件。”永近英良被芳村功善按住脑袋,低下头,躲过了头顶上飞过的一张桌子,嘴上迅速说道,“别人受伤会想办法治疗,金木受伤却会想办法把伤口捂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芳村功善心平气和地说道:“以你们的关系,让你过去可以阻止金木君吗?”

永近英良拼命摇头,“他现在不会让我靠近的!”

这种状态,和他小时候看见金木被人欺负后,金木宁愿调头跑掉也不留下等他一样。

那是骨子里的固执。

芳村功善不愿咖啡厅重新装修,无奈地说道:“最后一个办法,我要打晕他了。”

他很多年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人了,就如当年的四方莲示。

半赫者太容易疯了。

永近英良抱住店长的手臂,“等等,店长!”他阻止了芳村功善,“这种方法只能临时解决,治标不治本啊!最好还是让金木自己醒过来,这样有利于加强下一次失控时的控制力,金木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总是陷入自己的幻觉里,编造出虚假的记忆!”

他想到一个方法,赶紧对试图喊醒金木研的月山习说道。

“月山学长!你怎么对付的精神世界里的金木,就怎么对付现实里的他!”

人都是一样的!方法可以相同啊!

月山习气急攻心,精神也快失控的怒道:“这能一样吗?有本事你上前一步跟他说话啊,亏你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永近英良望向六亲不认的金木研,嘴角抽搐,变脸很快地改为满脸坚定。

“可以的!”

不行的话,店长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捞出来的!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正经,月山习都被他动摇了想法,产生了也许可以试一试的念头。

在旁边,神代利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抱住头,双膝跪倒在地。

她的双眸赤红,癫狂得与金木研如出一辙。

“卧槽!”

雾岛董香在扶住她的时候,险些被攻击,表情大变。

“利世!怎么又疯了一个?!”

永近英良的表情诡异,在芳村功善身后说道:“大概是……神代小姐和金木在精神上的联系太深了,导致神代小姐的精神不堪重负。”

说句实话,他觉得这种程度的精神联系称得上双胞胎级别了。

神代小姐和金木之间真是谜一般的关系。

为了刺激月山习,他马上说道:“月山学长,金木的精神影响到了神代小姐,你要是不想看到两个人一起疯就把金木弄醒!”

月山习呕血。

那个该死的女人总是有办法和金木混在一起!

他拼尽全力靠近金木研,在密不透风的赫子的攻击下,猛然双膝跪下。

他大喊道:“金木!”

在他反常的行为和声音下,金木研所有的赫子都凝滞了一下。

没等赫子迎面杀来,月山习露出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神色,卸下防备,让甲赫消失。

他的赫眼褪去猩红的色彩,只余温润的紫色。

“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月山习右手按在胸口,低声说道:“you are the applemy eyes.(你是我的心上人啊。),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不单独留下谁。

也不为活下去而伤害谁。

他已经不想再看到第二个一心求死的金木研了。

月山习没有动,双眸直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一条赫子,赫子的尖端闪烁着寒光,鳞片状痕迹遍布赫子,显得异常危险。

旁边的人被这一幕吓得放轻呼吸,不敢多说一句话,等待金木研的反应。

只要轻轻一戳,美食家的头颅就会被贯穿。

然而在这样的危险下,月山习宛如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情不自禁的往前靠近了一些。

几秒后,猛然后退的竟然是金木研。

因为月山习露出难以形容的微笑,用舌尖舔了一口色泽鲜红的鳞赫。

“delicious!(美味!)”

“……”

古董咖啡厅里一片死寂。

妈的,这是哪里来的奇怪绅士,兄掷锩挥姓庵痔厥馕镏郑

下一秒,月山习就被暴怒的赫子打飞了!

“勇敢的月山学长……”

永近英良惨不忍睹地用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看向外面,发现金木研脸上的面具消失不见,但是仍然压着月山习打,苍白的脸上满是凶戾之色。

要是仔细看,还有一丝被调戏后的愤怒。

“你这个变态!”

黑化的金木研也及不上天生就长歪了的美食家。

这句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原本想要救月山习的人全部收手的收手,收脚的收脚。

反正目的达成了,过程什么的就不用计较了。

神代利世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站起来,终于摆脱了精神失控的状态,“我怎么感觉……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舔了一口?黏糊糊的,好奇怪……”

雾岛董香在她旁边冷漠地说道:“哦,是美食家的舌头。”

神代利世一僵。

不需要说什么,她也加入了殴打美食家的战局!

可惜她的拳脚还没有轰击到月山习身上,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一甩!本该与神代利世站在一个立场上的金木研反过来攻击了她!

神代利世凌空落地,踉跄了几步。

金木君到底站哪边啊!

金木研极力克制住差点再次出现的赫子面具,目光冰冷,后腰的赫子缓慢移动,无形之中把被揍得趴在地上的月山习包围在中间。

“离我远一点,利世小姐。”

“……”

神代利世弄懂他的意思后,表情空白,懵然地看着他。

这个臭男人!

居然当着她的面护着美食家!

她似乎听到摇摇欲坠的墙角……轰的一声,塌了。

月山习在众多赫子之中,幸福地想要用贼手抓住一条赫子,可惜那些赫子如同有意识一般主动避让,死活不肯让美食家抓到手。

金木研拎起月山习,转头朝永近英良的方向张了张嘴,脸色复杂。

“我想冷静一下,英……明天见。”

“嗯,明天见!”

永近英良不论在何时何地,总能保持乐观的心态。

不仅如此,他还朝月山习挤眉弄眼,替芳村功善说道:“月山学长,这边被破坏成这样,明天都无法正常营业了,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呀?”

月山习咳嗽一声,艰难地点了点头。

永近英良肃然起敬:“多谢月山学长了。”

金木研不再说什么,垂下视线,赫眼里一片冷漠,没有人能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带着月山习从破碎的窗户口直接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神代利世愤怒地瞪着窗户,想要把那两个走了的男人碎尸万段。

雾岛董香说道:“利世,你们两个要是亲戚的话,女朋友的事情估计也没戏了。”

神代利世记起dna检测报告,跑去之前的座位那边找那几张纸。

“我还没看清楚内容呢!”

“啊,找到了!勉强还能看清楚字――”

在一堆桌子和椅子之下,神代利世抽出纸张,满脸笑容地看见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一个流着和修血脉的独眼兄帧

她的堂弟。

轻哼一声,她扭头对雾岛董香说道:“我们家向来是近亲结婚,血脉越近越好。”

雾岛董香愕然:“你们家?神代是一个大家族吗?”

神代利世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乐滋滋地说道:“谁告诉你我真的姓‘神代’了,那是我养父的姓氏,我有其他姓氏的。”

她看向过去同样属于v组织的芳村功善,眼中多出深意。

“店长,有些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哦。”

“我明白。”

芳村功善自然不会出卖金木研,v组织在到处抓独眼兄郑庖丫皇敲孛芰恕

永近英良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笑嘻嘻道:“我也明白了。”

神代利世:“……”

芳村功善:“……”

他热情澎湃地握拳,“为了我家小金木,我绝对保密!”

这件事情充分给了在场几个兄忠桓鼋萄怠

有问题,私下里说。

别再在这个敏锐的人类面前说话,否则连老底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二十区,距离古董咖啡厅五百米之外的地方。

金木研脱离兄只肷聿话卜值rc细胞潜伏下去,气息往人类方向转变。抓住这一刹那的变化,月山习扶住他,在路边来往的几个行人眼中就像是深夜相拥的情侣。

他厚着脸皮说道:“金木,你可以靠在我怀里休息。”

诱人的香气还在,他很想多闻闻。

金木研阖上双眸,赫眼变为人类的眼睛,口吻却仍然是兄肿刺碌奈耷椤

“月山习,你还没有被打够吗?”

月山习脸疼。

他不是抖m,奈何金木总是会被他弄得变得更加暴力。

他身上沾着灰,却维持着风度翩翩的样子说道:“为了金木,什么都可以哟,请不要忘记啊,美食家为了独眼蜈蚣连兄植吞挤牌恕!

金木研微微抬眸,面前的月山习即使浑身狼狈也难掩优雅的风姿。

“那很好,我们来谈一谈你调查我的事情吧。”

“呃……”

“说吧,你想怎么死。”

“金木,这种玩笑不太好笑……等等,大街上不能打架啊!”

“嗯。”

冷不丁地得到一个“嗯”,月山习呆住,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金木研,确定对方没有动手的意图,而是半靠在他身上缓解疲劳。

金木,你的冷笑话太可怕了!

“对了……金木,你母亲的事情……”

“我知道。”

“那你父亲……”

“我不清楚,你去查吧,我以前没有注意过家人的情况。”

金木研有些疲惫,那种精神上的混乱还未彻底平息。

妈妈的事情是他心底的伤疤。

“好,查到后会先告诉你。”月山习被金木研低落的声音勾起一丝心疼,本该强大的独眼兄秩淳饷炊嗤纯嗟氖虑椋敖鹉荆腋芯跄愕木窕姑换指矗阋遣幌朊魈煸缟锨爰伲颐蔷腿フ乙桓龅胤叫菹伞!

“好。”

金木研站稳了身体,往二十区自己熟悉的宾馆走去。

没走几步,他奇怪地回头看对方,“怎么了?”

月山习的单手放在口袋里,轻声说道:“其实我想要带你回家,父亲一直很喜欢你,也很希望你住在月山家。”

金木研冷淡道:“那是你的父亲。”

月山习笑道:“我们要是在一起了,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喊啊。”

金木研无言以对。

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我的家人都特别好的。”月山习见他往前走去,连忙再说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的家人特别不好吗?”金木研白了他一眼,就算他妈妈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他还是对自己的父亲留有期待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月山习跨过几步的距离,与他并肩而行。

然后,紫发青年在路灯的照射下,低下头,在身边人的耳畔说道:“我只是觉得金木值得被人温柔对待,得到整个世界的温柔。”

话语不算特别深情,但是在压低的声线下格外打动人心。

金木研反问:“你真的看懂我了吗?”

“你的心就算是黑的,我也爱啊。”月山习如同听到有趣的话一样笑了,“我不是永近英良,我对把你拉向光明没有任何兴趣,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憎恨也好,放下也好,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如同注视着盘中的美食?”

“不,如同注视着一步步走上顶峰的王,我也想有幸为你支撑王座。”

“……你越来越奇怪了。”

“是吗?”

两人走远,去了二十区的一家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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