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久闹绝食, 是萧爱月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安久久的家世显赫, 一群高官贵人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溺爱,但她是那些人的宝贝,不是季文粤的宝贝。
季文粤的态度已经很不耐烦了, 所以才派去了萧爱月, 萧爱月去过安家几次,还是第一次遇见安久久的奶奶在场, 安久久的奶奶误以为她是季文粤,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的贴心话, 非要她留下来跟安久久和好。
老人家只以为是一个叫季文粤的朋友与安久久闹了别扭,她不会想太多, 但是安妈妈不会, 安妈妈私底下找过季文粤,面对那个雅致淡泊的女人, 她真心无法把她和“狐狸精”三个字放到一起,可是安久久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跟着这个女人过了这么多年, 她真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吗?
安妈妈在担忧的同时, 还有点不服气, 在她心中,她的女儿安久久完美动人, 她想不通为什么季文粤会那么的漠然?
要是季文粤是个男人,那倒好了,至少安爸爸可以出面与季爸爸谈谈, 但偏偏季文粤是个女人,还是个让自己女儿暗恋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安局长放任了安久久这么多年,不可能对她的心思一无所知,安妈妈无法接受的事情,安局长也同样如此,见到来的人是萧爱月,他们松了口气,心里面也对季文粤这个人产生了点基本好感。
萧爱月跟他们聊了几句后,安久久才姗姗而来,她脸色没有萧爱月想的那么差,看到萧爱月也在,还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萧总。”
她分明是失望了,但是还要强颜欢笑,她的教养没让她表露出任何失格的情绪,几人平静地聊天,平静地道别,到最后结束,安久久单独送萧爱月出门:“我没有逼她来见我,可是我总希望她能来。”
萧爱月很直白:“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喜欢你的这种行为。”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吗?”没想到安久久比她更加直接,她的情绪低落,说起话来也有点心不在焉:“依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跟秦七绝之间没有暧昧吗?”
当然没有,萧爱月非常地乐观:“粤姐不会把自己放那么卑微,再说,她也不一定喜欢女人。”
安久久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转身就回了屋里。
季文粤不是个会跟别人玩暧昧的人,她很容易结束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安久久这样的想法,无疑是在轻视季文粤,萧爱月想不明白她对季文粤到底是份什么样的感情,可能季文粤自己清楚,徐放晴也清楚,不清楚的人,大概都是她们这些对感情后知后觉的傻瓜吧。
迷恋不是爱情啊,太透彻的人总是寂寞的。
就像秦七绝,秦七绝是多朦胧又美好的一个人,偏偏她又那么让人记恨,被安久久的事件一搅合,萧爱月心里面有了点纠葛,睡梦中她又回到了北京,看到十几岁的秦七绝在酒店端茶送水,有人泼了一杯水到她脸上,秦七绝低下头,脸上晶莹的水光映入眼帘,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这个梦,可能与上次秦七绝的自我回忆有关,在北京的那几天,秦七绝找了季文粤好几次,季文粤都回避了,到后来秦七绝把她堵在了酒店,萧季二人才不情不愿地跟她吃了一顿晚餐,这是唯一一顿没有涉及公事的晚饭,秦七绝永远是那幅美丽迷人的模样,那晚她喝多了,说起了她的过去,她说她停不下来,她说她累了,请季文粤拉她一把。
然而,这些话,会不会又是她的另外一个陷阱呢?季文粤当场不为所动,萧爱月也是如此,可是莫名其妙,在这个夜晚,萧爱月梦到了秦七绝,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在酒店被人强、暴后的眼泪与挣扎,让萧爱月喘不过气,女孩最终妥协了,她嫁给了那个强、奸犯,她嫁给了北京,嫁给了权势。
“不…”
呼之欲出的名字就在嘴边,萧爱月猛地打了一下寒蝉,她突然睁开眼睛,在半夜三点的凌晨醒了过来,撇头一看,惊觉到徐放晴已然不在床上。
萧爱月满头虚汗地去了客厅,她打开客厅的灯,果真见到徐放晴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她的表情十分奇怪,萧爱月给她泡了杯牛奶,挤到她身边的时候,徐放晴忽然往外躲了一下。
“怎么了?”萧爱月疑惑地转过头,似在观察徐放晴的表情:“做噩梦了吗?”
“做噩梦的人应该是你吧。”徐放晴淡淡地回道,隔了一些距离,她没再多讲什么,微微敛了下眉说:“萧爱月,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嘴里含住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吐不出来,咽不进去,萧爱月不自在地侧了侧坐姿,勉强咽下了口中的液体:“我,我觉得,可能还没到时间坦白,我想再努力一下,然后再告诉你,晴晴,我不想让你失望。”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了几分钟,徐放晴终是没有了话语,她面上一直平淡如水,默默凝视着萧爱月的脸,眼底多了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晴晴…”
“是秦七绝吗?”
二人同时发声,萧爱月一愣,想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轻轻嗯了一声,承认说:“我其实没想过那样做,但我当时太恨康瑞丽了,我想报复她,晴晴,我现在好后悔,我做错事了,所以我想弥补,我想重新开始。”
“你不觉得你想要的太多了吗?”看着眼前人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徐放晴双眸迸发着让人害怕的严厉,好像一下子,她又恢复到了在h市的领导风貌,她扬起嘴角,露出来了一丝熟悉又陌生的嘲笑:“萧爱月,你是在恨康瑞丽,还是在恨我?秦七绝?你为什么选择她?对,我忘了,你每次遇见她都很殷勤,你喜欢她,萧爱月,我无话可说。”
萧爱月的心里蓦地有点害怕,她刹那间有种感觉,感觉徐放晴与她的的距离远了不止十米,她想握住徐放晴的手,她想认错,徐放晴却不再给她机会。
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犹如一只随时作战的老虎:“萧爱月,到此结束吧。”
“我…”
“闭嘴!”徐放晴的目光流连在她雪白的美腿上,上上下下,全部尽收眼底,冷冷一笑:“萧爱月,我警告你,到此结束。”
那就结束吧。
一夜无话,萧爱月下半夜被徐放晴关在了客厅,她在沙发上将就地睡了一晚,早上起床头晕眼花,还想去敲门叫徐放晴起床,却发现徐放晴早出门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萧爱月头晕的难受,吃完早餐跟季文粤联系了一下,问她什么时候准备和jojo见面。
一整天,徐放晴都没有出现过,她仿佛人间蒸发了,萧爱月打她电话也不接,萧爱月想不明白,她总觉得徐放晴昨晚莫名其妙地生气了,可又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季文粤那边也出了点问题,jojo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窝在家里很少出门,季文粤打电话约她,结果她手机被徐江欢截走了,徐江欢在那头笑得无比欢畅,说一起聚聚也好,反正今天秦七绝会来,顺便帮她庆祝生日。
要是季文粤没记错,秦七绝的生日应该是12月初?徐江欢说起谎从来不打草稿,于是季文粤跟萧爱月商量了一下,问她要不要去?
jojo的预产期快到了,她现在有七个月的生孕,再大一些,就不能受刺激了。
萧爱月当机立断,决定去会会秦徐二人,顺便把东文江也约了过去,让他随时安抚好jojo的情绪。
一切都准备好了,东文江没有跟她老婆一起走,反而在酒店门口等萧爱月,他结婚这么久,身上的浪子气息一点都没少,嬉皮笑脸地看着季文粤说:“听说季总辞职了?”
季文粤客套地回话说:“东先生,许久不见。”
东文江把手臂搭到萧爱月的肩膀上:“你家亲爱的怎么没来?不想见我?”
一行三人并肩到了秦七绝入住的酒店,徐江欢来开门,看到东文江也在,动作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秦七绝订了一个包厢,作为主人,她表现得极为周道,先是不动声色地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说她打算在上海扩展事业,想跟萧爱月合作建福利院的工程,再准备融资数十亿打开上海的市场,接着又把脸转向季文粤:“季伯伯为人和蔼,我跟他的合作方案,他很满意,这是我的荣幸。”
这是无形中在逼萧爱月她们站队,季文粤迷糊了,萧爱月看得出来,她也许没想到秦七绝跟她父亲联系上了,所以一时间有点意想不到。
季文粤作势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萧爱月脑子也有点疼,她在东文江口袋里掏了一支烟出门,想躲在角落里抽两口。
抽不到半根,远远看到一个长的很像徐放晴的女人往她这边走了过来,女人慵懒的步伐看似漫不经心,穿衣打扮也与往日的休闲装不同,她上身一件浅绿色衬衫,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胸前,像是有意无意地解开了胸前的两颗扣子,隐隐约约给人一种禁欲诱惑的气质,更别提她下面那条紧致的西装裤与高跟鞋,大大地提升了她的魅力值与气场,她右手提了一个黑色的皮包,先不说大老远看不出来是不是徐放晴,光是她身上那种倨傲不屑的气势,愣是让萧爱月失神了。
当她真的一步步踏到自己的面前,萧爱月立刻自觉地熄灭了手里的香烟,自欺欺人地把它放进了口袋,但徐放晴皱起的眉毛还是让人感受到了她的不悦,她不屑地嗤笑一声,抱起胳膊眼神发毛地盯着萧爱月的脸:“萧爱月,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宽阔的走廊里只听得到彼此间呼吸的声音,萧爱月心虚,手足无措地舔了舔嘴唇:“晴晴,你怎么来了?”
徐放晴一直在观察她不安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似笑非笑地问她:“秦董生日,我不能来?”
季文粤只说来聚会,没说是什么原因,萧爱月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她是射手座,怎么可能是今天生日,你肯定搞错了。”
一句话下去,徐放晴的脸部线条骤然变得僵硬起来,使得她原本锐利的视线更加不近人情,诡异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忽然,包厢的门打开了。
萧爱月抬头,看到东文江自门口慢慢地走了过来,当他走到萧爱月面前的时候,嘴里叼着的香烟一下子就吓掉在了地上:“sammi,你也来了?”
徐放晴讨厌人抽烟,结果一天碰到了两个,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推拒,身上危险的气息越发地浓烈,刻意压低的声音莫名地透着股惊悚:“我来抓奸。”
有意思,东文江同样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也早觉得徐江欢跟你老婆有一腿,要不要我帮忙?”
萧爱月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萧爱月(抹泪):我没有,我不是。
小萧你自己反省一下吧,为啥全世界都觉得你找小三有迹可循2333。。。
大晚上的就把话说清楚啊,闹森么啊闹
暧昧指数排名第一的星座:天秤。(萧爱月获胜)
徐放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