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的不欢而散, 萧爱月没有道歉, 她第一次对徐放晴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也许就像东文江所说,在对待康瑞丽的事情上面,徐放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她早选择好了道路, 只等一步一步的进行。
面对这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萧爱月很沮丧, 她不知道徐放晴要做什么,有着什么样的精心布置, 面对这些未知,萧爱月意外地选择了沉默。
她让小张找的保镖第二天下午到了上海, 女人也姓张, 萧爱月有些好奇她跟小张的关系,随口问了两句, 那女人一脸谨慎地回道:“我们是战友。”
这是一个很健壮的女人,一身的腱子肉十分健美, 萧爱月见她不肯多说, 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给了她一份五年期的合同,女人的目光在高额的薪水栏停顿了很久, 没有落笔,萧爱月不解地问她:“价格不行吗?”
“太高了。”女人抬起头,脸色凝重:“破坏行情。”
萧爱月被她逗笑了:“我不是觉得你值这个数, 我还不了解你,但被你保护的那个人无价可议,她要是平安无事,再贵都值得。”
女人不语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个军用包,扭头就走。
原则对保镖这个行业来说到底好不好呢?萧爱月哭笑不得,打电话问了徐放晴,才知道当初给小张的年薪五十万是最高的级别,这个女人不肯接受,萧爱月这人怂惯了,又亲自去把她哄了回来,价格让她自己提。
最后谈成年薪三十万,每年以此类推增加百分之十,这样算起来,要是超过了年限,反而比小张的薪酬还高,萧爱月感慨说:“我还真低估你了。”
“我叫张航星。”女人签下字,才慢吞吞地说了自己的全名:“陆战特种兵,代号“飞凤”侦察队前队长。”
听不懂,感觉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萧爱月领着她去见徐放晴,刚巧徐放晴在收拾东西动身去美国,似乎是保镖天生的直觉,张航星不用萧爱月多做介绍,很快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高冷的女人会是自己今后的老板。
甘宁宁已经收拾好行李了,萧爱月见她兴高采烈地在百度美国的著名景点,心里面还是觉得别扭,悄悄的拉着徐放晴到洗手间,问她说:“她也要去吗?”
徐放晴浅浅的鼻音,听着有点感冒的预兆,她皱着眉,不耐烦地说:“萧爱月,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联想到刚刚那个保镖的坚持,萧爱月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太没有原则了:“我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晴晴,宁宁她什么都不懂,就算孟念笙她得罪你了,不要把宁宁牵扯进来行吗?”
对方的态度依然很冷漠:“你不用管。”
“就一次好不好?”萧爱月挠着脑袋,急的脸都皱成了苦瓜:“晴晴,就一次,你听我一次,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她是我们的朋友,她喜欢你,晴晴,她把你当姐姐。”
“你说的好像我要把她卖了一样。”徐放晴不满她的话,她直视着萧爱月一张忧心忡忡的脸蛋,越看越觉得生气,她嘴角逸出的那抹冷笑无法收回,又不想再次跟萧爱月吵架,忍不住将她脸颊上的乱发拨至耳后,捏着萧爱月的腮帮子,没好气的说:“萧爱月,牵扯这个词,没有任何意义,她认识孟念笙,认识我们,她已经深陷在局,不要太圣母了,我布出去的局,不能有一点机会反转。”
“我不是圣母。”萧爱月被她手上的动作影响到了,她不由自主地荡漾了几秒,徐放晴的动作温柔又亲昵,若是不是此刻,不是现在,萧爱月必定会狠狠的“欺负”她一顿,可是现在不行,萧爱月感觉到自己的邪念蠢蠢欲动,她硬压着那份悸动,强硬地道:“你不能这样,你不会卖她,但是本质还是利用她了,可能你觉得没什么,不行,我不同意,你会亲手把你的朋友推远,她有一天要是知道了,该多难受啊,晴晴,宁宁她会难受的,你的收留,你的旅游,你的亲近,皆来自利用,晴晴,我不希望你后悔。”
“说完了?”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徐放晴目光深邃,面无表情:“说完了送我们去机场。”
“我不去。”眼见着对方拉开了房门准备离去,萧爱月再次直接明了地说了自己的决定:“我不同意你带她去美国,你执意要去,打电话让公司司机送吧。”
她快步走了出去,挤开徐放晴止步的身躯,戴着墨镜拉开房门,直接离开了屋内。
心里面不是多生气,只是失望,无止境的失望,好比有人拿着一把匕首在剔她的骨头,一阵一阵的抽痛,有些呼吸不通。
她一下午在公司都没有出门,“萧氏”已经装修好了,皮利一个人扛住了半边天,萧爱月作为法人,例行公事地开了一个员工会议,她坐在豪华的会议室中,不露声色地盯着自己的下属播放ppt,那种感觉很奇妙,灵魂仿佛有那么一秒抽离了,她心里在问,这个化着精妆,穿着昂贵套装的女人是谁?
萧爱月撇过头,盯着单向玻璃中的自己恍惚了,皮利端了一杯咖啡进办公室,把之前公司的资产清算报告也拿了过来。
人,猛然就清醒了,萧爱月虚心地跟皮利请教起了一些不懂的工作业务,才知道徐放晴原来还在几家基金公司挂名董事,萧爱月有些模糊的印象,隐约记得那几家机构都由康瑞丽创始,徐放晴接手,再加入另外一个创始人。
要是没有及时抽身成功,那萧爱月今后的计划会不会连累徐放晴呢?而且如果她的计划成功,所谓的一步到位,只会让康瑞丽董事长的地位不保,能彻底击垮她,只怕是还需要更大的机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文江正式开始了他哭穷的计划,他一边跟康瑞丽制造矛盾,一边在jojo的面前哭诉,jojo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极为受宠若惊,但康瑞丽始终是她妈,她的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让东文江头痛死了。
萧爱月听他在电话里面抱怨,笑的停不下来:“你留意一下,别用自己的号码打给我,辛苦你了,加油,下次请你喝酒。”
“去不去参加陈晚升的生日会?”东文江牢骚发完了,也想起了正事:“反正sammi不在国内,你拿她的请帖去,那么多人,陈晚升不会发现你,发现了也不会赶人,你现在最需要人脉,平时聚一起不容易,我给你把关把关。”
萧爱月认真考虑了几秒:“再说吧,我回去找找看请帖放在哪里。”
“好,确定了联系我。”
生日会在后天,徐放晴人已经在飞机上了,肯定不会去参加,萧爱月跑回冷清清的家中,翻箱倒柜开始找请帖,请帖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被太阳叼进角落的皮球。
皮球漏气了,上面还有猫的牙印,对了,猫呢?
萧爱月想给徐放晴打电话,又不想那么快拉下脸找她,她心情复杂地跟甘宁宁发了一条信息,让她们下飞机了,和她说一下。
五秒之后,甘宁宁的短信回了。
萧爱月在沙发上跳了起来,三两步跑到隔壁的房门口,“砰砰砰”的敲门喊道:“小胖,开门。”
甘宁宁胖嘟嘟的脸出现在了门后面,睡眼朦胧,怀里还有两只猫,打着哈欠说:“斗鸡眼,干吗?”
“你没去吗?”萧爱月喜出望外,推开门进了屋,接过她怀里的傻月问道:“你晴晴姐不是说请你出去玩吗?”
说到这个,甘宁宁表情委屈了:“晴晴姐说下次,她临时说她回美国有正事,我登机手续都办好了,她又让人送了我回来。”
“是吗?”萧爱月难掩脸上的笑意,开心的说:“小胖子,你晴晴姐是真的喜欢你,你要知足。”
“嗯。”甘宁宁重重地点头:“晴晴姐对我好,我知道,孟念笙对我好,你也对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晴晴姐说的对,孟念笙现在已经不是孟念笙了,她着了别人的魔,做了很多错事,还,还跟那种女人有关系,晴晴姐说了,除非孟念笙洗心革面,我才要原谅她,不然的话,我以后都不见她了,她今天跟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萧爱月:“...”
什么鬼啊,敢情她人没被徐放晴带走,心走了,徐放晴这洗脑的功力太棒棒了,萧爱月无言以对,她坐下来啃完了甘宁宁私藏的饼干,吃到嘴都麻木了,无力地说:“你这饼干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难吃的味道?”
“这份难吃的是你的。”甘宁宁指着柜子上的塑料袋说:“好吃的那份我都藏起来了,都是晴晴姐送的,我舍不得给你吃。”
萧爱月脸黑了,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甘宁宁得意的笑道:“反正你吃不下去了。”
话刚落,她的电话响了,孟念笙三个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甘宁宁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翘着嘴巴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像以前一样,她说她会永远对我好,可是我不希望她的永远跟我的永远不同,斗鸡眼,我是她姐姐,我感觉自己很没用,我跟她聊天,她不听,要是她也听晴晴姐的话,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话说着,眼泪出来了,她把脑袋搭到萧爱月的肩膀上,那分泌过度的鼻涕流了出来,浸湿了萧爱月的衣服,抽泣着说:“萧姐,我真的好想孟念笙。”
“傻人有傻福。”萧爱月幽幽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你还有我们,我跟晴晴姐是你一辈子的朋友。”
“我知道。”甘宁宁破涕而笑,她肉实的小胖手狠狠地擦拭着自己源源不断的眼泪,边笑边哭地说:“你们对我最好了,我爱晴晴姐,我也爱你,萧姐,谢谢你。”
萧爱月推开她的身子,笑骂道:“真是个猪八戒。”眼中分明有晶莹的波光在闪烁。
她不习惯在除徐放晴以外的人面前流泪,长舒口气后,站了起来:“早点睡吧,小胖子,今天我们无能为力,或许明天就会好起来。”
拉开灯,卧室空无一人,衣柜里的衣服变少了,徐放晴也不在了,萧爱月一瞬间有些明白了甘宁宁的寂寞,没有徐放晴,整座城市的空气都变得没有那么新鲜,她掐着时间在想徐放晴什么时候到,在想她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看谁的书,在听谁的歌,在想谁?
你曾在风雪中送我一条围巾,
那风雪便如同芬芳的犁花飘落;
你曾在暴雨中送我一柄小伞,
那暴雨便如同叮咚的山泉之歌。
在明媚春光里我们却突然放手,
隔开了一道没有鹊桥的银河。
我有欢乐与痛苦,追求与思索,
却不让懦弱的抱怨把生命消磨。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有坎坷,
心头的信念却是一盏不灭的灯火。
虽然你的友情和爱情姗姗来迟,
我却等待着每一趟误点的列车。
----2014年11月3号,萧爱月致我最美好的爱人,徐放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大家么么哒。。。。
这几日尽量恢复双日更,孟念笙与甘宁宁的cp大概会慢慢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