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舟这一剑极度锋利,在一旁旁观的众修士便见得一道强横的剑意冲天而起,直扑那战作一团的几名大乘修士。那剑光极快,东海的三名大乘修士却是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杀意逼来,正背对着这股剑芒的那名大乘却是反应极快,反手便向着身后抛出了一件防御法宝,正要松一口气,却见得对面的同伴的眼中满是骇然,不由的心中一紧,正要逃离,便听得身后一声击破什么的爆响,之后便感觉到背后一凉,彻底失去了意识。
将那东海修士斩做了两段,墨沉舟这才冷笑一声,向着那乌尔的方向看去。阿禹的一剑凶悍异常,却是顷刻间便将那乌尔四周的空间牢牢锁住,使他动弹不得。那乌尔面上恐惧之际,却是感觉到身旁的一名散仙抛出一物向他砸来,立时便将他砸出了剑光之外。然而他身后的散仙却是没有这般好运,在那剑光劈来之时被一剑斩得彻底消散,而那剑芒去势不减,硬生生将东海的几名高阶修士斩成了齑粉,方才在j□j的灵气之中消散开去。
眼见得自家这短短数息,竟然陨落了这般多的高阶修士,那乌尔却是心疼的满面怒色,然而紧接着,便是心头一紧,忌惮地向着那面露讥诮之色的红衣女修看去。
自一开始,他便没有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中,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被这小辈逼迫到这个地步。心中恨极,乌尔却是对着墨沉舟恨道,“你这小辈,究竟想要如何?”
“想要如何,你不是已经看见?!”墨沉舟却是冷笑道,“既然胆敢围攻我凌云宗修士,就要有所觉悟,付出血的代价!以三对二,你乌家好厚的面皮!莫非这就是你乌家的传统?简直无耻之尤!”她此时,却是将与两位祖师对敌的那两名大乘修士抛在了脑后,只一门心地对上了乌尔。
方才与那东海大乘作对,不过是因双方人数不等,忧虑自家祖师吃亏。此时见得两位祖师一人缠住了一名东海修士,且并不露下风,墨沉舟也不会任意出手。大乘修士自有尊严,怎么会允许旁人在其中插上一手?便是同门也绝对不行。
乌尔却是被墨沉舟几句话气得浑身乱抖,眼看着那不远处的两名大乘修士渐渐不支,然而却在墨沉舟笔直地指住了己方修士之时,眼见得那诡异的傀儡肃杀地转头看向自己,竟然不敢随意乱动,只怒道,“这是我等东海内部之事,尔等凭什么随意涉足?难道尔等两宗,是真的要与我乌家为敌?!”
“既是血仇,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墨沉舟却是嗤笑道,“方才围困我宗修士,为何你不这般说起?姓乌的,若是你真的有胆子,大可以与我公平一战!若是没这本事,便痛快儿地闭上你的嘴!瞎了你的狗眼,真以为我凌云宗是软柿子?你也不去问问,我凌云宗怕过谁!”
话音方落,却是手中戮血剑血光一闪,反手便是一剑,竟在乌尔的面前,将那傻傻地站在远处的东海修士斩成了肉酱,眼看着那血雨纷纷扬扬地洒下,却是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暴戾庞大的威压,向着四周扩散,那一张脸上,却是漠然至极,向着那心疼得浑身发抖的乌尔森然道,“便是这般,杀了也便杀了,你乌家,又能奈我何!”
她身后的傀儡,双目之中却是在此时突然爆发出一道漆黑的暗芒,自墨沉舟身后一步迈出,竟是手中大剑高举过头,一身气势神威如狱,向着乌尔的方向狠狠劈下!
感觉到一股几近虐杀的剑意扑面而来,乌尔却是想到方才的那股剑意,竟不敢相抗,低吼了一声,立时卷住了身旁的几名修士向着远处飞逃。而那来不及跟上的修士,却是被傀儡一剑斩至,墨沉舟便感觉到一股浩大的灵力在此间飞荡,一切平息,眼前竟是空茫一片,竟是将那些东海修士尽数抹去。
此时见那乌尔逃了,墨沉舟却是不以为意,只眯着眼睛看住了还在缠斗在一处的东海修士们。然而却是不肯再动手,只做壁上观。此时赶来的仇清却是见得那被压住的诸世家修士之中,仇楚两家的修士赫然在内,眼见得自家落在了下风,却是满目哀求地看住了墨沉舟,央道,“墨道友……”
方才墨沉舟的战力仇清却是看得清楚,从前那点算计早就烟消云散,如今却不过是希望墨沉舟能救自家长辈一命。
墨沉舟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看着那群修士许久,似在忖思什么,之后却是目中闪过一丝冷意,手中一转,众人便见得一道刺目的剑光向着那群东海修士而去,之后便感觉到四周一阵的灵力动荡,那剑芒炸成了无数的剑芒,将那些修士尽皆绞碎。
而此时,却是又有两名大乘修士的尸体落下,砸落在一旁的土地中。墨沉舟便听得头顶上传来畅快的大笑声,之后便见得两宗的两位大乘祖师含笑落在了自己的身旁,自家那位还拍了拍她的肩头赞许道,“沉舟,做的好!”
俯身谢过了自家祖师的称赞,墨沉舟便目光森然地看住了那诸世家的修士。这两位大乘修士竟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突然传来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暴戾意念。骇然地转头,却是见得方才还彬彬有礼的自家弟子,那张美貌绝伦的脸上,此时闪过择人欲食的凶狠与暴虐,一双不知何时化作了竖瞳的眼中,竟然满是冰冷的杀意。
正暗道了一声不对,这两位大乘修士就要制住自家弟子,却见得她的身上,突然闪过了几道金芒,之后便见得她闭上双目,许久之后,一身恐怖至极的杀念方才消散。
墨沉舟却是在此时,全力运转明王经,将那股金色的佛力在经脉之中飞快地游走着,将那股一直压制,不知为何突然爆发的杀伐之意慢慢化解,之后也懒得再与那东海世家的修士多做纠缠,只是冷冷说道,“滚!”
却是在此时,她身旁的大乘祖师却是望着那仓皇逃窜的乌尔几人皱眉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怎么可能!”墨沉舟冷笑一声,却是向着那远处看去。便见得此时,那乌尔逃窜的方向,突然蹿出了一条蛟龙,这蛟龙却是一条蛟尾狠狠地向那乌尔甩去。便听得一声惨叫,那乌尔却是立时被抽得烟消云散。而那残余之人,却是惊恐地向着另一处逃去,而墨沉舟正要动手,便听得身旁又是一声嘶吼,那傀儡竟然又是一剑贯空,直将那几名修士彻底斩灭,方才退回她的身后。
墨沉舟无语地看了这傀儡一眼,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好不容易放一次风,竟然兴奋到忘记了自己是用什么行动的。方才那几击也就罢了,这最后对付几个小喽啰,这个家伙竟然也要伸手,却不知又浪费了多少灵石。若不是墨沉舟当日在海宫之中发了一笔横财,如今都恨不能抱住这傀儡的大腿哭出血来!
恶狠狠地看了这败家的傀儡一眼,墨沉舟却是不耐地对那还不肯离开的东海修士道,“怎么还不走?莫非还要我来送你们不成?!再敢多做歪缠,别怪我墨沉舟剑下无情,送尔等与那乌家做伴!”这东海世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乌家相比,却是一丘之貉,墨沉舟哪里愿意和这等人多说。
然而那诸世家的修士,面上闪过屈辱之色,却依旧固执地停留在此处,见得墨沉舟面色越发不善,其中一名修士却是咬了咬牙越众而出,对着墨沉舟施了一礼道,“方才道友出手相救,我等实在感激万分!然而那乌家,除了乌尔之外,却还是有一位乌叁,我等自认不是那乌叁的对手,还请道友出手相助!”
打蛇不死必留后患,墨沉舟本就和乌家结下了血仇,自是不会放过乌家修士。然而却不代表会受到这些人的支使。闻言却只是冷笑道,“乌家如何,还用你来告诉我?你们会不会去死,又与我何干?你们就真的以为,凭着几句话,就能叫我去为你们拼命?也不看看你们之中,谁有那么大的脸面!”
她这般断然拒绝,又极具羞辱,那诸世家的修士却是个个目中闪过几分恼怒,然而想到那方才提到的乌叁,却是立时便目光黯淡了起来。而那方才的修士犹豫了许久,见墨沉舟毫不动摇,竟是求救地看了她身后的两宗修士一眼,哀求道,“烦请道友救我等一救,若是道友愿意相救,若能离开此境,我等愿以凌云宗与靖元宗为客卿,共享东海!”
墨沉舟却是被这般大手笔听得一怔,立时询问地看向贺清平。眼见得自家掌教微微颔首,却是眯着眼睛道。“口说无凭,叫我如何信你?”微一思索,却是自储物戒之中翻出了一张绘满了金色符箓的契纸道,“还请诸位,立下血誓!”翻脸不认人之事,不知墨沉舟会干,这帮修士若是日后反悔,墨沉舟也只能干看着罢了。
那符纸飘在了半空,诸世家的修士却是皆面色发苦。这般滴血其上,便是极恶毒的血誓。日后若是旦有人敢反悔,便是满门应誓,鸡犬不留。只是又想到,这血誓还好,若是撞上了那乌叁,只怕这些人皆要没命,到时东海诸世家高阶修士凋零,乌家独大,到时诸世家皆要受乌家奴役,那才是倾门之祸。叹息了一声,这些修士便一个个地上前,逼出了精血落在了契约之上。
眼见得血契完成,墨沉舟便一把将那契纸招了回来,细看了一遍,见没有人做鬼,便往着眉开眼笑的贺清平的怀中一扔。却在此时,便感觉到那数十里之外,陡然升起了一股凌压天地的威压,而其中,却是隐隐地混杂着淡淡的妖力,便心知此时百幽狱的修士已然与那妖祖对上,心中却是一紧,也不再理睬那些骇然向那处看去的东海修士,只对着两名大乘修士一揖道,“祖师,且让弟子前去支援!”
“快去!快去!”眼间墨沉舟不多时便给自家宗门寻了这么一大笔好处,凌云宗的大乘修士却是和颜悦色道,“且要小心。”
墨沉舟低头应了,却是脚下一跺,便向着那处疾飞而去。她的身后,秦臻却是紧紧跟随,护卫在她的身侧。
眼见得秦臻跟着墨沉舟离去,那位靖元宗的大乘祖师却是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含笑对身旁的凌云宗祖师道,“凌云宗的运道真是极好。我观此子气息绵长,根基稳固。此后凌云宗一门三位大乘,可堪为诸宗之首!”墨沉舟性情果断狠辣,一出手便是雷霆。这样的大乘修士在一旁虎视眈眈,若不是靖元宗与凌云宗万年交好,只怕要夜不能寐了。
那位凌云宗祖师只是捋须而笑,贺清平却是走上前来淡笑道,“更重要的是,这孩子心性纯良,便是到了如今的修为也并不狂傲骄横,尊师重道,实为我凌云宗之幸。”到了今日,墨沉舟在贺清平的面前仍执弟子礼,这般为人,便是贺清平都不得不叹一声其心性谦和。
那远方涉及到仙阶争斗,两宗修士却是不敢随意牵扯其中。却是在此时,贺清平便见得默然许久的沈谦缓步上前,轻声道,“两位祖师,沉舟离去前,却是留下了此境的一些讯息,我等不若前往一探如何?”
一旁偷听的东海修士,陡然竖起了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墨长老爆seed了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