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着余航的人来回报, 说跟丢了。
君子书让他们在余航两个家那里守着,时时监控着余航的出行动态, 确保他没有出境。
君子书派的人有限, 毕竟这只是盯梢, 而不是抓捕,她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指认余航就是那个凶手。
人潮汹涌, 一个人如同入海的沙,要一直跟着不被发现并不容易,普通人倒还好,但是余航可能是一个心思很细的危险人物。
一连盯了余航好几天,都没发现什么异状。
“头儿,他真的是凶手吗?”
王多多看着同事们发回来的消息, 提出了疑惑。
这个案子他们进展的一直都不太顺利, 直到现在为止, 第一具尸体的随身物品, 都没有发现下落, 第二具尸体也是。
也许他们的随身物品是被丢弃了,已经被销毁,或者说还是在凶手那里, 被收藏起来。
每一具尸体的表面都十分的干净没有发现任何的事物的残留,以及非死者自身的指纹。
君子书无法肯定的说是或者不是,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嫌疑人非常符合我们犯罪测写的模样,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在我这里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只要我们盯紧他, 我觉得一定会有所发现。”
“但是这个人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们在盯着他了吧,他为什么不跑呢?怕自己暴露?”
余航是经常飞国外的人,警方现在没有证据可以指控他,他如果想要出去的话,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
“什么欲.望?杀人的欲望吗?”
“吃人的欲.望。”
欲.望如同洪水猛兽,一旦被开了闸放出来,就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被驱赶回去,人总是会纵容自己的一些坏习惯蔓延,而且有时候物极必反,一些平常严于律己的人在触碰了自己欲.望之后,反而会更加的极端,或许有时候他们不是不想抵抗,而是他们根本就无法抵抗。
余航太痴迷于食物了,他如同最顶尖的美食家,挑剔着食物的新鲜程度和可口的程度,那并不是暴饮暴食,但是比那还要可怕。
如果他已经将人类作为他食谱上最顶尖的食材,那么,在接连犯下两场罪行之后,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克制自己不去犯错,而且有可能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在进行一项非常正常的狩猎活动。
永远不能够按照正常人的道德和思维方式去评判一个疯子,就是因为他们的思维逻辑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才会被判定为异类,良知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道德底线,当一个人已经没有了良知的时候,是很难进行沟通的。
“时刻注意着失踪的人的名单,也许里面有一个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在尽可能范围内盯紧他。”
“是!”
君子书有信心,余航不会离开这里。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逃,他表现出来的十分从容,而且兰海这个地方是他比较熟悉的,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不会跑到自己觉得不熟悉和不安全的地方去作案的。
临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了,湿漉漉的水汽不停的往人的骨头缝里钻,留下阴冷的痕迹。
被窝成了舒服的安乐乡,谁都不想那么快的离开。
肖柏森收到了一个信息,从床上坐了起来,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今晚的月色凄迷惨淡,残缺的挂在黑黑的夜空中。
他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步行离开家,前去赴约。
他原以为自己会有一个浪漫的夜晚,但是却没想到这浪漫却让他难以接受。
“我不玩sm。”
肖柏森皱着眉,很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身体明显是被清洗过的,而且这种捆绑姿势,是在绑猪吧。
他的上半身被牢牢的捆绑在椅子上,全身赤裸,两条长腿被绷直的分开绑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面前的男人却对他笑了,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是他最喜欢的那个类型,长得很俊秀,脸上带着些病态的阴郁,斯斯文文的,气质很好。
如果他们不是面前这种情况的话,也许他会更高兴。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和你玩。”
余航眯眼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痴迷的看着肖柏森,指尖在他的身上游移。
“那你在干什么?”
肖柏森的太阳穴一阵抽疼,被绑的浑身肉也疼。
“真的很完美。”
余航的指尖在肖柏森的腹肌上游移,表情里带着满意。
肖柏森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的确是十分的狂热没错,但是那种狂热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一种。
他感觉自己好像砧板上的一块肉,现在正在被买菜的人打量。
“你他妈放开我!”
肖柏森试图挣扎,但是捆绑在身上的绳子实在是太过于紧绷,粗糙的绳子和皮肤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疼痛的感觉,让他瞬间就停止了挣扎。
“余航,你是不是有病?”
“好吵。”
余航皱了皱眉,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神又落在了肖柏森的唇上,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两根手指将红色的舌头拽了出来,肖柏森受制于人,被人捏着舌头也不好清楚的说话,所以只能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余航。
“好像还没有尝过这个的味道,或许可以用来试一试。”
余航若有所思的说,白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肖柏森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发冷,甚至在发抖,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冰凉,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余航脸上的表情。
充满贪婪和渴求的,非人的类似于野兽的眼神。
肖柏森想,完了,今天要折在这里了。
尽管他的求生欲望很强烈,也在努力的让自己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当他看见余航拿着一把刀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
挣脱也挣脱不了,逃也逃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一点点的切割开。
大腿根部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咬着牙,绷着身体。
他清晰的感觉到血液顺着自己的腿流下去,另一种感觉黏腻恶心到不可思议。
原本以为死定了,但是发现余航居然没有要继续伤害他的意思,只是拿着刚刚从他身上割下来的那块肉,走向了……厨房。
操。
神经病啊!
他妈的这个人不仅有病还变态到了极致!
正常人会吃人吗?
汗水不断的从肖柏森的身上冒出,脑海里似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肖柏森勉强的眨眨眼,却仍然陷入了一片死灰之中。
余航深知,要想溜警察,就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的见他,但是又不至于跟的很紧。
余航知道现在警方那边的人正在怀疑他,如果他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警方的视线范围里面,他怕警方那边直接开始全城搜捕,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妙了。
余航这样正好中君子书的下怀,她还怕余航不出现呢,毕竟她可是有秘密法宝的人。
没有一个普通人可以在漆黑的夜里,躲避一只鬼的跟踪。
江吟霜仍然穿着她和君子书初见时的单薄长袖,面庞苍白美丽,悄无声息的跟在余航的身后。
尽管她觉得要一整晚都盯这个男人非常的无聊,那只想要回到家躺在君子书的身边看着他的睡颜,但是这毕竟是事关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君子书交代的任务,所以她不可能会掉链子。
在她以为自己就会在这里发呆看着这个男的睡一晚上,但是却没有想到,后半夜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醒了。
他穿好了衣服,小心地的从另一个门走出去了。
江吟霜看了看周围,果然没有警察。
她连忙跟了上去,看着他穿过漆黑的夜,避过一个个的摄像头,从小路抵达了一个地方。
男人进了一个房子里,又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可是男人接下来拉开了柜门,出现了台阶,另一个封闭式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江吟霜不仅赞叹这里的封闭性和隐秘性,这衣柜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衣柜,算是检查也会从这里一略而过,谁能想到打开之后别有洞天呢。
男人走下去,打开了灯。
江吟霜是在黑暗里也可以很好地看清楚任何东西,但是在有了灯光之后,她可以看得更为清晰。
包括那个被紧紧束缚在那里的高大的男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男人的大腿根处被缠了绷带,似乎是受伤了。
江吟霜一瞬间就回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细节,前两个被害人大腿处被割去的肉。
看来君子书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就是凶手了。
男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着。
江吟霜过去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了还有呼吸,松了口气。
她没有再耽搁,飞快的出了这里,记住了位置,朝着君子书的家而去。
嗨呀,是个鬼其实也挺好的。
能遇见她,能帮到她。
多幸运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二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