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白天紧张盯了一天,还特意跟人换了夜班, 在学校奴隶医疗站持续服务, 焦躁的等待了一宿, 结果啥状况都没有, 青峦那边居然没有提出救治申请。难道青峦痛得不省人事,安家也没人去管么?学生入校除非特别体弱的也不会带医生,安如昔这一次返校并未申报随从中有医疗人员,基本可以排除青峦由别人治疗的情况。
莫非是安如昔因为成绩飞跃, 考试之后就与那些狐朋狗友胡天海地,压根没批有关奴隶的治疗问题?这也不科学啊, 之前青峦申请治疗, 不是很快就被批准了么?
深更半夜的秦暖拨通了与沐灿的私密联络器, 询问安如昔是不是与他在一起。很遗憾,沐灿一个人躲在他的小公寓里,正废寝忘食的努力学习。
“你当学霸还上瘾了不成,怎么不与安如昔抓紧时间约会,反而躲起来学习?入学考试都已经结束了!”秦暖没好气的训斥道,“看来你也不清楚安如昔在干什么了对不对?你就不怕她与别的男人鬼混去了?”
沐灿放下学习平板, 虽然摆出了毕恭毕敬聆听上级教诲的样子, 不过那表情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暖暖, 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不高兴我与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住嘴, 你脑子被安如昔打坏了不成?”秦暖姣好的面目有些狰狞,“我早就说过对你没男女之情。你和哪个女人交往,都必须是符合组织的计划, 你也别太自以为是。否则……”
沐灿自嘲道:“否则怎样?你们也想像安如昔那样,尝个新鲜,将我这个一日男友用完就丢么?”
秦暖不愧是联邦谍.报系统的骨干,从沐灿的反应就能敏锐察觉到他的私心在膨胀,他已经不甘心完全听命组织的安排了。其实组织上当初将沐灿强塞入皇家军事大学这件事,秦暖是很不满意的。她早就以教师的身份先一步混入到教育系统,调来皇家军事大学任职是早晚的事。如今披上辅导员的身份,比学生自由多了,更方便行事。为何组织还多此一举,耗费那么多资源打造沐灿的学霸形象呢?就算必须弄个学生身份来打配合,也不必做的这样夸张,低调一些慢慢接近目标不是更好么?
所以,沐灿这个人一定野心不小,过去那么高调的学霸形象也未必是组织最初设计的角色。今天他被揍了依然还学不会低调,一贯的想要出风头,还不如让他在安如昔那里多吃点苦头。
万寿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计划也只有这一个月来准备了。看起来时间宽裕,实际上许多细节都要仔细推敲,还要防范帝国军部的稽查,行差走错一步,多年筹备就前功尽弃。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沐灿这种人身上,真的靠谱么?
秦暖似有一种觉悟,猜测着组织的用意,或许沐灿只是一个光芒四射的靶子呢,真正的重任也许最终还是她来承担。这样一想,她焦躁的心情也能暂时压抑住了,语气缓和道:“沐灿我知道你看不上安如昔那种学渣,但是这次入学考试,她的实战课成绩十分优秀,大家有目共睹,我不认为她是作弊。你也是行家,除了她的机甲与众不同之外,她本人的古武流操作技术似乎也是相当惊艳。难道此前那些考试和虚拟对打,她都在装样子糊弄人么?”
身为热爱学习一份子的沐灿与秦暖的看法有较大分歧,反驳道:“我并不觉得有人愿意装学渣。她这次实战课除了机甲的强悍功能以外,其实只是比我们这些正统学生更会打架而已。她的理论课成绩依然还是很差。她的脑子要真是那么好使,就该堂堂正正考入皇家军事大学,没事谁会特意走后门被人看不起呢?”
“正常人都是你这样思维,说不定帝国正是反其道而行,安如昔也是心机深沉,这些都是帝国军部麻痹我们的手段。”秦暖不甘示弱怼了一句,当然她没义务对沐灿进行再教育,她强调道,“最好在本周内,及时利用与安如昔约会的机会,去皇宫禁地那里,按计划行事。”
“这个任务我当然明白,可是人家安如昔不来约我,考完试就跑没影了,我若追着她约会,让她一早过完了新鲜劲,压根都去不到皇宫。这需要一套完美的约会计划,让她沉醉在我营造的小环境中,忘记大事业,才能确保执行任务成功。”沐灿辩驳道,“急不得,吊着她胃口,爱答不理求之不得,她才会更加珍惜。”
“你难道指望那个渣女约会你一次就对你念念不忘?”秦暖的表情更加扭曲,“你真以为自己是宇宙第一帅哥无人能敌么?”
沐灿微微一笑,满满自信道:“不是我自以为,是通过这几年努力争取,起码在皇家军事大学,想要追求我的人没有上千也能成百计数了。这其中还有一些死忠粉,我勾勾手指就能送我专属订制机甲,我对她们稍加温柔暧.昧,她们就会为我死去活来。这些人我也要先摆布安抚好,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否则那个渣女怎么能乖乖就范。”
雨还在下,青峦也不敢干等着雨停,而是冒雨先去了机甲内部进行人工保养清洁工作。虽然身体很痛,但咬一咬牙还是能坚持去完成本质工作。他一点也不觉得主人的要求过分,若是安排旁人去做,他反而还不放心呢。毕竟这台机甲是他倾尽心血打造,与以往所有机甲都有较大差距,除了操作界面那些针对安如昔的特定设置之外,许多线路系统与经络的结合也都具备独创性。
这些细微的设计,只有进入到机甲内部,熟悉所有部件的人才能稳妥的去清理。稍有不慎,或者是居心叵测妄图窥探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很可能破坏原本精妙的结构与连接,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安如昔在自己的卧室内,真气游走周天,盘膝打坐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恢复抖擞的精神。这个身体若论根骨也还是不错的,哪怕不是自幼开始修炼上乘武功,这几个月随性修行了一阵子,也已经超过普通人太多。等着最新这个主线任务完成,解锁天丝软甲再来几瓶灵丹妙药吃了,防御能更上层楼。等到那时寻常的刺客,除非远程狙击,否则近身方圆百米,即使有热武器都不可能伤到她的性命了。更何况对于贵族而言,真.人体组织和昂贵的身体快速修复治疗舱并不是负担不起,只要保住不脑死,身体其他零件坏了都能更换。
安如昔从凌晨看着雨停,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出来,终于等到与母亲俞夫人常规通话的时候,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压抑着急切心态,以相对正常的方式恳请解禁与青峦的亲密接触这件事。好歹她已经达到甚至远超出母亲期望的成绩,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俞夫人虽然一脸不情愿,不过没想到女儿成绩能这样出色,恳求的无非是一个奴隶玩具。如果这种事都无法满足,岂不是太亏待女儿了。想一想女儿从出生起就背负了与两个哥哥完全不同的使命,这么多年遭受了那些歧视和委屈,俞夫人就心有不舍,无法维持最初的冷静。
也罢,虽然那个青峦在机甲设计方面有很强的天赋,可是女儿若是恋上他的姿色,那也不是不能委屈他的。一个奴隶而已,说不定他也喜欢更亲密地近身服侍他的主人呢。可是若发现他不情不愿,对主人有了怨言,那他就不能有活路了。让她的女儿受委屈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付出代价。
“对那个沐灿,你是认真想恋爱交往么?”俞夫人多问了一句,又告诫道,“平民是不能与贵族通婚的,除非贵族放弃身份沦为庶民。”
“母亲请您放心,与沐灿只是一日交往虚与委蛇。”安如昔很正经的说道,“军部那边怀疑沐灿有问题,艾达告诉我的,说近期会有人联系我,指导我该如何应对那有可能的联邦间.谍人员。”
俞夫人一成不变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眸子里闪现着怜爱与欣慰,却并没有更多的语言表达,只比刚才流露出更多的慈爱与关怀:“如昔,能够顺便做一些对帝国有意义的事也好,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连濯是可以信任的好帮手,如果你觉得有危险,或者遇到了难题,多与他交流看法。”
“艾达呢?记得小时候您总算是很反对我与军部那些纨绔子弟来往的呢。”安如昔趁机打听了一句,隐约之间总觉得母亲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明显是关怀爱护很重视,偏偏却不用言语说透,而只泛泛叮嘱一些她早就知道到的事。
难道连濯还有其他的隐藏身份么?或者连濯只是一个幌子,母亲强调他只是为了迷惑旁人。母亲究竟对她这个女儿有怎样的期待,还是说很久以前她就开始筹谋,就像那著名的电影《楚门的世界》一样,安如昔原身所知的一切都不过是旁人精心营造出来希望她看到,希望她相信的生活呢?
如此一想细思极恐。偏偏安如昔还不能张口就问。母亲会不会是故意用这样怪异的态度,引发她的深思和警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