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元清早起来吃完早饭先给虞老太太请安,虞老太太人己经用过饭,虽然才起来没一会,此时却在贵妃椅上倚着,精神看着十分疲惫。生气是一部分,无奈也是一部分,虞老爷这样,虞大太太那样,这对半斤八两的夫妻,就是虞秋元能干些,只怕以后也有他难的时候。
“昨天的事惹得老太太生气,都是孙儿不孝,求老太太消消气,保重自己。”虞秋元跪着说,家里亏得有祖母,不然更不知道会怎么样。
虞老太太叹气道:“你若是再不孝,我才真是没活了。”昨天闹那么一场,虞老爷没来,虞大太太也没来,就虞秋元知道过来给她磕头。
虞秋元听得也有几分伤感,道:“老太太福大着呢,都在后头。”
“唉,我一个老婆子要那么大福气做什么,只是想儿孙能好。”虞老太太叹息着,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合眼,她也在反省自己,其实她这个当家人做的一点都不好,若是好,儿子媳妇怎么会那样。
祖孙说话的功夫,虞秋荻也来了,昨天闹的那一出虽然她不在,却听婆子们从头说到尾连个细节都没落下。听完她也无语了,她没有低估田姨妈,不曾想竟然低估安姨娘了,自己倒霉就算了,连女儿都拉上了。
做为未出阁的姑娘,她不可能去议论大伯房里的事,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当做不知道,反正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起。
“三丫头过来陪我说说话,你去吧。”虞老太太对虞秋元挥手说着,昨天大闹了一场,要安抚着的多着呢,虞秋元今天上午有得忙。
“是。”虞秋元应着。
从虞老太太正房退出来,虞秋元的第二目地的就是去见虞老爷,毕竟是亲父子,关系还是要维护缓合。平常虞老爷都是歇在安姨娘那里,现在安姨娘不在了,虞老爷仍然在她房里睡的。
虞秋元进门时,虞老爷正忙碌着,昨天安姨娘早的时候太着急,衣服日用品都没收拾。要在庄子上住半年,这些东西肯定要送过去,虞老爷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忙碌这个。看到虞秋元进来,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放下,也没让小厮停止打包,抬头看看虞秋元,虞老爷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他只是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也得指望着这个儿子,这些都是事实。但这个儿子与他并不亲近也是事实,从什么时候他也不记得了,反正现在就这样了。
不止虞秋元这个儿子,就是虞秋翎和虞秋芳这两个女儿,虞大太太生的三个孩子,虞老爷也觉得十分生疏。与虞大太太十天半个月还见不到一回面,就是其中两个是虞老太太养着,他虞老太太那里的时候也不多,见面的时候都少,亲近的时候更是有限。
除此之外,可能还与孩子各自的性格相关。虞秋元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与天份,刚成年时风头就完全压过他这个父亲,就是在现在的虞家,只怕下人们的意识里,虞秋元才是家中的男主人。
儿子优秀这当然是好事,但就虞老爷来说,他更希望在孩子这里能找到父亲的感觉。就像四姑娘叫他爹时,用欢快仰视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有种成就感,觉得自己就是个伟大的父亲,而这种成就感他在虞秋元身上是绝对找不到的。
虞秋元比他更能耐,比他更有出息,在外头结交朋友为人处理也比他厉害的多。性格也自负,即使每次父子相见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他父亲,但他总觉得这个父亲怎么也不如四姑娘叫的亲。
“老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去看看母亲。”虞秋元说着,既然在虞老爷眼里,一个猫狗样的侍妾比他这个嫡长子重要,他也没必在要虞老爷眼前晃,说实话虞老爷这个爹不管对虞家,还是对他这个儿子,都说不上重要。
虞老爷挥手道:“你去吧。”
虞秋元本想直接退出,临出门之时,心中一股郁气由然而生,他突然间很想问问虞老爷,他是不是就打算跟虞大太太彻底决裂了。昨天的事虞大太太也不是完全对,但安姨娘叫唆着,虞老爷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虞大太太一个耳光。
他也是男人,他也有偏心,大小陶氏里他更喜欢小陶氏,但他就是再喜欢小陶氏,他也不会这样甩大陶氏耳光。为了一个婢妾打正妻,更何况嫡出还有三个孩子,夫妻关系到这种程度,虞老爷真的是一点都无所谓吗?
“怎么了?”虞老爷看虞秋元突然在门口站住了,不由的问着。
虞秋元深吸口气,道:“我只是想问问父亲……”
“什么?”虞老爷莫名的看向虞秋元。
“安姨娘貌美动人,老爷偏爱是情理之中,太太年长,自然不得老爷喜欢,这都是人之常情。但人生在世,情之一字男女之情外,还有父子,夫妻之情。老爷与太太也是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到现在,我与大姐,二妹,都是太太所出,老爷真的就一点不顾念吗?”虞秋元话语虽轻,心中却是感慨无限。
做为儿子本不该问这些,但此时看到虞老爷早上起来,给虞老太太磕头都没去,只是忙着给安姨娘收拾东西,他真的很想问一问。儿女不要了,连娘都不要了,这安姨娘是不是给虞老爷下药了呀。
虞老爷脸色阴了下来,道:“你这是跟谁说话,别以为老太太护着你,你就能如此放肆,什么时候论到你个小辈来管这些。”
“当儿子的如何敢管这些,只是看到老爷早上起来就如此挂念安姨娘,甚至于连老太太都没去看看,心中不禁感慨,便问问老爷。”虞秋元言语一点都不气,直接说着。
做为儿子他也很想尊重父亲,以父亲为天,但对着虞老爷他实在很难真心尊重,昨天因为妾室打了老婆,今天又能给妾室操劳而不是去见亲娘。亏得虞老爷没有卫家二老爷的本事,不然宠妾灭妻,以至满门惨烈的事早晚得发生的虞家身上。
虞老爷脸瞬时涨的通红,虽然昨天虞老太太把他狠说了一通,但虞老太太是娘,现在竟然被儿子如此说,他哪里受的了。气的全身发抖,指着虞秋元道:“你个逆子……”
虞秋元低头道:“我是父亲的儿子,自然最像父亲。”
虞老爷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更是怒不可谒,抓起手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往虞秋元身上砸去。虞秋元早有防备,躲的也快,只见“哐当”一声,一块砚台落到虞秋元脚边,虞秋元看了一眼,神情淡漠,嘴里依然恭敬的说着:“老爷消消气,我先去看看太太。”
虞秋元转身离开,虞老爷气的全身打颤,只得扶着旁边桌子站着。这个不孝子,竟然如此忤逆他。正妻也好,妾室也好,作用本来就是侍侯丈夫,安姨娘伺候的比虞大太太强,他为什么不能更喜欢安姨娘,更宠安姨娘。
唯一遗憾的是安姨娘没有能生下儿子,若是他还有一个儿子,还有另外一个指望,他不至于如此忍耐虞秋元。
虞秋元阴着脸走出安姨娘的院子,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跟虞老爷弄成这样,但虞老爷实在让人火大的很。虞大太太再不好,嫁进虞家这些年,侍侯公婆丈夫,生儿育女。就是笨了点,但笨人也有人权,亏得虞大太太笨了这些年,不然就凭虞老爷这样,家里只怕早翻天了。
走进虞大太太正房,田姨妈正跟虞大太太说话,看到虞秋元这样阴着脸进门,虞大太太自是不必说,昨天晚上虞秋元就没给她好脸色。田姨妈心中也多少有点怕,其实她给虞大太太出谋划策的时候,也没想到昨天会闹成那样,尤其是虞秋元最后出手时,实在太猛。
还有上回劝虞秋翎归宗,虞秋翎也是寻死觅活的一通大闹。说起虞大太太来说,也不能说是脾气大的,怎么这儿女的脾气都是这样的凶猛,让她深深有种惹不起的感觉。
“姨妈也在呢。”虞秋元笑着招呼田姨妈。
田姨妈笑着道:“过来看看你母亲,哥儿来的很早。”
“不早了,我先去了老太太和老爷那里。”虞秋元说着,随即看向虞大太太,道:“太太没有去看过老太太吗,昨天闹成那样,太太也该过去给老太太磕个头。”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规矩的问题,比如他早上起来了,会给三个长辈轮磕头赔罪,虽然在虞老爷那里他跟虞老爷又闹了一架,但他过去的本意真是想给虞老爷磕头邮赔罪。放到虞大太太和虞老爷身上,他们两个也该去给虞老太太磕头,其实最好的就是一家三口一起去给虞老太太磕头,这样才显得更好。
虞大太太小声嘀咕着道:“昨天的事我又没做错,是那婢妾先挑事,一个婢妾就想管姑娘的亲事,难道我做为正室还打不了她。”
“母亲这些年没管安姨娘也没有管过四姑娘,一直都是好歹随她们去,这回是怎么了。就是四姑娘的亲事,本来就是周大太太给老太太提亲,也是老太太同意的,安姨娘想怎么样,随她去就好了,上头还有老太太呢。就凭安姨娘的见识,她想给四妹妹寻门亲事,她也只是想想,弄个不好,连累的也是她自己亲生女儿。”虞秋元说着。
要是换成其他时候,田姨妈非得插嘴说几句不可,但昨天见识到了虞秋元的脾气。就是现在当着自己这个姨妈的面,都不给虞大太太面子,她还是别在这里触霉头了。便笑着道:“你们娘俩说话,我就先回去了。”
“姨妈慢走。”虞秋元说着,真说智商高低,行事机伶,田姨妈确实能甩虞大太太几条街,但田姨妈就有本事把自己的日子过成现在这样。
丫头送走田姨妈,虞大太太脸色也难看起来,道:“刚才你姨妈在这,你都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娘,生你养你,现在倒是说起我来了。”
“我说的都是道理,老爷专宠安姨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四姑娘也这么大了。母亲就这么把她拖过来打板子,后来老爷过来,你又那样跟他大吵,你让老爷的脸面往哪里摆。”虞秋元说着,又道:“还有昨天晚上,四妹妹过来给你赔罪,你就是真生气,骂两句就算了,你就让她那样跪着,你还有点嫡母的慈爱吗?”
虞大太太看儿子脸上有几分动怒,再者话也句句在理,气势不由的下去了,却是道:“四丫头眼里没我,受点教训也是应该,你自己说这些年来,她们娘俩吃的穿的,我亏待过她们吗。哪家的庶女不受嫡母的气,我给过她气受吗。我对她都这么好了,结果她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些是田姨妈跟她说的,田家的那些庶子庶女们,哪个看到田姨妈都跟老鼠见妈似的。稍稍给点甜头就让他们感恩戴德,哪里能把庶子庶女娇惯的眼里没嫡母。
“四姑娘还小,又是跟着安姨娘长大的,自然更心疼安姨娘些,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昨天她屋里所有的下人我都罚过了,她又来给你道歉。母亲,你是嫡母,你是长辈,对小辈应该包容才是。”虞秋元说着,先把大道理讲了,又道:“四姑娘也只是个姑娘家,母亲有我大姐姐和二妹妹,一个小庶女,你何必看在眼里。她现在在娘家不懂事,眼里没有嫡母,以后等出了嫁,自有她的苦头吃,你何必管她呢。”
“但是……”虞大太太很想反驳一句,却想不出要说什么好。
“安姨娘一个婢妾,又没有儿子,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四姑娘在夫家出了事,还得要我去出头料理。安姨娘不过是老爷闲来养的猫狗,母亲是正室太太,她不过是个玩意,理会她做什么。”虞秋元继续说着,又道:“母亲该拿出主母的气度来,哪家主母太太跟一个奴才计较的,倒没得先失了身份。”
虞大太太仍然觉得不放心,却是道:“若是以后四姑娘嫁的好了,向着自己的亲娘……”
“母亲都糊涂,女儿家不比儿子,儿子能另立门户把亲娘接出去。女儿家到夫家后就是人家的人,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能够照抚岳母的人家那都是极难得的,你听说过谁家奶奶越过自己嫡母去照抚生母的。”虞秋元说着。
除非四姑娘能入宫为妃,并且能生下皇子,皇子封了王爵,四姑娘子凭母贵跟着一起到王府住。不然出嫁女儿想照抚亲娘,故意给嫡母难堪,那她是给自己找难看,夫家的婆婆长辈都首先饶不了她。
虞大太太低头不吭声了。
“我昨天晚上求了老太太,只怕过不了多久老爷就会把安姨娘接过来。”虞秋元先让虞大太太做好思想准备。
虞大太太果然愣住了,道:“你竟然求老太太让安姨娘回来?”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怎么能让她再回来。
“我刚才不是还跟母亲说,安姨娘不过是老爷养的猫狗,一只宠物养了这么多年,老爷岂不是心疼。母亲与父亲到底是夫妻,总不能因为一个姨娘就彻底翻了脸。”虞秋元说着。
“夫妻?”虞大太太冷哼一声,开始抱怨起来道:“你见过老爷进我的屋吗,他有当我是正妻吗。其实别说我,就是你这个嫡长子,他正眼看过你吗。除了安姨娘和四丫头,你姐姐,你妹妹,他管过谁。”
虞秋元听得感叹,想想自己刚才去见虞老爷那一幕,心中也是无语。嘴上却是道:“我和大姐一直跟着老太太,二妹妹跟着太太,老爷心里再放心不过。安姨娘凡事不懂,也没什么见识,老爷自然多看顾四姑娘。”
虞大太太仍然觉得心中气难平,就像田姨妈说的,不理论是一回事,但男人给不给脸面又是另外一回事。日子过到现在,她对虞老爷早就没啥感情,虞老爷宠安姨娘的事她也不在意,但若是任由一个妾室踩到她头上来,却是她忍受不能的。
虞秋元心里叹气,虞老爷宠妾是宠的过份了点,但为了未来虞家的和平,只得继续道:“这回安姨娘挨了一顿打,又被老太太发落到庄子上晾这么久,再回虞家来肯定不会敢再兴风作浪。她就是还有这个胆子,母亲不是还有我吗,我肯定不会让母亲吃亏。”
虞大太太听到这句话神情缓合了许多,她从早以前就知道她的依靠是虞秋元而不是虞老爷,再加上昨天的事,更是全靠儿子。却是道:“安姨娘想回来也容易,但回来之后却是要来我正房侍侯,婢妾侍侯主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按田姨妈说的,就让安姨娘天天来她屋里侍侯,端茶递水,铺床叠被,更衣梳头,再加上捶腿捏背,把所有丫头的活都推给她,不用打也不用骂,累都累死她。
“这是姨娘给母亲说的?”虞秋元直接问着。
虞大太太便道:“你姨妈也是为我好,看我被一个婢妾如此欺负,自然要给我出主意。”
昨天刘喜家的都承认了,现在虞大太太自己也承认,绝对错怪不了田姨妈。虞秋元此时也不提让田姨妈一家搬走的事,只是道:“姨妈是母亲的姐姐,自然是向着的姐姐的,但各家各户的事,本来就不同,姨妈说的也就未必是对的。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姨妈是对的,田家何至于如此。”
“那都是你姨丈的错……”虞大太太为田姨妈辩白着。
虞秋元听得只是笑,也不去反驳虞大太太,对于自己的亲娘,用哄的更有效果果。道:“我们家跟田家不一样,母亲有我,根本就犯不着跟妾室姨娘斗气。虞家早晚是我当家,两房媳妇在您膝下尽孝,到时候儿孙满堂,何其欢乐。安姨娘又有什么,现在是有四姑娘在身边,但等四姑娘出了嫁,出嫁女又能回几趟娘家。就是四姑娘以后有了孩子,也要叫您是外祖母,跟安姨娘没关系。到时候晚景凄凉,母亲给她一口饭吃,那都是赏她的。”
“也是,可不是我赏她的吗。”这话虞大太太听得十分舒心,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就是虞老爷再宠安姨娘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她赢。想想却是又道:“那贱婢如此嚣张,想到昨天的事我还气的心口疼。”
虞秋元笑着道:“母亲既然如此气她,那何必又让她到跟前来侍侯,在自己眼前晃着岂不是更生气。俗话说的好,量大福大,母亲何必跟那种婢妾一般见识。你就是打了她,骂了她,难道你自己不生气。母亲现在年岁也大了,正该保养的时候,又有好儿子,以后更有好孙子,后福大着呢,若是因为一个贱妾气坏了身体,岂不是太可惜。”
虞大太太低头不语,其实这话也对,昨天就是自己赢了,还不是一样气的半夜没睡。想到虞秋元说的安姨娘晚景凄凉,她还真想看看。
“安姨娘也好,四姑娘也好,都随她们去,就像母亲以前对她们那样,好歹随她们便,看到最后坑谁。至于四姑娘的亲事,母亲更没有必要费那个心思去管,身份在这里摆着,她能嫁多好。至少嫁妆之类的,庶女嫁妆多少,虞家一直都有定例,按规矩走就是了。不管什么时候四姑娘见了您,都要乖乖的叫您太太。”虞秋元继续说着,按照虞大太太以前的过法,虞家和平了这些年,也不求谁能长进,只求保持原样就好。
虞大太太听得点点头,就像虞秋元说的,能省口气也好,自己身份尊荣,以后更有大福气,何必跟一个注定晚景凄惨的婢妾一般见识。便道:“你说的是,我管她们做什么,又不是庶子要分你的家产。老爷就是再偏心,他手里没钱也白搭。”说到底虞老爷没用,安姨娘就硬不起来。
虞秋元满意的点点头,其实虞大太太笨点也有好处,等把田姨妈这一家人清出去之后,再给虞大太太洗洗脑,虞家照样过太平日子。
娘俩说着话,虞秋元极力给虞大太太描述以后的美好生活,以及安姨娘将来的悲凄生活,虞大太太心情高兴起来。娘俩说的正高兴,程妈妈过来了,虞秋元忙起身相迎,虞大太太现在心情正爽时,笑问:“妈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程妈妈笑着道:“老太太让我过来传句话,安姨娘去了庄子上,四姑娘没人照看,年龄又小,就劳烦太太先照看着。”
虞大太太愣了一下,都有点想说,四姑娘又不是我生的,为什么让我照看之类的话。虞秋元马上笑着接口道:“应该的,过一会太太就派人把四姑娘接过来。”
程妈妈见虞秋元答应的爽快,又说了几句就要回去了。
等程妈妈走了,虞大太太就道:“老太太怎么突然让我去照看四姑娘?”
“太太是四姑娘的嫡母,照看她本来就是情理之中,反正最多年底安姨娘就回来了。我看不如这样,太太院子旁边的小跨院空着,那不如收拾出来给四姑娘住,四姑娘身边又有婆子丫头,她也那么大了,太太也不用花什么心思。”虞秋元笑着说。
虞老太太会下这样的命令,其实是为了四姑娘好,身为庶女嫁人对象基本上也是庶出,若是搞不清婆婆是哪个,以后肯定要吃大苦头的。
虞大太太心里十分不想接收四姑娘,但虞老太太下的命令再借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说不管。只是不太高兴的道:“四姑娘也不小了,自己一个人就住好,何必这么麻烦搬来搬去,安姨娘又不是不回来了。”
“老太太也是想着让四姑娘与母亲多亲近亲的这,也是为了母亲。”虞秋元笑着说,又道:“另外给她个小院,不喜欢只管让她回屋去,母亲还像平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四姑娘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也不用去计较,母亲是知道老太太脾气的。”
虞大太太心中就是再不愿意,此时也只得道:“另外院子住着,不在我眼前就好。”眼不见为净,你好你歹都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