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很大,车缓慢行进,气氛一度降到最低点。今夏紧紧的抿着唇,她就不明白了,曾经的章怀远多么的高高在上,看她一眼都不屑,今天竟有心情和她吵架,不可理喻。
章怀远为自己的失常行为恼怒,一边又为自己开脱。她是朝朝的母亲,现在是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对,女人,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捆绑在一起,在以后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势必都要捆在一起,一年里,她只能忠诚于自己。
回到玫瑰园,今夏摔车门直接上楼,在把主卧室门反锁。越想越生气,章怀远太混账了,他凭什么要求自己?
想着更是委屈,偏偏无可奈何。当初她也不是很乐意嫁他,她又不是为爱冲昏头脑的人,爱他是一回事,嫁给他是另一回事,她分得清楚。可惜章夫人不这样想,她爸妈不这样想。又因为阴差阳错那一幕戏剧性转折,以及当时盛家的情况。她别无选择不是吗。
她想放声大哭,发现哭都是奢侈,她又狠狠的把被子扔下床,跑去冲澡,想要把今天一天的委屈都洗干净。
章怀远发现卧室门被反锁,气得额头青筋暴突,磨牙生恨,好在是多年商场侵淫生涯,他变得更沉稳。即使这样,还是恨不得撕了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招来管家用钥匙打开,走进去时没见着她人,洗浴间隐隐传来哗啦的水声。章怀远不耐地扯下领带,朝着水声方向跨进去。
今夏看到他进来,急忙扯过浴巾把自己包裹严实,对他又恨又恼。章怀远对她的行为呲之以鼻,认为她欲拒还迎,大步上前直接扯下她的浴袍,把今夏挣扎的双手箍紧,低头就含住她娇嫩的下唇瓣,毫无温柔的吮弄。
今夏痛恨他的掠夺行为,可也清楚敌我力量悬殊,若硬挣扎吃亏的还是自己,更可悲的一点,这是两人必行的义务,除非怀孕,不然这种羞耻折磨不会就此结束。看清了这一点,她便认命了,可眼下她心情不好,他又硬来,气得她想破口大骂。
章怀远含着她的唇,吞下她的怒火,逗弄她的同时,他差点把持不住。好在理智尚存,一边亲吻她一面快速转移战场,直接将她扔床上,闪电般欺压上去。今夏呜嘤一声,哀求:“明天吧,没必要每天都做。”
因盛时今一番话,章怀远本想怜惜她,不想她不稀罕。他半撑着身凝睇她,眸色暗沉,戾气强压直下。
今夏想,豁出去了,“章怀远,我知道你不乐意这样,其实呢,我也觉得这样很别扭,当然能和你上床是我的荣幸,但你考虑商小姐的感受没有?她若知道你和前妻夜夜笙歌,肯定会伤心吧。”
章怀远脸色几经变换,心想盛今夏你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情管他人死活?本就为这次变故痛苦,心疼商瑗,这不知死活的盛今夏这样不假颜色的坦诚,就如在他心坎上撒盐。
今夏在讲这番话后也很后悔,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清楚商瑗在章怀远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敌。她为自己的冲动懊悔轻叹,想要挽回局面俨然不可能,只好乖乖闭嘴。
“既然如此,为了早日解脱,我们务必得卖力才行。”
今夏认命闭上眼,苦笑不已。挣扎什么呢,又不是没做过,怎么搞的和贞洁烈女一样,身上这男人多少人做梦都想爬他床,她这矫情的行为应当称作为捡了便宜还卖乖吧。这样想,不能释怀的郁结渐渐退去,纵使心有不甘也改变不了现状。
“装死给谁看呢,难道你不高兴?盛今夏,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他用力扣住她的下颌,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今夏疼得眼泪在眸瞳里打转,拼命去忍才不至于决堤。她真很后悔,明知商瑗是禁地,她稀里糊涂一脚踏上去,也只有她愚蠢不长记性。她甚至想着,下一秒他会不会一拳抡下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哭什么。”看着两行清泪缓缓淌下来,他气结,就想翻身走人算了,但他又抹不下面子,更是怀疑盛今夏有爱过他吗,或者还爱着他吗,不然做出这死表情给谁看?看着她这样,心烦意乱,欲/火也散了七七八八,脑里更不由浮上商瑗温柔体贴的模样,下腹莫名一阵骚动。
哭什么?今夏不自觉地摸了把脸,也觉自己矫情过了。
章怀远哪有心情去纠结这些,伏下身狂风暴雨般的吻瞬间落下来,手直接伸进她腿间,越过毛绒沼泽地长驱直入,今夏哪里经受得住,呼吸便被揉捏得渐渐不稳起来。
“不愿意?这是你的义务,哭,就知道哭。”他的手一点也不温柔,粗暴的在她腿间一按,捻出一点湿润,就直接把自己的欲望推挤进去。
她下面还不够湿,便有些受不住,紧皱着眉死咬着唇,手揪着身下褥单指节泛着苍白。
尽根埋进去后,皱着眉头举起她双腿,都架到他的双肩上,“记住了盛今夏,这是义务。”说完再也不顾她是不是伤着了,欲望已凌驾理智之上,而她这样,他更是不想温柔,也不再隐忍自己想尽情释放的欲望,在她最柔软销魂的秘处尽情的与她水乳/交/融。
今夏此时疼得汗都冒出来,忍不住求饶,“我……疼,你……轻点。”
他占有着她,时而缓慢,时而粗暴,她求饶,他充耳不闻,带着惩罚性深深的进入她,哪怕不爱也逼着她婉转低吟。
“这是你招惹我的代价。”他冷漠宣称。
代价……代价……又是代价……
她眼泪落下来。
爱上章怀远,代价可谓稀有。在两人关系中,她一直处于弱势那一方,眼看可以逃出升天了,不想峰回路转在坠轮回。
她记得自己曾卑下的哀求他,求他说我不爱你了好不好,你放手好不好?
他说什么呢,他讥笑,低声细语告诉她,怎么可以呢,游戏才开始。
章怀远不再留情,紧密融合处,他狠进快出,给她制造一波又一波快感。今夏快要承受不住了,她拼命咬着唇,努力的回忆往事,试图漠视这一场身体和精神的较量。她也是明白,就算这样努力克制,身体还是早早屈服。在他连番戳弄下,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那里不断紧缩,热流随着他进出泌出来,狠狠绞着他。今夏瘫软着任他欺凌,神经末端都在抽搐,他仍然不肯放过她,提着她双腿站起来,抓着她的臀粗暴的挺进。
这个姿势让她感到羞耻难堪,又挣扎无力,整个人犹在风暴中摆动不止,头晕目眩,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就着这个体位,在她紧缩里,他颤抖着射出。
章怀远餍足地搂着她,今夏有些不耐烦,想要拨他的手起身去冲澡,这样黏黏热热的她浑身难受。
“闹什么,好好睡觉。”章怀远冷斥。
“我去睡客房。”要和他共枕不是找罪受吗,她脑子没烧坏,更不想自取其辱,惹不起主动避让总行了吧。
“盛今夏再给我说一次?”
今夏怀疑他有病,没有力气狡辩,这个时候手机在床尾震动。她今天回公寓取回一些必备用品,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时候会是谁给她打电话?她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落在床下的浴袍披上。手机来电显示李泽昊,她愣怔,下意识去看章怀远,不巧他手机也响了。
今夏不在理他,走远了一点接起来,就听对方问:“请问你是李先生的太太吗。”
她想说不是,不知为何居然没有去反驳:“发生了什么事?”对方说:“李先生在‘忘川’一店喝醉了。”
挂断电话,她也顾不得什么协议条款,匆忙套了一件衣服就往楼下冲。章怀远在和商瑗讲电话,没有注意她,待安抚好商瑗才发现盛今夏不见了,穿上浴袍下楼问:“今夏呢。”
管家指着敞开的大门说:“盛小姐出去了,我以为是先生的准许。”
章怀远眉目一沉,转身上楼,没一会儿他又下来,已经换好衣服,没任何交代直接出门了。
今夏冒着雪冲出门,夜半十二点多,又是这地段,想要碰运气遇上一辆车绝对不可能,好在运气不算太坏,竟然碰到一辆空车,大概是哪位夜归人喝醉了。
她坐上去报上地名,司机疑惑的看她一眼,又不好意思盯着瞧,后来还是忍不住问:“你长得真像那位明星,今夏你知道吧,演过……”
“是吗,真是荣幸,可惜了,我很少看电影。”
司机也觉得不可能,红了半边天的人怎么会坐出租车?
今夏赶到时,就见李泽昊躺在休息室,身上搭着一张毯子。她对侍者道谢,又担心被人认出来,关上门走过去。
李泽昊剑眉紧锁,一副解不开心事的沉重。今夏看着他,力图让自己镇定,但面对他,她心疼了,又强迫自己不能哭,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哭。就像章怀远说的哭什么呢,是啊,哭什么呢。
“泽昊,回家吧啊。”她扶住他,李泽昊一把拉住她,今夏直接扑到他身上,被他紧紧地抱着,他的脸贴着她颈脖,热乎乎的。
今夏摸了把他额头,手被灼烫了,又不忍心吵醒他,但是这个样子肯定得去医院,“泽昊,我们去医院。”
李泽昊昏昏悠悠的,哪里知道回应她。今夏没辙,这样高壮的人她一个人哪里招架得住,唤来侍应生帮忙。
开着他的车去医院,又被医生痛斥,“你是病人家属?怎么照顾病人的,你不知道他肠炎犯了吗,还让他喝酒?不要命了是吧。”
今夏维维是诺,把责任都担了医生才放过她。安妥好他,已经是下半夜了,折腾大半夜,她早已虚脱,看着病床上的人,心痛又悔恨。
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
这样想,那阵以为消失了的撕心裂肺的痛感又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偏偏无处躲藏。
今夏坐到天边已泛起了白雾,想是时候走了,不再等他醒来。她疲惫地站起来,替他掖了掖被角,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医院大楼外,拦了一辆车,车子开出去时,回头瞟了眼住院部,却见一个身影提着早点匆匆进去。
她慢慢回过头,司机问她去哪,今夏茫然片刻,报出地名。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真怪,大清早戴着墨镜从医院狼狈的逃出来,像是有追命鬼追着她索命似的。
今夏开口说了那句话后,缓缓闭上眼靠着椅背假寐,前尘往事随之纷沓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