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鸣人所说,他们刚把昏迷不醒中的卡卡西塞进被褥里,在房间里放好行李,顺手把我的护额搭在了我的背包上时。就有一只乌鸦非常突然的从大敞四开的窗户里飞了进来,在房间里盘旋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唯独叼走了我的护额。
听听,乌鸦叼走了我的护额……
我的妈呀,乌鸦叼走我护额干什么!
我直挺挺的从地上蹦了起来。
“我护额被乌鸦给叼走了?”
鸣人点了点头。
我难以置信道:“你好歹也是个忍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鸟叼走了我的护额?”
“怎么可能啊!”鸣人也激动了起来,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去抢你的护额了,结果不仅没抢到,你看――”
不管哪个世界的鸣人,脸上都有天生的六道猫胡子似的印记。
鸣人把脸凑到了我眼前。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鸣人脸上猫胡子似的印记又无端多出了两道。
我嫌弃:“你还行不行了,连乌鸦都打不过。”
“……要不是你是第七班的同伴,我就要揍你了。”
我穿好鞋站起来,屈指在鸣人脑门上一戳。
“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
在鸣人的怒视中,我笑着跑了出去。
达兹纳大叔家的房子背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想必那只乌鸦就是飞进了林子里。
我站在树枝高出四处张望,数只不知名的鸟雀在树丛中展翅高飞。忽的,我窥见其中有什么东西的亮光一闪而过。我想那可能就是我那个被乌鸦叼走的护额没跑了。
因为止水哥有饲养乌鸦作为忍兽的习惯,这就导致了从小耳濡目染的我也知道了不少乌鸦的习性。
乌鸦喜欢衔走亮晶晶的东西拿去装饰巢穴,我从小到大,有什么戒指胸针之类的配饰找不到时,去止水哥养的乌鸦窝里去翻都一翻一个准。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乌鸦会来驶ざ钫饷创蠹亩鳌
我快速的在树枝间跳跃着接近那只乌鸦,但乌鸦是一种非常机敏的鸟类。
每当我离它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它就会嘲笑似的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张开双翼飞的更远。
我小幅度的抽了抽嘴角。
妈的,我居然被一只乌鸦给嘲讽了。
终于在深入了树林,看不到达兹纳大叔家的房子时,那只乌鸦停在了树梢的高出不再动弹。
被它叼走的护额就挂在树枝上。
但我现在已经无心顾及什么护额不护额的事了。
这只乌鸦这么欠揍,不教训它一下,它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大宇智波做主的。
我站在稍远一些的树上,收敛起气息结了个印。
群蛇从我袖口中涌出,扑向了枝头的乌鸦。
任这只乌鸦再聪明也斗不过美貌与智慧兼备的我。
一群蛇里总有那么两三条缠上了乌鸦,算得上大只的乌鸦被勒紧了脖子,哑着嗓子发出粗噶的鸣叫声,它扑腾着翅膀,漆黑的羽毛接连落下。
我顺势收回了蛇,连带着把乌鸦抓在了手里。
“你再飞啊,抓到你了。”
尽管对着乌鸦说话好像很弱智,但我还是哼哼哼的低笑着嘲讽起了这只乌鸦:“我要把你尾巴毛拽秃。”
乌鸦挣扎着挣扎着就没了动静。
就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手劲太大把这个鸟给失手掐死了的时候,我手里的乌鸦就猛地拧过了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波之国和火之国乌鸦品种的差异,这个乌鸦的眼睛竟然是鲜亮的赤红色。
它不再嘎嘎乱叫,也不再挣扎。可是仍然有黑色的羽毛扑簌簌的落在我脚下。
羽毛几乎要把我的脚面堆满时,我意识到了鸟类这么掉毛好像有点不太对。这已经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品种差异可以一笔带过的事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人用了变身术而变成了乌鸦,于是干脆下了狠劲打算在变身术被解除之前先把乌鸦掐死。
五指收拢,乌鸦温热的躯体开始在我手里变得轻而飘忽。紧接着‘噗’的一声,乌鸦像是被捏爆了的气球一样炸裂开来,飘落的片片遗羽四散着飞向各处。
无数的羽毛化身鸦群,它们鸣叫着,拍打着翅膀开始往一起聚拢,聚拢出了一个大概的人类轮廓。
我暗叫不好,直接从跳到另一棵树上抄起了护额撒腿就跑。
就算用这个世界的鸣人的脑子来想,也应该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被乌鸦叼走护额这种偶然的意外事件。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在特意引诱我单独出来。
我一边逃跑,一边脑子里飞速的运转。
可是引诱我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我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刚到这里不超过一个月,见过的人基本上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为了写轮眼吗?这个世界的写轮眼看起来就特别稀缺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不是二助或者卡卡西又或者是随便什么人。还是下忍的二助和失去意识的卡卡西,这两个加起来都比我要更好得手吧。
直觉感到背后有什么武器袭来,我抽出草s剑头也不回的随手打落了瞄着我肩膀扎过来的苦无。
看样子对方并不是要我性命,而是想要活捉我。
我更坚定了他是奔着写轮眼来的这一信念。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隔壁世界写轮眼多的还没有两斤大白菜值钱呢,干嘛非得死盯着眼睛不放。
背后接连不断的飞来了各式各样的忍具,我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吸附在树枝上整个人倒掉下去绕了一圈躲过了这波攻击。
然后,我就发现了。
他不是为了要我的命,也不是为了活捉我。
他这是为了让我减速啊。
就差了那么两秒左右的时间,背后的人已经追上了我的脚步。我收回了聚集在脚底的查克拉,试图从树上落下去换个路线继续跑。
但是我发现,同等距离下,对方的速度似乎比我更胜一筹。
你这是自带了加速buff吗!
一把和草s剑类似制式的直刃忍刀插过我脸侧的碎发,擦着我的耳朵直直的嵌入了我面前的树干里。
我曾经见过这样的武器,但并不是在这种场合下。
顺着那把眼熟的刀嵌入树干的部分,我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向后看。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一张比这把刀还要令我眼熟的脸。
一张堪称美少年标准模板的面孔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比我稍长一些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眼中一汪赤红沉静又柔软。
回过头的那个瞬间,我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兄控细胞都不分场合的炸成了烟花。
我!的!妈!
不对!不是我妈!
宇!智!波!鼬!
是!我!哥!
在世界里现在年仅十七岁却成熟的不像是个少年!但是总归来说还是个少年!强大俊秀温柔体贴善良省略一万个赞美词汇总之就是完美的!哥哥!
我双腿一软,差点就直接跪下去抱他的大腿。
他微微蹙眉,拔出了深深没入树干的刀,将刀刃抵在我颈侧。
我脑子里名为兄控的烟花这才平息下去,想起了鼬哥就是把我单独引诱出来,还试图用忍具打伤我的人。
……等等。
鼬哥是把我印出来准备袭击我的人?
鼬哥是刚才那只乌鸦?
我刚才想把乌鸦直接掐死实际上是差点掐死鼬哥?
我的冷汗唰唰的流了满脸。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鼬哥丝毫不在意我如此后怕的模样,他依旧是那副眉头微皱,不苟言笑,冷淡又认真的表情。
“鼬,鼬哥……”我小声的叫了一声。
说实话,有点别扭。
被迫变回十二岁之前,我刚好十七岁。
鼬哥比我大五岁,那么,这个世界里的鼬哥,和原本的我同龄。
跟我同龄的鼬哥。
想想就带感。
但是不知为何在我叫过他之后,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双猩红色的写轮眼里竟然冒出了些许杀意。
“是大蛇丸派你来的吗。”
是大蛇丸派我来……嗯?
我愣了一下:“这关大蛇丸啥事啊?”
鼬哥架在我脖子上的忍刀往下压了压,巧妙地压制住了我的致命处,又不至于失手真的割了我的脖子。
他沉声道:“你是谁,大蛇丸派你假扮成佐助潜入木叶的目的是什么。”
我哪知道师父的目的是什么啊我摔了个跟头就过来了!
见我不答,鼬哥也没了什么耐心,挥刀就要直接抹过我的脖子。
“别别别,真没目的――哥……你别冲动啊哥!”
我伸手一挡,手臂登时被划开一个长而深的刀口,喷出来的血洒了我自己一脸。
鼬哥一击没能得手,迅速冲上来还想再补给我一刀。
我用没受伤的左手举起草s剑堪堪挡住了鼬哥的攻击。
他的表情陌生到让我难得有些茫然。
我印象里的哥哥,虽然表情不大,却总是温柔沉稳的。而我面前这个鼬哥,似乎连秀气的眉目都浸染了杀意。
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握着草s剑的手不断的颤抖。
“哥……鼬哥,我是佐助啊,我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啊。”
鼬哥的气息一窒,眼神猛然凛冽起来。完全不复我记忆中那个哥哥的模样。
“佐助现在只是个弱小的下忍,不可能像你一样接连挡住我的攻击。”
树荫中洒下的阳光明灭不定,将他的脸映得残忍又悲悯的模样。写轮眼中的勾玉缓缓流转,赤红的色泽像极了流动着的血光。
“佐助也从来没学过大蛇丸的忍术。”
“你不是佐助。”
“你究竟是谁。”
……可是,我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