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第一次放着任务没管,翘了暗部的班,也没有去纲手那里报道。
原本纲手给我派发的新任务,是让我去保护身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不过看在他最近还在村子边缘稍远一些的练习场中修行,身边还跟着前后两任暗部部队长的份上,我觉得我去不去也就是那么回事。
只是打发了忍犬变身成我的模样去附近盯梢,如果情况不对就使用逆向通灵……这之后,我就彻底搁置下了那边的任务。
剩下来的所有时间,我都把它们放在了跟踪志村团藏上面。
也许根部基地难以让一个外人混入。但是换做是两年来在根也混成了小队长,熟知基地各类结界暗号的我来说,穿梭其中又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跟了团藏足有两天,不管他去哪里我都全程暗中随行。
四十八个小时,足够我摸清团藏的行动规律。
也许是他习惯如此,又或者是老对头刚刚去世,他且得安分上一段时间。这两日他的作息非常规律,离开根部和来到根部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每日都有不同的两名暗部作为护卫守在他身后。
我也跟着去过团藏的住所。
老头子喜静,他的家在远离街道中心的村子角落。那里有大片的树林,门前不远处还有潺潺溪水,每逢风气时,就会有枝叶摩擦发出的“唰啦啦”的响动。
我就蹲在树梢上远远的看着。
有着灰蓝色屋顶的小楼前有两名暗部把守,是昨夜开始就担当了志村团藏守卫的人。
对忍者来说,一夜未睡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两名暗部依旧脊背笔直,一言不发的伫立在门前。
太阳还没升起,凌晨中微冷的风在树林中穿梭而过,带下了飘落的树叶,也垂下了枝头凝了一夜的露珠。
然后,我动了。
长达两年多的时间中都岌岌可危濒临崩溃的精神力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专注过,浓艳的赤红色视线之中,庞大的幻术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主导下悄然展开。
如入无人之境般,我目不斜视的在两名暗部中间穿过,退开了小楼的玄关大门。
我早就趁跟踪这里没人的时候潜入过这幢房子,建筑物内所有摆设在我反复的回想中也已经烂熟于心。
将生命体征与查克拉强制性的压制到近乎于无,我踏着黑暗跳上房梁,查克拉吸附住身体,就算是倒站在天花板上,对我而言也如履平地。
悄无声息的摸进室内,尚未迎来晨光的夜色掩去了我的身形。
团藏闭目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他的右手搁置在被褥外,我已经知道了他右臂上有着沉重的金属枷锁,只是暂时还不明白,牢固的封印下,团藏的手臂中到底被封入了什么。
直觉告诉我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摸上了背后的刀,不等草s剑出鞘,上一秒还躺在床上安睡中的团藏却猛然睁开了眼。
我见无法一击得手,在他注意到我之前便迅速退回他无法注意到的黑暗死角中。
团藏翻身坐起,他先是向窗外望了一眼,楼下两个暗部背对着他还站在那里,毫无异常的样子,可他似乎却还是有所怀疑。
我觉着志村团藏肯定跟我一样,都想得太多结果常年睡不着觉。要不然怎么可能我还没拔刀,他就已经先一步睁开了眼呢?要知道我刚才绝对没有泄露出自己的丝毫杀气。
正腹诽着,团藏却一点继续睡的意思都没有的撑着床站了起来。
我脑中闪过几种能杀死他的方法,快速将成功率最高的在脑中模拟了即便,确保万无一失后,我才无声的抽出了刀。
团藏已经在房间里转过了一圈,此时他正背对向我。
锋利无匹的草s剑在暗处露出寒芒,我即刻催动体内的查克拉,打在舌头上的束缚型咒印被我强行破开。
咒印被挣脱时团藏自然有所感知,就趁着他感知到咒印解除那一瞬间的呆愣,我脚下用力蹬着天花板一击砍向志村团藏毫无防备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志村团藏到底是能跟三代目斗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就算我抓住那一刹那的空挡,居然也没能成功砍掉他的脑袋。
刀刃没入肌理又轻而易举的砍断骨骼,他这么拧身一躲,倒是用那条有着重重封印的胳膊换回了自己的命。
断臂出却意外的没有洒出什么血来。
志村团藏痛苦的一声低吟,一击不成我又欺身上前补了一刀,他也没有空余时间捡回自己的手臂,为了躲开刀刃,只能后跳两步推开。
团藏捂住被斩断手臂的肩膀,不知是痛苦还是错愕,本就严肃可怕的老人现在表情更是扭曲到近乎狰狞:“是你……纲手那个小丫头让你来杀我吗?”
“您误会了,团藏大人。”
我站稳身子,随意的将断臂踢远,抬眼望向团藏可怖的表情,我却轻轻的笑出了声来:“您跟火影派系斗了一辈子,要想动手您早就得死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团藏的表情愈发吓人,我弯着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单纯无辜的笑意。
“我来是为了其他事,团藏大人,欠宇智波的那些……您该还了。”
“宇智波,宇智波啊――当初老夫极力阻止你们成为中忍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日斩却总是不同意我的意见。结果就是被我阻拦下的那个叛逃了,没能阻拦下的也是个叛徒。”
他冷笑起来:“这么说,日斩也是你动的手吗。”
“哎呀,那您可冤枉我了。猿飞老爷子跟我没关系,就算我不动手,他也迟早会衰竭而死。”
我垂着眼睛收起了唇畔的微笑,再抬眼时,完美隐匿起的杀意都在同一时间爆发而出。
“猿飞老爷子等着您在下面团聚呢,团藏大人,是时候上路了。”
他立刻开始单手结印。
而巅峰状态的我远比受了伤的团藏速度要更快,黑色的草s剑被我当做大型手里剑掷了出去,刀锋堪堪擦过,成功的打断了他的结印。
永恒万花筒的花纹在眼底缓缓流转,对写轮眼有所了解的老狐狸立刻别开视线。
不过我原本就没打算用幻术制服他,写轮眼只是个幌子,只是他错开视线的短暂片刻,我便释放出潜影多蛇手咬住了团藏的身体。
大蛇丸的忍术我用的次数不多,就是因为次数少,才格外的好用。
大量的蛇群一层又一层的缠绕上去,有一些被团藏挣脱,有一些被团藏杀死,更多的蛇却是牢牢的咬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拉倒在地。
我捡起刀快步走上前去,在他尚在挣扎时一脚踏上了团藏的喉咙。
“您何苦呢,不如就这么别动,还能少痛苦那么一会儿。”我用力碾过他的喉管,不咸不淡的劝道:“您也别想着外面那俩暗部能来救您,他们还陷在幻术里以为无事发生呢。认识我两年了您还不清楚吗?我动手您放心,我不是会留隐患的人。”
“怪……不得……你会特意提起,宇智波鼬。”
他的喉咙里挤出了“咯咯”的响动,说话的声音又怪异又嘶哑:“鼬他……把真相对你说了,吗……”
我莞尔一笑:“今晚以后,这些事就跟您再也没有关系了。”
团藏艰难的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对这位被我伺候了两年,如今终于要被我亲手杀死的上司总是会宽容一些的。我刚把踩住他喉管的脚稍稍拿开了一些,团藏几乎是顾不得威胁的嘶吼起来:“你懂什么!自我牺牲的人才是忍者――”
“永远不见天日,藏身于暗影的功臣。那才是忍者本来的面目!你根本不懂宇智波鼬的做法,只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子,你什么都不明白!”
“不对哦,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明白,所以……我选择了和哥哥,和宇智波鼬相同的道路。”
我看他说的也差不多了,脚下重新施力,把他还想继续的声音如数堵了回去。
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被我踩在脚下阻断了呼吸,团藏的脸也因为缺氧而慢慢涨成了紫红色。
“做哥哥的,哪怕是名义上的哥哥,也得雷霆风雨都挡在弟弟前面。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光辉和荣耀才是他应得的。”我提起了直刃忍刀,刀尖指向了志村团藏的眉心:“既然您能理解我们的做法,就请您成为保守秘密的死者吧,团藏大人。”
我话音未落,团藏猛烈的挣扎起来。
潜影多蛇手的蛇群都无法束缚住他仅剩的左手的动作,他的手迅速抬起,甚至都顾不得刀锋划伤了他的皮肉,指尖便探向从始至终都被绷带包覆住的右眼。
我对他绷带下面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武器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等他扯掉绷带。指着他眉心的刀尖就连同团藏的手掌一起贯穿了绷带下的右眼。
从来都冰冷生硬的老人凄厉的惨嚎,血渗透了层层叠叠的绷带洇了出来。他想挣扎,又动弹不得。我挂着那一脸虚假的怜悯,用刀尖在他眼窝里搅了又搅。
“可不能让您继续流血了,要不然待会儿我不好收拾。”
我表情未变,也没打算抽出我的刀。甚至不必等待团藏的回答,我变直接下了狠劲踩断了团藏的脖子。
难缠的老狐狸,强硬的鹰派,三代目的死对头……说什么都好,总之这位在木叶叱咤风云了几十年的野心家在死亡面前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碎了颈骨的尸体死不瞑目的瘫倒在地上,我又连续碾断了他脖子上许多块骨头,甚至连喉管都被我踩碎了,以确保这个人的确死透之后我才收起了草s剑。
团藏的尸体,连同那条被我砍断的手臂我都一同收进了特制的封印卷轴里。
小心的抹去这幢房子中我留下的所有痕迹,包括团藏死亡的痕迹也被我一点点的处理干净。
从窗户往外看,站在门口的两个沉进在幻术中的暗部仍然没有察觉到效忠的人已经身亡,他们像是两棵笔挺的树,愚蠢又忠心的守卫在那里。
我收拾好东西,重新从门口走出去,出门前我甚至还记得关好了房门。
那两个人察觉不到我。
我从后方掰断了他们的脖子,又多了两具尸体倒在我脚下,完美的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血迹。
“就当这是您使唤了我两年多的报酬……”
我收殓了尸体装入卷轴,望着蒙蒙亮起的天际,我喃喃自语道。
“尸体也好,也请您再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吧,团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