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缕阳光洒进纱窗, 柔柔映照白皙秀美的脸庞,更衬托出她睡姿的柔美温顺。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 宽厚修长的手指顺延她柔和的轮廓细细描绘。温顺?小野猫大概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如此温顺吧。
视线渐渐下移,只见白净的颈项早已痕迹斑斑, 密密麻麻一大片红印。再往下是起伏不断的胸口,毯子堪堪遮住傲人的浑圆,若隐若现,纤细无暇的手臂置放毯子之外,手臂内侧亦是吻痕不断。
易展川的眼神越发暗沉,随即想起昨晚一番淋漓尽致的缠绵,与从她身上不断索求而来的极致快感。抚摸熟睡人儿的大手渐渐变味, 指尖带上一丝肆意的挑逗。
感受到来自外界的“骚扰”, 她弯翘的睫毛颤了颤,遂即翻转个身,含糊不清的嘟囔:“不要吵。”因为姿势的变换,原本遮住胸前浑圆的毯子猛地下滑, 露出大半个娇乳。他眯了眯眼, 眼底涌起波涛的情绪。然后下一秒整个人扑了上去,重新将半梦半醒的人儿拆吃入腹。
餐桌上。
梁阁影一边恶狠狠地用筷子戳碗中的食物,一边恶狠狠瞪易展川。身上酸痛的厉害,简直就是被活生生拆卸过,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对面悠哉悠哉吃早餐的男人。
“小影儿怎么不吃饭,就光顾着欣赏我,我如此秀色可餐吗?”从他调侃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心情颇佳。
听到他厚颜无耻的话语, 美眸中的怒火更盛,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梁阁影冷笑一声,又狠又重将筷子扎进已经千疮百孔的油条里,鄙夷不屑道:“你错了,我不吃是因为有人让我太倒胃口。”
“哦。原来是这样。”易展川似懂非懂的点头,遂即道:“既然你没胃口,那我来帮你解决。”语落就伸手要来拿她的碗筷。
见状,梁阁影连忙端起碗筷移离桌面远远的,杏目圆睁怒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笑话,她宁可扔了喂狗,也绝不给这只大色狼吃。
“行。那你慢慢吃,我出门了。”说着易展川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动作利索而优雅的系上扣子。
快点滚吧。梁阁影冷眼旁观盯着他出门,只见他忽然停在玄关处对她招手。不过她的屁股牢牢粘在椅上,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易展川一脸无奈道:“宝贝儿,你不过来我可能就没法出门了。”
梁阁影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无奈?她看是无赖还差不多。
又过去几分钟,易展川依然立于玄关处没有动弹。他干什么……真不出门?
于是,她只好半信半疑地走向他。她可不想这样和他傻傻的面对面呆上一天。
见佳人终于慢吞吞的走向自己,易展川满意的微勾起嘴角。然后,他在她快近身自己之际,猛地伸手扯过她的身子,在她的惊声呼叫中封住她的唇。
明媚的眸里闪过怒意,伸手欲要揍他,未料被他一把擒住箍在身后,他捏住她的下颚,慢慢加深唇舌间的纠缠。
他的舌尖还残留牛奶的腻味,梁阁影十分不喜欢,她一向也只喝豆浆不喝牛奶。而易展川似乎也不爱,不过她为了报复他昨晚早上没命的折腾,特地给他弄了一杯不加糖,奶腥味特重的纯牛奶。现在倒好,又还给她了,因为他的唾液也都是一股牛奶味。
“这是早安吻。”一吻完毕,他捧住她的双颊,唇贴唇的呢喃,深邃的眼里闪烁突袭成功的笑意,“小影儿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
梁阁影赫然大怒,瞬间生出一股力气,猛地将他推出去重重甩上门,杜绝看见他可恶欠扁的面孔。这该死的骗子,混蛋无赖流氓……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她乖乖等他回来?脑袋不清楚,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干嘛要乖乖听他的话,莫名其妙。
易展川被赶出来,丝毫不恼,刚毅的脸上亦不见任何生气的迹象,淡淡凝视闭紧的门扉几秒,他转身离开。他该去见见涂至善……
涂至善,二十四岁,涂老政委的养孙女。虽然外界都知道她和涂建彰没有的任何血缘关系,但同时也知道涂建彰十分疼爱这个孙女,更甚亲生。另外,涂至善还是美国著名大学研究生,头顶知识渊博的才女名号。
易展川对于涂至善也不算陌生,毕竟他父亲易康睿和涂老政委是昔日的部属关系。因此,从小他就知道涂至善,只是不熟悉而已。隐约的记忆里,她似乎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女生,逢人点头微笑十分有礼貌。
还有,他恼的也不是涂至善,而是自己的父亲。离开易家之前,父亲曾吩咐要他带从美国回来的涂至善逛逛m市,美名其曰对方于海外飘泊多年对日益变化的m市已经有一些陌生,所以让他领她熟悉熟悉以后要居住的环境。易展川不傻,当然明白父亲心里打的算盘,摆明要他去接近涂至善。可是,他不想任由父亲摆布,何况还是他的婚姻。
也许换作以前,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父亲插手他的生活。可是,现今的他只要一想到以后枕边躺的女人是一个官场上的工具,即使对自己有利的工具,他便立刻厌恶无比。
黑色大奔缓缓行驶到指定地点,涂老政委的家。
旧宅式的古老建筑,面朝四方正门朝南,封闭独立的庭院,光从外表便知道定有上百年的历史。如此古宅能于高楼大厦的时代中屹立至今,亦未被政府纳为博物馆陈列,由此可见其老宅主人的显赫地位。
铁门敞开,大奔缓缓驶进老宅。易展川波澜不惊地循迹观察其内设施,与记忆中没有多少差别。他不常来涂老政委的家,以往也是逢年过节才随父亲一道拜访涂建彰,至于其他时候,未曾。
易展川刚下车便有人上前引领他前往会客厅,显见平时训练有素。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神情平静淡然的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走进客厅,一眼便看见主位上的七旬老者,涂建彰。他苍老的脸上带有一贯的笑意却并不和蔼,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深邃,皮肤偏黑,黑亮的眼睛平静而锐利。
涂老政委今年七十九岁高龄,下月中旬年满八十。二十一世纪的八十岁并不算沧老,只是涂建彰一头白发和白眉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迈许多。传闻二十年前,涂建彰是一夜之间白发苍苍,因为儿子的突然逝去导致而成。
他不太关心涂老政委的家庭生活,更不想融入他的家庭生活之中。因此,涂老政委对于此事的态度很重要,甚至可以间接决定他父亲插手他婚事的主观看法。
“涂老爷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好吗。”随后易展川率先开口,打破一室寂静。
“还是老样子。”涂建彰笑,笑意不达眼底,“展川坐啊,别客气,在我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锐利精明的眼不动声色观察他,只见他神态不谦不卑,举止大方,没有丝毫扭捏,仿佛真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老人。对于昔日部下的儿子,他早已有所耳闻有所眼观,年纪轻轻便能爬上m市□□的位置,又不靠父亲的关系,他不得不说易展川确实火候旺盛、手段高明。
一般来说,只要市长出事,□□亦在劫难逃,二者是紧密不可分。可是m市的市长历年来换了又换,易展川却稳稳屹立不下台,他究竟是没有参与其中,还是掩饰太好。如果是前者,太清高且仕途上难以自保,如果是后者,他也是一身污秽且仕途不长。何况,他单纯的只希望小丫头可以找一个好归宿,不想她卷入官场的是非当中。不过,易展川年轻有为,确实也不失为一个优质人选。
易展川状似随意问道,“怎么不见涂小姐。”
“哦,你说至善那丫头啊。哎,叫什么小姐呢,你就是他哥。展川,你别和我客气,这一点你要多和你爸学习学习,知道吗?”涂建彰脸色一板,故作严肃的训斥他。
易展川微微颔首却不作答。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易展川稍侧目,即刻见到一个女人走近客厅,一头披肩长发,一袭紫色纺纱长裙。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对方的五官,明眸皓齿,鼻子小巧玲珑,唇薄红润,算是一个妍姿俏丽的女人。
涂建彰神情里的冷漠随着她的到来,逐渐消淡,眼里的笑意真真切切。女人快速奔至他身边,轻声唤道:“爷爷。”
随着她的一声称呼,易展川更加肯定他的猜想,面前的女人就是涂至善。与小时候的模样相比,变化还是挺大,秀丽的眉宇间皆少了一分胆怯稚气,多了一分成熟妩媚。
“没礼貌,这是你哥,还不叫人?”虽是训斥却不带一点厉色,涂建彰眼角的纹路也带着星星笑意。果然如传闻所言,涂老政委很疼爱孙女。
涂至善慢慢转身,上上下下打量易展川,流盼的双瞳里有一点俏皮,“我觉得他当我叔叔比较合适耶。”
闻言。易展川不动声色挑眉,一时半会摸不清涂至善对自己的态度。
“胡闹!不像样,还不赶紧和你展川哥道歉!”
涂至善撇撇嘴,一脸委屈,两汪清水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他,“好嘛,道歉道歉。展川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你老的。”
易展川不甚在意的笑笑,“没关系。”
随即,涂至善一脸期盼的盯着他,双目绽放晶光。“听爷爷说,你要带我去玩是吧!”
一旁的涂建彰忍不住嘟囔:“一回来就知道玩,真不知道你在美国的日子是不是天天也就知道玩儿,你展川哥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哪有啦,人家读书很认真,要不然怎么会提前毕业!”
“我懒得管你,在外面给我安分点,不要惹是生非,不然我把你丢回美国去……”
易展川始终一脸平静,不咸不淡的倾听,偶尔附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言语,其余时间任由涂家的爷孙俩一唱一和。
第二十八章
公寓,书房。
梁阁影聚精会神于画架的纸板上挥墨油彩,落笔既迅速又准确,画板上的内容是朝阳初升起的光辉,算是一个非常通俗的题材。如果画功出色,画出的东西当然另有一番意境;相反,一般的画技也只是描绘一幅普通的写生罢了。
油画的雏形已经形显,后期加以处理,她的毕业作品就可以完成。
蓦地,桌面一阵细微的震动。梁阁影放下手中的画笔,拿过手机查看,是一条短信,斐项发过来:今天有空吗?我想预约你一天的时间,就当成老板提前行使未来员工的权利,可以吗?
明眸闪了闪,梁阁影神情镇定的回复:当然可以。对于斐项的邀约,相比最初的惊喜疑惑慌张无措,现在的她已经能比较平静的应对。不过,明艳的脸庞上依然有止不住的笑靥。
将短信发出去后,她迅速换掉身上已经有些五彩缤纷的衣服,又稍稍化下妆,赴往约会地点。
m市中心街头,冗长的车流中一辆黑色大奔不紧不慢地行驶,从东区到西区从南街到北街,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易展川转动方向盘调头,打算从另外一条街道穿回去。见状,涂至善连忙开口阻止:“停车停车!展川哥,你停车呀!”
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情绪激动的女人,易展川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逛街的啊,每个地方都不作停留也不作介绍,那就是绕m市一百遍我还是不认识它们呀。”涂至善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其实涂至善本来想要扯他的手臂撒娇,不过易展川一脸冷淡的模样让她不敢太放肆。
“以后会认识。”他一边淡淡的陈述一边旋转方向盘,完全不为她的话说动。
“不要,我就要现在认识它们。下车,我要逛街。”涂至善脸色一放,十分不满。又见他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性子上来,顿时她整个人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嘴里叫嚷道:“易展川,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告诉我爷爷你欺负我!”
陌生女人的靠近一下子令易展川反感的皱眉,强忍挥开她的冲动,他冷声道:“无所谓。”真是女大十八变,他记得以前的涂至善只会远远的朝他微笑,而现在的她简直就是一胡搅蛮缠的泼妇。
涂至善一怔,秀丽的面容上闪过刹那惊愕,没想到易展川会如此直接表露自己的情绪。无所谓?要是无所谓的话他为什么还要主动来涂家找她呢,他又如此明显表现出一副不喜欢她的样子……难道因为爷爷不在身边,所以他连掩饰也懒的敷衍她吗?
涂至善松开他的手臂,大脑思维迅速转动,原本娇气的眸子亦快速平静,红唇勾起一抹弧度。不管他忌讳的是什么,总之他既然有顾虑,那么她就敢给他出难题,也不怕他会拿自己怎么样。因为,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捏的胆小鬼。
“好,走吧。”倏地,涂至善坐回原位,身姿十分端正,脸上的娇蛮也一并消失。易展川发动引擎,黑色大奔刚刚驶出数米,耳边又闻她道,“我回去就告诉爷爷,我要嫁给你。”
蓦地,易展川一脚踩下刹车。轮廓微侧,目光冷冽地打量她半晌,收回视线,重新发动车子开往最近的停车场。
梁阁影远远就看见fly画廊前方的男子,俊逸的面孔温和恭谦,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更衬出他性子平易近人,并且会对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致以微笑。于是,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放缓脚步一点一点走向他。
清明深邃的瞳孔映入一道纤细娇瘦的身影,斐项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眼底深藏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目光炯炯的注视不远处的身影。
梁阁影停在他的面前,双手交叉背于身后,明艳的脸上洋溢一抹灿烂的笑容,“未来的老板,我来了。”
斐项但笑不语,静静凝视她灿烂的笑颜,心脏突然掠过一丝异样的波动。下一刻,他牵起她的手往画廊里走去。
梁阁影怔怔地注视斐项高大的背影,根本未料到他的突如其来的举动,明亮的眼眸震惊不断。待她缓过神之际,斐项已然松开她的手,俊雅温润的面容上依旧是淡淡笑意,彷佛刚才的举动再平常不过。一时之间,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起,只好忽视他方才略显突兀的举止。
画廊二楼。一间还未装修完毕的客室,略微凌乱。客室中央一块较为空旷的场地上摆放一张圆形玻璃桌,梁阁影与斐项对立而坐。
斐项慢慢斟了两杯茶,一杯递至她的面前,缓缓开口道:“小影,其实今天找你出来,我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梁阁影拿起茶杯细细观赏,青瓷容器中的茶叶大小长短匀齐,状似一片兰花,色泽莹翠欲滴。将茶杯递至鼻前嗅闻,一阵香气怡人。她立刻分辨出杯中的茶是上好的龙井。“什么事情?”她轻轻抿一口茶水,顿时一阵清爽从口腔窜入咽喉。
“我想邀请你当我的女伴。”
闻言,梁阁影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连忙咽下口腔里的液体,非常白痴的“啊?”了一下。
斐项轻轻一笑,对她不在状态的模样不甚在意,继续说道:“我今晚要参加一个舞会,不过舞会规定男方必须携女伴参加。”
“哦。”梁阁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勉强扯起嘴角笑笑,随即又眉头轻蹩,心下疑惑。携伴参加舞会是很正常,可斐项为什么要邀请她一起呢?就算他没有女性朋友,那他手下应该有女员工吧……
彷佛是看穿她的疑惑,他慢慢的解释道:“我在m市认识的朋友并不多,女性朋友更为少数,而且我不太想冒然唐突别人。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也没关——”
“没有没有,我很方便啦。”梁阁影连忙打断他,猛点头。笑话哦,她怎么可以让斐项以为自己不愿意帮他的忙。
“那么,谢谢你。”斐项微笑看着她,感激浮动的眼眸下隐含一抹算计。
易家别墅。
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清,今晚的易家格外的热闹,彩色灯炽遍布,刻意营造出的效果堪比电影中的场景。驻扎入口处的侍者身姿笔挺,气质非凡,隐现出一股严谨的军人气息。其实不管别墅里、还是别墅外的侍者都是军人,为了保证今晚所有到来客人的安全,易家的明处暗处潜伏的守卫十分严谨慎密、滴水不漏。
客人们将请帖递于侍者方可入场。不过,守卫对于客人们的请帖检查并不严格,因为现今的科技要仿造任何物品,绝非难事。入口处的守卫除了身手了得、随机应变的能力高以外,还有一项特殊技能,便是记忆力惊人。所有客人的面貌通通刻录于他们的脑海,因此对请帖检查并非主要,重点是对照来宾的面容,是否本人。
不过,稍微注意一下都会发现进场的客人皆是熟面孔,常常会露面于各大新闻电台。m市市长、数位市委、秘书长、宣传部部长等,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而前来的人都知道,易家今日举办这一场舞会,是为了庆祝涂老政委的孙女涂至善归国。情理上勉强过得去,因为大家都知道易康睿和涂建彰的关系甚好。只是,专门为了涂建彰的孙女举办舞会,理论上似乎有点诡异。
不禁使人联想到易康睿的儿子易展川,m市□□,即将踏入三十而立的年纪却迟迟未成家。而涂老政委前阵子放出要给孙女寻觅夫家的风声,如此一来就有那么丁点意味浮出水面,有司马昭之心的嫌疑。
易家是在告诉众人,两家即将亲上加亲吗?
“荒唐,荒唐至极,这里我呆不下去了!”易展川狠狠拍了一掌桌子,引得桌面上的物品不断震荡,更是吓坏了一旁的母亲苏薇,一脸恐慌地看着儿子。
易展川的脸色极度难堪,深刻的眼里隐含滔天怒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实在忍受不了父亲独断独行的做法!先前因为父亲擅作主张,他被迫陪同涂至善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他忍忍也就罢了。没想到回家之后,又被父亲阴了一招,并且过分至极。
觑着一脸怒容的儿子,苏薇小心翼翼道:“小川别生气啊,小心气坏身体。你爸爸这样做是不对,可是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你好……”
闻言,易展川冷冰的视线射向母亲,苏薇心脏一吓,猛地后退几步连连摆手,马上转变立场:“都怪你爸爸,一切都是你爸爸的错!他自私自利,完全没站在你立场替你思考……”
易展川也懒得与母亲争论,起身就走,冷冷丢下一句,“我走了。”
苏薇连忙追上前抱住儿子的身体,惊呼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走!”他撇头冷冷盯着母亲。
心脏再次被儿子犀利的眼神刺激到,苏薇一哽,小声替自己辩解,“你爸爸让我看好你,不能让你离开。”末了可怜兮兮的望着儿子,希望他能同情同情自己,配合一下自己的工作……
“啊~!小川!你站住!你不可以走啊……”
罔顾身后母亲的呼唤,易展川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神情冰冷决绝。他绝对不会任由父亲操纵自己的人生,绝对不会。
易展川了解父亲的作风,必定会派人暗暗监守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想要离开易家,从正门出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今晚的客人众多,父亲的手下定不敢胡来乱为。只是这样做的话,间接也在告诉所有的人,易家父子不合。易展川终究不忍父亲为难,选择从人烟稀少的后门离开。
所以说,易康睿还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早早派人驻扎后院,阻止他中途离场。
“易书记,请您回去。易政委吩咐过,绝不能让您离开,请您配合我们。”说话之人是易康睿的心腹季阳。
易展川冷笑,轻瞥一眼季阳和他后身的一队人马,沉声道:“你是易政委的部下,我不是。你听命于他,我不需要。识相的话,给我让开。”
“恕不能从命。”季阳的态度也十分坚决。“易书记,您还是回去吧。”
嘴角讽刺的弧度更大,易展川扯开领带脱下外套,随手扔到一旁的地上,也不管会不会脏污。优雅十足地叠起衬衫的袖口,云淡风轻道:“行,那么来打一架吧,输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季阳一愣,只见易展川已经开始活动手腕,眉头一蹩,脸上出现片刻犹豫,遂即应声:“好,希望易书记届时会愿赌服输,配合我们的工作。最后,得罪了。”句里行间大有稳赢之意。
易展川冷笑不说话,季阳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散开,即刻后院便腾出一块空地。
季阳从军多年,吃过的苦受过的难自然多不胜数,练就一身功夫,更是难有人可以匹敌。这大概便是季阳会答应易展川的原因,亦或者他觉得娇生惯养的易书记是不可能会打赢自己。然而,季阳不知道易展川有怎样的一个父亲,更不知易展川自幼是如何被冷酷无情的父亲严格的训练。
易展川率先出手,虽然先出招的人会更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可是他时间不多,尤其是离舞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
季阳轻而易举拦截住易展川的拳头,即刻反手击打回去,拳间充满力道,甚至滑过易展川的胸前,他都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声。易展川屏神,火力全开对付父亲的得力手下。季阳亦不容小觑,面对易展川处处逼近,从容不迫的应对,也没有猛势进攻。
冷眸微微一眯,易展川立刻知道季阳耍的花样,他在拖延时间,想要拖延到寻迹而来的父亲易康睿。唇角勾起轻微的嘲讽,易展川也开始耍起花招。论体力,他可能比不上季阳,可是季阳是军人,一根肠子通到底;所以,战术方面,他自然更胜一筹。
季阳自然很快发现易展川的实力与自己旗鼓相当,当下容不得他惊讶,他不能和易展川真打起来,除去他是易政委的儿子不说,毕竟他还是今晚主角,身上要是受伤,他不好交代。但是好几次都让他险险逃了去,他不得不全力应付他。
季阳不敢打他的脸,只攻他的身体,很快易展川也发现这一点,索性仗着身份上的优势,一个劲击打季阳的脸部,次次命中。两人的身上很快都挂了彩,季阳的脸颊肿的不像话,易展川觉得胸口阵阵闷痛。
“够了没!”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苍劲的惊天震吼,喝住扭打的两人。季阳立即住手,站直身体对易康睿敬礼,“易政——啊!”一个拳头又重又狠砸上他的脸上,顿时,季阳连人带未说完的话语一起摔地。
易康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大步走过去,一脚狠狠踹上易展川的腿部,厉声怒斥:“易展川,你他妈给我收敛一点!”
易展川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笔直挺着身体,不愿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