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肖重山瞧着云草,先是指了指飞过来的小女孩,又指了指自己。
“古月前辈失了仙体,只能寄生在这幼蝶体内,所以方是这等模样。”云草解释道。
“不会也跟我,不是,跟他有关吧?”肖重山忽然觉得肩上多了座山。
“具体的我也不知。”云草摇了摇头。
“云草,你说我要是不承认前世欠的债,会不会很不厚道?”肖重山小声道。
“这个不好说,毕竟没有前世的你,也就没有现在的你。可是你和前世的你,究竟又是有些不同的。所以这事全凭你自个怎么想,你要是不承认,也能理解。”云草有些纠结的道。
“果真是变了,我险些都未认出你,好在你还活着。你不是他,自不必觉得歉意。何况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全我自己的心意,与他与你皆无关。”古月莲神色有些迷离的看着肖重山,仿佛在透过他瞧另一个人。
“百眼,你先前见过她吗?”肖重山见古月莲怔怔的,回头扒开了百眼的一只蓝眼睛。
百眼转动了下眼珠子,摇了摇自己的大头。
“看来青原说的没错,连着神使也不认识她。对了,百眼,我还未问过你,我先前叫什么名字?”肖重山点点头道。
“闲月,他叫闲月。”古月莲出声接道。
“谢谢。”肖重山愣了一下,忽然撑着站了起来,朝着古月莲一揖到底。
“不,不用如此的。”古月莲猛的跳开来,眼睛里微有泪光闪动。
“应该的。”肖重山肃容道。
古月莲张了张嘴,半天未说出一句话来,最后终是敛衣回了一礼。有一瞬间,她恍惚以为站在面前的就是闲月,可惜他不是。
“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肖重山见她接受了自己的谢意,瞬间松了口气。
“我叫古月莲。”古月莲见他如此,却是忽的释然了。
“前辈可知道海王找你有何事?”云草见着气氛松泛了些,连忙问出了心中疑问。
“想来是为落骨渊那只孽龙的龙珠,海王下界的时候受过伤,需要水属性的龙珠疗伤。怕是知道炼妖壶在我手上,我又失去踪迹多年,所以才想着抓了他来诱我出来。除此,我想不出他寻我是为何?”古月莲猜道。
“听说他曾爱慕于你?”云焰忽然出声道。
“都是些沉年旧事了。那个时候,我还未成仙,一心追寻至善之道,并无二心。虽有心普渡众生,却不愿心中住进一人,所以拒了他。”古月莲点头道。
“可是你转头就喜欢上了他,还不惜为他得罪了神霄居。我原以为你喜欢上了个什么人,连着我都被比了下去,谁知不过如此。”海王忽然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拖曳着大摆鱼尾裙的海皇后。两人不仅换了大裳,头上还佩带着的成套的珠石佩饰,瞧着极像两只开屏的孔雀。
不仅如此,海王还特地飞上了青石,站在了肖重山旁边。犹如太阳般耀眼的他,将彼时跟个乞丐一样的肖重山瞬间比下去了。肖重山张了张嘴,原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想着自己和百眼身上的伤,还有旁边被自己连累的云草,最终只是歉意的看了古月莲一眼。古月莲见他如此,倒是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笑的十分粲然。
海王见此,眉毛瞬间皱成了一团。看着跟个野人一样的肖重山,再瞧瞧孩童模样的古月莲,心里更加郁闷了。说实话,他曾经暗戳戳的想过有这么一天,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即便幼稚,但好歹能将心底的那抹郁气散去。谁知道这样做一点也不开心不说,反倒显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他喜欢古月莲吗?或许曾经喜欢过,可是那抹喜欢早就随风散了。
“对不起。我从没有看不上你的意思,仅仅只是因为我不够喜欢你而已。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动心的,谁知道遇见了那个人后,我竟是甘愿沦陷了进去。看在我如今过的并不如意的份上,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喜欢他原就只是藏在我心底的事。”古月莲忽然出声道。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为着你。只是听着你刚才的话,为当年的自己叫声屈而已。我之所以引你到此,却是为着寻龙珠疗伤。”海王连忙否认道。
“怎么,你心中原来还存着她?不知又置我于何地?”海皇后却是收了脸上的笑。
“皇后,你真该剥开我的心瞧瞧才是。你看看,生气了,可就不漂亮了。”海王说着已是回到了海皇后旁边,还殷勤的为她提起了裙摆。
“好啊,我为着你,连着描眉都足足花了半天,你竟然敢嫌我丑?”海皇后撅起嘴道。
“没有,我没有,我可没说过你丑。天可见,你就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不信,你问问青原?再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海王说着用眼睛一一扫过青原几个。一脸淡定的青原,外带几个被海王的厚脸皮而折服的几个,齐齐的点了点头。
“看吧,我就说嘛!罢了,你既然见不得我见她,我走就是。对了,那什么,龙珠呢?将那孽龙的龙珠交出来我就放他走。”海王回头看着古月莲道。
“那孽龙如今被风妩封印在落骨渊,以你我如今的修为不仅制服不了它,也解不开落骨渊的封印。”古月莲有些为难的道。
“哼,炼妖壶既然在你手里,哪里就有制服不了的妖怪。这等托辞骗的了这呆头鹅,却是骗不了我。”海皇后冷哼道。
“也骗不过我的。若是不交出龙珠,那就一个也别想走,反正我有的时候同你们耗,对吧?”海王讨好的对海皇后道。
“你总算是开窍了。”海皇后点了点海王的额头道。
“都是皇后你教的好。不生气了哈,对宝宝不好。我们这就回去,留他们在这里好好反省。”海王说完,就对青原道:“青原,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若是让他们跑了,我为你是问。”说完,他就扶着海皇后走了。待他们走出去老远,云草几个还能听到海皇后银铃般的笑声。
“阿云,你说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怎么有些糊涂呢?”云焰看了一眼对面假寐的青原道。
“或许,他们在试探,试探重山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想来我与重山是旧识的事,他们早就一清二楚。就连着古月前辈,都被他们当做了棋子。又或许,他们并不确定重山是不是…”云草说到这里忽然就不说了。
只她的话才停,包括百眼在类都齐齐看向了肖重山。
“我可从没说过我是神使,是你们非说我是,我就假装信了的。”肖重山讪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