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雪有点尴尬,看着凌江笙:
“小笙,喜欢是没法控制的事,爱一个人,走心不走大脑。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胆去追求吧,我支持你!”
“我们都支持你!”其他人也都热心地应和道。
“可是,他不喜欢我,”凌江笙郁闷地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他还说我智商低,说他不喜欢智商有硬伤的人。”
“啥?”萧静雪软软地问,“你……你没打他吧?”
凌江笙拿拳头砸了下脑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他面前,无论他的话有多气人,我都会乖乖缴械,下不去手诶……”
“一物降一物,”方若璇同情地说,“但我死也不肯相信,小笙竟然被这样一个人收服了。他有什么好的呀?过去,他在你眼里不是弱鸡级别的人么?”
“艾乐康也没那么差吧,”萧静雪小声反对,“在小笙心里,人家或许就是梅长苏呢!”
“别污蔑梅长苏了,”方若璇立即嚷道,“艾乐康是有他的貌啊,还是有他的才啊,我们家麒麟才子可不能随便比附,艾乐康哪里有人家一星半点的智慧呢?小笙,他居然嫌弃你的智商,你要是不爱他,智商保证爆表。哼,论智商,他也敢提,有没有胆量跟刘敬平或者程嘉树比一比啊?这两位只用三成功力就能虐得他爬不起来……”
萧静雪打断她:
“若璇,你别控诉了,重点不在这儿。艾乐康只是想让小笙知难而退,他就是随意找个理由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退,我一定不退。”凌江笙执拗地说,“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我怎么感觉隔了张铁丝网,还带电的那种?”
“追人嘛,”刘敬平觑了觑楚云姝,“很简单,死缠滥打效果显著。你就狂追,追到他怕……”
“别听他的,”方若璇拍拍凌江笙的手背,“他那都是已经被实践证明过的失败的经验。”
“你,你……”刘敬平单手盖住眼睛,“举世无双的毒舌,当之无愧的损友……”
但凌江笙却听信了他的建议,每天追寻着艾乐康的行踪。她偷偷去旁听历史系的课,和历史系的学生们混得很熟,还假装无意地问东问西,凑出了艾乐康这学期的完整课表,甚至打听出了他平时喜欢去图书馆的几楼上自习。她偶然间联系到了他的室友,那些室友们见一名面容清丽、身材火辣、性格豪爽的女孩来和他们搭讪,毫无警惕之心,很快就供出了艾乐康的作息规律。
之后,凌江笙就开始制造各种各样的“偶遇”,在教室,在食堂,在图书馆,在宿舍楼下……艾乐康不胜其烦,为了避开她,狠心打乱了自己的作息时间。可凌江笙只消失了短短几日,就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了。
这一天,艾乐康走进图书馆,刷卡时不自觉地看看身后,作贼一般飞快地溜了进去。门口的管理员狐疑地盯着他。
他回头望了望,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凌江笙冲他走来,微笑着打招呼:
“嗨,你也在这儿,好巧啊!”
“欲盖弥彰,”艾乐康怒道,“巧什么巧,无耻的跟踪狂!”
凌江笙瞪圆了眼,正要发作,这时一名管理员走近,对艾乐康说:
“同学,请出示一下你的校园卡。”
艾乐康把卡递给他,注意力都在凌江笙身上:
“够了吧?你不能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情吗?你累不累呀?”
他说着就要逃开,但管理员还在慢吞吞地核对照片,他心里的一股火“腾”地窜了上来,指着凌江笙说:
“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你?你害得我在自己的学校里像个混进来做坏事的可疑分子,整天提心吊胆……我没招惹过你,只是拒绝了你,有必要这样打击报复吗?”
说完,他连卡也不要了,气冲冲地跑出图书馆,一直跑到静园,坐在草坪上,按住跳动的太阳穴。
旁边伸来一只细白的手,捏着他的校园卡。
他夺过,“咔嚓”一声掰成两半。
“你——”凌江笙想发火,却止住了,挨近他的耳朵说,“同学,这可是你的卡。”
“你碰过的东西我都不要。”他冷硬地回答。
“上次我还拿了你的箫呢。”
“我回去就扔了。”
凌江笙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手指收紧:
“我就碰你了,怎么样?你还能把手剁了不成?”
他咬住薄唇,羞愤难当,嘴里逸出一个字:
“疼——”
凌江笙马上松开了手。
“别闹了,”艾乐康平静地说,“你到底想怎样啊?这些天,你跟我的同学打成一片,在酝酿什么阴谋吗?”
“我,”凌江笙的泪夺眶而出,“我接近你身边的所有人,只为了接近你!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艾乐康站起来,缓缓地靠近她,近得能够看清她睫毛上碎钻一样的泪珠:
“我不是不喜欢你……”
他压低嗓音说:
“我是讨厌你。”
他决绝地转过身。
凌江笙的眼泪流得异常凶猛,艾乐康快走出草坪的时候,她追上去拦住他:
“你别走!给我点时间,等我追到你,行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艾乐康觉得好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强求,也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就算能变,可谁会等你啊?在时间面前,你的信心也未免太幼稚肤浅了点!以为你能控制事物的变化发展吗?说不定,明天你就对我没兴趣了,或许,明天我就有女朋友了。我不喜欢你,你怎么可能追得到我?你又用什么来证明你会爱到最后?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命中注定爱上……”
凌江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弯腰低头,自己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嘴唇。
“唔……”艾乐康拼命抗拒着,最终大力将她推开。
“莎士比亚说,亲吻是爱的封印,”凌江笙倔强地说,“没人能抢走你,你是我的了。”
艾乐康厌恶地瞪着她,使劲揩了揩嘴。
她却笑了出来:
“初吻吗?我也是,你并不亏啊!”
艾乐康憋得脸色发青。
“这是什么表情?”凌江笙好奇地问,“你想什么呢?”
“我,”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他娘的想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