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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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器正忙, 请稍后刷新,谢谢支持。  舒宁顶着他犀利的、审视意味极浓的目光无所适从。她将半张脸都埋进浅色围巾,低垂着眼睑,憋屈得恨不得揍他一拳。

“瞒了这么久了, 就继续瞒下去吧, 永远都不要让宁宁知道。”

爷爷的声音无端的又在耳边回响,舒宁胸口闷闷的,她压抑的转头看向别处,朝天翻了个白眼。

不论有多憋屈,都要忍着留在这里, 她这样告诉自己。

徐奕忽然勾起唇角,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褶褶生辉。

呵, 真能装。

他藏起笑,板着脸:“舒宁?”

她仍旧没看他:“嗯。”声音轻得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似的。

“小舒?”

“干嘛?”本就心情不好了, 她有些不耐烦, 终于抬头看他。

整张脸没了围巾的遮挡红扑扑的, 她皱着眉, 多了抹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徐奕冷声道:“amouage的香水?”

舒宁又想握个大草原, 一个大老爷们把香水牌子记这么清楚做什么?

她的脸瞬间垮了,也许该示示弱?毕竟她现在在众人眼里是个简单的学生。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是你现在几个月的工资?。”

“那香水不是我的!”她咬了咬唇, 气势弱了下来,“真不是我的。”

他没应, 心下好笑, 脸上丝毫不显。

舒宁顿了顿:“amouage的气质明显与我不符, 味道不适合我,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其实是她买来送给表姐的,也不算她说谎。

徐奕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她顿时泄了气。

她是见鬼了才会跟一个大男人去讨论香水的味道。

“嗯,看来你挺懂的。”他像是漫不经心道。

舒宁咯噔一下,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面前的男人似乎耐心十足,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有点装不下去了,险些就要原形毕露,然而想起自己来“杏花雨”的初衷,她只好压下脾气,装可怜的胡诌:“寒假我导师给我们布置了篇论文,有关服务行业的,需要相关数据和调研。我怕文字不写实,就来这体验体验了呗。我大老板向来高标准严要求,我要是写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开学了他准劈死我!”

舒宁仰头望着他,大眼眨巴眨巴的令徐奕无奈,她接着说:“我没别的目的,也没那本事对‘杏花雨’里的人事物造成任何伤害。大老板,您老就不能暂时忘了机场里发生的吗?我保证没有任何恶意。”

“我最多就呆个寒假的时间,来应聘的时候我也跟老板娘说过,就兼职而已,时间到了就会回学校。”她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视线牢牢的绞在男人的脸上,心里对自己这副模样唾弃不已。

沉默半晌的徐奕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语气严肃:“知道了。”但他会相信才怪。

舒宁松了口气,试探:“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她挥手说了声再见,转身之后,脸上是后知后觉的懊恼。

她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奕等人走了段距离才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接通的瞬间,电话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和震天响的音乐声。

他蹙眉,揉揉眉心,“又在鬼混了?”

“什么叫鬼混?我这是在联络感情。”

他嗤笑:“是嘛!去酒吧联络?”

“哎哟我说老哥,您不会特意打个电话来损我呢吧?”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接电话的范致霆斜靠着窗台打了个酒嗝,“我还等着拼酒呢!”

徐奕看了看慢悠悠走路的舒宁,忍着脾气没教育自己的表弟,“让你的狐朋狗友帮我查个人。”

“哟!查谁啊?虽然你是我哥,但找人帮忙就这态度?”

因着刚过元旦不久,度假村里还挂着假期里定做的红灯笼。在路灯和烛光下,走得很是缓慢的身影似乎在走神,走着走着也不知怎的,直直的撞上了花坛边木质的垃圾桶。

隔得有些距离,徐奕看不清她是左脚踩了右脚,还是右脚踩了左脚。等他仔细去看,那姑娘一个踉跄,竟整个人往前扑的抱住了大半个垃圾桶。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双腿半跪在花坛边上,两只手扣着垃圾桶的投递口边缘,满身狼狈。

“噗嗤……”徐奕扶额笑了。

电话里传来表弟的叫嚷:“你笑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老哥?徐老二?徐奕!”

“嗯。”

“不是要查人吗?把身份证号发我微信?”范致霆觉得自己一定是受虐狂,嘟囔道,“明明是你找我帮忙,怎么整的我求着你似的。”

徐奕收敛笑意:“算了,暂时不用了。”

“啥?逗我玩呢?”

徐奕又教育了几句,终于挂断电话。

他站在原地,目光投向舒宁离开的方向。

安静的小道上早已没了她的身影,他笑了笑。

走个路都能这样,应该是真蠢。

走了个神的舒宁摔得浑身都疼,她欲哭无泪的捂着手,一拐一拐的往宿舍跑。包里的手机在寂静的小道突兀的响个不停,她看了一眼,是妈妈发来的微信视频。

一月的晚风带着凉意冲进她的脖间,她一个激灵,直接按了拒绝。过了一会会,想想不好,她又点开微信里那个还是她亲手给换的头像,很快,语音通话就被接通。

“宁宁?怎么回事?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

妈妈的声音一如往常带着暖意,但她却不得不撒谎,“妈,我没听到手机声音。”其实是在她回国当天,她就给自己换了个国内的手机号码。

“你可真是的,都多久没给我和你爸打电话了?元旦一过完就跑得没了踪影,爷爷都念叨你很多回了。”

舒宁在路灯下踩着自己的影子,听妈妈亲切的碎碎念,脑中闪过的是那天她拿着一盆水果沙拉去找爷爷,还来不及敲门,听到的一声惆怅的叹息:“远驰可真够狠的,二十几年居然真的就不肯回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舍得扔下,不管不顾不回来看一眼。怎么别人家的女儿,跟他非亲非故的倒是亲亲热热的照顾了二十多年?”

那是她大伯的名字,也是家里的禁忌,她却如坠冰窟。

“宁宁?”

她回神,面对妈妈莫名的觉得别扭,“妈,我知道了,爷爷那儿您就给我兜着点呗!”

“你呀!都是你爷爷跟你爸把你给惯坏了,那你总得告诉妈,你现在又在哪儿?瑞士还是意大利?你倒是给妈发个定位。”

“我还在意大利,离新品发布会就剩几个月了,我得好好准备。”她又撒了个谎,忙假装忙碌的欲结束通话,“妈,我还忙着,就不跟您说了。爷爷跟我爸如果问起来,就说我为了不给他们丢脸,正忙得昏天黑地呢!”

手机里的声音瞬间染上些许心疼:“宁宁,别光顾着做设计画稿子,我们家的掌中宝哪需要这么辛苦?当个兴趣也就算了,要是缺钱了让你爸通知公司的财务给你打钱。”

“妈,还说是爷爷跟爸爸把我惯坏了呢?最宠我的人其实是您吧。”舒宁终于笑了,可心里还是别扭着,只得这么假装着相安无事,“好了,真的不说了,这段时间我可忙了,在我出关之前,你们谁都不许打扰我!妈妈再见。”

也不等妈妈点头,她就迅速结束微信语音通话。

真累啊,过去二十多年没撒过的慌都用在这短短的三天里了。

然而,这根扎在心头将近半年,仍旧无法剔除的芒刺,她总要亲手拔了才舒坦。

在原地吹了许久的冷风,舒宁回到二人间的宿舍。她与潘晓乐住一间,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姑娘正坐在窗前的书桌,两眼盯着电脑屏幕放光。

舒宁放下包,双手凑在光前仔细看了看。原本白嫩的左手掌心多了条划痕,横跨了整个手掌,正往外冒着血珠。

她皱眉找创口贴,刚一动,膝盖也传来阵阵抽疼。

“小舒,怎么了?”潘晓乐回头看她,“受伤了?我给你拿创口贴。”

“好,谢谢。”她没客气,真的就坐在床边没动。

潘晓乐找来创口贴和酒精棉球,来回消毒了两次才贴上卡通创口贴,“你这是怎么伤的?”

她贴完创口贴又回到电脑前,舒宁想了想:“不小心划到的。”

“我去,你划哪儿能划成这样?91年的大姑娘了,怎么跟个小朋友似的。”

舒宁叹气,没吭声。

总不能说她走平地都能撞上垃圾桶,顺便跪地将垃圾桶抱了个满怀吧?

没想到这么蠢的事情她都能干得出来,够可以的!

宿舍其实离“杏花雨”并不远,地处度假村的一角,同样是木质的小屋,一左一右靠墙摆着两张床,就跟大学里的寝室似的。

舒宁换了鞋,走到潘晓乐边上,看到电脑屏幕都是打开的淘宝网页正蓄势待发的准备抢秒杀,她挠了挠鼻子问:“徐总天天都来咱们店里?”

“嗯,大部分时间天天来,忙的时候来得少。”

“哦。”手掌的刺痛感轻了,舒宁半靠着书桌,面容严肃,“他能插手我们店里的人事调动吗?”

潘晓乐闻言如见了鬼似的看着舒宁,“他虽然是度假村的老总,但怎么也管不到我们这里的人事吧!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舒宁被问住了,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也是,是她自己底气不足,关心则乱了。

“不过,老板曾经帮过徐总的爸爸,所以等度假村建成了,咖啡店就在这里落户。就算是现在,老板还是徐总公司的顾问,如果徐总在老板面前说了什么,大概或多或少会有影响的吧。”潘晓乐想了想补充道。

舒宁有些心虚,隐隐觉得自己顺遂的日子将不复存在,她叹气:“那看来果真关系够亲近的。”

等了会儿,见潘晓乐没有接下这个话题的意思,她主动打探:“你刚才说老板是徐总公司的顾问?什么顾问?”

“老板可有才了,听说学建筑的,据传徐总的爸爸没去世前就总会向他请教。”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潘晓乐再回头的时候,正对上舒宁亮晶晶的眼睛。她心下纳闷,藏不住话的问,“不对啊,你那么关心徐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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