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冷静其实慌的一批, 目光扫过谢迟的时候,灵光一闪。
“咳咳,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这一次是和官方合作的,来之前在警方那边有看过一些资料,我其实是按照资料上面的东西, 加上现场看到的,然后瞎编的。”
孟舒越说越自然:“比方说那个叫狗蛋的男人,他的户籍上面有写他未婚, 所以他说他要问姻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现在肯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要不然就不用急着问姻缘了!”
“一个将近40岁的男人, 至今未婚是有可能的, 但是不可能一个女人都没接触过, 所以我说他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姻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观众们不服。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只有一段姻缘的?万一他之前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呢?你这个岂不是就暴露了?’
‘也有可能一个没谈过呢,你怎么确定他的确有一段的?’
‘不合理不合理,鉴定瞎编’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第一, 我当时讲的是一段姻缘,用的是姻缘这个词,如果他曾经有过几次前任, 我可以说只有其中一次,是他真正的姻缘,其他人都跟他无缘,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第二么,就算他一个女朋友没谈过也没关系,我就不信他活了将近四十年,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心动过,那也是他的姻缘嘛。”
孟舒笑眯眯的道:“至于我说他下一段姻缘是70岁以后,纯粹瞎编的,反正我们在这里呆不久,我就不信他就在这两天的功夫里就能结婚,只要不结婚,哪怕就是谈上了女朋友,我也有说法。”
弹幕里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集体开始刷666。
但是还有人不服啊。
‘那第儿个人呢?’
“第二个就更简单了呀。”孟舒已经找到了心得,脸上的笑容格外的自信:“首先,那个人的年纪在40岁到50岁之间,他母亲年纪肯定不小了,这个时候问他的母亲,肯定是他的母亲生病了,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母亲。”
“而且我之前也看过他们家的一点资料,这个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通过资料我猜测,他的母亲不但生病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花费应该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再提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就忍不住的皱眉,带着一副愁绪。”
“剩下的仍旧是像之前的情况一样,无论我预言他们家以后会怎么样,那都是我走以后的事儿了,我需要的只是他们现在的信任而已。”
“在这里我也要跟大家说一下,很多骗子的常用手段都是这样的,他们不会把话说的很清楚,因为太明白了就没有余地了,只要你在听到他们模棱两可的话的时候,觉得很对,这个时候你就已经上套了,无论以后他怎么说,都有他的道理,你一旦被洗脑了,就心甘情愿的上当。”孟舒还顺便像普法栏目一样,给大家讲了讲骗子的套路,然后成功的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谢迟悄悄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孟舒:……
他一点也不想要赞赏,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疲惫,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虽然不敢奢望老板加工资,但是希望老板以后能够对他稍微温柔一点,这么艰难的任务不要让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谢迟:我觉得你可以。
艰难的糊弄过了观众之后,团子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谢迟和孟舒就知道,是有人在靠近了,团子在提醒他们。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瞬间进入了演戏的状态。
于是正在靠近的村长,就听到房子里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师父!要不我们走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凶恶……我们可以不管这件事的!反正也只是路过而已,何必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有损你的修为呢?”
“孽徒!你当年拜入我门下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修道中人……当心怀天下,名与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辈既然有能力,就应该为众生做的更多,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就按我说的来。”
“师父!我真的不想……”
村长悚然一惊,他听了狗蛋他们说的之后,其实已经信了一半,听到这场争吵之后,心中的怀疑几乎都消散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大师?”
里面的声音立刻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孟舒过来开门,他的表情仍旧有些难看,但什么都没说,侧身把村长让进来了。
谢迟坐在桌子边上,并没有起身相迎,旁边还有一只仿佛玉雪雕成的团子,就更显得她们两个仙气十足,仿佛从天上下来的仙子,和仙子身边的仙童。
尤其是村长现在已经有滤镜了,再去看就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似的。
村长很恭敬的道:“大师,真的是慢待你了,您之前说我们的村子被阴气笼罩?”
“是。”谢迟很高冷且简短的就说了一个字。
孟舒硬邦邦的道:“问题还不小呢。”
村长呵呵笑了一声,然后道:“我们村子里之前的确出了几条人命,闹的还挺大的,但是我们村子里的神婆,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是一个白虎身的女人,先克夫再克亲友,最后……”
孟舒突然强硬了起来:“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我们就走吧师父,反正他们可以解决的,也用不到您出手。”
谢迟皱着眉呵斥了一声:“小舒!”
孟舒立刻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村长赶紧道:“就是想先请您过去瞧瞧,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作祟,大师您法力高强,就麻烦您屈尊去看看吧。”
谢迟要是主动一点的话,他们说不定还在怀疑,所以孟舒越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村长越觉得他们肯定不是骗子,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于是越发的尊敬了。
“好。”谢迟站起了身,然后一伸手就牵住了小团子,孟舒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跟在她身后,村长就主动走在了前面,领着他们往前走了。
村子里很多人都听说了,好奇的在外面张望,见人来了也不敢凑到前面,只在后面窃窃私语。
村长带着他们三个到了一间很简陋的房子面前,然后拿出钥匙来,上前去打开门:“她就在里面,您小心一点。”
孟舒嗤了一声,很不屑的样子。
村长当即赔笑:“当然您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然是不虚这种小事的。”
谢迟率先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女人,女人身上捆着好几圈的麻绳,被拴在桌子腿上,披头散发的坐在那,神情也有一些呆滞。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憔悴,想想也是,只是回了一趟娘家,结果丈夫死了,全家都没了,她还被人以克夫的名义关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拖出去烧死或者淹死。
谢迟没出声,只是给了孟舒一个眼神,孟舒会意的皱起眉,嘲讽的道:“你们村子里的神婆说,人是她害死的?”
“对。”村长赶紧道:“说她天生命不好,所以……”
“胡扯什么呢?她也有那种本事,连着克死好几个人?”孟舒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的确有人命硬,会妨身边的人,克夫的说法也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你们神婆说她不止克夫,还克其他人吧?”
“对对对……”
“这种命是从一出生就有的,也就是说如果她真的克全家,最先出事的肯定是她娘家人,可我看她天庭饱满,父母具全,家里应该还有兄弟姐妹同胞吧?”孟舒冷笑一声然后道:“什么神婆,半点本事没有,那等……居然能够认成是一个女人克的,你们还真的信了。”
村长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就开始犹豫了,但是他们村的神婆在村子里很多年了,村子里有什么这方面的事情,全部都是神婆解决的,所以他们其实是更信神婆一点的。
毕竟谢迟他们几个是外来者,短短的时间内建立起来的威信还不够,所以村长犹豫也是很正常的。
孟舒说完之后突然闭上了嘴,然后一脸懊恼的样子,他很随意的道:“不管怎么样跟这个女的没什么关系,她不但不是克夫命,还旺儿旺女呢,只是可惜遭了……总之有些事不太好说,你们还是不要乱伤无辜的好,信不信就算你们今天把她烧死了,你们村子里还是会鸡犬不宁。”
说完之后他拉扯了一下谢迟的袖子,声音当中带着一点哀求:“师父,我们别管这件事儿了好不好?反正他们村子里自己有神婆。”
村长虽然还在犹豫,但是一听孟舒劝谢迟不要管了,当时就有点慌:“大师,大师,你说人不是她害的,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谢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村长,你放心吧,我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我跟你们村子有缘,这件事我会管的,也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小舒,先给人松绑吧。”
孟舒一声不吭的去给那个女人解开绳子,因为绑的太久了,血液有些不循环,女人的双臂都不会动了。
她表情十分的麻木,慢慢的抬起头来,问孟舒:“丫丫真的不是我妨死的吗?”
“不是。”孟舒轻声道:“你放心吧。”
听到这里,女人脸上才有了一些情绪,她之前真的很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这一刻眼泪才慢慢的流淌了下来,流过她有些脏的脸颊。
哭出来反而更好一些,孟舒很清楚,一直憋着反而对身体不好,他见过因为太过哀痛当场休克的,抢救过来之后痛哭了一场,身体反而好了一些。
情绪这种东西,堵不如疏。
“我要先去看看她家。”谢迟摆摆手:“走。”
孟舒会意的扶住那个女人,向外走去,村长也赶紧走到最前面领着。
但是他们刚走出这里不远,突然就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领着十几个壮小伙,把他们堵住了。
领头的那个老人是个七十岁以上的老婆婆,脸上的皮都已经发皱了,一双眼睛也格外的浑浊,她拄着拐杖走的不是很快,但是很有气势的样子,堵住谢迟以后,轻轻抬了抬眼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她命有多毒,你们还不清楚吗?真不怕害了全村的人。”
“钱婆,是这样的……”村长刚要解释,孟舒突然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村里的神婆?”
他抬抬眼睛,上下打量神婆:“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敢说自己能通鬼神了吗?”
孟舒一句话,整个氛围都变了,因为他的挑衅,从神婆单方面的找茬,变成了一种对峙的局面。
因为孟舒知道,神婆在这个村子里太多年了,在大部分村民心里是很有威信的,所以主动权坚决不能掌握在她手里,不然什么事都不好做。
“年轻人,你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神婆身后的小伙子叫嚣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婆婆!”
“谁才是没本事的骗子,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吗?”孟舒撸撸袖子:“这种小场面都不用我师父出手。”
“既然你自称是神婆,那么自然也知道,我们修道者同行之间是可以斗法的,你想比什么,随便你提,今天我奉陪。”孟舒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道:“如果你赢了,我跟我师父这就离开你们村子,我个人再出十万,就当是打扰你们的赔偿。”
一听有十万块,那些年轻人的眼睛都亮了,里面充满了贪婪。
孟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怕神婆不接这个赌注,有了这么多钱在,其他人肯定会起哄的,神婆就会被强行架上来跟他比。
“如果我赢了,我也不用你们给我什么钱,只需要你以后别再到处吹自己是个神婆了,也别再害人家无辜的姑娘,见了我和我师父退避三舍。”
孟舒一边说着一边和团子换了一个眼神,腰板挺得更直了,他完全不怂,身后站着两个大佬呢:“敢不敢比?”
此刻,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怕,除非老板抛弃他!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恐怖故事。
我昨天晚上……码完了字,准备睡觉的时候……
在床上看到了一团头发!
我距离秃子,又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