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谭昭说的那样, 北伯侯父子兵败身亡, 这个消息传回朝歌, 纣王大怒,但却并未出兵西岐, 因为……西伯侯姬昌也死了。
这才是姜子牙分外忙碌的原因,因为姬昌临死前的托孤,姜子牙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姬昌据传会先天异术, 得窥天机, 或许是早已算到自己的命数, 西岐并没有像纣王想象中那样陷入慌乱,嫡长子伯邑考已死,嫡次子姬发继承王位,为周武王。
相比仁慈的文王姬昌, 其子姬发做事更加果决, 看哪吒还有闲工夫出来,谭昭就大约能猜到如今的西岐正在蓄力中。
正胡乱想着,孔宣穿着一身盔甲大步而来:“啧, 那臭小子又来了。”
谭昭一乐:“看你表情, 谁惹你了?”
“我现在是有些后悔掺和进这场是非之中了,姬昌死了, 纣王在朝歌大宴群臣, 连摆七日七夜的宴会,灯火不熄,大概是喝高了, 说要各地敬献宝物庆贺。”
“所以,你要入朝歌献宝?”
孔宣抬眼看人:“你说呢?”
谭昭想了想,最近闲的实在无聊:“需要人陪同吗?”
孔宣可不信:“突然这么好,怕不是阴谋?”
“……求教炼器啊!”
孔宣已经用法力脱了盔甲,将之随意丢弃在石桌上,喝了口桌上摆着的果汁,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炼器?本座送你的剑不好用吗?”
“好东西,总是不嫌多的嘛。”
“也有几分道理,行吧,你想学就随便教教你。”孔宣也是兴致起来,随口应了,“不过你要是天赋不行,本座可不耐烦教你,算了,你等会儿。”
说罢,孔小鸟就兴冲冲往屋里跑,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拿着一枚玉简丢了过来,谭昭伸手接住,只听得人道:“便宜你了,你把它贴在额间识海,能学多少看你本事了。”
好高端,难怪圣人能同时收那么多徒弟呢,谭昭觉得自己真相了。
得了炼器的功法,谭昭这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难怪他一直摸不到空间铸造的大门,原来还可以这样?!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话谭昭听了已不下三遍,这才踏上旅途呢,就无聊成这样了:“说起来,这回你们敬献的啥宝物啊?”
孔宣自己就有一个宝库,对凡间的宝物自然看不上眼:“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左不过那些看着神奇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东西。”
“……”可你自己也很喜欢珠宝华服啊。
“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本座坏话?”
谭昭矢口否认:“没有!”
孔宣啧了一声,没过一会儿又觉得无聊,问:“外头一群荒草枯萎,有什么好看的?”
“唔,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这时候人口其实很少,真正的地广人稀,加上战争起,王侯割据,各地百姓的生活真的有天差地别之分。
即便是去往王都的路,也是崎岖不平,各地之间联系其实并不紧密,虽然有修仙者,但绝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
“我只是觉得,有点太过荒凉罢了。”搁后世千年后,这里是一座繁华的古都,贸易往来,那条河上停满了船只,而现在遍野四望,连个鬼都没有。
“那你可就少见多怪了,这样的景,多的简直数不清。”孔宣望着外头,开口道。
当然,这样无聊的旅途也就过了一日罢了,第二日之后,两人就捏了傀儡身,踩着云四处溜达去了。只是冬日里酷寒,除了往山里钻,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这会儿人间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人们大多猫在家里过冬,唔,除了纣王这个荒淫无道的,大冬天折腾天下人,当然他折腾人也不是头一遭了。
当初西岐的伯邑考怎么死的,可以说敬献宝物,是一件高危的差事。
“你知道伯邑考是怎么死的吗?”
孔宣一楞,反问了一个绝杀的问题:“伯邑考是谁?”
“……”谭昭坚强地科普了一番,这才道,“所以你说,妲己会不会看上小将军?”
同属妖族,孔宣却极度看不上妲己那只骚狐狸:“她敢!”
“……我觉得你知道不少内情,但我没有证据。”
孔宣抬眼,他就是时时刻刻有一种睥睨他人的感觉,当然了,他也有这个底气和实力:“你也不必试探我,她要敢伸爪子,本座就有本事剁掉她的头。”
可以说是非常凶残了。
系统:宿主,你还记得你打一见面,就剜了人家的心吗?
[那能一样嘛!]
……有啥不一样,都是凶残啊。
事实证明,对上孔宣,妲己还真不敢,即便孔宣生得比伯邑考好上数倍,又地位尊贵,但同为妖族,她却更明白这位羽族之王的能量。
所以这次敬献宝物,出奇的平和,简直让所有战战兢兢的献宝人感到不真实,莫不是纣王转性了?
谭昭并未进宫,一来是因为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大好见人,二来是实在没什么兴趣,就戴了斗笠在朝歌城中走走。
其实进城之后在驿站,他就注意到了,西岐不仅来了人,来的人中还有踩两风火轮的哪吒,而据他所闻,陈塘关总兵李靖也来了。
谭昭当时觉得会不会碰面,而现在……呵,他这个事故体质。
这两父子当街就打了起来,要不是避着百姓,那场面肯定是要上升到另一个高度的,不过即便如此,也惊得百姓四处逃窜。
“你住口!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孽子,今日为父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如果不是带着斗笠,谭昭很想扶额而走,但这场面要再闹下去,恐怕哪吒要吃苦。想到此,他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
“你给我的,我都已经还给你了!你管我跟着谁!”
“孽障,休得胡言乱语!”
小朋友已经急得眼珠子都发红了,即便被孔宣刺得跳脚,也从未有过这副模样,谭昭看李靖,眉头忍不住拧了起来,当爹当成这样,也就当朝纣王能比一比了吧?
这般对话里夹杂着浓重的火药味,哪吒气性一起,哪里还忍得下去,它本来法力就比李靖强大,此时此刻一脚直接将李靖踹在墙上。
“你住口!”
谭昭眼看着火尖枪要送出去了,立刻喊了一声:“哪吒!”
哪吒立刻仓皇转头,那边李靖一见,却拔剑而来,谭昭刚好在这空隙上前,拔剑挡住了李靖的攻势:“这位先生好生大的威风,朝歌城中,当街打人,还请与我去见官吧。”
“李某人管教儿子,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你说他是你儿子,证据呢?”谭昭非常从容地开口,当然他的剑也并未松开。
李靖语气一滞,只望向哪吒:“当真不跟为父回去?”
“不去不去不去!”
李靖也明白朝歌城人多口杂,此时又是怒又是火,见三子还是如此顽劣不堪,长袖一挥,当即大步离开。
哪吒收了火尖枪,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李靖离开,硬是没让眼泪落下来。
“饿了吧,带你吃东西。”
哪吒气嘟嘟的:“我不饿!”
“那要不要吃?”
“吃!不吃白不吃!”
这年头也没什么好吃的,简单填饱了肚子,哪吒的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都不问我?”
谭昭忍不住逗人:“你左脸写着别问我,右脸写着敢问就打你,这样老夫又如何忍心开口相询啊?”
哪吒觉得这人简直有病,老是这么莫名其妙对人好,几个意思啊,他忍不住转头,不让人看到他眼里的情绪,瓮声瓮气道:“我哪有!你不要多想!”
“好,不多想。”
“……”敷衍,太敷衍了。
谭昭摸了摸身上,刚好还剩下最后一颗糖,递了过去:“喏,最后一颗了。”
“不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这个亚子,完全没有说服力啊,而且你不要,你伸手干啥呀。
糖果然是疗伤圣药,特别对小朋友来说有奇效,没过一会儿,哪吒的情绪就好了许多,也有力气问谭昭怎么出现在朝歌。
“来访友的。”
“好可惜,丞相本来要来的,不然他就能见到你了。”
那朝歌城就要变成同门师兄弟的相杀现场了,谭昭忍不住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总归会有机会的,哦对了,既然遇上了,帮个忙吧。”
“什么忙?我可是很忙的,说来听听。”超傲娇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便出面,请你送个信。”
送信给何人?自然是当朝闻太师了,要搁旁的谭昭还能自己去,但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还是算了。本来想等孔宣的,但如今既然有个业务熟练的邮递员,那还等什么。
这封信,其实是原来的比干托他转送的,谭昭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送信?小事!等着便是。”
哪吒踩上风火轮离开,冲天揪一弹一弹的,虽然总说自己不是小孩,但……咳,挺可爱一孩子。
系统:你有本事,当着人面说啊。
[没本事。]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一日手札:哎,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跟了这么一个没本事的宿主,嘤嘤嘤~~【假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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