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聆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居然是兰斯洛特。
这一刹那,她以为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她人在风景如画的剑桥,遇见那个一头金发的温柔儒雅的异国青年。
知聆想抬手,手足却都无力,兰斯洛特急忙握住她的手:“ring……”他的声音也依旧温和如故,唇角微挑,是一抹温暖笑意,“你终于醒过来了。”
知聆看着那双蓝色眼睛:“你……怎么在这?我……”声音同样极为微弱,知聆茫然地转开目光看向周围,从周围的布置,可以认出是在病房里。
房门打开,有人迈步进来,见状又惊又喜,极快过来。
知聆正转头,看到那人熟悉不过的脸容之时,身子一颤,竟露出些许惊悸的神情。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另有一个人探身进来:“怎么啦……”忽地看到知聆,顿时转作喜色:“方小姐!”
前面那人自然是赵宁哲,后者却是段深竹,两个人各怀震惊。只有兰斯洛特坐在床边,却把知聆的神情变化看的明明白白。
赵宁哲疾步到了床边,失声叫:“老婆!”乍然再见,却如同幻梦,又如隔世,竟让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你、你终于……”
知聆看他一眼,望着他的眼睛,总让她忍不住想到皇帝赵哲,而想到那人,头便疼了起来,知聆闭了闭眼睛,抬手揉向额角。
兰斯洛特觉得赵宁哲进来了,便想给他腾出空间,谁知刚要松开知聆的手起身,知聆却摇了摇头,手反扣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兰斯洛特有些意外,赵宁哲目光一变,探手握住她的手腕,匆忙间对兰斯洛特道:“修恩先生,谢谢你。”
兰斯洛特还没有来记得说话,知聆垂头:“我暂时……不想见……”
她并没有就说不想见谁,但是意义却不言自明,赵宁哲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一记闷棍。
兰斯洛特犹豫片刻:“赵先生,ring刚醒,让她稍微恢复一下,你不如等会再来看她……”
赵宁哲脸色有些泛白,但他究竟不是个喜怒立刻形于色的人,当下反而冲着知聆微微一笑:“那好,老婆,等会儿我再来看你。”
赵宁哲松开知聆的手,看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即刻消失。
段深竹正站在门口,瞧见赵宁哲幽寒的眸子,心头一震,他见赵宁哲都要出去,自己似乎也没理由留在这里,当下跟他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一直等两人离开,知聆才松了口气,面对那两人,总有种压迫感,大概是先前跟段重言和赵哲相处太久,对于两个人现代的模样,也越发多了一丝阴影。
兰斯洛特轻声我呢:“ring,你怎么了?”他隐约听段深竹说起知聆跟赵宁哲之间的问题,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个。
知聆缓缓呼吸几回,感觉心情镇定下来,才说:“兰斯特,你不知道……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兰斯洛特便把段深竹跟自己电话,后来更去剑桥面会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知聆听到段深竹为自己的事奔走,几回眼前都闪现段重言的脸。
兰斯洛特说完,就道:“ring,你真的进了‘多重宇宙’?”
知聆苦苦一笑:“这件事说起来太离奇,我怕说出来没有人会信,没想到段总居然会记得我跟他玩笑时候的几句话……又惊动了你。”
兰斯洛特忙说:“别急,你可以想好了再说。我听段说完你的事之后,总是心神不宁……我起先唤你醒来的法子,是跟一个催眠大师研究后得出来的,因为我听说你开始的时候是在睡着的时候进入另一重宇宙,醒来后就会回来,所以想要用‘催眠’的法子试试看……没想到竟然侥幸奏效了。还有个重要问题,你若真的从另重宇宙回来,那么,那个空间里的‘你’怎么样?”
知聆心头一震:“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我这一次过去的时候,她的情形很糟,我也是恢复了很久才略有起色……在这段日子里,有几次我感觉自己就要回来了,可是有时候正是在危急的时候我无法脱身,有时候却是无法回来……没想到唤醒我的人,居然是你。”
知聆说到这里,脑中飞快地想了一回,就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地总结了一下,笼统地跟兰斯洛特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一开始我不知发生什么,曾简单地跟……宁哲提及,至于具体的这些,我只告诉过你。”
兰斯洛特说道:“原来段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跟他有这种缘分,而且赵先生也在,怪不得你方才不想见他……果然宇宙是玄妙的。”
知聆握住他的手:“兰斯特,你不知道,那里的日子不好过,我的身份,开始的时候就像是奴隶一样,毫无人权,我本来可以不在乎那些,但是因为那个孩子在……我、没办法把他丢掉,我想让他过得更好。”
兰斯洛特轻轻拍拍她的手:“我明白,但是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跟那个空间的‘你’是怎么牵连在一起的,我并不清楚……可你在那个空间受伤,会投影到现在的你,这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那是你的前生,就如你的过去,所以过去受的伤,才会立刻映射过来,第二,那就是个平行的宇宙,所以那里伤着,这边也会立即显现。如果情况再糟糕点,你要是受了无法挽救的伤的话,那么你现代的身体,也同样会……所以你在那里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
知聆见他居然想的如此细致,欣慰一笑:“你放心,这个我也想过,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回来了后,‘她’会怎么样,而且我还能不能回去?我若是不能回去,那么逸儿……”
兰斯洛特沉默片刻,面上露出抚慰人心的治愈微笑:“ring,我也不懂更多的,但是我相信,你所遭遇的这些不是无端端的,你放宽心……上帝会给我们所有的答案。”
兰斯洛特跟知聆说了许久,怕她劳神,就不再交谈下去,让她暂时休息。
知聆休息了一个夜晚,次日醒来,睁开眼睛,便看见赵宁哲的脸,知聆起先惊了惊,先前她刚醒来的时候惊魂未定,并未仔细去看,这一回细看,却见赵宁哲竟瘦削了许多。
赵宁哲见知聆醒来,明显地松了口气,他一夜没有离开,又生怕知聆一睡不醒,此刻才算放心:“老婆……”失而复得,他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忐忑。
沉默片刻,赵宁哲终于说道:“对不起。”
知聆本没有说话,闻言便说:“宁哲……那件事,我暂时不想提。”
赵宁哲小心握着她的手:“老婆,总之对不起……这一阵子我真的很担心,也很后悔,你千万别离开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知聆不太敢看他的脸,只望着他的大手:“宁哲……你真的爱过我吗?”
赵宁哲听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心头略宽了宽,立刻说道:“这是什么傻问题,我当然是爱你的。”
知聆听着他的声音,忍不住又想到赵哲,呆呆地出了会儿神,知聆便问:“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觉得喜欢、满足?”
赵宁哲大为意外,想了想:“傻老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喜欢也很满足了。”
知聆茫然抬头看向他:“那……为什么会跟别的女人,你也是爱她们的?”说是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却还是忍不住涉及了。
赵宁哲胸口堵了堵:“除了你,我不爱别人。”
而她淡淡一笑:“我……不太相信……”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赵宁哲下定决心似的,才又开口:“我是真的爱你的,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一直到现在,或许我做错了很多事,我跟别的女人……大概是因为追求一种刺激,比如有时候我想对你做一些事,可是我……我看着你……而且你也不喜欢那些,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后来……后来我想……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再加上他在这个位置,不管是平日应酬也好,还是纵容自己的**也好……而且知聆又从不过问他的私事,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知聆有些发呆:“你的意思是……我有些不太明白。”
赵宁哲艰难地说完上面的话:“总之,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老婆,求你原谅我。”
知聆看着赵宁哲的脸,缓缓抬手,手指描过他的眉毛,眼睛,一路往下,落在他的唇上:“你还记得当初我刚答应做你女朋友的那个晚上吗?”
赵宁哲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唇上流连,心有灵犀似的点头:“当然记得……我送你回家的时候,在楼下……”
知聆心头一酸,想到昔日意乱情迷,便摇摇头,镇定下来问道:“你为什么会吻我那么久?”
赵宁哲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但既然问了,他便老实回答道:“因为你终于答应我了,因为我觉得以后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所以我不舍得,我心里很高兴,高兴几乎……总觉得怎么样都不够。”
知聆听着,控制不住昔日的那些情形在眼前出现,眼睛酸酸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已经落了下来。
赵宁哲心中也觉得酸涩,为什么那些感觉自己忘了?也只有她,才会让他那样失控似的,在那样狭窄黑暗的楼道里亲吻她一个多小时……那种激情,自她之后,再也不曾有,就算有许许多多疯狂的性。爱,可是都比不上方知聆带给他的所有感觉,他本该珍惜,本该知足,不去碰那些乌七八糟,但却偏偏要事到临头才彻底悔悟。
赵宁哲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将所有的泪一点一点吮去:“老婆,我爱你……真的爱你。”他的眼角,沁出细细地泪。
知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往事里□,微微转头避开他的吻,赵宁哲察觉自己的软弱,便咳嗽了声,转开话题问:“老婆,那个兰斯特跟段深竹说你是在另一个空间里,是真的吗?当初你跟我说手臂的烫伤,也是在那里留下的?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他十分心疼,又有点愤怒,明知她受了苦,却无能为力,只好在心中暗暗发誓要紧紧抓牢她,再不放手。
知聆看着手上的伤,心头一颤,抬眸看着赵宁哲的脸,想了想,忽然说:“宁哲,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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