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棋到底比不得儿子,许多话,皇帝跟凌郡王说了,却没跟温延棋提,因此温延棋只当皇帝因《民生十要》才留心到傅惊鸿身上,忙又问了人,搀扶着皇帝过去。
又走了一会子,才听见一个人说:“爷爷,您老头略高一些画着才好看。”
又有人说:“惊鸿,你瞧,皇上叫论商,竟然有一大半话里藏话嫌这题目有辱斯文的。”
温延棋抬头,便见傅惊鸿蹲在一小间外,正手里捏着一支笔趴在板凳上仰着头给谁画像,再走几步,听那小间里的声音,果然里头坐着的是商略。
温延棋咳嗽一声,看皇帝冷了脸,暗道不该叫他们来贡院,换个地方他们未必如此。
傅惊鸿忙站了起来,商略听到动静,便也出来,傅惊鸿也从一间里出来迎着。
皇帝问:“文章都看过了吗?”
商略忙道:“都看过了。”
“这样快?”皇帝蹙眉不信。
“回……这位老爷,又不用看字体、辞藻、文理、章法,只看里头的意思。不过须臾就能看完。”商略道。
皇帝听了,便不言语,问:“你是商略?你儿子商韬做了参谋随着出海了?”
商韬忙答是。
“你以为出海的下一步当是如何?”皇帝问。
商略道:“操练海军,造船,造红衣大炮,防外敌来犯。”
皇帝一滞,“为何早先不说?”
商略一愣。
皇帝也醒悟到商略的身份,只觉自己打了自己嘴,商略便是说了,他焉能听到?
商略低头道:“人微言轻,虽有进言,但不能上达天听。”
皇帝道:“是了,定有人心胸狭隘,以为听了这话,我就会怕招来外敌,不许出海。”又去看傅惊鸿给商略的画,“这画是要回去供着?”
商略略红了脸,惭愧道:“是要烧给祖宗的。”
皇帝心里也明白这些人有生之年进了一次皇城贡院就如在天宫里吃了蟠桃宴一样,笑道:“即是这样,那就慢慢画。”随着温延棋去一间里坐下,又有人又送了八盏插灯过来,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皇帝先将筛掉的扫了扫,见头一份就是会元的文章,不由地失笑,又慢慢去看。
温延棋的父兄示意傅惊鸿接着给商略画。
皇帝又去看傅惊鸿三人取中的文章,看了一遍,不禁感概万千,又接连看了三四次,叫道:“表哥,你来看,这才是真正的锦绣文章,可惜这样的人竟然名落孙山,若是他回去发愤图强还好,若是他一蹶不振,那就是错杀人才了。”
温延棋的父亲忙恭敬地进去看,略扫了一眼,便也叹道:“这人一手字见不得人,文理又有些错乱,措词又有些张狂。才气是有,可惜心性不好,太过狂狷。这人知道名落孙山,定会一蹶不振。看他文章上叫人掐了指甲印子,定是他没进考场便已经得罪了人。不好不好,这人用不得。”
皇帝听了,果然将这试卷丢了。
傅振鹏在外听得胆战心惊,暗道上头取才竟然这样严苛?不会为人的不要,太过圆滑的只怕也不讨人喜欢。有个指甲印子就能被看出这么多事来?难怪人说“欺上瞒下”也是才干,上头人也未必就是傻子由着人欺瞒。
傅惊鸿也不觉竖起耳朵去听,商略更是汗流浃背,后悔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一时被傅惊鸿怂恿着画像。
皇帝看了许久,忽地冒出来一句“雪艳书里头写到跟他妹妹琳琅成亲那日了。”
众人不明所以,傅惊鸿虽听见了,心里明知道皇帝说给他听的,也只装作不知道,商琴是他从商娘子手上抢来的,是不是谢家女儿,他心里清楚;只怕那滴血验亲做不得准,只是雪艳忒地无耻,竟然去写书。
皇帝原要试探傅惊鸿是不是也是重生之人,又顺着蛛丝马迹猜到商琴就是雪艳书里的妹妹,因此才说了这话,话音落下,不见傅惊鸿有些不对劲,便不好再说,叫温延棋收了文章待回宫后再看,便又问傅惊鸿:“听说你新近也在写书?”
一个也字,平地里叫傅惊鸿如被雷击一般,越发小心谨慎地道:“算不得书,草民闲来无事,翻了翻史册,依稀看破一个词,因此先要写出来……”
“什么词?”皇帝问。
傅惊鸿放下纸笔,说道:“草民看破的是‘盛世’二字。纵观史册,能称得上盛世的寥寥无几,且能被草民看得上的盛世,更是没有。什么万国来朝,不过是花了银子给自己买花戴,什么钟鸣鼎食,不过是报喜不报忧。还有那些国富民丰的,竟是只管在吃喝这些生银子的地方使劲,一旦外敌来袭,便不堪一击……”
“放肆!”温延棋兄长喝道。
温延棋脸色一凝,看了他兄长一眼,便不言语。
皇帝也冷笑道:“好个狂妄的人,竟是比早先落第的那位还要狂狷。”
傅惊鸿、傅振鹏、商略三个忙低头跪下。
“我问你,会生银子的地方,你以为是哪些地方?”皇帝又问。
傅惊鸿道:“享乐的地方来银子快又多,但却未必是次次回回都有银子。衣食住行,这些……”
“不通!回去仔细写了文章叫凌王爷送来!”皇帝斥道,见天色不早,便令温延棋等收拾了文章回宫。
皇帝走了,傅惊鸿不由地也出了一身冷汗,商略道:“不该说这些,太过锋芒毕露了。”
傅惊鸿拿袖子去擦额头的汗,低声道:“见了那位,我哪里有胆子去想什么,心里还没想到,嘴里就说出来了。”又扶着商略向外走。
商略道:“这里头怪冷的,咱们只是坐半日就受不住,那些屡败屡试的人当真可敬可佩。”
傅振鹏忙跟着说是,一同搀扶着商略出去,半路跟其他老爷汇合,再路过天字号,就见四个龙飞凤舞的“到此一游”黑墨字,两个机灵的老爷料到这字定是皇帝留下的,忙问衙役讨了纸张将那还湿着的字拓下来。
傅惊鸿等陪着将那四个字看了又看,直等到字彻底干了,才向外走。
果然外头温延棋还留着等他们,温延棋将几位老爷一一谢过,只说上头赏赐了一些东西给他们,又说:“几位既然想过一过进贡院的瘾,为何不花钱捐了监生?监生虽小,却也是得了功名的一大台阶。”
众人先不明所以,后见温延棋但笑不语,忙领悟到是他们不知哪里被皇帝高看了,皇帝要提携他们,他们又没有功名,才叫他们捐了监生,日后好提拔他们,忙又磕头,含含糊糊地谢恩。
温延棋特意多给了傅惊鸿一个砚台,笑道:“你别怕,看看凌王爷就知道了,陛下越是骂,越是看重的意思。回头好生将文章写出来。”
傅惊鸿答应着是,商略有要请温延棋吃酒,温延棋也不推辞,答应着跟商略等人一起商家。
商略试探着问:“榜单都已经贴出来了,再挑出来的人要留着做什么用?”
温延棋道:“大抵是要破格录用,不用再考科、道,直接分到各部去。”又见方才说捐监生的时候商略不大动心,便又特特叮嘱:“商太爷是定是要捐一个的,若你不捐,我掏了银子替你捐了。”
商略忙道:“我一把胡子的人,连个童生也不是,捐了也进不得贡院考试。”
温延棋笑道:“有道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商太爷这样的人,从贡院里走一遭,只怕就是状元了。”
商略听他还有言下之意,不敢再推辞,暗道就是两三百两银子的事,若捐了没用,就权当做打水漂了,“到底是皇上英明,不叫贤才抑郁不得志。”
傅振鹏问:“那雪艳又写了什么文章?”
温延棋低声道:“大抵是他两辈子的事了,这话万万不能传出去。”
傅振鹏连声称是。
傅惊鸿先还费神,半响便不问,见商略竟然跟两位同来的老爷们携着手论起儿女亲家的事,只管跟温延棋一起去商家吃酒,等吃得醉醺醺的跟商琴一起回家,进了房里,便瘫在榻上由着商琴给他脱靴子,喃喃道:“我竟然也有进那贡院的一天。”
商琴看他醉了,便笑道:“你还有上朝堂的一天呢。”扶着傅惊鸿起来去隔间里洗澡,一边去脱他衣裳,一边道:“奶奶、姑姑喜得了不得,好多人上门说媒,不是翰林家的姑娘,就是御史家的小姐。”
傅惊鸿将手摊入商琴衣襟,又伸手慢慢揉弄,见成亲一年了,她才刚刚丰满,手下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见她要将他手拉出来,便两根手指用力地在红樱上一挤,含含糊糊地问:“奶奶挑中谁了?
商琴只能由着他,起身探着身子将他衣裳挂在屏风上,又扶着他将他裤子脱下,“奶奶说要任凭爷爷做主,爷爷说,不要权贵也不要清贵,赶紧定下两个还算门当户对的,不然隔几天,少不得要有人要将嫁不出去的女儿指过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傅惊鸿醉眼朦胧,只看见商琴殷勤地扶着他用帕子给他擦洗,笑道:“你爷爷知道妻贤夫祸少,不像有些人,只当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就是好的。据我看,他大抵要找两个商户女儿。”说着话,一双手又不老实,又探到商琴裙子里。
商琴将他手拿出来,拧了帕子给他擦身,草草给他擦了,又扶着他上床,然后自己个洗了,叫丫头将水抬出去,才撩开帐子上了床。
才进去,就被傅惊鸿压住,傅惊鸿三两下将她衣裳剥下,又拉了她躺在被子里,叫她靠在高高的枕头上,先吻向她的红唇,两只手驾轻就熟地将她两条腿架在肩头,然后一周手向下慢慢游走,到了目的地,轻揉了两下,便钻了进去,在里头钻弄了两下,隐隐听到吱吱得水声,便低下头,慢慢地吮吸,听商琴咬着牙没有声息,又伸手向她脸上摸去,用手指轻轻去掰她下巴,听到她情不自禁的吟哦声,偷偷抬头,见她并未看过来,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蓄势待发的铁杵□早已湿润的幽穴,两只手十指交叉地握着商琴的手。
商琴因这意外,忽地一阵紧张,两条腿夹在傅惊鸿腰上,傅惊鸿一声惊叹,原本还能动弹一下,她这么一夹,自己便动弹不得,抱着商琴转了个圈,将她一条腿依旧扳到肩头扛着,艰难动了两下,嘴里不住地喘息,又转了个圈,伸手在商琴臀上用力一拍,见她不自觉地蠕动,便鼓励地也挺动了两下。
商琴会意,两只手撑在傅惊鸿胸上,将腿收回来,慢慢摸索着上下套、弄,又左右蠕动腰肢。
傅惊鸿一声长叹,忽地仿佛神至灵台,脑海中一片空白,半响悠悠地看见商琴对着自己笑,那模样又不像是如今的商琴,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恰像是从梦中醒来,看见商琴趴在他身上,忙小心地退出来,挣扎着起身起看,只觉得浑身无力,见她也没有力气起来,便喘着气说:“不是、不是叫你见差不多抽开嘛……”用力地拉着商琴起来,又去拿痰盂。
商琴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发麻,星眼微眯地不肯动弹。
傅惊鸿腰软腿也软,拉着她起来蹲马步,叫那东西慢慢流出来,又去倒了温水给她慢慢向里头洗,洗了之后才抱着她躺下。
商琴原不知还有这免子的法子,虽觉这方法不大妥当,但这一年多,傅惊鸿鲜少射进去,也不见她有孕,想来这法子还是有些用的,在傅惊鸿怀中蹭了蹭,问:“果然要过了二十才叫我生孩子?”
傅惊鸿点头,自得道:“我可不是为了叫媳妇生孩子就肯叫媳妇陪上半条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