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什么原因。”沈倾说着, 跟庄越对视一眼。
随即,庄越想起那种至今不知道成分跟用途的黑色粉末。
“有没有,要亲眼一见, 才能知道。”庄越说。
俞开玠皱起眉:“从古至今,从未听闻有人踏足那里, 必定有不为人知的危险。”
白奉皆是赞同的说:“不错, 不深入虎穴, 怎能得虎子。渡仙宗的线索断了,也唯有亲自走一趟最北边, 去探探究竟。师兄,这一次,就让我去吧。”
俞开玠沉吟了一下, 点了点头。
庄越一看白奉皆把情揽了过去,有些着急:“俞前辈, 白师叔,那我们呢?”
这件从发现端倪, 到后续发掘遗迹,都是他跟沈倾在负责。到现在如不再让俩人跟进,庄越觉得不甘心。
俞开玠道:“最北那块地方, 情况未明, 你二人修为在南疆、极北行走没什么危险, 那边不成。”
庄越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界渡劫是力量天花板, 罕见,基本不出现。在此之下,就是出窍。
他跟沈倾的修为,跟白奉皆没法比, 如出窍期修为都没法自保,他们去了也是送人头。
智能解,情感上无法接受,庄越内心再不甘,也明白不能意气用。
庄越:“晚辈明白了。”
似是看出他的失落,白奉皆打趣道:“你跟沈倾好将近,就等着做新人吧。往远处跑的,交师叔。”
之前得知跟沈倾订婚的日子将近,是在男儿身差点被发现的危机下,庄越着实没感到激动跟兴奋。
这会儿,就连俞开玠也含笑的望着两个年轻人,他才真的感到了一股由内外的喜悦。
面上热热的,庄越干咳了一声,道:“谢俞前辈。”
说完,庄越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高兴地晕了头。
这话,知道的是他在为羲宗的庇护感谢,不知道的以为他有不矜持,迫不及待的要进沈倾的家门。
当然,庄越不恐婚,甚至为了安全,越快越早越好。只是任他凭日怎么善于交际,这会儿都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应对好。
庄越不能落荒逃,他毕竟不是小姑娘,以羞遁。
沈倾也被白奉皆揶揄,不过他一贯端得住,虽也羞,脸上看不出。
俞开玠了解弟子,见他耳廓泛红,才制止了白奉皆继续逗弄小辈。
凤兮这次来除了送庚帖外,定下了双方缔结与婚书的日子,在下个月。等双方缔结了与婚书,就算是订了婚。
是再出外行走,被朔等朋友逮着取笑,也不会脸红的当关系。
覆灭仙门的调查结,当通知顾少晏。
俞开玠留庄越跟沈倾在羲宗,只用法术发了一道传书顾少晏。
转过天,棠园。
过了明路后,以开始备起结婚的各种项。
“下月订婚礼,是主人的大,也是棠园的大。上下所有人,务必拿出全部的精神,办好分内的!现在,我重新进行分工,即日起,从厅开始,到外部的棠林,彻底的扫除一遍,不留一个死角……”
大清早没起床,隔着窗,庄越隐隐地听到秦岭在对下人们训话。
他打着哈欠,带着几分没睡好的迷蒙,与做完早课,要回屋的沈倾在走廊遇上。
“我说……秦叔也太夸张了。”庄越揉了一下眼。
“吵到你了?”沈倾手上拿着流凨,额上、鬓角有汗,“他已训完话,间早,你再回房睡会。”
“不了。我也要去做早课了。”庄越走过去,闭着眼睛靠向沈倾的身体。
倚靠的瞬间,能感觉到沈倾忽然僵了一下。
庄越单手搂他的脖子,后仰脑袋看他,“怎么?”
沈倾动作奇怪,像是要抱,又像是要推,手悬在庄越肩膀附近。
他神色略窘的看着庄越:“我未沐浴,换过衣裳。”
庄越这才恍然,哈哈一笑,凑过去在沈倾脸颊上亲了,调皮的舔了下。
“我才不嫌你。唔,咸。”庄越卷了卷舌尖,笑着说。
这大概是沈倾人生中,称得上失礼的刻,看着庄越的笑脸,他涌不起一丝介怀。
只扯着庄越转身进了房,把他按在门上,深深吻住那招惹人的唇舌。
等他尽兴,庄越浑身已经软的使不上力,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气急,拍打沈倾的背:“你倒是让我喘气。”
沈倾额头抵着庄越的额头,庄越在喘,他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过了一会儿,觉得屋里一直没人说话,庄越抬头,就见沈倾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庄越挑眉。
缓缓地,沈倾说:“我觉得,这段间我们以一起早课。”
庄越觉得,他不。
他前生,是个精力旺盛的男孩。长得帅,个子高,成绩好。性格外向,擅长运动,人缘好。是别人嘴里的现充,人生赢家。
他虽然玩游戏,但是不熬夜,作息合不缺觉,是寝室起最早那个。
因为生物钟顽固,来到这个界后,即使晚上没娱乐,他也会练字看书打发间。十点半洗漱,十一点准上床睡觉。
他勤奋,起得跟鸡一样早。但沈倾,他起得比鸡要早啊!!!
这上,最怕的不是天才,是天才比所有人都努力。
因为他的天赋,被沈闻崇带回羲宗。也因为他的天赋,被俞开玠收做关门弟子,担起拯救失踪师叔的重任。
那沈倾是孩子,众长辈没敢他压力,营救白奉皆固然着急,他毕竟是个出窍期,一半会应当不会有。
沈倾自律,他天赋好,修炼快,每日按完成修炼,上完女装课,能有点闲暇间,看看闲书,拓展视野。
他比众人预计的更早到达金丹期,身形没有完全发育,以更好的适应寄身术,超乎所有人的预期。
成功带回白奉皆之后,沈倾沉寂了一段间,只呆在棠园,足不出户的修炼。立了功后,这么不骄不躁,沉稳踏实,让掌门他们越发对他满意。
也是到了羲宗,沈倾的地盘上,庄越才真见识了他的日常。
起初,庄越想跟上恋人的脚步,与沈倾保持作息一致。然后,他败在了起床上,第一天都没能坚持住。
后来他想,这个界上总有人的觉少,有的人觉,这是天决定的。他,只是恰好是觉的那类人,沈倾则恰好是觉少的那类人。
成功说服自己后,庄越心安得的躺了回去,放弃了。
所以这会儿,沈倾邀他一起做早课,他才不干。
他不要四点起,他是坚定的六点党。
庄越拒绝的干脆,沈倾也不勉强。又亲昵了一阵,沈倾去沐浴更衣,庄越出门去做早课。
庄越一般晨起后练剑两个小,这是早课。然后晚上打坐三个小,这是晚课。
除非是在闭关状态,不然修炼的强度都不会太强。练剑打坐加起来五个小,庄越已经自觉勤奋。
毕竟他不是完全脱产的修炼者,在上善若水有工作要做。
练完剑,庄越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又出了门。
秦岭在门廊前,盯着仆人打扫廊顶的死角,见了庄越过来,脸带着笑问候。
自从得知了庄越跟主人不日将要订婚,秦岭每次见到庄越都是笑容满面,恭敬又热情。
“庄少爷,今日早膳想摆在哪里用?”
棠园有好几个厅,随着季节的变化,每个厅外的景色也不同。最近花厅外的花园最好看,他好几次让人把饭摆在那里。沈倾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喜欢哪就在哪里吃。
“餐厅吧。”
庄越之前就听到秦岭安排了人在花厅打扫,他是不要别人的工作制造麻烦。
等早膳一一被摆上了桌,沈倾也来了餐厅。
现在俩人的修炼间对不上,每天都是沈倾等庄越一块吃早餐,庄越说了几次让他不用等,沈倾没有听。
庄越也没办法,只能等以后在一起间长了,磨合出一个更符合双方习惯的作息。
用完饭,庄越跟沈倾闲聊,秦岭进来,一手拿册子,一手拿笔。
“庄少爷,下个月的订婚日,您想要邀请哪些朋友?”他道,“间不远,近日就得送出邀请函。”
庄越意外,大一件连着一件,他都没来得及想,订婚仪式上以邀请自己的小伙伴。
他是兴奋,随后又有些沮丧。
“是算了。羲宗的门人是有不少人见过我的真实模样,请人来这里,万一出了纰漏,反不好。”
面对朔、魏柏义等在外结识的朋友,庄越能用一句有苦衷解释。
董莞、钟云衣俩人,跟他是从明光宫外门期就睡一个大通铺的交情。到候,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
见他情绪低落,沈倾安慰的把手按在他的手背。
庄越牵扯一下嘴角,露出个笑:“没关系,虽然他们不能来现场,不过我们以单独跟他们一聚,请他们吃一顿渝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