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解开腕带, 撩起衣袖,让沈倾看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看。”
沈倾蹙起眉心。
庄越放下衣袖,新又绑好腕带:“我就觉得那个陆渊, 看人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沈倾脸色一沉,转身就要往回。看他不悦的模样, 像是要找陆渊当面质问的样子。
庄越又惊又笑, 赶忙拉住他:“你做什么去?”
“不管他是什么人, 再怎么说你的身份也是明光宫的弟子,他如此无礼, 让你不舒服,说不得要请一番!”
让庄越这个伪装成女修的人,都觉得不舒服的目光, 该是何等的放肆。沈倾刚才并没有注意,若是看到当场怕是就要怒。
“别别别。”庄越伸手抱了一下沈倾的腰, “我知道,正羲宗当然不会怕皇室的人, 那陆渊的修不如你,打他一顿轻而易举。就算想修理他,也没必要这会儿, 当着魏灵御的面。”
被心悦的人在外面抱住, 尽管附近没人, 还是让沈倾的身体僵了一下。
感到手臂中的腰身缓慢的放松,庄越才放开他, 抬头看他缓和下来的眉眼,说:“我刚才注意到似乎他目前很受器,出入议事这种机要的地方,不通报直接闯进来, 只凭单单一个魏灵御的倚,他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沈倾细细思量的一下,了下头,“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人坐镇在此,居中调度,应是获得不宗门的认可。”
本来清缴境邪祟这种需要修真界上下通力合作的大事,像沈倾跟庄越这种身份的宗门顶级弟子,必定是要大放异彩的。
偏偏俩人先是跑了一趟正羲宗,翻了几天架,才把线索找到。又千里迢迢,远赴极北,冷风冷雪里吹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找到遗迹,线索又断了。
没有大收获,又错过在众宗门弟子眼前表现的机会,反倒让陆渊一个原先只算是修真界边缘的人展露了头角。
他己也就罢了,毕竟是个女装大佬,害怕太过调,啥时候不小心露出马脚,反而死得快。
可沈倾是俞开玠的关门弟子,也被盖过风头,就让庄越很不爽。
再加上陆渊貌似现了俩人都不想被外人知道的机密,更让庄越暗中对陆渊警惕和忌惮。
“在没有搞清楚陆渊到底掌握了什么,明面上跟他扯破脸皮,对我们没有好处。”庄越说道。
“嗯。”沈倾知道,俩人扮作女修进入明光宫的事被拆穿,他顶多是被人非议嘲笑,被明光宫责问也有宗门担着,庄越却是要丢了性命。
在没有把庄越完的护在羽翼之下前,沈倾也不敢拿他冒险。
可就这么算了,也着实让沈倾胸中生出一股郁气,一般有仇他当场就报了,忍气吞声着实不是他的性格。
庄越看他还很不快,扭头瞅瞅,最远处活动的人也注意不到这边,飞快的凑到沈倾脸前,在他的嘴上啾了一下。
沈倾眼睛睁大,似是被他的举动惊到。
庄越像是偷了蜜一样,脸上的笑都带着几甜意,故意使坏的说:“安慰奖。不过,若是你真想修理他,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套他麻袋。”
套麻袋这个梗,沈倾然是听不懂,他倒是早已习惯,庄越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新奇又陌生的词语。
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例如刚才的安慰奖,只字面意思,沈倾就知晓他的意思。
沈倾的手放到庄越后腰上,透过衣衫,掌心的热度渗透过来。他的眸色沉了沉,看庄越还一副促狭,欣赏他被突袭后的反应,突然手臂用力,拥过庄越楼入怀中,脚下灵力运出,动作飞快又轻灵的带着他转入角落。
这个角落,完避开了四面八方的视线。
庄越还在蒙,沈倾的手掌就移到他的脖颈,迫使他抬头。他的唇先是覆上来,轻轻的碰了碰,然后才含住庄越的唇瓣,深深的吻了起来。
等庄越被放开,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后了。本来只是想调戏一下沈倾,己反倒被轻薄了个够。
沈倾吻技进不,庄越被亲的气喘吁吁,满脸的红。他捂着脸降温,拒绝去想这究竟是气的还是羞的。
等他气息平静下来,瞄了瞄沈倾看似平静,实则暗含着澎湃情意眼睛,庄越忍不住轻咳了下。
“我们去见过还驻守在这里的同门,就回去正羲宗,再看看白前辈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他强作镇定的说。
“好。”沈倾应了声。
嘴唇被吻的红肿起来,舌根还隐隐的麻,庄越然不敢这样去见人,运起灵力在唇舌间游片刻,很快那轻微的不适就恢复了正常。
俩人先是去见过沈倾的师兄,顾晏虽说看着沈倾大,但俩人都不是外向的性格,不会表现的太过亲近,互相交流了一番,就起身告辞。
出来后到了明光宫那边,庄越绕了一圈,失望的现钟云衣跟董莞不在。问过门中弟子,才知道俩人直接返回宗门了。
她俩这次跟着出来,本来就只是见识,镇压邪祟做乱这种事,她们一个志不在此,一个修不够。冷南怀与前来接替的人交接过后,就直接将俩人打包带回去了。
好在,俩人这次认识了几个别门弟子,也跟几位散修有了来往,不算没有收获。
拜别代替冷南怀的某位宗门殿主,沈倾带着庄越上了梭舟。本来的计划是在驻地休息一晚再,陆渊的行径越让庄越摸不清楚脉络,只想快远离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干脆直接返程。
回程的路上不着急,沿途在两座还算繁华的城镇落脚。这两座城镇之中有不修真活动,算是修真界比较要的聚集。
平时庄越未免己男装形象在人前曝光过度,很往这样的修真城镇来,多数只是在凡人的城市停留。
这次有沈倾作伴,好好的逛了逛,心情一下疏朗不。
抵达正羲宗时,正是下午,天色最好的时候。棠园外的那片海棠,他们出时还只是零零落落的开着,如今回来恰逢盛花期,红的粉的白的,远远望去,霞云一般漂亮。
上次来还算是客人,这次再来身份已然是不一样了,庄越看棠园的目光也不同,只觉得这里怎么看怎么美。就连坐落在海棠林后边的棠园露出的墙沿屋角,都好看的可以入画。
秦岭见了庄越,又是一番惊喜,带着初曦迎上来,对着他嘘寒问暖,一时之间,竟是把沈倾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