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娆弯曲着自己苍白的手指,试图想要动一下,却无法使出一丝的力气,只呆呆看着灰白色的天花板,眸色渐深。
原来,自己真心相待的同伴却对自己有这种念头。
季娆咬紧牙根,胃里泛出一阵让人恶心的感觉。
我季娆岂能任由别人摆布,想要左右我自己,看要看我还答不答应。
她费力在自己身体里找到如若游丝的灵力,慢慢感知自己的手脚有了力气后,爬起沙发。
公寓是在四楼,她回头见空荡荡的客厅,原先觉得还温馨宁和的屋子瞬间变得肮脏难堪。
她转身利落的跳下楼,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虽然自己现在能动的灵力极少,但是足够护住自己不被摔伤。
正当下午,季娆跳下楼的动作居然没有被人发觉。
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气息,然后马不停蹄招了一辆出租车开往城市的郊区。
“哟,小妹妹,这是上哪里去,陪我们哥俩乐乐怎么样?”
刚下出租车,跑到一个僻静的小路上,一辆摩托车上就跳下来两个头染黄毛,打扮非主流的小混混。
季娆冷声道:“你们要死吗!”
她忘记了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两个好色成性的大男人怎么会怕她?
“我们是要死啊,跟咱小妹妹欲/仙/欲/死!啊哈哈哈”
个子高的混混伸出爪子,就要往她雪白的脸上摸过去。
季娆见这情景,实在不想浪费逃离的时间,伸手两下砍了他们脖子,让他们干脆利落的昏了过去。
见锁眼里还插/着车钥匙的摩托车,看后座下汽油足够,便毫不客气的坐上去,据为己有。
这比纯粹自己走路逃跑快得多,季娆尽量让自己往偏僻的走,却不知她前脚刚走,后脚一阵风吹过小混混昏倒的地方,素色宫装的女子翩然而至。
“阿娆,何苦要逃?”
女子清澈的眼睛里闪烁起异样的光,抿嘴肃穆。
然后长袖一挥,水泥的路面上烧起一片大火,把两个混混都包裹在里面,灰飞烟灭。
“但这一次,我绝不让你了,也许真要你知道后悔的滋味。”
一个月后
季娆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还换了一身破烂的衣服,神情奄奄靠着土墙,她周围三三两两坐着或躺着一群年老体弱的乞丐,最开始还对她这个新来的保持戒备的乞丐头头,见她几天都不吃东西,讨来的零钱都给了他们也就不再理会她了。
浓烈的臭味一开始还让季娆感觉刺鼻不适应,但是这一个月下来,也早就习惯了。况且,她要的就是这么重的臭味来掩饰住自己的气息。
看来还是有作用的,都一个月了,柳明夏都没找到过她。
“大闺女,来,吃个饼子吧,别饿坏了。”
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破棉袄的老乞丐,他脏兮兮的手里捏着半块沾着灰尘的干饼。她认识的,是昨天这个老乞丐从吃早饭的小学生手里讨过来,自己吃了半块,另一半舍不得吃的。
老乞丐神态真挚,季娆不由的接过,慢慢咬了一口。
“唉,这就对了,大闺女你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要饿着了,这日子再穷啊,也不要太苦了自己,看你不大的年纪,怎么学我们这些老残的人做乞丐呢!”
老乞丐看上去是读过几年书的,看起来学历还不低,说起话来调理清楚,却不知是否是家道中落,没有儿女才如此不能够安享晚年。
这是,这些事情,季娆她管不着。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哪里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
但看着老乞丐一脸真挚,还是把半块硬邦邦的饼子咽了下去。
“爷爷,我也饿~”
拉着老乞丐袖子的是他认的干孙子,小男孩不瘦,小脸还白白的,据说被老乞丐捡来的时候还穿着一身品牌的童装。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这里是这座繁华城市最阴影的地方,鱼龙混杂,被人称为暗巷。
她看见老乞丐叹息了声,摸着口袋掏出一颗包装完好,但是有点化了的水果糖偷偷塞给小男孩,轻声叮嘱他要悄悄的吃,不要告诉别人。
渐渐她有了点睡意,开始并不察觉,可是当眼皮觉得越来越重的时候,她暗叫不妙。
是那块干饼,她居然没有发觉到不对劲!
力量太弱了,居然中了一个普通人的套!
该死的同情心,自己受了这么多教训为什么还要心软!
柳明夏是,老乞丐也是!
“大闺女,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我的孙子的小命,你长这么漂亮到那里应该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每天都会死人的地方饿肚子受欺负的强啊!”
她听见这话,才明白老乞丐适才的叹息声并不是可怜自己的孙子,而是可惜了自己。
那个地方?在昏过去的那一刻,她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了。
“小姐,都办妥了,那个女孩子已经吃了下药的饼,您说接下来”
“接下来怎么样还要我教你吗?当然是让她下场越惨越好!”容颜极美,甚至说的上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神色狠辣。
“是的,小姐,属下明白。”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恭敬回答,然后得到女子示意后,退出房间。
年纪不大的绝色女子端着一杯鲜艳的红酒,眉宇间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不管为什么你居然沦落为一个乞丐,但是我还是要报仇的!”
此人就是白花女主,她也是意外在逛街的时候,发现落魄到行乞的季娆,然后恨意大发,她恨不得上前去打季娆几个耳光,然后用最肮脏的话来羞辱她。但是当时为她动心的某腹黑男主也在,她不能损失了自己一贯善良美好的形象,于是只能暗中下手,威胁了一个乞丐,让他下药迷昏季娆。
昏迷中,季娆仍然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对自己上下其手,胃里的恶心感更加浓了,她这些天谨慎起见没吃任何东西,却再一块小小的干饼上遭了秧,让她如何不对算计自己的人愤怒。不过那人绝不会是柳明夏,按照她现在对自己的心思,哪里会让别人这么糟蹋自己。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个大麻烦!
她勉强要睁眼,然后一只粗糙的手摸到自己的脸上,用力抹了几下,她感觉生生的疼。
一个老男人说话了:“这丫头虽然脏,但模样还真他/妈的漂亮,皮肤又嫩又白,还真让我心痒痒了。”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说道:“别打她的主意,上头那些人就好这年纪小身子干净的小女孩,她现在可是咱们店里要好好包装的头牌!”
“我这也不是没干什么吗。”提到上面那些人,老男人变得心虚起来,又使劲摸了季娆几把,才不甘心的把手伸了回去。
“啧啧,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身材很有料啊,可惜了可惜了”
老男人一边啧啧感叹,一边使唤几个只穿着抹胸黑丝丁字裤的女侍者,把季娆扒光了洗白白。
被人按到浴缸里,那几个女人的力气也不小,毛巾每次摩挲皮肤都让她感到火辣辣的疼。
心中,越来越羞辱,偏偏她此刻动也动不了,眼皮也睁不开,但是她记住这些人的声音了,等她恢复了一点灵力,一定要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她被裹着一身浴巾丢到一张床上去,有人掐住她下巴,灌了一点味道怪异的水,她觉得有点力气了,但是身体还是酸软无比,根本抬不起手来。
睁开眼睛时,一个兔女郎打扮的妩媚女人把一套衣服和蕾丝内衣丢到她身上,抬着尖尖的下巴道:“小妹妹,你的运气很好啊,第一次接客就是省里面来的大官呢,喏,换了这套衣服,伺候好他们,就是某个人包养你也说不定呢,可比我们这些一夜才几百块的应召女郎好过多了。”
“我知道了,谢谢这位姐姐。”她艰难的开口,喉咙沙哑的说话,态度十分温顺,低眉顺眼像是服从一般。
“小妹妹很懂事啊,姐姐我叫芍药,以后发达了别忘了照顾照顾我哈~”
女人眯着烟熏装的眼睛,一扭一扭的出了房间门,但是没忘记把房门锁上。
自己皮肤上还有淡淡的红痕没有消去,换上那身衣服,看镜子里的自己穿着。
一身改装后的蓝色旗袍,岔口开到大腿根部,上身看上去很保守,花扣子扣到脖颈。实则背后露出了整片雪白的脊背,也就两根松松的银带子打了一个蝴蝶结。
身上的红痕若隐若现,但是显得娇艳的脸蛋楚楚可怜了。
感觉到体内灵力慢慢恢复,她才有了点底气。
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自己应该可以逃出这里的。
她看了眼窗户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是人头攒动的商业街,晚上还有着很多人。
从这里跳下去逃跑的话,却是太引人注目了。
等有人再打开门,还是那个叫芍药的女人,给自己梳了个发型后,推搡着带她来到一个灯光昏暗,却人很多的大厅里。
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眼神迷离的跳着贴面舞,高高的舞台上,妖娆的脱衣舞娘扭动着自己水蛇一般的腰肢,尖叫的男人们纷纷爬上去,在她黑丝的袜子里,内衣里塞上红红的票子。
“走吧,你要伺候的那些大官们在这里”
芍药指着一扇包间的门,让她自己过去。
季娆又低头,顺从的不挣扎,打开包厢大门。
不大的包厢里,弥漫着一股欢愉后的淫/靡味道,季娆实在忍不住,捂着更加难受的胃干呕起来。
久久的没有任何动静。
她怔了一下,然后抬头。
她的瞳孔紧缩,心脏快速跳了起来。
三个啤酒肚的秃顶男人趴在几具□的年轻女孩子身上,丑陋的下/体还连接着,地板上都撒着白浊的液体。
只是这几人都无声无息的,肉叠着肉,白花花的一片,动也不动。
在唯一个干净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与这糜烂情景完全不符合的清丽女子,她白衫白裙,宛若一股雪山上的清泉,澄澈透亮。
季娆在这一瞬间觉得,她宁愿冒着被一大群普通人追杀的危险,干脆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就逃走,也不要再这里遇见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番外还有一章,明天结束,尽请期待。
ps:五里的文还是很清水的,虽然本章略重口,但是下文是清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