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吻交织的越来越深, 深到似乎要把对方融进骨髓, 宋覃松开许沐,看着她喘着气微红的小脸,心底那种欲望再也无法克制, 他牵着她的手大步往楼下走去,许沐柔软的像个听话的小孩,任由他牵着。
刚走出ktv的大门,许沐看见董子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站在不远的柱子旁, 而他面前的人居然是老狼头, 老狼头似乎情绪很激动的在和董子剑说着什么,虽然声音很大,但是门口太吵杂, 许沐依然听不清楚。
宋覃拉着她上了车, 车子发动驶离ktv, 许沐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向门口的身影,她看见老狼头抱着董子剑似乎在哭,车子越开越远,她却回过头牢牢盯着那两道身影, 直到董子剑抬手回抱住她,许沐才把视线慢慢收回。
宋覃的车子开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家,黑暗中两人连灯都没有打开,不知道许沐是不是今天喝多了, 本来对这种事情很抗拒的她,今天却从一进门就跳到了宋覃的身上。
她本就不重,宋覃可以很轻易的托着她将她抵在墙上,炙热的吻像火焰燃烧的着彼此,夏天的粘腻带着滚烫的温度不停徘徊在两人之间。
就这样从客厅吻到浴室,宋覃打开了花洒,扯掉了身上的阻碍,温热的水流淌在皮肤上,像洪潮来临前山河的震荡,没有言语,只有深深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不停的拥有着对方。
浴室的墙砖有些冰凉,宋覃一只手垫在许沐的背后,另一只手托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沉沦,完全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最后湿漉漉的两人像两个才打完水仗的孩子,从浴室出来,宋覃抱着许沐将她按在柔软的大床上,酒精慢慢在体内挥发着,占据着许沐的大脑。
她抬起头再次吻上宋覃,反手将他推倒在床上,嘴角挂着恶魔般的笑容:“宋覃,我要你!”
宋覃玩味的盯着她:“还没要够?”
“没有。”她短促的说道,霸道而负气。
宋覃眼眸微勾:“想要,自己凭本事。”
许沐忽然俯下身,悬在宋覃的上方,鼻尖轻轻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蹭了蹭,清甜好闻的气息总让宋覃想到雨后的草原,他双手撑在脑后噙着笑意看着许沐有些笨拙的挑.逗。
她柔软香甜的吻落在他的额上,眼睛上,鼻尖上…再到唇上,每吻一下她都要细细看好久,最后她的身体像条小蛇一样慢慢向下游移,柔软的吻也从胸口到小腹,随后停住了,宋覃余光向下看去。
发现她睁大双眼正在用十分好奇的眼神盯着他某处,虽然她和宋覃有过几次经验,但是每次她都不敢看他那里,所以也从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宋覃居然在她灼热的视线下再次起了反应,伸手将她拉上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再次要了她。
夜很长,情渐浓,也许是许沐第一次全身心的接受这个男人,身体像是有感情一样,也带起一阵她未曾体会到的境界,就像…拨开云雾看着自己慢慢上升,再上升直到站在最高点看着一片繁华似海,内心谱写出美妙的乐章。
她动情的发出声音,唤醒了身上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宋覃拧着眉,右手缓缓抚.摸着许沐的额,眸光很深的盯着她:“告诉我,你爱我。”
这简单的六个字,让还处于高空的许沐瞬间跌入谷底,摔得粉碎,她的酒劲猛然间醒了大半,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是那样陷进宋覃深邃的眼眸中。
宋覃的动作越来越大,带着强烈的征服和迫切:“告诉我…”
然而许沐没有出声,再也没有出声,她只是…只是用一种无法参透的眼神盯着宋覃,随着他疯狂的索取,许沐狠狠咬着下唇,直到嘴里溢满苦涩的血腥味。
最终…宋覃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依然一片黑暗,许沐背过身去不敢看宋覃,只感觉到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烟味。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
她明明不太喜欢何益昭抽烟,然而在宋覃身边时却又如此迷恋个味道。
许沐忽然想起什么,轻声开了口:“何益昭说东郊的那个项目他们打算投后期的标,问你手上的材料能不能卖给他们,价钱好商量。”
宋覃昂起下巴狠狠抽了一口,望着蜿蜒盘旋的烟雾沉声说道:“不能,我签了竞业协议,干这种事名声在业内会臭掉。”
许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缓缓合上眼,一股强大的困意席遍她全身,宋覃侧头盯着她光洁的背影看了很久,才替她轻轻把毯子盖好。
迷糊中许沐感觉宋覃下了床,但她眼皮太重了,渐渐睡了过去。
宋覃走到客厅打开灯,看着电视机上那双蓝色的小鞋子,上面的小黄鸭像在与他对视一样,其实细细看来这个蠢样有时候和许沐还挺像的,他忽然很怀恋她一年前的蠢样,那时他总会没事逗逗她,看着她吹鼻子瞪眼的模样,看着她急得跳脚却拿自己没办法的可怜样,看着她迷迷糊糊忘带这忘带那,甚至经常忘穿内衣的傻样。
其实如果…他希望她永远也不要长大,或许那样他就能一眼看清她的内心。
宋覃再次点燃一根烟,直到那根烟熄灭,他才站起身走到书柜那,修长的手指扫过一排排文件,最后停在《东郊游乐场二期项目材料》上,将那本复印件抽了出来随意丢在深色木桌上然后进了房。
许沐依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背对着他蜷成小小的一团,他伸出手拉了拉她,她虽然睡着了还是条件反射的转过身钻进宋覃怀中,砸吧了两下嘴又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一个安稳的姿势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宋覃把她抱得很紧,紧到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般,那晚,宋覃一直到凌晨才入睡。
晨曦的太阳慢慢从大地的边缘一点点划破天际,窗外只有很微弱很微弱的光线,许沐却忽然醒了,她悄悄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宋覃的怀中,她轻轻抬头看着他,浓密的睫毛时常让她嫉妒的想拔掉,即使闭着眼,也觉得他哪里都好看,就像古希腊神话里安睡的男神,许沐知道只要他睁开眼就会有很强大的力量,足以撼动那些心存歹念的人。
她认认真真记住了宋覃的每一个样子,当身后的光线又稍稍亮了点后,许沐才轻悄悄的钻出宋覃的臂弯转头看向窗外。
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最喜欢听的就是灰姑娘的故事,每当听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她小小的心脏也会跟着紧张害怕无助,可也许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再美好的梦境都要醒来的,人总要回归自己本来的位置,没人能逃脱十二点的钟声。
她缓缓起身回头最后看了眼她的王子,艰难的收回视线一步步走向房间外,衣服还散落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捡起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走进浴室。
再次出来时许沐看向落地窗外,她在这里度过了上百个夜晚,却从来没有一次从这扇窗户中看见过日出,原来这里早上的风景那么美,能清晰的看见那轮红色的朝阳顺着电视塔一点点升起,像被串在电视塔上的糖葫芦。
许沐露出浅浅的笑意,一束晨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清丽白皙的面容,和那双如雾的黑瞳,像平静的湖面,泛着点点金光和那看不见的斑驳。
她缓缓垂下眼眸转过身,却看见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眸光瞥见“东郊”两个字,许沐定睛看了看随后伸手拿过翻了一下。
宋覃直到家里的大门打开又关上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身边空落落的床单。
那天早上许沐回到何益昭的住处,何益昭没有问她晚上去了哪,只是问了她一句吃过早饭了吗?
许沐说不饿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倒头睡了一整天,睡得昏天暗地再起来去蛋糕店上班。
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宋覃,许爸马明枝很快带着许雅来做治疗,许雅很明显十分很抗拒治疗,在她看来自己根本没有病。
如此,许沐又和那位叫田梓的学姐商量了一下,打算不告诉许雅她是医生,以许沐朋友的身份一起和许雅吃顿饭,看看情况。
但许雅对生人防备心理很重,全程基本上不怎么讲话,就是田医生诱导性的问她几个问题,她也只用一个字回答,进展并不顺利。
大约十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宋覃起得很早,电脑上是他做到一半的图纸,旁边放着一杯冒着香气的咖啡,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和他私下关系不错的一个甲方,电话接通后,那个姓王的负责人就说道:“宋经理啊,在忙吗?”
“还好,什么事?”
“我问下你啊,你和国润建筑那边熟不熟啊?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开标看到他们的标书了,里面有些内容,和我们之前弄的挺互应的,我也没告诉领导,就是跟你确认下,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宋覃深吸一口气,却依然散不去胸腔里涌动的那股气流,他沉沉的说道:“不清楚。”
“哦,好好,那没事,打扰了啊,下次来我请你吃饭。”
“客气。”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在桌上,猛然站起身扶着落地玻璃,匆匆回头端起那杯滚烫的咖啡灌下肚。
那火辣的温度依然无法抚平心头的冷意,他想到许沐那晚的热情和主动,想到事后她背过身问他东郊项目的事,想到她早晨轻悄悄出了房间,似乎过了很久才离开,当他再次走出房,桌上的项目材料已经被放在了桌角的另一边。
那个猜测终于在他脑中炸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在他心底蔓延,从董子剑告诉他许沐和何益昭同居开始。
他不愿意相信许沐为了那个男人出卖自己的底线,可是她曾经怀着自己的孩子还能不顾生命危险上山找他,又有什么事为了他干不出来!
她曾经说过何益昭的命就是她的命!!!
宋覃自嘲的笑了,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他狠狠闭上眼,从外表看不出任何波澜,可不过短短两分钟时间,他似是走过了漫长的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最终…他睁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陆焕的号码:“报告提交吧,我下周走。”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看来,相爱的人最蠢的行为就是不断试探对方,可是每一对相爱的人在相知的过程中几乎都会干这件蠢事…才能到达相守的彼岸。so,如果你恰巧在看这篇小说,请停止对身边另一半的试探,因为很多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
祝好,周末一更勿等。
感谢你们的白色不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