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一份温暖会永远在你的记忆中存在。不管自己的年龄到底是多大,但是,那份温暖自己不会忘记。那个瘦弱的身影,每天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出去工作,在凌晨时分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怕会惊扰的那个男人的睡眠。
当自己因为男人的不在家而兴奋的时候,瘦弱的女人眼中藏着慢慢的愧疚与痛苦。当那个男人喝醉了回家,她永远是那么温柔的为男人擦去满身的赃物,为男人洗净一身的疲惫。即使被殴打,但是望着男人的眼中却依旧充满了自己不能理解的感情……
女人的手颤抖的收回来,随着一起颤抖的还有女人的嗓音“西弗,妈妈……妈妈……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明白!妈妈,我们可以逃得!我们和他是不同的!他不过是一个卑鄙肮脏的……”
“啪!”清脆的响声让少年停止了激烈的话语。少年的头被重重地打向一边。油腻的头发遮挡住了少年的脸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少年苍白瘦削的脸颊上有着鲜红的掌印。
女人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挥出的手隐隐生疼,热辣辣的感觉让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女人一直是坚强的,在刚刚结婚被家族抛弃的时候她没有哭,在孩子出生的剧痛中她没有哭,在丈夫因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日夜的辱骂与殴打中她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浑浊的泪滑下了女人过早衰老的脸。
看着自己的孩子倔强的挺直的背脊,侧过去的脸颊,瘦小的身体,被牙齿狠狠咬出而流出鲜红血液的唇,紧紧握住不停颤抖的手臂……女人,疯狂的扑了过去,从来没有那么激动的情绪,【我要抱住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的孩子……我和……爱的结晶……】。
“西弗,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女人狂乱的低吟,紧紧拥抱住自己的手臂,窒息的感觉与痛苦慢慢的传递上来,但是却无法推开这双细瘦的臂膀。不是不能,是不愿意,不愿意推开这双手。这双永远保护着自己的双手……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走,不能走!我爱他!你明白么?!西弗?我爱他!那个男人,那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他是你的父亲!我爱你的父亲!我爱他!爱他啊!你明白吗?!明白吗?!!”疯狂的摇晃着自己怀里的男孩,女人不知道是在对他解释为什么不离开,还是在对自己解释。
从来不曾大声说话的女人,现在不停地嘶吼着!半白的头发因为癫狂的晃动而散乱的披在肩上,蜡黄的脸上,眼睛睁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充满血丝的双眼突出……疯狂的咆哮着,放入枯骨一样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少年的骨肉……仿佛要将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家庭……
“妈妈……”突然的拥抱让女人的疯狂静止下来,比同龄人瘦小的孩子紧紧地抱住自己腰部。【这孩子,甚至还不到自己的胸……】女人心里面隐隐的心酸着,被换回的理智让她伸手抱住眼前这个孩子,因为嘶吼而沙哑的嗓音轻轻的说:
“西弗,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妈妈只是太爱爸爸了……西弗,你走吧,现在你也是普林斯庄园的继承人,那里还有家养小精灵的存在。你走吧,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轻轻推开怀里的少年,女人弯下腰用手抚摸着之前的掌印,枯黄的脸因为脸上慈爱的微笑而变得美丽。“西弗不是很喜欢魔药吗?普林斯庄园里有很多的魔药材料,西弗……”
“妈妈。”少年的眼仿佛幽深的湖水,让女人好像又看到了霍格沃兹的黑湖。“妈妈,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会陪着你。妈妈,我爱你……”
少年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诉说着自己的决心。被紧紧拥入怀中的少年,狠狠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忆的事那个男人,那个妈妈挚爱的男人的辱骂和殴打……
但是,有这个温暖的怀抱在身边,自己,不会后悔……
生活无法逃离,无法更改……
生活中的痛苦还将继续……自己被名为亲情的网套住……
痛苦……却无法反抗的生活……
妈妈心酸的泪水,自己不忍心看到……
这个女人,是在自己20多年的人生中,唯一会保护自己、会关心自己的人……
即使生活在痛苦,我也不愿意逃离……
我,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
艾琳.斯内普,现任斯内普家的女主人,一个瘦弱阴沉干枯的女人。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女人,随时忍受着丈夫的打骂,时时刻刻不得不必须工作的女人竟然是一个魔法界的魔药世家的最后一位传人呢?
普林斯世家世世代代以魔药著称,每一个家主都是难得的魔药大师,这在魔法界是非常少见的。会熬制魔药的人很多,但是能被称之为魔药大事的人却屈指可数。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家族,流传了上百年的家族,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位魔药大师。
西弗在以前不是没有迷惑过的,毕竟自己是来自别的地方的人,魔药对他来说还可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如果没有的话自己该怎么跟妈妈解释?难道说因为父亲一次打骂让自己的天赋完全的丧失了?
那简直太可笑了,而且也根本没有办法和妈妈解释,妈妈,那个给与自己温情的女人只有在叫到自己魔药知识的时候才会发散出养眼的光芒。所以,他曾经暗自下定决心,再怎么没有天分也会因为妈妈而成为一个魔药大师。
不管怎么样,自己是要保护妈妈的。西弗看着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照射过来的阳光,将手放到了阳光下,看着阳光在自己的手上划出痕迹。猛地握紧手,那个男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自己怎么说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妈妈的不快乐自己看在眼里。妈妈,是爱着那个男人的,用自己的生命爱着……
“西弗?”柔软的声音传来,刚刚想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妈妈~”西弗回过神来,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女人。今天的女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往日随便梳起的黑发今天整齐的盘了起来,细瘦的身体上穿着一身古旧但是却可以看出往日华丽的衣裙。
总是有些拘谨的表情如今高傲而冷漠,只在看到男孩的瞬间嘴角漏出了微笑。现在的妈妈依旧不能称之为美丽,但是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女人挺直了因为辛苦劳作而弯曲的背脊,优雅的迈着步子,推开门的动作好像是推开王宫的大门。现在的女人有一种贵族般的优雅。
“西弗,把这件衣服换上”在女人的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那件衣服明显的不是自己常常穿的那种不合身的衣服,而是用一种看起来就知道很贵的布料做成的。
“是,妈妈。”尽管疑惑,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今天的妈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人想要服从的感觉,一种贵族的气质。男孩一边脱下自己不合身的衣服,一边想着。艾琳静静的看着男孩更换衣服。
站在阳光下的男孩有着宽宽的肩膀,苍白的皮肤,瘦弱的甚至可以看见每一根肋骨的身材。比普通男孩瘦小的身子却在纤长的手臂上拥有线条漂亮的肌肉,细长的颈项上血管清晰可见……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个孩子的瘦弱更加直白地展现在女人的眼前。长长地黑袍挡住男孩的身子,女人地下眼,看着破旧的地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爱伤害的最深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孩子,这个乖巧的孩子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小天使,但是却因为自己的爱太过的卑微让这个孩子养成了阴沉的个性。
再次坚定起来的女人,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早就应该这么做了,这个孩子……看着瘦弱的男孩,优雅的整理衣服,修长的手指在黑袍的衬托下,苍白得几近透明……这个孩子值得更好的!
“准备好了么?西弗?”女人看着停下来的男孩,站在眼前的男孩穿着略有些大的黑袍,显得更加的较小瘦弱,苍白的脸因为半长黑发的衬托而显得越发的小巧,男孩有着英气的眉峰,一双眼睛的眼角处微微的上挑,长长地睫毛在男孩垂下眼的时候在男孩的脸颊上画出漂亮的阴影,黝黑的双眼让人想沉迷其中。
高挺的鼻梁让男孩的五官更加的深刻,有些鹰勾的鼻子下面是淡色的略微干裂的薄唇。此刻那张薄唇张合着“是的,妈妈?我们,是要出门么?”这孩子,是自己的骄傲,不管何时都是如此。好久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是何时变得这么漂亮的?
艾琳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孩有着自己和丈夫都没有的美丽,如果这个孩子更胖一些,一定会是一个美丽的孩子。
“是的。”淡淡的说。艾琳从脖子上拽出了一个一直被魔法保护隐形着的项链。相连的样子是一个小小的坩埚。将那个小坩埚托在手上,艾琳对男孩说:“西弗,把手放在上面。”在男孩漂亮的手放上的时候,轻轻念动了咒语。
西弗感到像是有钩子在肚子的后方紧紧地拉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看来这就是门钥匙了,西弗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想着。
当无法控制的眩晕感过去之后,即使是身体灵活如西弗勒斯的人也无法很好的在第一次使用门钥匙过后保持平衡。男孩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弄脏了自己的黑色长袍。
不在乎自己这点小小伤痛的男孩站了起来,刚刚想向四处张望一下,去看到母亲掏出了自己几乎从未见过的魔杖,“清理一新”随着咒语的响起,男孩只感觉到被弄脏的地方一阵魔法的波动闪过,被弄脏的袍子早已恢复了原有的干净整洁。
西弗疑惑得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大大的黑□□眼里面充满了不解,小小的嘴也因为想要脱口的疑问微微的张开。艾琳静静的等着男孩的问题,甚至已经做好了男孩一点闻起来就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准备,但是即使疑惑不解男孩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又拉拉自己的长袍,使自己的仪容更加整洁。
看到这一幕的艾琳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双手,她感觉到自己的魔杖把自己咯的很疼,但是这不及她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但是艾琳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西弗有着和艾琳一样的挺直的鼻子,此时艾琳薄薄的鼻翼因为自己的忍耐而微微的扇动着。
但是,即使这样艾琳还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垂下眼,转过身去,挺起胸,微微抬起下颚,以一种绝对贵族的姿态向不远处的一处废墟走去。“跟上,西弗。”如果不是女人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绝不会有人发现她此刻的不平静。
不远处的废墟在西弗的眼睛里绝对是由一场不可挽回的巨大事故造成的,偌大的废墟还可以隐隐看出当初的华丽样子。
留下的墙壁都是有一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巨大白色石砖建造而成,上面残留着的是一道道漆黑的痕迹――也许是因为战争,西弗想。只有战争才可以将一座占地面积如此之大,看起来如此华贵的庄园毁坏成这个样子――就像是当年中国的圆明园一样。
看着眼前的这栋庄园废墟,男孩紧紧跟随的步伐渐渐地变小,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名为怀念的感情。如果艾琳此时回头看,一定会为男孩眼中如此的怀念感到震惊,因为这怀念中不仅蕴藏着深深的悲伤,还有着经过时间锤炼而成的一种沧桑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