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最新章节
首先发现肖志平不见了的,不是严翘楚,也不是聂晓晨,不是他人际关系中交往比较深的任何一个人。
严翘楚联系不到肖志平,以为他是生气了闹脾气,想缓一缓过几天再找他。聂晓晨不见肖志平回来,以为他是被严翘楚扣下了,虽然自己作为妻子有权利过问丈夫的行踪,但是她毕竟不是肖志平真正的妻子,料想找上门去只会让肖志平觉得尴尬,便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而真正发现肖志平不见了的是他那个小饭馆的经理,遇到重大决策想向老板请示时,发现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老板,只好根据肖志平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与聂晓晨的家。
这时候聂晓晨才发觉不对,打电话给严翘楚询问了一下,双方都有段日子没见过肖志平,那么肖志平是去哪里了?这么大一个人,总不能悄无声息地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是绑架也会接到劫匪的电话,然而并没有。肖志平现在有妻有子,没道理向之前那样主动失踪,那么他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聂晓晨在严翘楚的安排下,以肖志平妻子的身份报了警。
有严翘楚的助力,警方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搜查,很快确定肖志平最后失踪的地点是在码头。至于他见了什么人,说了哪些话,就完全没有头绪了。码头人员复杂场面纷乱,并不是所有地点都有摄像头覆盖,很难预测他发生什么事情。
严翘楚甚至连这段时间的无名尸体都看过了,好在肖志平不在其中。
一时间半点线索都没有,严翘楚只能阴沉着脸回了家。
他要调查肖志平的事情,孩子就送到父母家照顾,回到家中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心里都空了。他坐在沙发里,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要抽根烟,这才发现自从有了严宝宝他就戒烟了,此刻连空烟盒都拿不出来。
严翘楚坐在那里发愣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肖志平的温声细语,想起宝宝响亮的叫喊和哭声,他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严翘楚暗暗咒骂了一声,起身下楼,开车直奔父母居住的老宅。
这时候大家已经睡了,老人家睡觉轻,被严翘楚开门的声音吵醒后起床出来看看,看到黑暗中的一身落拓的儿子险些被吓到。
“你怎么了?”严父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极了严翘楚。
严翘楚不想回答,只问:“宝宝呢?”
严母指了指楼上说:“跟阿姨睡觉呢,你小声点说话,别把我孙子吵醒了。”
严翘楚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自己没体验过的父爱母爱,这老两口倒是一分不少地全给了严宝宝,严翘楚也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了。
“这么晚回来有事吗?”严母压低声音,好歹还记得问他一句。
严翘楚这段时间都快疯了,然而他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疯,便开口说:“宝宝他妈失踪了。”
“失踪?”两人顿时一愣。
“声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报的是失踪。”严翘楚恨恨地说,仿佛这一切都是肖志平的过错,没有及时通知他自己的行踪,有事情也不会找他帮忙,却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给他。
“不是你干的吧?”严父突然问。
严翘楚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爸,你说什么呢?”
“不是你干的就好,”跟他说话时,严父的脸色也没有太多表情,“人家给我们严家生了宝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千万不能为了绝后患怕以后麻烦对人家下死手啊。”
如果是其他算计着怀了孩子借机逼婚的女人,严翘楚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干,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些年来那么多小情人没一个敢在他面前玩花样,可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严翘楚也觉得没脸了。“就是失踪,没别的事。”他硬邦邦地说。
“所以呢?”严父又冷静地追问了一句。
失踪是警察的事情,当初也给了那个女人结婚的机会,只是她自愿或者被迫拒绝罢了。相信严翘楚在其他方面也补偿了她,所以即便声不见人死不见尸,跟他老严家也什么关系。
严翘楚心里发堵,他想了想,说:“将来万一宝宝问起来,我怕不好解释。就算看在宝宝的份上,也要查清楚这事情的原委吧。”
严母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这是宝宝的亲生母亲,我们插手管一管,也是为宝宝积德了。”
严父便又看了严翘楚一眼,说:“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吧?自己搞不定了,想要动用老一辈的关系?”
严翘楚还真的没想到这里。一路上他都在想,万一肖志平不在了怎么办,他没办法接受肖志平真的死在他前面,尤其在看无名尸体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万一里面有一具是肖志平的,他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到最后他甚至会软弱地想,要不然不找了算了,没有消息,至少还可以以为那个人还活着。他来到这里,只是想见一眼他们的孩子,面对孩子忏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果,早早结婚就好了。
按照肖志平的性格,结婚以后一定会安于家室相夫教子,不会出去乱跑,也就不至于被人拐跑了失踪了。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求助于父母,严家的家训严苛,从不会提供给下一代任何支援,每个人都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上位,严翘楚也是习惯了才没有多想。然而现在看在严宝宝的份上,他又多了另外一个选择。
“好,拜托你们。”严翘楚第一次在父母面前低下了头。
终于得到消息的时候,严宝宝已经会叫爸爸了。
严翘楚站在小床边弯着腰逗宝宝,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严父带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严翘楚认得,是严父最倚重的左膀右臂,就如他身边的小唐的位置。
“你们出去说吧。”严父神色复杂地看了严翘楚一眼。
严翘楚便带着那个人走出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他挺下脚步,没来由心头竟泛起了丝丝紧张。“你说吧。”他握紧拳头。
“严少,符合您说的特征的那个人有线索了,他是乘当日远洋渡轮,去往大洋彼岸。船上有人看到他,说是精神不好,靠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那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但是那是一个男人,所以严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